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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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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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这话,宁立善立即觉得宁馥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了,便问:“跟三叔说说,你想要什么?”

    宁馥没有立即说话,抿了抿唇才认真的看向他,沉声道:“若真想让我和她之间关系缓和一些,我这么些年的怨气和现在处在的这个局面也不是白白受的,这么着吧,我也不是那种狮子大开口的人,我看上了城门口那间杂货铺,要是宁二夫人肯舍得割爱给我,我倒是可以将以前的旧事忘掉一两件。”

    宁立善出了宁馥的府门就朝着城门口的那间杂货铺去了。

    一个杂货铺,在他的认知里根本不值什么钱,但当宁馥提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住口脱口就要答应的话,脑子机灵的想起能让宁馥看上的,可未必就是那么简单。

    回家之前他专程过来考察一番,结果里外逛了两圈,不仅生意萧条,许多货物上也都被蒙了不少尘,店里幽冷幽冷的,小厮和掌柜的见他来了甚至半晌才从睡意中惊醒过来,可见这间铺子,宁家的人根本就没来看管过。

    回去后他把这事跟曹氏先说了一遍。

    曹氏知道这间铺子。

    她思量了一番,道:“你觉得宁馥挑中这间铺子另有意喻,但是这间铺子不是你想的那样能赚多少大钱或是有什么好的前景。”

    她这般言道。

    宁立善一听妻子这话更诧异了:“那馥丫头怎么就看上这间铺子了?难道她真是想和咱们家和解,随便要点东西来找个下台阶而已?”

    这岂不是说明宁馥也挺有诚意,并没有趁此机会狠敲陈佩青一笔?

    曹氏看了他一眼,摇头又点头。

    “是也不是。”她叹道,难得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的怜悯,“你可能忘了,那间杂货铺,其实是馥丫头母亲的陪嫁之一。”

    宁立善也愣了,他对这些事从来都没有关注过。

    二人沉默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难为这孩子了。”

    曹氏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抿了抿唇,很想说宁馥也许未必就是只冲着这是乔清婵的嫁妆才会开口要这间杂货铺,但是这话自己也觉得有些诛心之论的意思,到底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跟你二嫂说吧。”半晌她如此道。

    宁立善点头,坐了一会儿后思量了一番怎么言语,就往陈佩青书房去了,他前脚走了,宁碧思后脚就凑到曹氏的跟前来,母女俩挨着坐下。

    “是哪个杂货铺?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生意从来都没有好过,那间铺子在京里也没有什么名气,多少年勉强能顾得住收支平衡罢了,若不是能顾得上他们店里养的伙计,这铺子早就关张了。”

    宁碧思缓缓的点了点头,后而抬眼问曹氏:“宁馥挺会挣钱的,那间铺子她要来干什么?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的东西,她会要吗?”

    曹氏也摇头了,道:“我只知道这是她母亲的嫁妆之一,而且她母亲的陪嫁有不少好东西,她却单单挑中这个最不挣钱的,如果不是真心想要些属于她母亲的东西来怀念而只是为了挣钱的话,她又何必要这间杂货铺?”

    宁碧思也不好说什么了,可总觉得事情一定不会是这么简单,不知从何时起,关于宁馥的每一个动作,她都本能的觉得另有深意,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静谧了一会儿后,她突然抬眼。

    “莫不是这只是个开始?”

    曹氏一听就震了一震。

    “你意思是,她要这间杂货铺,是因为这个杂货铺对陈佩青来说不痛不痒,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会逐渐的一件一件的把她母亲的陪嫁全都要走?”

    宁碧思大力的点头。

    曹氏眨了眨眼,半晌后她才道:“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是天经地义,那是她母亲的东西,本来就该是她的。陈佩青拿人家的东西霸占着,却不善待人家的女儿,迟早会有她的报应,现在已经一件一件的来了。”

    报应不报应的,宁碧思却没想这些。

    她与她母亲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杂货铺的事很快被她抛到一边了去,她顺延着,不由自主的深想着――

    宁馥的生母,听说当年带来的陪嫁很震撼的,宁馥要一件一件都要走吗?

    她已经很有钱了,还做了官,再把乔清婵的陪嫁都要走的话……

    她的命也太好了。

    亲娘死了也不是件坏事了。

    (未完待续。)
………………………………

第416章 目的

    母女俩静坐着,各自所想却完全是两件事。

    曹氏这边端着茶盏,有些出神。

    她琢磨着宁馥开始向陈佩青要她母亲的陪嫁的事来。

    这间铺子不起眼,对宁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可意义不小,这就意味着是一个开始,她能猜得到,那陈佩青,也一定猜得到。

    可陈佩青若是猜到了,她还会同意吗?

    一思及此,曹氏的心咯噔了一下。

    说实话,她们三房在宁家的地位一直都低于二房,并非仅仅是因为宁立善要叫宁立亭一声二哥,而正正是因为陈佩青手里不仅有她自己的陪嫁,还握着乔清婵的陪嫁,这两笔加起来,她曹氏家底虽厚,却也比不得了。

    现在宁馥开始争了。

    将来宁家早晚也会分家产,乔清婵手里握着的可绝对分不到他们三房的头上。

    他们拿不到的东西,又正正是压着他们在府里地位的东西,她真是应该帮上一把了!

