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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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骑砍-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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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霸现今如何能战?”

    孙权反问,他很清楚甘宁现在的身体情况。

    凌统那一战中为了掩护孙权脱离战场,所部亲兵尽数战死,凌统本人重伤,战后撑了一年多病亡。

    与凌统有大仇的甘宁也奋力拼杀,也是一身创伤。

    周泰那样一身伤疤还没事的人终究没几个,甘宁如今体力衰竭,几处伤口流脓、迸裂难以制止。

    比如孙策脸上那一箭,虽然只是一个小拇指大的创口,可伤口溃烂蔓延……基本上和毁容没区别。

    现在的甘宁,别说上阵拼杀,就是情绪波动大一些,创口就可能再次崩裂。

    甘宁此刻搭建浮桥,孙权看了两眼也就默认。

    田信用餐完毕,见陆逊在沱水两岸集结兵马,问庞林:“士衡兄,我是该渡河强击孙权本部,迫其溃退。还是南下击溃陆逊所部?”

    现在强击孙权,击溃孙权本部,那吴军会全线溃退,可下游沱水两岸陆逊已经结阵接应,所以大军追杀很难有辉煌战果。

    如果先击溃陆逊,阻断吴军南下返回战船的通道,那孙权崩溃后,整个吴军主力就彻底完了,跑都没地方跑。

    可问题来了,孙权本阵足够坚韧,顶住关羽、关平的猛攻呢?

    如果孙权顶住这一轮猛攻,田信又率兵南下抄击吴军退路,会让驴城中的徐盛全面解放出来,说不得会背击关平,还会分兵来夹击田信。

    田信所问,庞林冷静回答:“将军若断吴军归路,彼势死战。不若领精锐渡河夹击孙权本阵,徐盛之兵自不敢固守,将倾巢而出。东岸我等虽不能击破徐盛,但也能拖延时日,使之无法回援。”

    罗琼也发言:“将军,我军仅有一击之力。再战,气力衰竭,恐无所作为。”

    田信也有顾虑:“就怕我渡河后,陆逊倾巢出动,那时候北有徐盛,南有陆逊,我军恐难支撑。”

    庞林拱手:“将军速速渡河,庞某必死战抵御陆逊之军。”
………………………………

第七十二章 势不集

    逼迫于禁将所部两千刀盾手向北方青巾军投放后,田信裹挟于禁出阵。

    “渡河!”

    田信左手举盾,右手提着方天戟召集另一营始终休整的生力军。

    虎牙将军战旗随他向岸边靠拢,对岸武射吏箭雨密集,田信千余人结阵缓缓前进,每一轮箭雨都有军士中箭惨呼声,大多是箭矢从盾牌隙缝中穿过,射在腿脚之上,又或者箭矢扎破盾牌,钉在挽盾的手、肘上。

    浅浅的漳水河床上顷刻间就被血液染红,而棚车、竹立盾后的弓弩手此刻也密集还击,对面武射吏伤亡剧增。

    就在田信渡河强攻时,北面荡寇军撞在武卫军阵列,周仓冲锋在前,手持一杆斩马剑大力劈砍,迅速突破。

    而孙桓也率领亲卫队上前阻击,双方精锐甲兵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关平刚抵达关羽身边,关羽就抬臂指着孙权本阵戎车,那里纛、旌、战旗、幡、帜、幔聚集如林,更有大团的洁白负羽骑士阵列,都十分显眼:“分散突进,绕其帐下军,走麦城西,不可恋战,接应孝先渡河!”

    “是!”

    关平绕阵而走,脸挂面甲,七百余骑当即分成七个百人队从西边沮水边缘迂回南下,孙权帐下军编制两千人,射箭阻击,两轮箭雨射落二三十余骑。

    孙权本阵,千余车下虎士齐齐举盾上前布置阻击战线,盾阵之中矛戟林列。

    车下虎士阵后,还有一支将校子弟组成的勋贵子弟骑兵,约有五百骑,番号马闲军。

    这支马闲军装备效仿羽林骑士,骑士背挂两杆四尺高负羽,洁白鹅毛编织的负羽凑集在一起,绚丽瞩目。

    用珍贵的马闲军阻击关平麾下的骑士?

