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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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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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好。

    宇文陌弦只虚虚晃了一下身子,位置错开半步而已,赤嵘扑就过去的当口,他浅浅的拂了袖。

    晨光之中,花厅之内氤氲着晨露的水气,赤嵘一扑不成,转头便改扑为抓,那纱笠又是轻轻一个波动,就见虚空之中宇文陌弦的身体原地弹起,笔直的掠在半空,柔柔的避了开来。

    宁馥仰着头看着,惊叹这如同吊着钢丝的动作,宇文陌弦做出来怎么这么美。

    众人皆惊愕仰望,心神皆在此际不禁动摇。

    那一拂袖,那轻轻的一个波动,不仅躲开了赤嵘的反手一击,更是朝着宁馥所在的方向一掠而来,随即如同妖魅一般纵身向下一扑一掠,宁馥立觉失重一般,那一瞬间竟让她想起自己在船舱时的样子。

    在太空之中的失重感。

    身子一轻的同时,四肢百骸也都跟着忽然一松,不由自主吸一口气,体内气息一浮,整个人也跟着浮了上去,随即宇文陌弦长袖又是一掠,将宁馥掠到怀中。

    而此时没扑成的赤嵘见此情景更加暴怒,却不知怎的,越是向前冲来就越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推着他一般向反方向弹去,宇文陌弦轻轻又是一拂袖,赤嵘划出很长的倒退痕迹,正来得及被赶来的跟随上前扶住,才没有摔倒丢了脸面。

    而这时宇文陌弦已经揽着宁馥,不疾不徐的落下,半空中那两人衣袂翻飞,姿态娴雅,纵然看起来气质完全不搭,也风姿卓绝,令人神往。

    宁馥脑抽的想着自家的房顶可真高啊,这若是放在现代她的小窝居里,宇文陌弦还不得窜透房顶飞到楼上人家去?

    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

    赤嵘立即就要再扑上来,宁馥站稳后上前就挡在了宇文陌弦的身前,厉声道:“够了!并非敌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赤嵘突然顿住了。

    他的目光,突然就静了下来,落在宁馥的眼里。

    半晌,他才有些回过神来,接而便哈哈一笑,有些自嘲的道:“我差点忘了,我与宁大人似乎也没多深的交情,不过就是住的近了些,皇命难违罢了。他真是运气好,才一夜而已,这就成了友了,我还真是缺点运气。”

    宁馥想要说什么,他却打了个手势带人离去了,宁馥上前追了两步想问问他昨夜经历了些什么,他绝然的身影却让她三步止,无力上前了。

    赤嵘的跟随从她身边走过,长叹了口气,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折了回来,叹道:“姑娘,我们世子回来之后就来你这里,非要等到你回来亲眼见到你才方休,整整一夜都没合过眼,他……哎,我和他一起长大的,从没见过他担心一个人能担心到这样……”

    宁馥遥遥的看着那头也不回的男子。

    想着昨夜他会遇到什么样的可能,又是如何在暗室从那常服男子的手里脱身回到宴上,再又如何对都察院御史解释……

    想着赤嵘能回来,也是因为他身份特别对方才不得不罢休,但是经此一事,只怕赤嵘在大周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

    这一想,不由的连带着想起昨天之事自己也是始作俑者,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再一想自己这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是因为赤嵘,她才会在假山里对赤嵘拳脚相加,才有了后来的事。

    而她对赤嵘拳脚相加的原因……

    她郁闷的垂了脑袋。

    在祁蘅面前那一幕,她是不会再因为那件事而好意思再讨伐赤嵘了,只求赤嵘千万千万忘个干净,也不要向她提起才好。

    这一分神的功夫,赤嵘一队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再是想着回头再安抚赤嵘,眼下也不是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

    她扭头,有些头痛的看向宇文陌弦。

    “那个……要不,你以后戴个面具?”

    (未完待续。)
………………………………

第455章 比肩

    让宇文陌弦戴上面具这件事,一是因为瞧这架势,想要把这个人打发掉,一时半会是不大可能了,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慢慢摸出个窍门方法来才行。

    二是因为宇文陌弦不能带穿着那一套衣服在她的府里晃悠了,盯着她的人可不少,要是被都察院御史或是那个常服男子见到,可就糟了。

    然而,她的这个建议出乎意料的顺利,可顺利的同时,宇文陌弦又有要求。

    可以不穿那身衣服。

    这一点宁馥觉得他不答应也得答应,看他那一身装扮也知离洁癖不远,这种人是断然不可能一身衣服穿到死的。

    但衣服必须是青色的。

    关于这衣服的颜色,宁馥向他推荐了大周现在风行的浅蓝或是幽蓝,再或者藏蓝,不过统统被拒绝了。

    然后就是面具要戴,纱笠也要戴。

    这一点让宁馥很是头疼。

    有意思吗?那您老是把面具戴在纱笠里面还是纱笠外面?

    搞什么?揭开一层还有一层?玩神秘,玩诱惑?

