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它的相关信息,则是很顺其自然的顺带出来的。
“宁君洁在君岳楼宴请了孔家小儿子孔无喧?”
这句惊怒外加拍案而起的声音,是出自卓富的口,拍的是自家书房的桌案。
“宁家已经占了三成,这次还要向孔家下手?他们姓宁的这是要当老大?!”
伴随着摔杯的声音,这是出自易泰,摔的,也是自家的古董杯。
“宁家?竟然是如此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东西!我怎么早没看出来!”
而这一声阴沉的低吼,来自船舫制造项目上的首位姓氏――马。
而这次事件的相关之人,正坐在君岳楼的包厢内――彼此相互介绍并经过宁君洁引荐之后,友好交流。
“我们姐妹的关系在府里也是上下都知道的,从小就在一处玩耍谁也离不开谁,素缨楼起来之后,她说什么也要让我去楼里陪着她伴着她,今天知道我在这里跟孔公子喝茶,怎能少得了她?一得了信儿,这不就过来了?”
自宁馥进门之后,宁君洁的笑容就没有从脸上褪去过,屋内的气氛简直就像是媒人介绍二人相亲,没吃过猪肉不置于没见过猪跑,这种气氛,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想蒙得了宁馥,宁君洁拍着马追也不可能。
宁馥把茶盏一端,垂着目望着茶汤笑。
“大姐姐说的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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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仓皇
她纵然垂目,也感觉得到对面孔无喧愣神看着她的表情。
宁君洁心花怒放,全都尽情的表现于外――反正已经说明她与宁馥关系甚好。
她丝毫不担心宁馥会觉得她这是因为孔无喧对宁馥有感才这么高兴。
机敏如周凡,在推开门送宁馥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不正常了,心下又气又想上前揭开宁君洁这张假面具是一回事,守在门外的他,也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宁馥这盏茶还没饮完,周凡就在门口扣门了。
“三姑娘,楼里还有事务要您亲自过目坐实,不如请孔公子去楼里再叙。”
他当然没忘了他们来此也是奔着孔无喧而来,推开门后他又道:“月如估摸着也快折回了,大姑娘在此等一等,最多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月如也就回来了。”
意思自然是支开宁君洁的意思。
宁君洁不知道周凡这话是什么含义,但是她却知道宁馥和她身边的人只要开口必是另有深意,下意识就冷了脸准备强留,却是还未开口,周凡身后的回廊处突然响起人声来。
“孔公子的确在,但是厢房里不止是孔公子,还有宁家两位千金……”小厮退着走挡在一个人的身前,很想拦却又不敢拦,更是拦不住,那人步伐半丝不乱也不慢,一句话的功夫已经快要到了厢房跟前。
宁馥心下一顿。
孔无喧面上一怔,听到小厮提到自己,便探了探目光。
宁君洁也是一怔。
周凡下意识回头看去,正在想着这又会是谁得知孔无喧在这里,会不会也是为了船舫制造的事来的。
这一回头,宁馥从周凡全身僵硬的状态便得知自己没猜错了。
韩尘已经抵至门边,目光扫了一眼扶着门的周凡,轻轻勾唇一笑,将大裘一手解下直接顺手搭在周凡的手臂上,而后视周凡的手臂如无物一般直接迈了进来。
“可有扫了几位的雅兴?”
他这一步迈进,周凡被这气势所压,竟是慌的将手臂收回,这一收,不仅没有被韩尘碰到他横着的手臂,还将那大裘牢牢的揽入双手,一下子他便成了一个接衣物的小厮。
他面露担忧的看了一眼宁馥,见她面色镇定,只得硬着头皮将门又从外面合了上。
难道韩尘也对孔无喧感兴趣?
站在门边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的周凡如此想着。
屋内韩尘不请自坐,一壶配四杯,就像是正好为他而留的,他拿起自顾自倒茶,笑容始终没从面上放下来过,端起后置在唇边,目光悠然而准的望向仍旧呆滞的孔无喧。
“我果然打扰几位了?”
宁君洁愣愣的看着他,除了愣之外她没有别的情绪。
她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
是以,虽然知道这人必然也是有点底子的,但她宁家底子也很厚,是以除了愣之外,没有半分的敬、或者畏。
她下意识看了看宁馥,可宁馥根本就不跟她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
她不得不再看孔无喧,可孔无喧就像傻了似的,连面前这人问他话,他都魂飞天外如同不知身在何处,愣的一个字也没出。
宁馥暗自冷笑,不想在这里淌混水,只当不认识韩尘,起身就对着孔无喧道:“孔公子方才答应随我回素缨楼,不如现在就动身?”
