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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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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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声音,林清之怔了一怔,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来,正想说话却喉咙极痛,像是骨骼碎过一般,只发出一个极其古怪的“呀”声。

    良久,屏风外的人转绕了过来,随即林清之便噔大了眼睛,清了清喉咙这才感觉好些,挑眉很是戒备地道:“这是你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宁馥面无表情,一只手将粥碗递到他面前,淡淡的看着他,声音也是极其疏远:“昨天韩尘带人扫你的场,有个蒙面人来我这里付钱给我,让我把你从巫山楼扛出来,我只是个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只负责在韩尘扫你的场之前让你身家清白的出来,别的不管,你下来试试手脚,没事的话就回你家去。”

    林清之脸色一白,随之目光眯了起来,冷笑道:“韩尘来扫我的场?这是要拿下我宿倌的证据给皇上?大长公主要毁婚,招式也太烂了些,她想毁了这门亲事,要知道老子压根就没想娶她!轮得到她来毁?!”

    当着外人的面竟然说出如此足以砍头的对皇室不敬的话,宁馥心下也是甚感无语。

    这人,不是傻就是狂,要不然就是真牛。

    她很不想搭话,又觉得有些不大礼貌,便顺口说了一句:“你和大长公主有婚约了?看来是近期的事了,京中还没传起这些风声,难道那二十万金相赠大长公主半把钥匙的事,使得林大爷婚姻大事有着落了?”后而她故作怪不得如此的模样,又道:“这也值了,二十万金换个驸马,这买卖就划算了。”

    林清之还沉浸在愤怒之中,并没在意她说了些什么,他不接粥碗,宁馥就不客气的往旁边的杌子上一放,道:“脖子还疼?”

    这一句似乎提醒了他一般,他立即又皱眉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后而突然想起什么来,上下打量她,皱眉道:“你怎么知道我脖子疼?昨天晚上是你敲晕我的?”

    宁馥眨了眨眼。

    “你居然对我动手!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疼不疼……”

    “不敲晕你你会配合吗?”宁馥毫不客气的跟他吵了起来:“收起你林家大少的架势,叫你两句爷你可千万别当了真!我收的不是你的钱,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宾客,让你免费在我这里过了一夜已经是额外赠送,给我钱的人也没提过不能把你敲晕,轮不到你发脾气说我不地道!”

    “你……”

    “我看你现在也妥当了,那就请吧――”宁馥伸手往大门处一指。

    林清之头一次发觉自己竟然说不过一个女子,一掀被子下了地,捂着脖子往外大步而去:“老子有事,没功夫和你算账,不过你等着,咱们山水有相逢……”

    话到此处之时他突然驻了足,再扭过头来看她的时候竟然是似笑非笑的,目光再寻向她身上的时候就甚是……

    下流?

    这个词浮现在宁馥的脑海里时,林清之已经调笑着开了口:“我记得我晕过去之前,你似乎对我上下齐手,当时好像很投入,难道你上次拍卖会后对本大爷芳心暗许,这次根本就是出于本心才来救场?”

    咣!

    一个茶盏飞去,林清之灵活一躬身避过,茶盏击向墙壁啪啦碎了一地。

    “真是没想到,宁三姑娘竟然是匹烈马!”

    扑!

    一个枕头在他还未直起身时,精准的砸到他身体回落时头部所在的方向,是以,林清之结结实实的被那枕头砸了个正着。

    还是正脸。

    “还是那句老话,山水有相逢,宁馥你给我记着!”

    枕头落地之时,林清之已消失于室。

    (未完待续。)

    。。。
………………………………

第192章 怎么做到的?

    林清之离去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周凡进了来。

    “已经安排妥当,按照林公子的着装打扮,寻了二十余人前后依次从各个门依次出去,在附近几条长街各转个几圈,韩太傅的人想找出真正的林公子,也要费上些功夫。”

    “做的好。”宁馥抿了口茶,这才终于将崩了一夜的弦暂时松了松。

    烟珑等人有些不解宁馥为什么不让韩尘昨天晚上把林清之带走,在烟云倌中的细节之事周凡不便言说,个中原由早因担心忧虑而在心中分析了无数次,最后还是由他将猜测的原因说与几人听。

    “让咱们去救场的是韩尘,前去捉林公子的也是韩尘,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保不准这次根本就是韩尘设下的套,到时让林公子看见救下他的就是韩尘的话,岂不是心中要值韩尘一个人情?不说别的,单单就是姑娘与韩尘之间那些不大对劲的几次交手,便也知必不是一个路子的,姑娘这么做,也定有她的打算。”

    这么些日子的接触下来,周凡不仅能够独当一面,现在已然成了几人的主心骨,基本上周凡说的做的,不会有人质疑,听了他这一番话,而再看宁馥也没有细说的意思,几人便也就识趣的不再深问。

    霜容私下里还是不免担心,周凡回来报信之前,她便与宁馥说了两句。

    “民不与官斗,韩太傅绝非普通人,姑娘还是要斟酌,能避则避。”

    宁馥怎会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她也想苦笑。

    这韩尘,好像是自己找上她来的。

    而且,事关钥匙之事,以后,真的能避得了吗?