    目光当即就是一厉,扭头就唤了丫环进来。

    “去把二老爷请回来,就说咱们老爷在二奶奶的书房等他议事!”

    曹氏这话一放下,丫环立即小跑着去了,宁碧思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个决定意味着的是什么结果。

    宁立亭如果也参与进来,听到宁馥要的只是一间不起眼的杂货铺,肯定会同意。

    陈佩青也不可能拗得过。

    可这样一来的话,那宁馥以后岂不是真的就会把她母亲的陪嫁一件一件的要走了吗?

    宁碧思打心底里嫉妒的要死。

    就算明知这些轮也轮不到她的头上,她也真不愿意看见宁馥一天比一天更有钱!

    她刚要出声,曹氏正好就起了身:“我们三房离翻身的日子不远了,宁馥这回倒送了手好牌给我,削弱了你二伯母的财力,看她还怎么在这个家里横着走!”

    一听这话,宁碧思张口的话又咽回去了。

    这么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若是家里不再是二伯母说了算,到时候家里一分家,四叔又不在,那她们一家就拿大头了。

    这样……也好。

    ……

    “这有什么不能让的?我下午回来之前已经去那间铺子查过了,难为这么些年没亏钱还能开张,给她就给她了。”宁立善相当诧异,已经快没好脾气了,板着脸不客气地道。

    陈佩青让他跑这一趟,他跑也跑了,话也带到了,带回来的交换条件,宁馥已经很给面子很有诚意,那个杂货铺算得了什么?若换成是他,可不会开出这么低的价。

    陈佩青脸都紫了。

    她怎会猜不到宁馥的意思。

    可她又不能把宁馥的真实意思说给宁立善听。

    表过态后她冷着脸坐在那里,这俩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说话。

    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宁立亭沉着面进来,看了看远处的宁立善,又扭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夫人。

    看这气氛这脸色,他立即就知道陈佩青不愿意了。

    来之间他还怀惴着一点侥幸心理,想着陈佩青断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宁馥,宁馥这已经是主动示好了,这么诚心诚意,她应该会给吧。

    但万万没想到,陈佩青还真就不想给!

    书房的门一合,陈佩青面色就有些尴尬,甚至有几分不好的预感了。

    他怎么会来?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宁立亭一副家主的模样已经撩衣坐了下来。

    语气更是如同下达家主之令。

    “把杂货铺的契子拿给三弟。”

    陈佩青气的嘴唇发抖,一个字不说,但也没动。

    宁立亭静等了一会儿,本想着自己三弟也在场,他不想给她不好看,但这么越等下去,她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给她面子,她却这样晾着他,这不仅是不珍惜,还反而下了他的脸子!

    当即,连日来的脾气又冲上来了。

    他瞪了过去:“你没听见我说什么?!”

    陈佩青咬牙:“别的可以,这间铺子――不行。”

    “不行?!”宁立亭懒得再跟她理论,直接再次厉声下令:“我说行!”

    “我……”

    “你什么你?”宁立亭一掌击在桌案上,声音快把房顶都掀开了,“馥丫头拿出的诚意还不够?你只是一个继母,我才是她的亲生父亲,我说给就得给!别说只是一间根本就不盈利的杂货铺,她就算要了咱们京里的绸缎庄,我也给!”

    陈佩青很想说,拿绸缎庄给她也好过这间杂货铺,可这话终究说不得,绸缎庄是京里生意最好的一间,还关联着其他省州的分庄运营,她怎么能让?

    宁立善在旁看着听着,怎么着也得上前做做和事佬,虽然很不情愿,但这个态度总得摆出来。

    他咳了一声之后便上前了两步,半劝半帮衬地道:“二嫂,不就是一间杂货铺吗?馥丫头要那间铺子,也是因为那是她母亲的陪嫁,她什么都没要,只要一个不起眼的杂货铺而已,你就给她便是了,做孩子的,母亲早早就去世了,她留个母亲的东西在身边做个念想也是人之常情,您也是为人母的,这点就多多体谅一下。”

    “那个破杂货铺,卖的都是边陲的希货,东西又贵又没客源,多少年来积压的越来越多,卖也卖不出去,你守着这个铺子干什么?!”宁立亭也是恨的牙痒:“赶紧把契子拿给三弟,否则家里的营生,你一个也别管了!”

    陈佩青只觉得自己喉头一股腥甜往上翻涌。

    宁立善赶紧再接着拉劝,兄弟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唱的那叫一个默契:“二嫂不是这个意思,肯定也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孩子们好,二哥快别说这种话!”言罢赶紧朝陈佩青递眼色:“快拿来吧,二哥都急了,不就是一个杂货铺嘛,又动不了家本,馥丫头也是姓宁的,不都是宁家人?”

