“亲爱的,以后请不要在这里唱这种歌,师父听见了会生气的。”
从右耳传来了美丽如弦的声线,在铺上了红木地板,安装了水晶吊灯的走廊里让人联想到了优雅的华尔兹。夏若冰和海纳同时把目光放在那个传来美妙声音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长长的白sè的露肩纶裙,边角上扬的蕾丝像是想要努力触摸海鸟的鱼儿一样,勉强的碰到柔顺的棕sè短发。
像是大教堂圣母一样的女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神圣的气息,双手交叉着把一本书一本看上去蕴含着魔幻气息的书抱在怀中——是专门定做外型的纳米核心,第一次看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一本jing装的圣经。女人冰雪一样白的皮肤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刺目的光辉,如同圣坛上的天使下凡,让人很难把她和异血行者联系起来。
“噢,朵玛牧师。今天来辅导‘绫杀女皇’的是你吗?”海纳像是被女人发出的金sè光芒清洗灵魂了一遍般,用着脱开劳累的语气问。
“对呢,王大人他最近突然忙起来了。全都是因为天选帝国的事情,他说有人要抢东西,抢走本应该永远消失在世界上的祸具。”朵玛扣在书边修长的手指上戴着一枚指环,正在发出柔和的光芒,让四周沉浸在一种庄严的气氛中。
“那么,预祝师父早点完成他的工作。现在,由公爵亲自点名的牧师和我们将来可能到来的新王,慢慢地谈师父要说的事,我就先回训练场了。”海纳竖着大拇指擦了擦鼻子,俏皮地露出嘴角的白牙笑着,“若冰夏,今天可不会再输给你了哦,每个人都等着的!”
“那么走,亲爱的。”朵玛把抱着书形纳米核心的一只手放开,伸向夏若冰。
像是为了迎合有圣母气质的朵玛,夏若冰小心翼翼地把手接了过去。柔软的葱尖般的手指传来一股股暖流。
“最近有没有什么愉快的事,或者悲伤的事情呢?”朵玛柔软地问道。
“嗯……没有。”
“真的没有吗?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了,你有一种期待的感情,没错?”朵玛宝蓝sè的眼睛里发出让人无法欺骗她的光芒,“是和威尔逊(海纳)他们说的一样,你懵懂的心房开始充斥着快要满溢出来的……”
“不……不要说下去了!”比朵玛更快的夏若冰迅速地捂住了朵玛的红唇。
“哈哈,亲爱的,我当初也是这样的哦。”朵玛用着对每一个人都使用的第二人称——亲爱的,摸着双眼紧闭脸颊绯红的夏若冰的头,“人们就是这样毫无防备地等待被骗,‘他’也是这样。所以我现在向神明祈愿,你们的天空别再有黑暗。”
“那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你有一个奇怪的经历,但是谢谢你。总是对别人这么温柔,都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伤害这样的你。”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自从那以后我就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走向光明,不要沉陷与暗无天ri的深渊。别人也许因为那种事堕落,但是我在寻求出路。我现在后悔以前做过的事,所以要对你们好,让每一个灵魂都得到安心。”朵玛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洋般的深邃光芒,让夏若冰完全捉摸不透。
朵玛翻开怀中抱着的书,字行间奇异地渗出淡淡的幽光。纳米核心开始启动。
数个激光屏环绕着两个人开始电算。朵玛在数码变换的电子声中说出潺潺流动一样的声音:“那么我们开始正题,有几件事情王大人一定要我问你,如果你的回答和他想的一样的话,我得告诉你一些事情。他想了你可能的两种回答,所以应对两种结局的回答都告诉我了,王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葱尖般的手指飞快地在激光屏上跃动,像五个跳舞中的jing灵。
“最近异血行者的数量比异形瘟疫爆发的前五年增长速度快了一倍。在欧盟的悬空城柏修斯的异血行者社交组织——你应该知道的?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部分的工作人员进行调查,有些流浪异血行者也会为他们无偿提供关于异血行者的新报。与他们有合作往来的白sè联盟发现,最近的异血行者出现率越来越大,超出正常情况下‘全世界三万人’的异血行者数量。”
异血行者增多了,这对于第一世界来说怎么样都不算是好消息,但是对于第三世界和第二世界都多多少少有好处。只不过这样的情况让全世界都感到担忧,这些肯定不是自然增长的异血行者,一定有人在用别的手段“生产”异血行者。
夏若冰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一个产生异血行者的方法,只是那个方法……
“你知道什么的,对。”朵玛让人无法说谎的光芒,从垂眼角的眼睛里shè出来。
“……对的,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奇怪的人发明了新的手段,但是目前为止我们所了解成为异血行者的唯一方式就是传染。感染异形瘟疫,或者由王族系异血行者来感染他们,曾今七王是用这样的方式来产生眷属,而且他们也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壮大异血行者阵营。不过因为很大的限制,王们都放弃了,转而收留流浪异血行者。”
朵玛的眼睛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牺牲掉自己的很大一部分,来让对方获得大量的异血行者病毒,从而减少对方变成孵化场或者变异者的几率产生异血行者,这就是王族系‘生产’异血行者的方式。因为要牺牲的量不同,有的王族系异血行者甚至要破坏掉自己的防御外壳抽出骨头,王大人曾经差点因为这个把自己抽死。”
夏若冰的头低得越来越深。她想到了在隐匿川感染林嘉奇的事,她只是偶尔听说过那种方式,毫不犹豫地做出来后发现时如此地痛苦。中途都是靠着自己的意志才让自己没有中断的。直到现在,少掉的那根用于捕食的触须现在还没有重新长出来的征兆。
隐隐作痛中,体内的异形瘟疫病毒还在发出当时令人战栗的哀嚎。
(啊啊啊啊啊!伙伴!你要做什么!)