    等于拿今后的县令长、将军、校尉、国家栋梁去跟关羽父子麾下的粗鲁老兵换命。

    现在没得选,五百马闲军一分为二从车下虎士两翼涌出,列阵。

    不想缓缓轻驰而来的荆州骑士继续沿着沮水河岸行进,绕走麦城西,避开车下虎士、马闲军。

    这个时候甘宁已在沮水搭好浮桥,领七百余人过河,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七百余骑追随龙骧将军战旗走麦城南,直奔武射吏后背而去。

    “随我救援武射吏!”

    甘宁提刀高举,踏步小跑,身上铃铛清脆作响。

    麦城南北边长一里半,东西一里,总周长五里而已。

    关平一路小跑,也只是瞥了眼半里外的甘宁所部,他高举手中斩马剑,身后号手吹响急促号声,百余骑齐齐加速。

    轻驰行走五里地,现在他们只有一轮冲锋的马力。

    这一轮冲锋后,马力衰竭,追杀驱逐步兵还行,却无法与其他骑兵对冲……冲不动了。

    当关平这七百骑再次出现在孙权视线内时,已狠狠撞在武射吏群落中。

    这个时候武射吏射击顺序散乱,压力大减,田信已挥舞方天戟,如斧头一样大力劈砍,毫不爱惜这杆神兵。

    手臂粗的楠竹、木栏,多被他一戟劈开。

    武射吏布置在岸边的鹿角、栅栏也就两道,田信迅速破开,突入武射吏中奋力劈斩。

    此刻他胸前已扎了三支歪歪扭扭的箭,随着他腾挪、追奔,这三支箭先后被甩落在地。

    于禁只有十来个亲兵护卫,被冲锋的虎牙军裹挟着冲入武射吏中,于禁被团团护卫,他左右张望,虎牙军如虎入羊群,武射吏溃不成军。

    他见田信身上甩落一支箭,凑上去捡起来一看,见箭簇有轻微血迹,让他一时想不明白。

    “哪里走!”

    关平追奔骆统,骆统伏在马背上疾驰而走,但建忠中郎将战旗被关平亲骑斩断。

    “田信在此,何人来战!”

    轻甲的武射吏中,田信已不知砍杀多少人,砍死一名重甲军吏后他左右呼喊。

    他呼喊之际,甘宁已领着三百余人冲入战阵中,铃铛清脆作响,直奔田信而来:“田孝先,甘兴霸来也!”

    还跟在田信左右的王直、田纪正要各领十几名亲兵上前截杀,田信抬臂拦住,喝问:“甘将军体虚无力,何不解甲归田颐养天年?”

    “休逞口舌之利!”

    甘宁抬手将碍事的头盔解下,砸到地上:“大丈夫耻于老死睡榻之间!”

    他抄刀来战,追随在身后的三百余虎威军见田信身后不过三十几人,也呼啦啦簇拥来战。

    田信怀疑甘宁在伪装,不敢心存大意,冲奔时留力三成,距离五步时突然爆发,双臂持戟扎出。

    甘宁也是双臂握刀扭腰横斩,一刀斩在戟刃月牙侧枝,微微拨开戟刃一分,甘宁正要转刀使刀刃贴着战戟直切田信双手。

    只是手中一轻,他的战刀在碰撞时月牙侧枝斩断,方天戟瞬间没入甘宁心口。

    甘宁双目幽深望着田信,没有哀怨、愤怒,只有一种田信读懂的期待。

    田信盯着甘宁双眸:“甘将军,你的铃铛我收下了。”

    甘宁强撑的那口气散了,头颅垂落。

    除了他甘宁的几个亲兵舍命上前拼杀,其他虎威军轰然溃逃,与其他掉队的虎威军军士汇合,直直往沮水西岸逃奔。

    两岸将士关注下,‘折冲将军甘’战旗继‘建义中郎将李’、‘建忠中郎将骆’之后飘落,没有再被举起来。

    孙权本阵,骆统下马泣拜:“至尊,臣有罪!”

