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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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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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倒是新附、关系不算亲近的郡守、郡尉、将军不在这一轮调动风潮中。

    这种紧要的时刻里,田信却跑到山里去找什么食铁兽,肯定是假的,极有可能去寻访隐居的汉博士。

    考究资料,这些汉博士嫌疑人本身就是当年的名士、俊彦,若是出山入仕,自能引发曹丕治下的各类动荡。

    不管田信去咨询这些博士的看法,还是真的去找食铁兽,别耽误婚期就可以了。

    反正其他事情,也轮不到田信来管。

    田信又没惹出什么麻烦,没人会追究什么。

    征他兼职相府司马,只是过渡的一种办法;既然拒绝,那就用其他过渡办法。

    杨仪没什么想法,自己是襄阳人不假,可跟诸葛亮、马良、习祯、庞统有交情的是早夭的兄长杨虑。

    杨家是寒门,早夭的杨虑是奇才,杨仪也是奇才,也因身负奇才而看不起寻常的士人、世族或名士。

    能让杨仪信服的没几个人,刘备算一个,诸葛亮算一个,关羽也算一个,田信也能算。

    现在二比一,选择追随田信就这么简单。

    再说信服是一回事,喜欢是一回事,是否被喜欢又是另一回事,杨仪选择做个什么样的人时,自然知道会惹别人不喜欢。

    杨仪回到江陵城中的驿馆,随夏侯兰撤军回来的董恢前来拜访。

    都是襄阳乡党,只是两人脾气不对付,往日没多少交情。

    董恢也为前途忧虑:“威公可知明年之事?”

    “略有所知,公绪有何见教?”

    “岂敢,某正因此踌躇。”

    董恢压低声音,从袖里取出几个直百钱摆在桌上,比划说:“明年这两路北伐中原,这两路则进军关中。威公去了这一路,我却不知该去何处。”

    杨仪垂头看桌面上六枚直百钱,分别代表刘备、关羽北伐中原的主力,以及马超、田信进击关中的偏军,还有湘州留守黄权、荆州留守李严两支卫戍军团。

    荆州实在是太大了,会析出荆南组建湘州。

    益州是否也分出一个江州,或巴州正处于讨论中,具体看诸葛亮到来后怎么表态。

    内部分配好,才会在明年秋季发动北伐。

    杨仪反问:“公绪早年与扈谷亭侯共事,扈谷亭侯待人如何?”

    董恢尴尬回答:“君侯率性豪爽,与君侯相处,如饮甘醇。”

    杨仪抬手指指自己鼻子,直说:“我敬服大将军、扈谷亭侯,皆在二位能使我舒展一身本事。大将军用我为主簿,却不置长史分权碍事;大将军举我为征北长史,却使我总司幕府构建之事。此般信任爱护,唯大将军、扈谷亭侯有这器量。”

    “而丞相谨慎,能用我才,却不能爱我、信我。”

    关羽爱惜部属是出名的,田信也是护短的。

    既然身在福中,没必要再瞎折腾。

    董恢想想也是,不想杨仪又说:“公绪实乃郡国之才,又性格宽厚,倒是能得丞相器重。”

    “威公,此言何意?”

    “别无他意,只是以仪看来公绪投效丞相,大将军、扈谷亭侯不会置气;公绪效力大将军、扈谷亭侯,亦不会受丞相为难。”

    杨仪笑容真诚,这话让董恢脸色不是很好,杨仪也不以为意。


………………………………

第一百九十一章 诸葛亮

    秭归,船帮悬停岸边。

    潘就食鱼鲜后酗酒,望着涛涛江水奔流向东,对身边一起吃酒将要赴任益州的官吏说:“天下江水皆东流,盖因水往低处走。水情如此,人情好高骛远,与水情不同。”

    “潘公?”

    潘只是对这位老乡笑笑,甩袖拨开来扶他的人,小心翼翼来到码头边垂头看打旋的江水:“益州险远,此去后,尸骨难返乡梓,我实不愿也。”

    见他小心翼翼模样,几个官吏依旧不放心,紧紧跟在潘身侧,不曾想潘转身看他们:“糜子方以火取死,我岂不如糜子方耶?”