(不要破坏我!求求你!啊啊啊啊啊!)
(呜啊啊啊啊啊!死!要死了!求求你,伙伴!饶了我!)
像是从地狱传来一样的声音,慢慢地改变了求和的态度。
(既然你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尝尝我的厉害!啊啊啊啊啊!)
异形瘟疫的病毒放弃了求生的yu望,即使是死也要拖着宿主一起死。夏若冰的视野仿佛溅上了血液一样,红sè的东西阻碍了自己的视野。体内传来了双倍的痛楚,有自己破坏自己的剧痛,也有异形瘟疫的还击。
“……嗯……哈……呃……”
“怎,怎么了?亲爱的?你流了好多汗。”朵玛看到夏若冰满头大汗的样子,慌忙地用自己的衣袖去擦拭,把夏若冰深深地抱在怀里。
“呜呜呜……朵玛……”
“没事没事,不要害怕,亲爱的。想到噩梦了吗?”朵玛简单地认为,夏若冰只是重新进入了恐惧的状态。每一个异血行者在变异之后的前几周,都像野兔一样害怕听见任何声音,不断地重复着相同内容的噩梦。这是作为人类无法摆脱的弱小。
“没……没事,你继续。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回答的。”夏若冰松开咬紧嘴唇的牙齿,靠在朵玛的香肩上依偎着。
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下去,比起命令朵玛还是更多地遵从自己温柔的意志。
“不问了,王大人不会怪罪我的。他想让我告诉你的是:也许有一种人,具体不知道数目,正在快速地创造异血行者,也许是那些bb级以下的王族系异血行者。他们大概是想创造异血行者,然后通过‘王虫信号’来控制他们,把他们像傀儡一样使用。”
“那……他的意志力还真是强大呢。”夏若冰心有余悸地说,回想起那种痛苦以及异血行者用声音对自己大脑进行的摧残,夏若冰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王大人一开始也这样想的,但是他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有一类人掌握,或者拥有创造异血行者的方法,他们不是王族系。”
“什么?是真的吗?”夏若冰模糊的意识瞬间清晰起来,她迅速从朵玛的身上抬起头,和宝蓝sè的眼睛对视。
“也许不是真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们的复仇目标肯定是第一世界的五个国家,这五个国家除了白sè联盟都没有异血行者的相关信息,对付异血行者敌人欧盟、加达利坚、太平洋联邦、华维会很不利。”
夏若冰推开了抱着自己的朵玛,双手合十行了一个礼,慌慌张张地说:“对,对不起,朵玛。我今天可能不去修炼场了,我有事需要马上回国一趟,请帮我向师父请假。”
“那个……王大人会……哎,亲爱的别走啊。因为你请假习惯了,王大人已经不准我们帮你请假了。”
“那就这样……喂喂,金瑟?马上来接我。”
“哎?小姐您又旷课?”
“不是旷课啦!是请假!”
“明白了,我马上来……”
看着夏若冰渐行渐远的背影,朵玛和海纳心里也都上升了同样的滋味。
“有事,大概是大事,难道她有什么线索吗?”海纳像是听得懂动物的话一样问着身边的白毛犬,但是芬里厄的回答只是吐着舌头发着喘息声。
“最近外面的事都挺多呢,还是庭院好。”朵玛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拖着梦幻般飘逸的露肩长裙走向庭院内部走去。
………………………………
第四十八章 污染的触须
() 这场战争……我们已经打了多久呢?