    这时候武射吏阵地传来令孙权恼怒异常的山呼声,诸葛瑾阔步上前急声:“至尊,兴霸将军……战殁。”

    此刻漳水东岸,徐盛倾巢出动,陆逊亲率五千人向北突击,驻留东岸的龙骧军、虎牙军陷入苦战。

    田信解下甘宁的刺绣蜀锦束甲腰带,青红二色的蜀锦腰带鲜艳非常,沾染血迹也不能遮盖其绚丽本色。

    腰带上装饰七个鸡蛋大小的铜铃铛,左三右四,田信亲自扎在自己腰上:“留人看护甘兴霸尸首,敌军若来抢夺,守不住就让拿走。”

    说话间关平抵达,翻身下马摘去面甲,一脸汗水审视甘宁尸体,见伤口在心窝:“孝先,休缓两刻钟,你我同击孙权本阵。”

    四处追敌的骑士、步卒陆续返回,千余武射吏双手反绑串成几串,蹲伏在地。

    田信见四周正在收集伤员,给敌军补刀,或搜刮战利品,又见沮水浮桥,那里人马越来越多,当首一人赫然是手持长矛的虞翻。

    关平也在看浮桥,两人默契扭头互看,俱是一笑。

    关平说关键:“漳水桥在徐盛手中,我军无力分兵拆坏沮水浮桥。”

    田信点头,拆毁沮水浮桥并无决定性意义,现在军力集结对孙权发起雷霆一击才是关键。

    这个时候孙权的帐下军已经从侧翼参战,协助武卫军抵御荡寇军侵攻。

    而孙权手里还有千余车下虎士,千余绕帐军,五百马闲军。及数百溃逃回去无力再战的武射吏。

    孙权望着东北方向溃败的青巾军,心中愤懑。

    不提潘璋这一万人,当初若是把朱然那一万人留在身边,今日何至于如此被动?

    东北方向,青巾军被郭睦纠缠,蛮王梅敷率领万余荆蛮如潮水一样掩盖、围住青巾军,而后方于禁部两千刀盾手缓缓压来还未参战,就让里外夹击的青巾军崩解。

    青巾军崩溃,郭睦这些人一路掩杀,从徐盛手里夺走漳水桥……那,什么都就完了。

    诸葛瑾哀声恳求:“至尊!我军失利,还请暂避锋芒,再图良策!”

    全琮也进言:“至尊,刘备、曹操、关羽垂垂老矣,何必争一时胜败?”

    这时候武卫军升起求援战旗,全琮回头看在眼里:“臣驰往绕帐军中,立阵阻击关羽麾下骑士。还请中司马护卫至尊,速速撤往沮水西岸。”
………………………………

第七十三章 白日没

    漳水桥,‘建武中郎将徐’战旗在此飘扬。

    青巾军的战旗已经被砍倒,这些丹阳兵此刻分散突围,一些溃兵冲入徐盛阵中,并引来南乡兵、荆蛮兵、于禁部属的猛攻,徐盛各阵接连崩解。

    仿佛海浪冲刷的沙墙,丝毫不能阻塞荆州军的迅烈侵攻。

    东面龙骧军步卒越战越勇,已突破堑壕、围栏冲入驴城之中,守军点燃囤积的粮草,浓浓烟火飘起。

    徐盛持矛呵斥,约有千余人铁甲吴军聚集在桥东岸结阵固守,太多的吴兵从漳水河岸溃逃,冲击本就动摇的武卫军阵列,武卫军阵后督战的绕帐军编制千余人,此刻也在溃兵冲击、干扰范围内。

    漳水桥上,徐盛之子徐楷披戴盆领铠,身边前后簇拥五百余徐氏部曲亲兵。

    眼看武卫军崩溃在即,诸葛瑾急声规劝:“至尊!徐将军若溃,敌军将合围麦城!今徐将军自陷绝地,意在拖延而已!”

    孙权犹豫间,越来越多的荆州军徒步淌过几乎绝流的漳水,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漳水桥西岸就被荆州军围住,将徐氏父子堵死在桥上。

    桥北边,淌水的荆蛮土兵投掷标枪,桥上徐氏部曲难以抵挡伤亡剧增,血液顺着木桥隙缝流淌,桥南浅浅漳水细流被染成黑红。

    “孤不甘心!”

    孙权右手紧紧抓着戎车护栏,骨节发白。

    他环视战场,处处如席卷而来的波涛,所有波涛都朝着他。

    不渴求朱然那一万人,当时再留宋谦所部五千,也不至于崩解的这么快!

    还有吕蒙的虎威军,若没有那场大败,现在足以自守,何至于如此狼狈,凶险!