    他这不算让步的让步,宁馥也跟他提了要求,必须配合的要求。

    住在她的地方白吃白喝白住就得人在屋檐下必须得低头,别人家宴会上的偶遇,莫名其妙的被他从宴会上掳出来,严重阻碍了她深查钥匙的进度,又莫名其妙的死皮赖脸的跟着她回到家中,说保镖又没个保镖的样子,凭什么不低头?

    宁馥的约法三章也不难,只要求他若是跟着,就有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卧房。

    书房。

    然后是宫内。

    当然,进宫这种机会不太常有,但是这也得提出来,保不准哪天有这个可能了,到时候宇文陌弦若还不知进退的跟她进去,那就一起把这友谊的小船掀翻了算了。

    宇文陌弦隔着纱笠,隔着面具,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的极不习惯,比如宁馥早起一出门,伸个懒腰迈步出门,差点没一脚踩到某清高男子。

    比如在花园中伸展拉筋,突发奇想想要试试轻功这个东西,人才跳下,某清高男子一个高就就上来拂袖把她兜住,来一场天女下凡般的长镜头,再平安落地。

    这件事尤其给宁馥添了麻烦,因为有那么一回,正正好林清之过来蹭茶喝撞了个正着。

    对宇文陌弦的出现并且住在宁馥府里的事情,林清之始终不能接受。

    “我不同意。”

    “他是我的护卫,签了约的!”

    宁馥厉声打断了他,语气根本不容他否决。

    “我也能护得了你,你把他辞退了,违约金多少,我给。”

    宁馥无奈,皱眉道:“这是违约金多少的事吗?这是信誉!我签下的,我就不会反悔!”

    “那你也把我请回来,我也住你府上,我和他一起护着你,我们俩正好是你的左右护法。”

    宁馥瞪眼了:“林清之你是不是以后再也不想进我这个府门了?要不要我现在就把别苑收回私用,再也不对外开放?!”

    林清之这才瘪嘴作罢。

    不过意外的是林清之与宇文陌弦的相处要比赤嵘愉快多了。

    不知道他从哪听到赤嵘在宇文陌弦手底下没沾什么便宜的事,打从他见到宇文陌弦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宇文陌弦来硬的,采用的乃是让人大跌眼镜的那一套。

    ――针对宁馥的那一套。

    以前他是如何缠在宁馥身边寸步不离的,现在他就怎么缠着宇文陌弦,他心如明镜最擅长的就是怎么跟人拉近关系,如若有人和他相处的不愉快,那便一定是他根本就不想和那人相处的愉快,从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与乔平海打得火热并得到那么深的信任就能发现他这方面的潜质。

    他缠上了宇文陌弦,目的无非只有一个――宇文陌弦被他缠住了,那么宇文陌弦就没什么机会缠着宁馥了。

    当然,这是在他在宁馥府内的时候,不过他现在已经很少不在这里了,早上来的比鸡叫还早,晚上不到后半夜就不会走。

    对于这件事,宁馥慢慢也就适应了。

    反正他们两人一直在一起,谁也不会烦她。

    如此过了一阵子,倒竟觉得这二人还挺像一对儿的。

    这二人凑到一处,对宁馥而言简直就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便就有了精神去关注些正经事。

    宁碧思那天直到天蒙亮才回的城内,也就比宁君洁夫妇早回去没多久,距离那天过去也有小半个月了,宁馥这边的人从那天开始就盯死了宁碧思,至今未看见她有什么动静。

    没有动作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才吩咐下去让人继续盯死了她,孔无喧这边有动静了。

    宁馥现在不是天天都要去清藤学院,但是隔三差五的也会去找院正大人喝喝茶走动一二,头两天知道了孔无喧每天午后都在府门外转上半个时辰,这天一出门,就与孔无喧撞了个正着。

    看到孔无喧的那一刻,宁馥心里想的是和孔无喧之间的交集其实不少,以前关于船舫股东圈的事情没少见面,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快要将以前的交集忘的不剩什么了,留下的,只是他如何在她的府门前给她带来困扰。

    他上前就想拦住宁馥的去路,目光幽深的样子让人想起那天的雨夜。

    宁馥退了半步,霜容含笑上前,烟珑趁此机会直接挡在他的面前撩了帘子伺候宁馥上车。

    孔无喧一急,刚要出声就被霜容抬了手臂拦了下来,并朝着程衍递了个眼色,马车驰出几丈开外后,霜容笑着才行了礼:“孔公子可否听我几句话?”

    不能与宁馥说话,与霜容能说上几句也是他求之不得的,哪会拒绝,立即就拱手称谢。

    霜容一竖手,疏离的笑:“孔公子先不必言谢这个字,先听我把话说完。”

    孔无喧浑身一紧,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但还是洗耳恭听。

    “我们姑娘是个有本事的,从商这回事,孔家也是经商的,就算孔公子不继承家业,但是多少也该有些作为才是,不然又怎能与她比肩?这并非是我们姑娘对我们说过什么表现出来什么,而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的比你清楚罢了,试问,京城中像我们姑娘这个年纪的女子,可有第二人能达到她如今的地位?她的终身大事,终究还是要一个能与她风雨同行的人才是啊。”

    (未完待续。)
………………………………

第456章 迂回

    从清藤学院出来的时候已经黄昏时分了,霜容在马车里与宁馥说起了先前与孔无喧的谈话内容。

    宁馥静静听着,没有接任何话。

    回到府里和周凡谈了谈船舫股东圈的生意和素缨楼下半年的安排等诸事,正事谈完的时候,宁馥抬眼突然问了一句:“宁四老爷那边现在怎么样?”