    说罢,潘双臂展开后仰一头栽落江水里,扑通一声没多少水花。

    “潘公!”

    一名官吏疾呼,当即远近十几名水夫扑腾入水朝潘游来,协力将他托举扯到码头。

    船帮是归期限定的运输船帮,其他官吏无奈,只能跟随船帮前往益州,将落水生病的潘留在秭归。

    仅仅在次日,诸葛亮、刘禅的船队途径秭归,听闻潘酒后落水患病休养。

    “父亲可要探望承明先生?”

    嗣子诸葛乔询问,诸葛亮身高八尺余,在舱内抚琴,案边摆着羽扇,羽扇是麈尾之一种。

    “待太子回仓就启程,不要耽误。”

    诸葛亮闭着眼睛,感悟琴声律动:“今日之潘承明,已非当年潘承明。既已存去心,且让他去。”

    “父亲是说承明先生欲奔走他处?”

    诸葛乔费解,想不明白摇摇头,诸葛亮也不做解释,由诸葛乔自己去猜想、分析。

    诸葛乔是诸葛瑾次子,诸葛亮无嗣,才过继为嗣子。

    诸葛亮对诸葛乔的学业抓的很紧,带在身边教导。

    刘禅在码头上稍稍活动身体后就返回舟船,船队再次启程。

    发烧的潘在长子搀扶下目送船队渐渐离去,脸上有浓浓的不甘、失望。

    扪心自问,有人倒卖军需物资不假,是卖给时为盟友的孙权,是为了帮孙权打开合肥战场的局面。

    自己又没拿钱,只是亲亲相隐,故作不知罢了。

    也就关羽督军苛严突然要用器械,糜芳吓得手忙脚乱,竟然一把火把器械全烧了,弄的大家都下不来台。

    糜芳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竟然受孙权书信蛊惑,险些犯下大错。

    潘越想越觉得自己冤枉,跟糜芳这样的人做同僚,真倒霉。

    守卫江陵那么大的功勋,世人只知黄公衡、田孝先,有几人知道他当时为了安抚人心用了多大的成本、心力?

    糜芳还投火取死,要拉大家一起死,潘越想越气。

    整个东征战役以来,他挂着前护军的职务,寸功未有;刘敏战死后,表兄蒋琬也有些埋怨他。

    越想,念头越是不通达;越是远离荆州故土,心情就越愤懑。

    大不了不当这个官,也不能继续受气。

    “投水不死,乃天意使然。”

    潘对长子潘翥(著)说:“与汉室情谊就此两清,我问心无愧。今丞相过秭归,不问我事,是无意留我,有纵我自去成全之意。”

    潘翥眉头沉着精神不展:“父亲欲往何处?”

    “不知,先辞官回乡养病。若能痊愈,再寻用武之地。”

    潘挤出勉强笑容:“我本无反心,仅是大丈夫立世受不得诬陷,今欲声张名目而已,好叫汉室诸臣知我厉害。”

    “愿随父亲同去。”

    潘不做犹豫,自家贪没贪,自己自然是知道的,这口冤枉气必须舒张。

    亲亲相隐,有什么错?

    另一边船队顺游而下速度极快,诸葛亮、刘禅抵达夷陵北岸的虎牙山水寨。

    廖化在岸边准备清淡饭菜招待,很合诸葛亮胃口,好奇问:“元俭初见扈谷亭侯时,有何感想?”

    “如夜中朗月,光辉照人。”

    廖化感慨颇深,时常回忆当时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以至于记忆越发清晰,许多细节更清晰、更深刻的留在脑海里:“当时扈谷亭侯瘦弱,却有山海之势。初见时,就知非常人。”

    廖化饮酒一杯,指着自己眼睛说:“丞相,当时扈谷亭侯眉宇间睥睨,傲然于人群中,卓尔不凡,如鹤立鸡群。仆询问汉中、房陵、颍川地形时,扈谷亭侯侃侃而谈,宛若成竹在胸。知微见著,仆不敢轻慢,就选为向导官派向孟府君麾下,担心孟府君轻慢又发手书。”

    说着呵呵做笑:“孟府君还是大意疏忽了扈谷亭侯,以至于沦为一时笑谈。”

    他做笑时右手抖开素绢折扇轻轻扇风,引得主位上的刘禅斜目来看。

    诸葛亮手中羽扇也缓缓挥动:“听闻远近夷民多有举族北迁者?”