韩尘一句将孔无喧激的大脑空白,宁馥这一句就把他给从天上扯回了地面,他精神一抖,尴尬的冲着宁馥笑了笑,而后慌忙起身的时候竟失措的将自己的茶盏都给碰倒,茶水倾到了身上他都没把重心挪移,只慌忙的用手胡乱的拂了拂,便朝着韩尘拱手。
“太……”
韩尘一个眼风过去,笑意盈盈的看他。
孔无喧精神又是一抖,这包厢虽然暖和到底也是冬季,竟是有冷汗从他额际点点渗出。
踌躇为难了半晌,他才涨红了脸,硬是一个称呼也没加,躬身道:“择日定当亲自去府上拜会,今日在下还另有要事在身,委实不便多留。”
随后他又满是歉意的对宁君洁拱了拱手:“先前所言之事就有劳大姑娘了。”
紧接着他又深看了一眼宁馥,然则也不过是瞬间,他咬了咬唇,道:“实在抱歉,孔某对素缨楼也颇有好感,一直遗憾未能一游,他日定当拜会。”
话说完,他慌不择路,步伐竟都乱了几分,竟像是如避洪水猛兽一般,夺门而出。
宁君洁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更加好奇了。
“敢问阁下……”
韩尘却已经起身:“两位若是不急着走,那我就叫店家换上新茶?”
宁馥却比他更快:“我大姐姐今天没什么事,而且还要在此等她的丫环从府中折回,我就不奉陪两位了。”
宁君洁怔了怔,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犹豫的当口,宁馥却已经踏出门去了。
她这边刚刚踏出君岳楼,二楼与他们先前所在包厢对应的楼下雅间内,月白锦袍的清雅男子,突然微笑着推开怀里的娇软玉体。
女子以为他只是在调笑,娇笑着再次靠了过去。
那男子俯下脸,眉目始终含笑若桃花,看着那女子不知进退的靠近,目光一厉。
那女子立即花容失色,如被滚水烫身一般惊恐闪退至一旁,衣衫甚是单薄,远远的站着,垂着头浑身难自制的发起抖来。
半晌,男子才起身向外走去,到门边的时候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儿,你穿成这样,打颤才是正常。”
门合上之后,女子再也坚持不住瘫倒在地。
孔无喧走了宁馥也走了,宁君洁再是意识到面前这人不能怠慢也留不得了,坐了没一会儿也就再坚持不下去,起身时觉得自己扯出的笑容都是僵的。
她哪里还能坐在这里等到月如回来!
“公子请便,算在我的账上。”
韩尘含笑朝她抬了抬杯子算是以表谢意,宁君洁直觉也就如此了,退着出了去。
一到楼下,她皱眉问店家:“方才进厢房的是什么人?”
店家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韩太傅……宁大姑娘竟然不知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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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迷魂
宁君洁在君岳楼与孔无喧会见的事情私下里暗自传起的时候,不知内里的人言传的是宁君洁无论是以宁家长房嫡女的身份也好又或是以素缨楼的名义也罢,这请人吃茶又不带钱还要让素缨楼的正经老板亲堂妹去结账,这种行径真是有点……
欺负人了。
而身在另一个圈子里的卓家和易家以及马家就不这么想了。
尤其是卓富和易泰,他们铁了心不信宁君洁就只是与孔无喧吃吃茶这么简单,更不相信会是以素缨楼的名义,若真是以素缨楼的名义,现在素缨楼的名气在京中可正火热,真要是与素缨楼有关,商议之地自然没有比素缨楼更合适的地方!
除非是根本就与素缨楼无关!
而且他们也都隐隐打听得到孔家在船舫制造这个项目上有点欲动的意思,现在孔家就在为这件事忙,所有事情都排在其后,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孔无喧怎么可能有功夫应付她!?
卓云飞和易若耀从小较量争高下,这不是他们二人的事,这是卓家和易家两家的事,祖上几代下来两家就是这么个相处模式,两家人本就不大愿意看见宁立亭占了三股,但是归根结底他们两家在这个项目上是平起平坐而且还有好几家都在其中,也就没太较劲,但现在形式完全变了。
宁家是削尖了脑袋钻进来的,看在他们和马家的关系不错,他们这些股份少的心里虽然不大乐意,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还是马家在这件事上做主心骨,可现在宁家长房又插进来一脚,那岂不是到时候无论怎么划拉,宁家至少也会是四成,高于所有人?
他们怎么可能咽得下这个气?
他们才不管宁君洁代表的是宁家长房而非宁立亭这二房,从外面看来,他们都是姓宁的,而且在一致对外的环节上,就算长房和二房再是不和,也会一致对外联手的。
卓富和易泰两家本来并无在此事上争一争的意思,但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最了解你的未必是你的朋友,有时候反倒是你的敌人。
两家本来都没什么兴趣,但是在这个时候都不由的担心起对方会不会咽不下这口气去争一争。
如果对方争到了,岂不是就压了自己?