    关羽身侧,潘濬语腔喜悦:“君侯,我军已有席卷之势!吴侯再不走,恐怕要去益州做客。”

    关羽身边只有七百余骑,所有步兵都已投放。

    他环视战场,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此刻更不该大意,元俭,持麾直指孙权本阵。”

    廖化昂声应诺,从关羽手中接过长麾,这是青红绿黄四色彩绶为缨幔构成的指挥信物,原本笔直朝天的长麾此刻斜斜前倾,直指孙权本阵。

    一时间能观望到长麾的荆州军军吏顿时明白,呼喝周围军士,组织起来向长麾所指方向冲杀突击。

    庞林正督兵与陆逊绞杀在一起,随着徐盛部溃退,他身后已有两营预备队。

    这时候罗琼也看见关羽长麾所指,周围军吏迟疑不定,一名江陵补充的假营督开口:“护军,君侯号令全军猛攻一处!”

    也有军吏开口:“南面陆逊兵多,攻势猛烈。我军若渡河参战,岂不是要置庞参军于死地?”

    假营督声音急促:“可见长麾所指却不动,有违军律!”

    身边军吏俱是焦虑,用渴求、炽热目光看罗琼,罗琼拔剑指着他们:“将军早就有令,使我督本阵,使庞参军督游兵。我虎牙军隶属左军,今不受关君侯前军将令!”

    有一名宜都郡夷兵营出身的军吏缓解对峙:“护军,孙权可一网成擒。我军苦战甚多,却在东岸静观,坐看如此大功落入他人手中……诸位吏士如何心甘?”

    罗琼剑指这人:“若弃庞参军,将军归来必斩我首!”

    “护军,我军再分兵五百可好?”

    “休说五百,就是五十人也不成。我军一动,庞参军麾下吏士必然分心!”

    “护军,我军吏士苦战连连,若这点好处都捞不到,将军必失吏士之心,今后还如何统军?”

    “对,将军不爱财,可军中吏士哪个不爱?护军,不说五百,分出三百渡河援助将军可好?”

    争论间,夷兵营从烈火燃烧的驴城中退出,林罗珠面目熏黑,见这争执,蛮性发作:“将军说怎样就怎样,谁敢轻动?”

    他丢弃手中刀盾,来到罗琼面前:“等我军去西岸,恐怕什么都迟了,不如倾力向南。敌军丧气,正好击破。”

    罗琼提剑指着南边陆逊‘右护军陆’、‘偏将军陆’两面战旗:“除夷兵营外,余下吏士倾力向南,各军不得违令!”

    接连提议被拒绝的江陵假营督恼怒非常,掷头盔于地,头盔打着旋滚到罗琼脚边,这假营督愤懑呼喊:“随我向南,破当面之敌!”

    另一名统率关中兵的假营督也是长噫一声,抑郁狂躁:“随我杀敌!”

    河对面,那可是孙权,抢到一截手指头,也是大功啊!

    更别说麦城里可能积存的大量金银,这都是随军携带用来犒赏将士的。

    不只是他们,整个西岸的荆州军全员亢奋,全线奋勇争先。

    孙权本阵不动,武卫军亦苦苦支撑,绕帐军、帐下军先后参战,倒也勉强顶住荆州军的猛攻。

    而这时,龙骧将军战旗,虎牙将军战旗在敌我双方注视下齐齐朝孙权本阵缓缓移动。

    孙权身边只剩下车下虎士千余人,马闲军五百。

    诸葛瑾大声呐喊:“至尊!事急矣!”

    他一把抓住戎车御手的衣领呵斥:“速速入城,出南门走沮水浮桥!”

    诸葛瑾又对孙权左右亲近呼喊:“荆州军乏粮,可引燃城中储粮,彼扑火救粮,则无力追我!”

    马匹长嘶,众人见孙权不开口反对,或牵马,或推车,孙权的青色华盖戎车缓缓入城,车下虎士紧步相随,马闲军聚集在一起。

    诸葛瑾在马闲军中看到长子诸葛恪的稚嫩脸蛋,也看到了周瑜二子的身影。

    “传令武卫将军,请求殿后。”

    身为中司马,诸葛瑾已翻身上马,提戟指着缓缓压来的关平、田信两面战旗:“随我绕西城而走!”

    说罢诸葛瑾拉扯缰绳,绕城向西北走,五百余马闲军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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