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宁立武和林琼玉这二人对她没有恶意,也没有目的,更是整个宁府中唯一与她的关系是可以坐下来各自没有心怀鬼胎的人,她乐于建立更好的关系,这对自己并没有任何坏处。
茵妙这一去,却是特别快的折了回来。
“姑娘,不好了!”茵妙一路奔回来的,喘着气道:“周管事没进得了五老爷的院子,院子外守着的门房都换了批眼生的,嘴都死硬怎么也撬不开,后来我趁着没人留意翻了墙进去,才发现那个叫怡春的丫头一身喜绿,五老爷卧房旁边的西厢都置办好了,她她她……她竟要给五老爷做小!”
宁馥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霜容和烟珑也是睁大了眼看过来。
“你是不是眼花了……”
“我怎么可能眼花!不知道这次是谁张罗的,整个府里一直都没有动静,五老爷大婚才第三天,玉娘那边没得亲戚不用留夜,今天这回门日,那怡春就要给五老爷做姨娘了!”
怎么会这样?!
烟珑和霜容又急又乱:“这下糟了,这明摆着是早就算计好的,五老爷想拒绝也不可能了,这人都已经穿了喜绿,又都置办齐全,玉娘定然已经瞧见了,岂不是……”
岂不是伤心死了。
宁馥强迫自己从震怒之中冷静下来,突然想起时辰来,立即问道:“那五老爷呢?你见着他了吗?玉娘呢?!”
“没有!院子里没有五老爷,也没有玉娘!”茵妙语速极快的答着。
宁馥又是一怔。
“糟了。”
周睿和宁立武他们都是一同回府的,这怡春都成这模样了,宁立武夫妇自然不可能看不见,更不可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如果两人没有争执却又都不见人的话……
林琼玉恐怕难受此辱,从角门气愤离去了!
“快备车!”此时什么也顾不得说,她一声令下,茵妙和芍芝立即照办下去,几个女子匆匆下楼的当口正被周凡撞上。
“姑娘要去哪?我有急事要禀……”
“有什么事等把玉娘截住再说……”宁馥急急的向后院走去。
周凡一怔,赶紧跟上:“我要说的正正就是玉娘的事,我的人见到她哭着从府里角门跑了出来,拦了路边的轿就往城外的方向去,似乎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什么?那你的人一直跟着没?”宁馥猛回过头来,一脚已经踏上了脚凳。
周凡替她挑着帘,一笑道:“那是当然,我已经让人给那两个抬轿的塞了红包了,言明说这是宁家的五奶奶,让他们把玉娘安安妥妥的抬去宁家田庄。轿子都没放下过,五奶奶人在轿子里还不知道呢!”
宁馥一怔:“她原本是要去她的陪嫁田庄?”这话问的多余,但宁馥的意思是周凡这个举动必定有因。
这种事情发生,做为女人,一定是回自己的地头抚慰自己的伤口。
周凡掀帘示意她先进去,道:“那是肯定的,本来没什么不妥当,但是今天下午大姑娘出了咱们素缨楼之后并没有回府,而是去了玉娘的田庄,我觉得很是蹊跷,刘家的人今天既然上门提亲了,她的性子应该迎上前去打刘家人的脸才是,但是躲着不见也不是不可以,可她躲去玉娘的陪嫁田庄就奇怪了不是?玉娘再一从府里出来,奔着自己的陪嫁田庄前去,我就寻思着不能让玉娘和大姑娘见着了……”
霜容烟珑等人这时也都依次进了车厢,周凡亲自驾车,车厢内宁馥勾唇一笑。
“做得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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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田庄
。
那么……
霜容满目同情的低叹了一声:“真是太过分了,玉娘若是此时回了自己的田庄,岂不是更可怜……”
宁馥突然驻了足,她看向霜容,低声道:“你说――宁君洁在玉娘的田庄里等着,必定是料到玉娘一定会气愤不过,也只往田庄而去了的,你觉得宁君洁会是趁机奚落好把玉娘和五老爷打散吗?”
她这时也不禁的开始疑惑起宁君洁的动机,按性子来说很自然的就会这么想,但是这样做先不说对长房毫无益处,只说林琼玉自己就并没有这份心思,若是宁君洁奔着这个目的去挑拨就只会让长房和宁立武的关系更差了,这根本就得不偿失。
她心底突然开始觉得,宁君洁赶去林琼玉的田庄,会不会是去劝说的?
霜容听出了她的意思,思量了一番之后也觉得她们似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斟酌着道:“看四姑娘的模样,怡春这件事他们像是只是提前知道而并非真的参与其中,极有可能这件事就是大老爷与老太爷他们做下的,如果这件事与三房无关,那五老爷早晚也会瞧出端倪,到时只会与大老爷生出间隙,大老爷他们是什么目的还不清楚,但是大老爷绝对不应该是奔着要与五老爷决裂而做出这事来的,是以,大姑娘去玉娘的田庄,真的极有可能是去劝和的……”
烟珑不是个能想得太细的人,听了这话就冷冷一笑,望着前方紧闭的门,道:“他们倒是心眼忒多,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是他们,回头做好人的还是他们,当了****还得把牌坊立起来,脸皮怎厚到如此地步!”