    “见到林清之了,正在青雀长街……”

    卧榻上的人垂目“嗯”了一声。

    “属下的人在沁影河见到林清之正与歌伎游画舫……”

    卧榻上的人睁了睁眼,眉心似乎有些疑惑。

    还未出声,又有人上前来:“属下亲眼见到林清之在君岳楼……”

    “都给我住口!”向来寡言的朱槿厉声喝斥:“一个一个的全都说见到了林清之,你们怎么可能在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方见到林清之?城东城南城北都有?什么时候林清之学会分身术,我竟不知道?!”

    殿内几人脸色瞬白,扑扑的齐齐跪地。

    卧榻上的男子突然笑了一声,随之眉宇舒展开来,手指一弹:“都出去吧。”

    几人迅速有序而退,在门口撞上冲进来的男子,男子大步入内:“韩尘,林清之果然在家,方才我亲自过去看了,他正在家中喝早茶,确定无误。”

    朱槿看了秦言一眼,质疑道:“连你也凑这个热闹……”

    秦言伸出两指,比了比自己睁的溜圆的眼睛,龇牙道:“我亲眼看见的,你不信你自己再去看!”

    “不可能……”

    “朱槿。”惜字如金的韩尘终于把眼睛睁了开来,声音和缓:“秦言所见应是无误了。”

    朱槿仍旧不信:“人人都说见到了林清之,这明显就是宁馥故意……”

    “外面那些假的,她能做得了,但林家如同铁桶一般针扎不入,她怎会有这个本事往林家塞个假的林清之?”韩尘说着说着又闭上了眼睛,声音小的不知是说给他们还是说给自己:“真是天下奇闻,林清之居然也有在自家府邸吃早茶的时候……”

    一语惊到秦言,目光一睁:“他定然是才刚刚回府不久!”

    韩尘一笑,不置可否。

    朱槿一脚招呼上去:“还不快去!”

    秦言呼天抢地的哎哟,韩尘又言:“没用了,林清之定然已经认定我只是去抄他的场子,替大长公主捉他宿倌的证据,此时我们的人过去,他兴许还会以为是去捉他死不认账动起手来。”

    朱槿皱眉:“我们至少也可以解释一下……”

    “解释也没用了,他还会说我们是因为没有拿到证据才做这个事后好人,凭他那张嘴,说我们当了****还要立牌坊也是会的,到时秦言再气不过主动对他动手,那就又给他个机会了。”

    朱槿愕然:“那你的意思是,宁馥斗胆到对林清之隐瞒真相,不会告诉他是我找她去救的场?”

    韩尘淡笑,不再说话了。

    秦言张了张嘴,后而道:“那大长公主的婚约怎么办?”

    秦航在旁实在沉默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大长公主不肯嫁,林清之未必就肯娶,有没有昨天的事,这门亲事都不会成,不过是最终谁来受损罢了,现在林清之安然无恙,那大长公主就等着接招吧。”

    “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

    “我们怎么没有做?大长公主让抓人,我们去了,没抓到又不是我们失职,是林清之一身清白没得可抓,我们亲眼看见林清之一点也不像坊间传闻那般沉迷声色,这不是我们的做为?”

    秦言的嘴角抽了抽:“这还给那小子洗白了?”

    秦航一叹:“不能上门解释昨天是我们有心放他一马,那现在能做的,便就只有替他洗白了。”

    秦言诈舌,看向韩尘。

    韩尘却是再不管此事了,慢慢起了身向后殿而去。

    秦言看到他嘴角竟挂着淡淡的笑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秦航:“他在笑?我眼花了?”

    而韩尘一边踱着步,一边思量着某人。

    林清之昨夜死了。

    今天又活了。

    与林清之这一局虽然被宁馥搅和了,但是他竟是有些兴奋之感。

    今天让人追踪林清之,是因为他昨夜突然想起当初在乔家陵塔的时候。

    当时,那个明明已经死在殿中的人,几乎可以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过来,而当时那人也只交给他半把钥匙,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死’过。

    同样的事情,今天果然在林清之的身上重演了一遍。

    有意思。

    移步到暗室内,他从暗层的暗匣中摸出一个东西来。

    如果宁馥在这里,便会震惊于这个与她手里那一半能够完全重合的半把铜钥匙。

    “你是怎么做到的?”

