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出名了,就遭人惦记,一旦遭人惦记上了,这官路就别想顺逐了。
他们不禁的觉得,这个女子似乎才刚刚开始起步,但是距离结束,却也不远了。
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瞧看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感受,宁馥尴尬的笑着起身,在滴酒未沾的情况下,不得不配合韩尘的说辞,抚着额淡笑,一副当真不胜酒力的模样,四下拱手作告别状,由着宫人带了下去。
意外的是秦航竟然已经在殿外迎接,一看到秦航,就让人有着无法开口拒绝的话语,上接接应了之后便躬身客气的邀宁馥上车。
“姑娘不必惊惶,由我护送,这出宫的一路也会清净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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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红线
说完,秦航恭敬的站到了旁侧。
宁馥上车前回望了一眼大殿的方向,目光渐渐变得沉黯。
而赤嵘一行穹夷人从次日开始,便开始收整行装,准备五日之后起程返回穹夷,隔壁渐渐传来一些动静,赤嵘的跟随偶尔会宁馥府里来说几句辞行的话语,皆都不见赤嵘的身影。
而从赤嵘的跟随口中的只言片语里,宁馥得知那晚的送行宴上,为了表示大周对穹夷的敬重和友善,也为了两地文化的传播与交流,皇帝送了一批婢女,与赤嵘一同回穹夷。
而还有一条消息随之而来的便是――韩尘和林清之也是这次送行的主要队伍。
这件事是从林清之口中得知的,对于宁馥竟然不知道这件事很惊讶。
“隔壁那家伙居然没有告诉你?”
宁馥摇了摇头。
林清之愕然半晌,又道:“韩尘送行,反正由头是赤嵘一直都住在他府里,两人熟悉些,路上也不寂寞,让我去,我就有些惊讶了,里里外外,我也就和赤嵘在你这里有点交集,外人还真不见得知道多少,更别说皇宫里的人了。只是这次找到我家里去,说的是为了两地的通货问题,这虽然说得过去,但总归牵强些,我家是经商没错,但两地通货之事,现在可是你和赤嵘直接打交道……”
话说到这里他又阴恻恻一笑:“不过你不去更好,少见他一眼也不是坏事。”
宁馥懒得理他,只是琢磨着一件这两天让她有些困扰之事。
从那晚开始,祝万柔与她是彻底的对立了,纵然这是她最不想发生的局面也实实在在不可避免又出乎意料猝不及防的发生了,然则从那晚被秦航护送回府之后,她这个府,就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府内仍旧没什么改变,她也至今没有亲眼看见过,但是周围严密的监视,比以前更盛更浓了。
她感觉得到这些人应当是韩尘的安排,她只是觉得很无语。
他若真不想让她出什么意外,那又何必把她架到风口浪尖。
成也是他,败也是他。
是他,让她成为祝万柔的眼中钉,现在又是他,为了防止祝万柔对她下手,而加强人手保护她?
这是什么道理,这又是什么逻辑?
林清之要回去准备过两天送行之事,在她这里的时间就少了些,傍晚时宁馥跟宇文陌弦在后园吃饭,周凡走过来道:“有点消息了,送行的队伍本来是没有你的,但是好像赤嵘今天跟人又进了一次宫,据说,好像是关于送行人员的安排问题,具体消息还没有确定下来,但是看那些穹夷人的脸色,好像是挺高兴,估计是谈成了,如果今天赤嵘真的是向皇帝相请让你也一起送行的话,那明天圣旨就应该会下来。”
宁馥十分意外,皱眉放下碗筷:“早前赤嵘不是跟我撕破脸了吗?我还以为是他不想让我去送行……”
霜容看了一眼周凡,没说话。
周凡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抿了抿唇才又道:“如果这件事成了,其实也好……”
这府外的严密情况,他也感觉得出来,如果韩尘和林清之都离京了,这边再是严密也总归不如韩尘就住在隔壁安稳些,与其让宁馥睡不了个安稳觉日夜防范着祝万柔,其实还不如随同大军一起去送赤嵘回穹夷,起码韩尘和林清之都在。
宁馥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点破,对于这里的防范,她不想摆到明面上说得太多。
等周凡走了,晚上沐浴完霜容帮她熏发的时候,她才将心里推测的事说了出来,道:“皇帝就算应允,只怕也未必那么顺利。大长公主是不能轻视的存在,若赤嵘一两句话就能办成,那先前她就不会特地把我给挑出来留在京中了。”
霜容手下一顿,担忧道:“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宁馥垂着目,起身拢住长发,淡淡的向床边走去,霜容侍候她躺下,这才无声退了出去,一出门,就是无声无言的凝眉长叹,望着天上的月色,不由的开始祈祷韩尘在走前,能把这里安排妥当才好。
听到霜容的脚步走远了,宁馥才又从床上坐起身来,从空间内拿出手灯,打开来对着自己的手腕照了上去。
腕脉处,一条红线在皮下游走,如同有生命一般蜿蜒时而长时而短,有时深有时浅,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方才在沐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身体的这个变化。
不痛不痒,甚至于没有任何异常的征兆,突然就生出了这么一条红线。
近期以来,她唯一一次感觉到异常,便就是那晚赴宫宴,被韩尘搭肩的那一次。
观察了许久,红线仍旧没有什么规律的在腕脉处绵伸,她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那密道的方向。
目光越来越冷。
韩尘,你到底想要控制我到什么地步。
她一直都知道韩尘也许早就想要对她下手了,只是倔强固执的总想把她握在掌心里控制,是她不配合,是她不听话,所以,他就连这种下蛊的方式都不觉无耻的用上了吗?
