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别苑脱手以后,为了面子为了里子,对外说的是奔着林清之对别苑的喜欢才出手割爱,价钱真的不重要,这话说的含糊,但是人都听得出来这意思就是宁家把别苑便宜卖给了林清之,为的只是交个朋友。
既然是贱卖,那现在别苑是宁馥的,外人岂不是认为是宁馥与林清之私下下套,借着林清之的名义,好低价把别苑拿到她自己的手里?!
这简直就是家丑!!
耻辱!!
宁政半天才缓过这口气,才又道:“照你所说,你是知道林清之花了不少钱,那你怎么还肯从他的手里买回?岂不是用更多的钱?你口口声声说你会算这笔账,你既然会算,那你怎么肯花更多的钱把别苑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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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不让
“你问我为什么?”宁馥深深的看了宁政一眼,而后目光一寸寸的移到了宁立良的脸上,话却是对着在座所有的人说的,一字一句,一声更比一声沉,一声更比一声高:“老太爷也觉得别苑是我们宁家的脸面,既然是脸面,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便就是我们家资金真的周转有难,也绝对不能让这张脸面不在!”
她一步一步的往厅的更中央而去,目光依旧钉在宁立良夫妇的身上:“但是有人竟然会把主意打到宁家脸面上来,而且还是我们自家人!既是脸面,那便就是无论外人出多少钱,都不应该卖掉!现在我花钱把别苑买了回来,不仅上下没有一人觉得这件事妥当,办得好,还把所有人集中到议事厅来对我审问?!难道任由宁家的脸面泼在外人的手里,这才是做的对?!”
陈佩青目光甚是复杂,自宁馥入厅以来,她的目光就没有一刻从宁馥的面容上移开过。
宁馥每个字都没有错,当初宁立良夫妇怂恿宁政把别苑卖给林清之的时候她就已经觉得这件事荒唐,但是别苑说是宁家的脸面,但到底归属于宁政个人的名下,而她也看得出来宁政并不是不愿意,价位合理又能赚一笔,而且又不是找不到地方再置办一处,他没有什么必要为了别苑的事情而失去与林清之结好的机会。
她只是很意外,意外宁馥现在竟然如此有钱。
她更意外的是,在她所看不到的地方,在她稍稍打了个盹,还将宁馥视作以前那个软弱的孩子的期间,宁馥整个人竟然与以前真的截然不同了!
若是放在一年前……
不,准确的说,如果放在宁馥为乔松柏陪葬之前,她死也不敢相信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从坟墓里走出来的丫头,竟然会有今天。
她垂了垂目。
从宁馥进来议事厅的那一刻,她就已经隐隐的预感到――宁馥不会让步的。
这里也不会有人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拿宁馥如何。
她站在那里,身子微微的晃了晃。
她不由的想到与蒋夫人商议的婚事来,现在亲眼看见宁馥这般强势,等到婚事被宁馥知道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而此时此刻杨氏的脸早就白里泛青了,宁馥虽然没有指名点姓,但句句都是在指责他们夫妇,他们已经被宁政骂过了,现在若是不把形势扭转过来让大家把枪口对准宁馥的话,他们长房以后就再也别想在宁政身上图谋什么了!
她当即就噔了眼,指着宁馥道:“这么说你还有理了?你意思是你把别苑从林清之的手里买回来,还是为宁家找回面子了?!”
宁馥一笑,反讽:“不然呢?难道为宁家争光的是怂恿着老太爷把别苑卖给林清之的你们?”
“你……”宁立良也急眼了,气道:“好,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你这是为了宁家,那你就把别苑让出来,归到宁家的产业下!这才叫为宁家找回面子!”
宁馥早有准备,立即从袖内拿出一张契子来,展开示意给各位在场的人看,指着某处清晰无比地道:“大家看清楚了,这上面签的字虽然是我的名字,但是落的印却是素缨楼的,现在别苑是属于素缨楼,而不是我个人。”
宁政的头嗡的一下快要炸开了,先前宁馥说什么也好,或者下午的时候他有多气也罢,都不曾像现在这样让他跳脚。
一开始他确实是生气,但是高兴也是有的,想着自己发了脾气发了难,到时以家主的身份让宁馥把别苑还回来,他还能白捞个当初卖别苑的钱。
现在看到那契子竟然落的是素缨楼的,他气的要疯!
“素缨楼的不就是你的?!你这是故意……”
“老太爷说话要小心了。”宁馥不客气地将契子妥善收了起来,当仁不让:“我个人哪有这么多钱,花那么多的钱去林清之手里买东西?我还没这个本事。用的全部都是素缨楼的钱,只不过对外大家给面子,说是我个人而已,但外人这么误会正合我意,因为我本身想把别苑买回来――目的就是为了让人都知道是我们宁家的人买回来的,把我们宁家的脸面拿回来。”
“宁馥!”宁政心知她根本就是故意的,竟是拿起了茶盏就准备扔。
“老太爷!”宁馥一个眼风射了过去,生生的将宁政的动作给震的顿了住,她眯了眯眼,指着自己的额头:“老太爷若真的不信孙女,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您今天就是真摔了我,我也不能怎么样。但是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把宁家脸面往外卖的人能若无其事,并且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颠倒黑白,竟要让把宁家脸面找回的人受长辈的责骂,老太爷真该擦亮自己的眼睛,别被人蒙了心窍了!”