    静室里落针可闻,男子面上依旧挂着浅笑。

    (未完待续。)

    。。。
………………………………

第193章 落水

    年节到,这年的团圆饭少了宁立昌,任氏屁股都没坐热就板着脸借口不适回了院落,不知是为了应景而故作热闹还是宁家上下真的没有人想过宁立昌为什么离开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往家里来过一封报平安的信,总之,在上下所有人的眼里,宁家依旧热闹非常。

    而林琼之做为新妇,这头一年,就没有回府。

    宁立武也没有对她怎么样,先前开口把她强送出去,她当着众人的面撞了一次柱子,回去休养了几天见好了,宁立武在自己院子里又单独对她提了这事,给她补偿的话还没说出口,她直接起身就要悬梁自尽,从那之后,宁立武再不敢提。

    五房的院子从后面加盖了一面墙,隔出来的小院单开了一个门,怡春现在就住在那里,在府里既不是主子也不是下人,府里按照姨娘的位份给她分月例,两个小丫头给她使唤,剩下的全都自己动手。

    年节前宁馥往田庄里送了几次年货和新衣等物,去的时候见到屋里摆着几套新装和箱匣,猜是宁立武送的,林琼玉精神也一次比一次好些,回不回府的,她渐渐的也有些冷了心思,觉得也无所谓了。

    年初一的下午便就没什么礼数要走,宁馥让程衍套了车,便又去田庄,想着林琼玉一人过年难免落单,半路上程衍在岔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霜容撩开帘子一角,尽量不让寒气涌进车厢太多吹到宁馥,低问程衍何故。

    “方才隐约看见前头有车,咱们速度快些,到了近前发现是五老爷的,觉得还是别撞上,这就拐到这边来停下,问问姑娘。”

    宁馥听见了,便笑了一声:“那就别去打扰他们二人了,折回吧。”想了想又觉得回去府里难免要应付宁君洁她们,她们倒还好,反正彼此已经心照不宣的互相不喜欢了,重点是还要应付宁芸,这让她很想能避则避,是以很快的又补了一句:“去楼里吧。”

    程衍应了一声,后而才道:“昨天给周凡送饺子的时候,听他说正月里楼里的几个院落都被包下没有空的,想不明白怎么这些人过年都不在自己家吃饭的,姑娘若是去的话,只怕楼里出入的人太多……”

    这让宁馥也诧异了一下,素缨楼的生意好的有点不同寻常了,在这个时代,人人都该正月不出门的,除了十五放放烟花之类的,不是回乡过年的便就是在自家休息走亲戚,根本与现代的年节不可同日而语,怎么会整个正月都有人在外面吃饭包院?

    但真有这种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小讶了一下后,她便让程衍往楼里去:“不防事,好几天没去楼里了,转转也好。”

    长街上行人很少,宁馥在车厢内闭目小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就已经进了素缨楼的内院,人声微有嘈杂。

    年初一,她的素缨楼竟这么热闹?

    一下马车,四周皆是追来逐去的莺莺燕燕,还未打春的季节,这些女子衣着单薄轻纱覆体,几人的眼睛当场就直了。

    程衍和萧翊忙就示意几人赶紧护着宁馥往办公间去,宁馥走着,诧异非常:“周……周凡呢……”

    有侍应过来护着,早就是被这场景给闹的一副焦头烂额之状,忙道:“小周管事快脚不沾地了,那位爷一下就包了一个月的,指名点姓的让他作陪,根本就抽不得身……”

    谁的来头这么大?

    宁馥几人皆是一怔,先前只知这一个月都有人包场,却不知道竟都是同一人所为,宁馥脚步稍稍滞了滞,目光向荷花池边正在追逐的几位佳人望去,只觉得这场面让她甚为头痛,竟有种庆幸之感――还好都只是一个人包下的,不然这副画面若是看在外人的眼里,岂不是以为她素缨楼也做起了人肉买卖。

    荷塘另一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之声,几位状似‘扑蝶’的粉红佳人闪身便飘忽了过去,随即一队珠环玉抱的男子满面春风晃着身子走到荷塘边来,四处睨了一下,似乎相当满意这满园人造春色,这人一露面,就如同一朵怒放的艳花一般,将四下里所有的莺莺燕燕都吸引了过去,向他扑倒。

    一身华丽非常的锦缎薄衣的公子正在人群中间,半点不惊,他歪着脑袋,满脸得意,声音甚是轻浮,道:“都慢点都慢点,别一个不小心再掉到水里去,冻着伤着,我可是会心疼的……”

    “林大爷说的哪里话。”宁馥回着首,这么望过去的模样看起来甚是扫兴,声音也是夹针带刺,面容却甚是平和,“这些美人,巴不得为了林大爷而赴身一跳,好让你为她们疼上一疼。”言罢,她的目光便往荷塘边上的几位美人身上扫了一扫。

    林清之的目光隔水望来,还未出声,就听扑嗵一声。

    目光还没移过去,另一头又响起扑嗵一声。

    扑嗵,扑嗵,扑嗵……

    转瞬之间,七八下落水之声依次而响,积了薄冰的水面当场破碎,水波凌乱之中彩衣于水中乱舞,夹杂着各位出水芙蓉美人打着颤却撑着笑的呼叫之声。

    “林……公子……奴家……奴家是被人推下水来的……快快……快快救救奴家……”

    “林公子……快来拉翠儿一下……”

    “林公子……点绿是为一睹公子风采才……失足……快救点绿……”

    林清之面上的震惊一闪即过,四周到处都有素缨楼的随侍,自然不能真让这些佳人出事,早就有人拿来竹竿下去救人了,不过几个呼吸之前还满园春色关不住,现在就立即成了一副众美落水图。

    “林大爷还是不要乱走动了,老老实实待在厢房里,免得出来造孽,一个弄不好搞出人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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