夏蝉尖鸣,有风从窗缝中吹了进来,树影在窗纱上摇曳,影影楼栋。
宁馥突然被一阵并没有发出声音的动静给提了神,一个眼风朝着门外望了过去。
有人。
不是府里的人。
与此同时,隔壁太傅大人的府内,韩尘又独自一人面对着桌案上的dior小香瓶静坐。
这次不同以往的面无表情,而是双眉紧锁,罕见的不解与凝重。
他拨开自己的衣袖,看着自己的手腕。
脉腕处,也是一条红线时隐时现如同有生命一般的小蛇,在他的皮下游走自如。
他试过用内力,也试过用外力,皆是对此物毫无办法。
这……
先前没有任何征兆,今夜突然就出现了这条让人不安的红线。
唯一有过异常的一次,便是那日晚宴在宫中,他将手搭在她肩头的那一次。
原来……
这么些日子,她在隔壁舞刀弄剑不过是个幌子,实则就是为了避人耳目,私下里竟然研究着这么些个卑鄙的东西?
竟然……
在他迟迟不对她动手之前,她竟然已经向他动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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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夜刺
当宁馥披上常服冲出去的时候,对面厢房传来噌的一声,随后就见宇文陌弦的门咣的一声大开,一个沉重的身体呯的飞出,重重的砸在园内的石板地上,荡起层层的浅尘来。·
浅尘在月光下柔柔的弥漫,宇文陌弦仍旧戴着面具与纱笠,静静的站在门槛内,与对面的宁馥正好打了个照面。
闻声醒来的霜容几人一出房门就看到地上蒙着面的尸体,齐齐大呼倒吸了一口气,赶紧就向宁馥身边跑来。
宁馥连连解释:“不是冲我来的。”
宇文陌弦的声音在他的房内淡淡的响起:“扰了你们休息了。”
“……”
说完这话,再没别的可说似的,急着睡觉的宇文陌弦未见动作,房门就在他的面前合了上,就好像他只负责把尸体丢出来,其余的别人爱管不管,不管的话就扔在园子里也无所谓似的。
霜容几人有些惊,什么睡意都没了,留了人陪在宁馥身边,另外叫了几个韩尘留在这里的护院,把尸体让他们处理了去,这才各自先回了房,等天亮再议。
人已死,韩尘的人也将尸体拖去处理,相关的资料就算人活着也未必能套得出来,而问宇文陌弦的看法,还不如问墙,这件事除了震惊之外,宁馥还真没什么可下手的地方。·
霜容没有再回自己的睡房,陪在宁馥的房内,准备今夜在榻上守着过一夜。
两人又都躺下之后,霜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宁馥:“那人,会不会根本就是太傅大人的人……”
这问题让宁馥倒是一愣。
她没想到连霜容也认为韩尘对她并非完全的善意。
她忍住要把手腕生出线的事情告诉给霜容的冲动,很冷静的说:“其实细想下来,还真未必。今晚的人,明摆着是冲着宇文陌弦而来,冲着宇文陌弦而来的人,我们只怕查不出个所以然,而如果是韩尘冲着宇文陌弦来,也就不会派出这样的酒囊饭袋,让宇文陌弦一击致命丢出来。”
“嗯。”霜容点了点头,声音里竟有些微的放下心来。
隔日一早众人就都起了身,昨夜之事谁也不可能起得太晚,还未与宇文陌弦谈论一二,宫中的圣旨就传了来,果然,她被加进送行队伍的名单之中,要随韩尘与林清之·
圣旨来的公然,很快便就扬了出去,这位京中的女爵大人再一次成为话题之首,短短半日的时间,整个京城内四处讨论的都是这位了不得的平步青云扶摇直上的女子。
这个消息自然也很快飘到了宁家,对这件事反应最大的并不是陈佩青。
陈佩青近来也是麻烦事一堆,生意上的事情越发的不顺,以前从未愁过的事情现在竟然让她又开始连夜睡不安稳,自从宁君洁和刘安仁回到京中打算做生意开始,长房一家好像也因为这个独生女的回归而直起腰板来了,完全忘了当初是谁引荐刘安仁去找孔家的。
虽然生意难做了些,可到底家大业大,破船也终究还有三千钉,不至于焦头烂额,但是入账少,最明显的地方就是各院落的钱项上就有些缩减,这件事一个月没人说,第二个月的时候杨氏就已经面露不悦了,现在宁馥越发的风头盛起,宁君洁又因手头宽裕给了杨氏不少甜头,是以这府内拨给的钱项就显得格外寒酸,杨氏已经给她甩了不下数次的脸。
陈佩青自然顾不上宁馥这头,当然,顾不上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圣旨,已经早就超出于她所能管得了的范围。
出不出风头,丢不丢人,根本就不是他们宁家今时今日能说什么话的时候了。
连乔家都无可奈何,他们宁家,又能怎么样呢?