霜容叹了口气:“快进去瞧瞧玉娘吧,这些话不要当着玉娘的面提起,她听了也只会更加添堵。”
几人整了整情绪,芍芝和茵妙就打前敲了门进去。
林琼玉惊坐起,两眼已是微红,见是宁馥前来,垂着目越发的伤心,又坐了下去。
让霜容几人在外厅侯着,宁馥只身一人绕了过去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我知道自己出身低,也知道若不是老爷一味的坚持,便就是我和他年纪已大,老太爷也未必就会那么顺利的让我进宁家的门。”林琼玉心里难受,心里早将宁馥视为友人,将自己心里话全都倒了出来:“可是纳妾这种事,哪有不与正妻商量的?我没娘家可做靠山,只要老太爷开了口,我哪会不依,可今天不过就是走个回门的过场,一回到府里就看到那么个场面,他们……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这种事情,宁馥真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抿了抿唇后,她叹了口气:“五叔呢?他怎么说?”
林琼玉摇了摇头:“他一见那怡春,立即就直接冲去怡松院了,我在后面喊也喊不住他,想跟他说,这肯定是老太爷的安排让他不要去冲撞,多个人就多个人算了,他却头也不回,我一个人在房里等,后来等到怡春穿着那喜绿来我面前显摆,说我不过也是个下人出身的,祖上烧了高香了才能得了老爷的眼,可惜却是个仗着得宠就忘了身份的,她在府里过了那么些年,又一直都是老爷院里的丫头,比我在老爷身边的年头不知道多了多少倍,要是我不识抬举不肯和和气气,那以后以她在府里的人际,天天都会让我有受不完的气……”
宁馥怔了。
好半晌,她才道:“宁家从来没有纳妾的先例,这件事兴许还有别的内情,那个怡春说不定是她自己大胆妄为,你总得等五叔来了听他怎么说……”
这话,她自己也知道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果然,林琼玉深吸了一口气,抽泣了两声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怡春必然会是老爷房里的人了,宁家再是没有这个先例,但这也不是家法家训,那怡春胆子是不但是没有府里主子的依靠,打死她她也不敢私下做这样的事,便就是老爷与她之间至今清白,她也一定会是府里的姨娘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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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混玩意!
林琼玉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就扒到了桌上痛哭了起来,情绪再也压抑不住,声音抽泣不止。
“我从来不曾指望过能嫁个好人家,甚至于都没过能做别人的妻室,能和老爷最后走到一起,我之前就想过,以后他就是纳妾,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是一个不知分寸没有自知之明的,可成亲才不过三天,他们就这样往房里塞人,若怡春早就是填房,我也无话可说,可这算什么……”
宁馥只觉心口很堵,几次张口,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琼玉突然抬了头,满目泪光的看向了她,道:“怡春跟我说,这件事是整个府里早就知道的事,就连你也是一直都知道的,只不过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告诉给我罢了,我不信,我知道你和他们绝对不是一样的……”
宁馥深感惭愧,低下了头,想着这件事若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只怕连和离的心思都有了,但是这件事到底是发生在这个时代的女性身上,她也清楚林琼玉对宁立武的感情,又明白宁立武对林琼玉也是如此,但是事实不可改变的前提下,以后林琼玉回到府里,也仍旧要面对这样的局面,看她眼下如此,不知她以后会不会承受得了。
宅门之事,最耗人年华的,便就是妻妾之斗。
怡春尚未与宁立武坐实关系便就已经猖狂如此,而以林琼玉的性子绝非擅长后宅之斗的女子,让她回去继续做宁家的五奶奶,仅仅是冲着与宁立武这一时的爱情,而爱情这个东西最是易变易转,这个时代的男性又有几个能从一而终,不会随着女子年华的消逝而爱驰?
现在值得,以后也值得吗?
“你先在这里住下,府里的事情等等再说,五叔一定会给你个交待,这些天一有空,我就过来看你。”宁馥最后只得将这话放下,只觉得自己快要没有脸面与林琼玉谈下去,她心中竟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不应该让林琼玉脱离以前的生活嫁进宁府。
以前的日子就算过的不那么好,可林琼玉却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让自己绝不必看他人的脸色。
更不会有人有机会作践。
离开田庄的一路,宁馥都沉默不语,心里沉得像压了一块大石,半路马车停了一下,似有人来寻周凡,没多一会儿车身一沉后,周凡驾车继续前行,车帘外,周凡的声音响起。
“那边来人说,四姑娘刚刚去了玉娘的陪嫁田庄,今天真是稀奇,玉娘的田庄倒成了宝地了,人人都要去。”
一路也是无话的霜容听罢这话,半晌后回了一句。
“大姑娘等在那里,必然是要劝玉娘看开些,再者定然也要跟玉娘说一番这次她与五老爷的亲事根本就是咱们姑娘坑骗了她,眼下四姑娘竟然也去,明摆着是要对大姑娘言语玉娘之所以没回她自己的陪嫁田庄,是因为被咱们姑娘提前知道她在而截来的了。”
宁碧思去见宁君洁,跑不了一通挑拨,这些小动作宁馥只觉又龌龊又不耻,只觉得至今为止,那些本来应该最为难办的大事竟都比家宅中事要更容易解决,而这些内宅之事,就像是拖着人前行而紧追在身后的一堆瓶瓶罐罐似的,不仅累赘麻烦恶心,还甚是吵闹!