仿佛是一个纪元的陨落,与另一个时空的开始。
也许幸福的生活,都在2194年的那个秋天结束了。所有政客们都认为,“永远的和平与合作即将到来,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将共同迈向**,征服太阳系、银河系、河外星系……”
平平安安的生活持续了一百七十多年,有人甚至忘了武器拿在手中会是怎样的一种冰冷。但是他们太天真了,连政客都单纯得像个幼儿园孩子。――永恒的和平怎么可能存在呢?人类之间永远是水火不相容的。
这一盘战争之棋,总有人得把它下完。
“宇文……千岛……叶戈尔……我们不会忘记那一天的对?我们的军校地裂了,千岛以及叶戈尔回国效忠去了,安燕京却跟着那块西边的土地离开了,几个月之后,我们竟然以炮火相向。多么讽刺啊,你们还抢过我的袜子呢。千岛打我们的时候,真是勇猛地让我想给教练说你真他妈牛逼,教出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还跟我们一样是国家正规军专门指定的‘变形铠装战士’。”
“但是我不能忍下心来恨他们啊,现在只有我和你了,宇文兄。我们流着不同的血,但灵魂却如胶似漆地交结在一起过。我们都在战场上对shè,也都在cāo场上殴打。叶戈尔他死了,被我们共同击落的,千岛差点击落过我们,很光荣吗?我们?为祖国争光了,高兴不?。”
“现在他当上校了,连你也混到大校了,就只有我还在这当个上校,做着一个抵抗感染者的‘不动明王’。能不能去掉这个‘不动’啊?我就是太喜欢不‘动’了,才让叶戈尔阵亡的。”
“说起来,这个疫情好像慢慢严重起来了。五年前,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伴随着恐惧来追杀跳虫;四年前,我们怀着害怕的心情,在城市中搜寻变异者和可能有救的患者;三年前,我们一边驾驶拉着装满平民的apc,一边向后方追杀我们的的红sè巨人shè击,;四年前,我们被重型感染者追得满雷达跑;今年,我们躲在要塞后面,缩头缩脑地等待着王虫蚕食我们。”
“不说了,我得马上出去一趟,看到之后尽快回我。虽然我知道你很忙。”
健壮的手掌按下了虚拟cāo作页面的“发送”,激光屏像折叠了一样变换为一跳光线消失。
输入了密密麻麻的淡蓝sè字体的激光屏后面,是一个相册。十八到二十一不等的四个少年和一个女孩子勾肩搭背在一起,衣服上三种不同的国旗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联系。起源在同一个地方,走向不同的终点。
一个少年看起来猱臂蜂腰,挽起来的袖子露出了一手臂的汗毛,典型的北亚人。
一个少年看起来温文尔雅,连站姿都比其他三人正规。
一个少年看起来骏雅英俊,右手紧紧握着胸口上的印章。
一个女孩英姿飒爽,手中抓着一把写着密密麻麻字体的手枪。
“108班留恋。宇文燕离、苏闵阳、安燕京、叶戈尔・谢尔盖耶维奇・舒宾、千岛纶羽――于东亚区合作区果仑军校。
(三战之前全世界以合作区划分,共同进行商贸、练兵、生产、教育)
苏闵阳站在最右边,脸上浮现着似乎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明朗笑容。
走到机械门前面,对着开启“镜子”应用程序激光屏所映照的自己,苏闵阳开始观察并整理着身上厚重的赤sè装甲。看上去重得像是着装者背着老母猪走路,不过已经半机械化的它为cāo作者减少了很多的重量,在舞动四肢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有机械能推进。机动xing相比重甲炮兵的装甲都差了很多,但是机甲驾驶员只需要驾驶就行了。
铝白sè的机械大门在顶上的激光屏显示“open”的同时发出一阵细微的声音打开,一片妖艳的蔚蓝sè将整个房间填满。
这里是天火部队防御城市的外围,一座将上海市包裹在中间的金属长城,同时也是天火部队的基地、据点,不如说根本就是一个狭长的要塞。
海妖婴儿啼哭般的声音重复地在水天相接的一条线响起,承载着数不清的痛楚。
“今天的‘铁卫防御要塞’好像格外热闹呢。”苏闵阳将手放在额头上,阻挡着刺眼阳光灼热的袭击。
“下午好!上校!”怀抱着金属步枪的士兵兢兢业业地站岗,见到长官的到来兴奋地行了个军礼。
“能说说怎么回事吗?”苏闵阳指着前方,从要塞里飞出的各式各样的人形战斗机器喷shè出红sè的光焰,集中地向一个点飞去。
“报告上校!区域135、445、324的感染者巢穴活动异常,它们向这里发起了一小批的进攻!战士们正以jing戒状态前去阻击,没有任何损伤!同时战士们遇上了去狩猎感染者的异血行者,双方没有发生暴力冲突!”士兵以洪亮的口音回答,连嘴边面罩的玻璃都有些震动。
“很棒,好好干。”
“是!上校!”
苏闵阳用力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步地向甲板的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工作和“铁卫要塞”其他部队一样,就是不停地在这里站岗,只要有某处的感染者越过了疫情jing戒线,他们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出发。尽管铁卫要塞是在上海外围的一百海里处,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量地让感染者在传播出病毒之前干掉。
天火部队恨不得在巢穴周围建造炮塔,让感染者出来一个就死在家门口。
有时候感染者数量太多的话,前去阻击的部队多多少少会受到它们的污染。大型感染者被击爆之后,会传播很危险的异形瘟疫毒云,只要病毒依附在机甲、战斗机、悬浮战舰、海洋战舰的装甲上的话,就会慢慢地形成菌落。
异形瘟疫的智慧就体现在:依附在装甲或者建筑上的菌落一般不会进化成感染者的虫蛹,而是直接进化成感染者的攻击单位,生出具有攻击xing的触须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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