    廖化不做迟疑:“是,起初是七月左右夷民北迁欲落户麦城,后又欲迁往汉北昭阳封邑。扈谷亭侯大破魏吴联军以来,境内荆蛮、板蛮、五溪蛮迁移频繁,本郡已有近二百落,三千余户北迁。”

    “那武陵、零陵、桂阳各郡是何情况?”

    “陛下遣人申说大义,与各部落相互约定,各郡多有北迁者,今年可得三万余户。”

    廖化脸上笑容敛去:“只是彼辈多有敬慕扈谷亭侯者,内迁后不愿受官吏拘束,有意聚族迁居汉北。”

    汉北就是昭阳封邑,诸葛亮缓缓点头,说:“我军连战连捷以来,益州蛮夷多怀敬畏之心。如今募兵于蛮夷之时机已然成熟,幼常善抚慰,今就任越,或可抚慰蛮夷,能征发五千夷兵。”

    北伐战争烈度会越来越强,必须开辟新的兵源。

    蛮夷就是最好的兵源,减少蛮夷纳税额度,让蛮夷以兵役的方式纳税。

    这样腹心境内编户齐民的汉民就能喘口气、生养生息。

    如何平衡蛮夷之兵,就成了必须要详细衡量的大事。

    另一方面兵源吃紧,军中将领升迁存在严重的僧多粥少现象。

    不可能你升迁为将军,你的编制就能配齐。

    就连田信的军队也是一点一滴攒下的,其他人都这样,要么吸纳降兵,要么从新占领区征发军队,再要么从蛮夷兵源着手。

    田信以白身建功,依靠的还不是夷兵营?

    马谡现在去做越郡守,用意都是一样的,在谋划蛮夷兵源。

    廖化想到马谡去统率三五千夷兵时的场景,不由摇头莞尔:“丞相,幼常统夷兵,应是一场妙景。”

    “呵呵,玉不琢不成器,有扈谷亭侯珠玉在前,幼常萧规曹随即可。”

    诸葛亮又问:“昭阳封邑可会施行麦城户律?”

    廖化笑容敛去,《麦城户律》是违法的,起码是违背《蜀科》的,可关羽做了背书,划出麦城方圆百里膏腴之地给田信军屯、安置荆蛮的。

    可田信用《麦城户律》厘清户调,关姬又协助大批量制造织机,让麦城的问题不得不重视。

    思索一二,廖化回答:“仆不知。户律已成定例,不便贸然更改。昭阳又是公主封邑,也是扈谷亭侯屯军之地,施行律法可稍稍有别于郡国。”

    诸葛亮缓缓点头,担忧说:“我知此法甚妙,恐有反噬。”