    这一句话,让陈佩青听进去了。

    如果,宁馥拿了契子,就与宁家成为一体的话……

    宁芸那日的一车话带来的压迫感再次在她的心头涌了上来。

    两边被夹,两边被压,两边被挤。

    她没得选了。

    好半晌,她才将抽屉打开,翻找出一张契子来,依依不舍的看了看。

    宁立亭一把抢了过来塞到宁立善的手里去,哼道:“至于吗?如果要这个契子的是芸儿,我看你一定不会是这副模样!”

    这话更生分了,更诛心了,不等陈佩青的眼泪落下来,宁立亭已经毫无留恋的拽上宁立善,决绝的踏出门去。(未完待续。)
………………………………

第417章 反了

    陈佩青最终还是将满腹的忧心一一隐埋在心中未吐露出一个字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事关宁馥,她已经不能在宁立亭的面前言语宁馥一个不是。

    甚至于不能在他的面前言语出哪怕有一丁点对宁馥不利之事。

    在她与宁馥之间,他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已经偏离了她远离了她,而那个已经被她赶出这个家门的宁馥,竟然让他越靠越近了。

    契子被他拿去的那一刻,她隐隐觉得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也被他一并的带走了,而另有一些东西,正在随着这个契子的失去而正在远离她。

    胸口剧痛,她何尝不想上门去狠狠甩宁馥几个嘴巴?她何尝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宁馥真正不可告人的目的揭发出来?她何尝不想让宁家的人都看清楚现实――宁馥根本就不想和宁家言归于好,这个看似很有诚意的条件,不过是她向宁家展开争抢的一个开始?!

    可是不能。

    瑾王还在,她不能把这件事在这个时候搅黄了。

    宁馥以后是不是会和宁家一条心,就看日后宁馥自己怎么选择了。如果一条心,那今日这个契子的流失也失去的有所价值,以后她盯紧了,不给宁馥机会便是了。

    而如果宁馥不肯的话……

    也没那么容易。

    这么想来,心里稍稍就舒坦了一些,如果宁馥不肯,瑾王那边也会另有办法的,到时候宁馥就会变成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再硬,又怎能比堂堂一个王爷的力量更硬?

    如果宁馥真的不听话,借由瑾王的手去除了宁馥,如此既能平了她心中这口恶气,还能落个片叶不沾身……只要能把宁馥给毁了废了,那么今日以及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承受的恨意就全都报复回去了,而宁馥,就再也不可能给她添堵,她的耳朵,就彻底清静了。

    “但愿,如此。”

    宁立亭没有与宁立善一同去送这个契子,宁立善再次做客宁馥的厅堂,这回面上一片轻松,并没有将陈佩青的抵触与宁馥言说,看起来就像是这件事就连陈佩青也很高兴,很愿意示好似的。

    他不说,不代表宁馥就信了,但宁馥也没问,只当两厢都是心甘情愿,盒子拿到手里,看到契子后默了默,目光有些深了些。

    宁立善见她目光有些微恙,问:“还有别的?”

    宁馥回过神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笑着言语了其他琐碎之事,宁立善转头便忘了个干净。

    宁立善一走,周凡就进了厅来。

    宁馥把契子往他面前一放。

    周凡拿着盒子翻了翻,皱眉:“她真的就只给了契子?这……”

    “没关系。”宁馥也不生气,微笑道:“这间杂货铺是京中唯一一家与边陲有协议销售权的铺子,她把这销售权的协议扣下,我也不能说什么,我当初开口要,也没说必须把销售权的协议也给我。”

    周凡冷笑:“她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哪有要铺子不要协议的,自古至今,从来都是连权益带契子一起的,她霸着销售权不放,那这个铺子要了等于没要,谁还买不起这个破门面了!”

    周凡很少这样发脾气,这回真是连他都气不过了。

    关于宁家的那些人,他很少干涉和参与,便就是前几次宁家的人对宁馥做出些不利之事,他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宁馥的安排去做事而已,关于宁家人的一些行径,他是有些不屑于齿的。

    但是这一回,简直有点不要脸。

    就在这时,烟珑到了门口,皱着眉不悦的福身禀道:“宁二夫人来了。”

    周凡一怔,后而看了看手里的契子笑了:“这回若说她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我死也不信了。”

    宁馥这回也不说不见了,直接让烟珑把她带进来。

    随后她吩咐周凡:“你去把铺子里的人打发干净,就说宁二夫人已经给他们安排了更好的差事,去宁家自己问。”

    周凡拿着契子出去了,路上和陈佩青走了个对脸,他礼貌的行了个礼,陈佩青直了直身子,头也别扭过去看一眼,趾高气扬的从他身边走过。

    周凡在她身后不屑一笑,踏出门去。

    “宁三老爷已经把契子送来了,宁二夫人这又是为何而来?难道是舍不得后悔了?想要回去?”宁馥垂着眼,与陈佩青说话她从来都是这种不咸不淡懒得应付的口吻,道:“要是后悔可能有点晚了,周凡已经带人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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