宁政满面涨红,浑身发抖,挥起的手臂还拿着那个茶盏,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最后怒目一狰,手腕偏了个角度,啪啦一声瓷响,茶盏碎在宁馥身前几步开外。
“给我滚!”
宁馥看了看地上的碎瓷,再抬眼时就见宁立良夫妇抖如筛糠,她冷冷一笑,再也没回头看上一眼,直回荷松园。
翌日,府内似乎恢复如常,中午宁馥在素缨楼用午饭,听人来报信说宁立良夫妇昨儿一夜没回长房的院落,被宁政罚在怡松院的议事厅跪了整整一夜,直到今天上午日上三竿才放了他们夫妇二人。
宁馥“嗯”了一声,而后周凡让人送信过来,说孔无喧今天又来找林清之了。
“卓云飞和易若耀还跟着他?”宁馥垂目问道。
丫环点头。
“好,我知道了,让周凡把孔公子叫到正楼贵宾厅去。”宁馥道。
丫环领命下去了。
霜容上前伺候着收拾,一边有意无意地道:“姑娘这又改变主意肯见他了?”
宁馥抬眼淡笑:“谁说我要见他了?”
霜容一诧:“让周凡把孔公子请去正楼贵宾厅,那意思不就是您要去那里见他?”让周凡亲自去请,并且还是去的正楼贵宾厅,自然是只有宁馥才有这个权利号令。
宁馥笑意深了些:“连你也这么想,那孔无喧肯定也会这么想,这就没跑了。”言罢她起了身往外走:“让人注意一下,把卓云飞和易若耀分开,我要单独见见他们两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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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说客
孔无喧被楼里的丫头带着往正楼的贵宾厅而去,卓云飞和易若耀自是巴搭巴搭的跟着,丫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只怕不大方便了。”
卓云飞和易若耀听了这话想的是宁馥极有可能是在帮着孔无喧把他们二人甩掉,当下便有不从之意,而孔无喧一听这话,噔时便就心花怒放。
宁馥让他去正楼贵宾厅,还对卓易二人说不大方便,多少天来宁馥都没和他再见过面,这次终于是准备见他了。
他怎么能再带着这两个多余的人!
当下他就冷了脸,对着身后的二人道:“我人在素缨楼,还能跑了不成?又不是身在香洒院面对着林清之,你们俩若是再胡闹跟着,别怪我翻脸无情!”
卓云飞撇了撇嘴。
易若耀抿了抿唇。
后而两人终于是止了步子,没再好意思跟着。
倒不是真怕孔无喧翻脸无情,而是孔无喧的话有理,他只要不瞒着他们两人去见林清之,那就不能与林清之单独私下商议船舫生意的事,这一时半会儿的瞧不见倒也不怕什么。
孔无喧进了正楼贵宾厅,一进门发现周凡已经给他斟好了茶,正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他笑着客气了几句,然后坐下,还没端起茶来,周凡突然福了一福。
“是我们姑娘故意寻这个借口让你好把易公子和卓公子给甩下的,我们姑娘让我向你转达几句话。”
孔无喧一怔:“你们姑娘人呢?”
他关心的并不是要带什么话,周凡只当不曾察觉,笑着道:“孔公子先听我说几句也不迟。”
孔无喧这才敛了笑容,认真的看了过去。
“卓公子和易公子为了什么事而这样缠着孔公子不放,我们姑娘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虽然这些天不曾与公子见面,但是也是因为知道公子近期在为一些生意上的事忧心,她想出了一个法子,既能让卓公子和易公子不再对你纠缠,也能把眼下令你愁眉的事解决,就看公子是不是愿意了。”
孔无喧的目光比方才更加认真了些许,但是船舫生意的事情到底缠绕他心头太久,这么些日子来他都没想到完美的解决办法,其他人也没有想到,宁馥并不是身在局中的人,本来了解的就极其有限,她能想出什么办法?
他不抱什么希望,但还是点头示意周凡道来。
而卓云飞和易若耀二人在楼下的厅堂内面对面,一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模样,你瞪着我,我剜着你。
茵妙和芍芝分别走到他们二人跟前,含笑低语了两句什么。
卓云飞先是面色踌躇,后而犹豫着还是站起了身,狠瞪了一眼易若耀之后这才甩袖跟着茵妙往楼后的方向而去。
易若耀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贵宾厅的方向,似乎觉得自己在这里守着孔无喧就万无一失,而卓云飞的离去,让他大有一种斗赢之感,面上分外得瑟。
而后他对芍芝道:“现在走了一个,我坐在这里就不那么突兀了,去厢房歇着就不必了,替我谢过你家姑娘的美意。”
芍芝也不坚持,含笑唤来丫头备上好茶,自行下去。
卓云飞跟着茵妙在楼里穿廊绕栋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不大对劲,道:“往香洒院的方向好像不是这边?林公子要见我,不是在香洒院?”