宁府内反应最大的,是三房。
准确一点说,是宁碧思。
她快气疯了。
她坐不住了。
当天就让人递了帖子去谨王府,宁芸同意见她让她既惊讶又高兴,惊讶的是宁芸竟然这么快就接她过府,高兴的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在这件事上,现在也就只有宁芸和她一样看不下去了。
头一次进王府,宁碧思的眼睛都直了,四下里没出息的露着贪婪与羡慕之色到处打量,经过几个回廊,连窗棂都忍不住摸了几下,更甭论坐到抱厦时那一幅垂涎的模样了。
宁芸衣着与装扮很低调,这让她有些微愕,心想她宁芸现在这么好的环境这么高的地位,住在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一点也不懂得好好享受这尊贵又得来不易的荣华富贵呢?
这话自然不能说出口,她是来结盟,并且想办法的。
宁芸面无表情,清清淡淡的垂目喝茶,一边问道:“你从未来看过我,突然到访,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么?”
宁碧思心下不屑的一哼,心想你明明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还要在这里装什么清高,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人还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算计人的事永远都得是别人开口去做,你倒是把这清高的模样真像啊。
面上微微一笑,便直接了当的言道:“家中倒没什么大事,只是这些日子大姐和大姐夫他们也在京中做生意了,二婶引荐了孔家,我自己心也跟着痒痒,又不好再去烦二婶,实在是难为情,不得已只能求二姐你了,看看是否能行个方便……”
宁芸抬了眼,看向她。
面无表情,道:“不方便,我没什么能帮得上了,我跟大姐不一样,跟母亲也不一样,我不是在外拼打的女子,从小到大从待字闺中到嫁为人妇,我都从来不曾接触过经商之事,更不认识什么人,这个忙,真是帮不上了。”
“别别别……”宁碧思忙道:“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这个忙你一定帮得上。”
宁芸挑眼看她。
宁碧思沉了面,颇有深意的挑眉道:“当年三姐是从素缨楼起家的,当时素缨楼第一笔生意有多成功,我至今都还记得,现在想想,虽然是太傅大人助力,但是那时如果没有大长公主也出席的话,也未必会有那么大的效果,是以……还请二姐行个方便,毕竟二姐夫与大长公主乃是亲兄妹,不管是否能成,让我与大长公主见上一面,我也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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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机会
“你想见大长公主?”宁芸听了这话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原本清清淡淡竟在这一刻很不平静起来,从进入瑾王府之后,她与宁家的一切很少有联系,为的也是不想与娘家奔走太多而让祁蘅不高兴,更不愿因为自己娘家出身乃是商人而被王府内其他人瞧看不起,是以,就连陈佩青来看她,她也是冷冷淡淡,更甭论宁碧思了。
之所以让宁碧思过来相见,委实是因为宁碧思的这个拜帖递来的时候正好被正王妃的贴身嬷嬷看见,她若是拒绝,就太尴尬了。
没想到的是,话没说几句,这宁碧思就提出这么荒谬过分的要求来。
她这地界并非全是她自己的心腹,有其他人的眼线在场,她此时的微笑就显得格外的不自然,此时头也不抬,垂着眼忙暗暗一哼,道:“你觉得,大长公主肯见你?就算说个不可能的,让你见着了她,你觉得你能从大长公主手里要到什么便宜不成?”
你以为你是谁。
一听这话,宁碧思心里只是暗骂宁芸在这王府里待了这么久居然变傻了。
面上却是温声和言的抿唇一笑,一边端了茶来喝,一边道:“你是觉得那天宫宴的时候,大长公主和三姐在宫内闹的不愉快,所以大长公主就会恨乌及乌,连带着宁家上下全都厌恶?”言罢此处,眼风睨见宁芸一震,她又接着不以为然的道:“我就是怕大长公主因为三姐而连带着将我们宁家上下都讨厌了去,说是想请大长公主帮我一帮,实则我也是为了咱们宁氏一族好,三姐得罪了大长公主,我就想着为宁家出点力,让大长公主消消气才是。”
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但是语气却有些阴阳怪气,宁芸望向她的目光不由的深邃了起来,她抬起眼来,回宁芸了一个更加别有深意的微笑。
毫无血缘关系,只因挂着同一个姓氏的两个女子,在这一刻,极有默契的心有灵犀了。
宁碧思亲自倒了盏茶,轻轻推了过去。
“还望,二姐能给我这个机会。”
宁芸瞧着她这个脸色,慢慢伸手,端起茶来置到嘴边,临将茶汤送下去的当口挑了一眼。
“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是姐妹,我尽力帮你,你也要努力做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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