一石激起千层浪,丢出这个石头的始作俑者宁君洁却完全不知就里,接连几日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素缨楼都是飘飘的。
她还不大能接受得了那天韩尘会出现在君岳楼的事实。
另外还有林清之在旁助燃――在素缨楼的订期只剩下两三天里,宁君洁早上一到楼里,就被他派人请去洒风院,各种各样的借口邀她一坐就是一天。
宁君洁顶着林清之那全天候的灼灼目光,只觉得这冰天雪地也如炎热酷暑,如同面对的是一整片望不到边际的桃花林,花香遍地,粉香将她里外全都浸透了。
短短二三日的相处,面对的是花丛圣手全天下最会怜香惜玉的男子,而眼前此刻,她觉得自己的魂魄都从头顶飘出去了。
“当时我一眼就看上这个发钗,想象着插在你的发髻上会是多么不俗……”林清之一手挽袖,另一只手正轻柔的调拭着发钗的位置,“想象的那个画面,真是不及眼下亲眼所见的万分之一。”
这么近。
她清晰的看得见林清之的衣袖在自己的眼前悠悠的随着他的姿势而摆动,衣衫上的熏香她甚为熟悉,这几日里天天都闻着,隐约记得自己初见他的时候很是不喜欢这男子身上的脂粉香味,此时突然发觉自己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也不讨厌了。
甚至……还觉得很好闻,还很想能经常闻得到?
一想到他明天就要离开素缨楼,她心里突然就沉了沉。
她出神的在想,自己这种情绪,好像从来都不曾有过,是他身上这些胭粉香有毒,才让她有些神魂颠倒吗?
这么想的时候,眼前的衣袖突然远了一些,林清之退了几步,笑意盈盈的打量着她,正满意的点头,还拍了拍手。
“太美了,君洁姑娘真是国色天香。”
她突然觉得脸有些烫。
下意识就抚上了自己的面颊,这一抚,心突然就乱了一乱,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在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起这件事。
更不曾想过为什么自己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
明天就是二月初一,蒋虚舟要回京了。
一想到此,心中竟突然生出一些从来没有过的异感来,竟有些……不舒服?
她的目光不知不觉的移到了面前对着她笑了好几天的男子身上。
似乎是她一直没有说话被他察觉出了异样,他笑容一顿:“君洁姑娘?”
她仍旧未语,他就坐到她的身边来,很守礼的隔着一小段距离,这并不妨碍她闻得到他身上那好闻的味道,他又问,语声是她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来自男子的关切:“有什么心事,可否能与我言语?”
她怔怔的看了看他的眼睛,但很快又移开了目光。
袖内,她狠狠的掐了自己的掌心。
这才觉得神识清明了些许,勉强撑了个笑,似乎用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才勉强让自己与往常无二,笑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只是当时有一件事你答应了我,现在可还能兑现?”
林清之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笑了:“竟是为了这件事,当然作得数,别人不好说,但是承诺给你的,怎可能食言!”
宁君洁心头一股暖流淌过,面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温柔:“我有一个朋友,我很想把他引荐给林公子,合得来或者合不来,公子都不必看我的面子,只是我觉得大家年纪相仿又都甚有品味,同在京中若不相识,岂不可惜。”
林清之笑意更深了,使得她竟看不清他的眼色。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宁君洁喜不自胜,还未说话,林清之的声音又续言道:“这是看在你的面子,没有你,我管他什么合得来合不来可惜不可惜的,因为你,就只是因为你。”
宁君洁的头又有些晕了,薄薄的冬日下,她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唯有面前这个人,清晰的让她再看不清周围任何景致。
林清之的声音如同从云层上飘下来一般好听:“我马上就要离开素缨楼了,还在发愁没有地方可去,别苑的事情我有些迫切,君洁,你可有着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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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喜欢!
让素若亲自去孔家下帖,然后洒风院这边在厅内摆上席面,孔无喧也坐到了席上,已经与健谈的林清之谈起天地的时候,宁君洁还是飘飘的。
回想白天面对林清之问起别苑之事的时候,那一句‘包在我身上’,她到现在还回味不过来自己当时是怎么就鬼使神差的保证下来的。
她没在席上。
她的目光从林清之的身上飘到孔无喧的身上。
然后再从孔无喧的身上飘到――他两侧把他夹的紧紧的卓云飞和易若耀身上。
素若去请孔无喧的时候,孔无喧正在府里被这两人围的动弹不得,据孔无喧的跟随所说,这两位公子已经围着孔无喧两三天了,早上一睁眼,这两人就前后脚挤进孔家找他们公子,今天早上两人在门口遇上,还是扭着跑着进的孔无喧的院子,非要争个第一名不可。
宁君洁也有些头疼,孔无喧想与林清之结交,这两人跟保镖似的又像监视一般的互瞪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话,孔无喧如果还有什么话想对林清之说,又怎么能说得出来?
看席面上的气氛就知道了,几乎一直都是林清之在说个不停,孔无喧脸上的笑容真切,却是尴尬而牵强,偶尔飘来的只言片语,宁君洁在屏风一侧也听得真切。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传闻中的万花丛中的林清之,面对这些京中富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