茵妙道:“卓公子只管跟着我便是,等一下公子就明白了。”
荷花池的角亭下,宁馥正等着他,卓云飞打远瞧见后一怔:“你们姑娘怎么在这……”
“公子请吧。”茵妙浅笑行礼。
卓云飞一脸不懂,脚下也没犹豫,拾步上阶进入角亭。
“时间不多,借着林公子的大名把卓公子请来,委实是有件事想跟卓公子商议。”宁馥客气的让座,而后亲自给他斟了茶。
卓云飞与她不熟,纵然来这素缨楼也不少回了,但都是跟着孔无喧才会来此,冷不丁这楼里的主人这般热情还与他有事相商,他实在猜不出有什么事值得宁馥这样大费周章。
他的疏离落在宁馥的眼里,宁馥也不尴尬,直言道:“若非要紧之事我肯定不会这样打扰,想来定然也不会在卓公子的心里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是我实在是受人之托,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卓云飞看了看四下,道:“既然三姑娘这么说,那也知道我之所以会经常出现在素缨楼是为什么了,有话不防直言,我……还有要紧事在身。”
宁馥一笑,道:“那我就直说了,有人委托我问一问卓公子,船舫制造的股份,有没有兴趣转手。”
卓云飞眼皮猛的一跳,本是碍着面子才勉强坐下,一听这话立即极其戒备的向她看了过来,目光甚是防备谨慎。
“谁?为什么想要我们卓家的股份?”
宁馥道:“卓公子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受人之托,那人是外地商人,想在京中做些生意扎扎根而已,但是京中的生意圈一向排外,若非京中根基深厚的世家很难有立足之地你也是知道的,近来京中关于船舫制造的变动之事便就是普通百姓之家也略有耳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最好又最快的打入京中生意圈的一个契机,那人承诺,只要卓公子愿意,随便你开价。”
卓云飞立即就摇头,坚决道:“你这样直接了当问我这件事,看在你对这件事并非深知的情况下我也不怨你,我这就跟你说个明白,我们卓家对这笔生意并非是一定要拿着不放,但是只要易家在这项买卖里占着一成,我们卓家就绝对不会放!”
宁馥似乎也并不勉强,道:“实不相瞒,这件事对我而言并非有什么天大的好处,我只是听到这个委托之后立即答应代为转达,其实是因为我认为,那人既然能找到我来做你的说客,未必就不会再找他人去做易若耀的说客。”
卓云飞眼珠一转。
而后他皱眉惊问:“这人到底是谁?”
宁馥只笑道:“只是外来的商人而已,你如果不能同意这件事,我怎好把他的信息透露出去?我只是在想,那人只是想在京中占有一席之地而已,只是想挤身进这个生意圈,卓家和易家他不一定都要拿下,而到时如果另一方的说客把易家说成了,易家的股份卖了个好价钱的话,那岂不是到时候易家……”
觉得自己赢了卓家一筹,更有了嘲笑他们卓家的话头。
卓云飞的目光有些乱了。
半晌后他咬牙道:“不可能,易若耀不会卖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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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买卖
宁馥含蓄的笑了,同时起身。
“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不是非要卓公子如何,更何况无论如何我也希望卓家不要受到什么损失,今日就且当我只是来给卓公子送个消息就好,卓公子有事在忙,我自然不敢耽搁太久,这就先行告辞。”
宁馥言罢此话便就转身而去,角亭内很快就只剩下卓云飞一人。
他真的慌了些,卓家和易家是上几代就如此争来斗去,钱财是小,丢脸是大,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来想要挤进船舫制造的生意里来,看中的还就是他们卓家或是易家的股份,那他现在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坚持不卖,那这人就会买易家的,而如果易家的先卖了出去定然会卖个好价钱,到时候以易家人的脾性,岂不是笑话他们卓家握着这些没用的股不放,放着送上门的钱不要?可如果自己抢在易家人之前把股份卖出去,那易家的人一定还有话说,那就是船舫制造的生意上,他们卓家的人没份了!
这不是如果易家先卖掉股份,他们卓家就能反过来让他们去说易家没份没资格的事,宁馥也说了,那人是先来找的他们卓家,等回头那人再去找易家的时候,易家的人定然问起,到时候易家的人自然就会知道是自己先不卖的。
而若是这样,到时候无论易家的选择是卖或是不卖,他们卓家都要被易家的人笑了!
阳春三月,天还微凉,他坐在角亭里,额角越来越多的蜜汗。
不需要再在外人的面前强撑,他提着的那口气终是散了下来,目光甚是复杂含忧的望向宁馥离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离开。
好半晌他的目光才一寸一寸的沉了下来。
如果,他们卓家能赶在那人去寻易家之前就把易家的股份拿到手里,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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