………………………………

第一百九十二章 湘州

    随着汉水上涨,汉军主力次第撤退。

    侍中廖立奉命前往襄阳迎接‘夏侯霸’一行人,似乎是为了立威,刘备派遣朝中官员英锐子弟随同廖立。

    计有羽林中郎习温、庞宏,及益州秦宓、扬州张温这样的善辩之士。

    招待夏侯霸一行人,大家都是有心理优势的。

    军事上咄咄逼人的势头是最大底气来源,另一个是曹魏方面要见田信被拒绝一回,现在换一拨人又来,颇有点不要脸面的意思,自然会被轻视。

    另一方面来说,也有接触夏侯霸,尝试策反、瓦解谯沛集团的心思。

    夏侯家那么大的家业,派人来为刘备效力,留一条后路什么的,基本上也算当世常见手段。

    因为张飞当年做下的好事情,夏侯家终究有别于各家,还算有抢救价值。

    秦宓、张温一见如故,时常辩论;习温、庞宏累世之交,有兄弟情谊。

    可惜夏侯尚不是来吵架的,也不是来辩论天姓什么之类的玄学,让秦宓、张温这这一手组合拳打空,无所事事闲聊起来。

    现在国内的局势有点迷,尚不明朗。

    仅仅侍中就有中生代三人,新生代三人。

    在田信拒绝兼任相府司马后,敏感的军权过渡更显的棘手。

    如果田信愿意等,接受安排,那按着年龄、资历慢慢排,几年后关羽不在,局势稳定,会形成诸葛亮为核心,张飞、廖立、马良、李严、黄权为辅翼的格局。

    这个格局里,田信、关平、张苞是第一序列替补,随后是相府长史王连、掾属李邵、尚书蒋琬、蜀郡守杨洪、向朗、费、杨仪、魏延、吴懿、辅匡做二线替补。

    这个格局无法形成,那就另改一种,相府算一系,大将军算一系,搞二元格局。以张飞做大将军替补,后面谁能接替大将军,就看能不能打下关中。

    打下关中的军功,足以让田信、关平、张苞任何一人攒够功勋,哪怕不足以担任大将军,但也能暂行大将军事。

    不可能相府完全放弃兵权,将府也不可能放弃执掌地方的权力。

    会形成一种交叉影响的格局,相府守益州,将府统荆州,为了削弱将府避免将府再犯之前的错误,已提前析分荆南成立湘州。

    秦宓酒后称赞说:“荆北全力北伐,身后湘州固守,足以抵御江东侵袭。”

    张温看法不同:“我以为益州广袤,也该分为数州以便治理。最少也要分出巴州,以协力荆州北伐。南中蛮夷早晚生乱,理应常设南中都督执掌征伐之事。待南中编户齐民后,再设立一州以重臣治理。”

    这是两刀要把庞大的益州分成三片,秦宓哪里愿意:“今事贵在专一,再分则力弱,如能能济大事?”

    “那荆州又何必分立湘州?”

    “哪能一概论之?若不析分湘州,今后北伐时尽发荆南兵马,致使后方空虚,恐有覆亡荆州之险。”

    秦宓虽激动,可也放低声音:“扈谷亭侯止有一位,若事再发,谁能力挽狂澜?”

    必须防备关羽北伐襄樊时大打出手,战果太丰盛差点丢掉江陵的事情再次发生。

    关羽能倾尽荆州之兵赌一场胜利,无人能劝阻;换到今后田信、关平执掌荆州军,也没人能劝住。

    身边人即便再担忧,也会跟着田信、关平冒险。

    感情、威望摆在那里,没几个人能劝住田信、关平。

    所以要从根本上避免这种事情发生,直接析分湘州做保底,把荆北交给田信、关平、马超几个人去折腾。

    秦宓解释的很有道理,张温只是呵呵做笑:“就不怕功败垂成?据我所知,骠骑将军、扈谷亭侯与贼军鏖战宛口时就差一军三千人,否则最少也能俘斩数万贼军。”

    见秦宓一噎,张温又说:“宛口之战我军将士折损一千三百余,扈谷亭侯引以为恨。若是今后北伐因湘州之故而败绩,届时扈谷亭侯自会有计较。”

    “惠恕,此朝廷深谋所在,意在稳定长远,有何过错?”

    秦宓为张温斟酒:“扈谷亭侯天纵英才,然终究少年意气,恐有失,才不得已为之。”

    张温端起酒杯审视陪笑的秦宓:“我闻陛下昔年首任广汉郡守夏侯纂上任之时,就先邀请秦公为师友祭酒,时常以仲父称呼秦公。夏侯纂乃陛下牧守豫州时所投旧臣,族兄夏侯博曾是陛下爱将。”

    秦宓酒半醒,不由有些怀念夏侯纂,这真的是一位很懂礼节又能尊敬名士、世族、长者的好官。

    只是疑惑张温好端端扯到这桩旧事,遂敛笑问:“惠恕所言何意?”

    “别无他意,只是希望秦公善辩,却不要徒惹祸端。”

    张温饮酒,感慨说:“秦公啊秦公,夏侯纂尊崇士人尚不得秦公青睐,西乡侯更受辱于刘子初。而大将军、扈谷亭侯皆轻鄙士人,今后若因湘州更立一事而军败,势必牵连众多。”

    “孙权军败而迁怒江左各家,就怕此事重演于荆州。”

    “我非诽谤扈谷亭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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