    宁馥很久没问过宁立昌的事情了,通常除非是宁立昌那边有什么动静,然后他会主动报给宁馥听,若非如此,这个人的名字是不会被宁馥问起的。

    “过的还好,不过我们这边最好也该做一下心理准备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宁家又一直和他联系不上,说不准他还能耐多久的性子。”

    宁馥点了点头,然后道:“只要他手里不缺钱花,是不会想到非要回宁家不可的,让他日子过的宽裕些,这点钱不用省着。”垂目说完这句,又道:“让手下的人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在外给孔家找点事做。”

    周凡一顿,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推测,问宁馥:“你的意思是?”

    “孔家在江南一带也有生意,正好距离京城较远,你想想办法,让孔家必须抽出人来亲自下江南一趟。”

    周凡愕然,立即确定宁馥这个举动定与孔无喧有关系,想着孔无喧这人的品行,他又同情又觉得微怒,但是说到底,孔无喧对宁馥是出过不少次援手的。

    其实有的时候,他还真的去想过这几个出现在宁馥身边的男子,林清之不错,可性子浮了些许,看也知道就这幅性子也不会是宁馥的喜好。而且他们二人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也不错,真要是走到一起,未必合适。

    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个赤嵘,这就更不用说了,边陲之地,这距离上和生活方式上的差距也注定赤嵘若是追求,那必定是一条坎坷之路。

    而至于隔壁的太傅大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分析。

    只觉得全都是问号。

    早前刚刚认识孔无喧的时候,他还真的曾经认为若是孔无喧和宁馥走在一起,兴许真的会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人在改变,形势也在改变,格局更是随着产生了巨大的改变,今时今日,孔无喧即使合适,那也是曾经了。

    既然不合适,那他现在就更不应该做些更不合适的事情,比如――不放手。

    “你想把孔无喧调出京城?”半晌后,他沉声轻问。

    宁馥面无表情:“你有更好的办法?”

    周凡垂了目:“他若是离了京,在他这个年纪,对他将来的影响只怕……”孔家不是只有孔无喧一个儿子,若是孔无喧离开京城,这边有什么异动的话,将来家业的传承之事都有可能受到损失。

    宁馥平视前方,仍旧没有什么波动,默了好久才道:“该说的都说了,他这个年纪和身世本来就该力争上游,如果只是因为被调离开京城就一败涂地,那他也只能怨他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没有这个能力不能怨怪命运,否则他就算顺风顺水的接下家族的生意,以后也照样在他的手里没落。”

    如此又过了半月有余,七月底正值盛夏之时,孔家接到了江南的信件。

    孔源的脸上不复笑容。

    孔夫人得知他是看了江南的信件之后而愁眉不展,就叫了孔无喧私下里谈话。

    “江南那边可能有些麻烦了,你父亲这两日睡也睡不踏实,今天中午我还听他着人问起画舫的事情,现在又逢雨季,他这把年纪要是亲自回江南一趟,我怕他吃不消。”孔夫人甚是担忧。

    孔无喧从那天与霜容谈过一番话之后,虽然未与家中人言语过或是保证过什么,但是这小半个月以来在生意上的发奋是家中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孔夫人深感安慰,孔源也打心底里高兴,夫妇俩两人私下里没少夸赞他。

    现在江南那边有事,她妇道人家又不好直接去问,能打个商量出个主意的,自然就想到了近期很上进的小儿子。

    一听这话,孔无喧肃了面,踌躇一二之后道:“我去问问父亲,然后再看看父亲是如何打算的。”

    孔夫人叫住了他:“现在不要过去,有客人来拜访,正与你父亲在书房谈事,你稍候再说。”

    等到客人走了,孔无喧敲门进了书房,这一进门就愣了。

    就见孔源的面色比前几日还要深沉愁眉不展,而眉宇之间又愁又喜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敢揣测了。

    “父亲?”

    孔源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个人,让他坐下之后就叹了口气。

    孔无喧问道:“父亲为何事如此……又愁又喜?”

    孔源抬了眼,又是一通长吁短叹:“哎,江南那边的生意出了点问题,我想亲自过去一趟,主要也是很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了,这次正好也顺便看看,但是真是事赶事都凑到一处去了,你可记得宁家大姑娘嫁的那户刘姓的人家?”

    孔无喧还想着问一问江南那边出了什么大事了,但听父亲这语气也不像是太过严重的样子,心里才稍稍落定,猛的又听到宁君洁的名字,当下心里就是一咯噔。

    早前他与宁君洁倒是有点交集,当时为了接近宁馥……

    思绪暂时放到一边去,他点了点头:“记得是姓刘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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