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学会安守本分。
话说另一头,宁君洁左右等不到林琼玉的时候,一直都在纳闷不解,想着林琼玉若是不回自己的田庄,她难道会回玄春胡同不成?按道理来说不大可能的,玄春胡同距离宁家太近,而且才成亲的人就回自己家住,更会招来别人难听的话,林琼玉这么大年纪才嫁得出去,她的名声可再禁不起被人说三道四了。
可她不回自己的陪嫁田庄,还能去哪?
翘首盼着的时候,她就看到了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宁碧思。
宁碧思从小被富养,府里除了宁芸之外,最光鲜亮丽的从来都是宁碧思,吃穿把玩上向来富气,身边的丫环们各各捧着暖手小炉向她身边递着,好让热气都能熏得到她,这寒冬腊月,她倒是一身轻便,那一身大裘还是初春时的轻薄款,记得前两天她就说过这件大裘甚是喜欢,便就是冬天,大不了让人把炉子都生的旺些,她也要穿着。
宁碧思发上的钗饰也是前两天新打的,走到她的身前数步之处就停了,道:“这天寒地冻的,大姐姐便就是心血来潮来别人的田庄游赏,也好歹待在屋里啊,面前就这么一个炭盆,又顶什么用?”
宁君洁当然明白她能来这里必然也与今晚之事有关,这一番奚落的话听听便罢,心里记着面上也并没有跟她顶着呛。
见她别过眼去不理睬,宁碧思到她对面的椅上坐了下来,示意拨了两个丫环过去送给她些热气,然后收了来时的架势,换了语气。
点到即止是她的性子,她出面,只要挑拨,就不会让对方真的被她奚落到而让自己功亏一篑。
“大姐姐别嫌我说话不中听,我来这里,是来劝大姐姐一句,天寒地冻,别在腊月天儿里生生等下去冻着了自己,五婶不会来了,她现在已经被宁馥半路截去送到了咱们宁家的田庄,两人早就已经见上面说过话了,且不说你空等无用,便就是你现在立即乘车赶去,也是什么菜都凉透了。”
宁君洁大震,不敢相信的望向她。
宁碧思眨了眨眼,语气又中恳了几分,道:“谁都知道,大伯父给五叔抬个妾是出于好意,一来毕竟林琼玉出身不好,五叔有些亏了,多个妾氏又是一直伺候在身边的丫头更周全周到,五叔有两个人伺候,就多少好一些。二来五叔房里多一个人,林琼玉也就多上份心,不至于仗着五叔的抬举就恃宠而骄,你来这里也是为了她好,让她想明白这些道理,而并非大伯父有心针对作践,这些道理连我都明白,宁馥不可能不明白。”
不用宁碧思说这最后一句,宁君洁也知道。
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宁馥当然不可能不明白。
半晌,她眯了眼,咬牙道:“就是因为她明白,她才会半道就把五婶截走!这么说来她也早就知道我在这里等着了!好人怎么尽让她拣便宜做了,就留了坏人给他人做?本来是两家落好的事,关她什么事?她横插一脚,这不是成心间离我们一房和五叔的关系?现在我们家人岂不是成了五叔眼里的恶人?!咱们家――怎么出了这么个混玩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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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生意上门
林琼玉在田庄一住就是数日,数日之间,宁府为了怡春的事情吵闹的很不好看。
用宁政的话来说――宁立武如此重视林琼玉,不仅毫无男子气概,而林琼玉出身是府中几位媳妇之中最上不得台面的,他这般重视,等同于扫了其他几位兄嫂的颜面。
林琼玉想要在府里和其他兄嫂平起平坐,在其他人眼里显然是不够份量的,如果宁立武还是坚持拒绝怡春做他的姨娘,那么以后林琼玉便就是回了府,也不必踏进宁政二老的怡松院。
私下里宁立良与宁政没少说起这事。
“老五怎么就想不通呢?怡春模样又好,年纪又轻,他能享这个齐人之福是件大好的事,他就算心里放着玉娘,到时多疼些便是了,男子三妻四妾本就天经地义,又不是让玉娘做他倒还拿出咱们家不曾有男子纳妾来说事了,非得僵持成这般模样,难道这样对玉娘就好了?”
宁政从来就不曾想过给儿子纳妾,儿子竟然还不乐意的,回想当初宁立昌非要纳妾全家上下反对的时候来,他都想冷笑。
一个最不该纳妾的,非得顶着脸皮要纳妾,一个最该纳妾来维持一房平衡的,竟是死也不从。
先前因为张博厚那个案子的事,他本意虽然是由宁立武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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