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么呢?”宁馥凉凉笑着,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你的等级是在周凡和霜容以下,这件事他们二人为主,你只是个附手,所有决策不分大小,你都得无条件服从他们二人。”
一口老血又被林清之强行咽入腹中,再次点了点头,又是过了半晌,这口老血觉得消化了些许,抬眼道:“你走,那我也走……”
“你不能。”宁馥理了理衣领,平视前方,道:“你需要代替我留在这里,直到宴席结束。”
“你……”
宁馥一皱眉,压低声音凑了过去,道:“你不想探探祁蘅的虚实?那钥匙……”
林清之一听这二字立即正了色,挑眉惊问:“他有?”
“所以才让你留下来,有没有的,你多看一眼不就多一分能打探到虚实的希望?”
林清之一脸懵的看了看她。
直觉上他觉得自己又被她坑了,可潜意识里又隐隐的在想――万一呢?
他再没异议,宁馥这就起身了,朝着他眨眨眼,以最强大的控制力说道:“横竖你今天都得留在这儿,想吃就吃想喝就喝,别客气。”
林清之一个颤抖。
旋即,宁馥拍了拍他的肩头,就像在祝他一路顺风一般的笑起了身,走到角廊处的时候对着旁边的侍女低语了几句,侍女面容激动,立即福身便向首座祁蘅处行去。
到得祁蘅面前,祁蘅余光睨见却不动声色,直到侍女行完礼禀了一声,他才状似惊讶的看了过来:“什么事?”
侍女垂下首去,纵然祁蘅这随意的一问,却让她感受到抬不起头的压迫力,浑身僵硬,低头脑袋声音都有些微抖:“宁姑娘有要事要提前离席,不好上前打扰殿下,着才让奴婢前来禀告……”
“有要事啊……”祁蘅眯了眯眼,一眼望了过去,精准的朝向宁馥所在的方向,目光落在她的斜挎小包上,唇边闪过一丝不可察的笑意来,后而挥手:“把准备好的礼盒让人送过去,务必把宁姑娘安全送回。”
而后,远远的朝着宁馥笑着,很是友善的点了点头。
看在宁馥的眼里,颇有一种预祝合作愉快之意。
宁馥也微仰着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由下人引着从旁退去。
感觉到后背如针刺一般的目光,直直的送着她拐出回廊,宁馥这才翻了个白眼。
这目光自然不是来自于祁蘅。
话说宁馥这头一出了席面出了视线范围,韩尘那边的杯盏也放了下。
收回目光,他起了身。
“太傅大人也有要事?”祁蘅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响起,虽然是说与韩尘听,却令周遭近坐的众人皆投来观望的目光。
众人这才察觉,韩尘对面的新封女官宁馥已经撤了。
韩尘的动作却行云流水,一点也没有因为祁蘅的刻意引人注意而停,也没有因为满座投来的注视而顿,待完全起身之后,他才笑道:“闷了些,出去吹吹湖面的风,殿下要不要一起?”
祁蘅目光一厉,摇头,道:“太傅大人自便。”
开玩笑,和你一起吹湖风,岂不是乱了底下人的心。
韩尘笑意盈盈款款而出,步子不快不慢,待行到船舫栏杆之处,水面上的小舟中,宁馥正亭亭站在舟边,舟身迤逦层层水纹,月色下,纵然她一身灰暗,却像是吸引了天边的皎月一般,在他的眼里,她竟然周身都泛着层层的波光,星星流转。
“跑的倒是快。”
踏上岸,自有小轿已经停在旁边随时准备接待离席的宾客,宁馥看了看身边的小厮低头捧着礼盒,一边想着祁蘅最好送的是银票或者古董之类值钱的物件才好。
“宁大人。”
一声女子沉稳的低唤将宁馥喊的驻了足,抬眼望去竟是朱槿站在软轿旁,朝着她极不恭敬的、意思意思一般的颔了颔首。
宁馥唇角轻轻一勾,一点也没有觉得有半分下马威之感,甚至还微微扬了扬下巴,心安理得的受了她这一拜。
朱槿抬眼正好看见她这个表情,眼中的不屑一闪即逝,随即道:“太傅大人特地嘱咐过,若是宁大人提前离席,便由在下亲自护送宁大人回府,请吧。”
随后,她附手于后,行到那举着礼盒的小厮面前,一挥:“没你的事了,回去吧。”一边接过,一边抛了个银锭子过去。
银锭子在空中打了个恍,小厮不敢松礼盒,又不敢任由韩尘的亲信抛出的银锭丢在地上掉面子,两厢都不敢得罪的当口,当机立断赶紧过去把银锭接了。
宁馥指尖暗光一闪,扑的一声,一物直击礼盒底部。
啪啦。
礼盒当场在朱槿怒视的目光中裂了两半。
“哎呀你!”宁馥蹬蹬蹬上前,满目都是痛心和受惊:“朱姑娘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这画舫还近在眼前,瑾王殿下的礼盒就成这模样了,你到底是对我有意见还是对瑾王殿下有意见?!”
(未完待续。)
………………………………
第340章 打发
“宁馥!”朱槿看着手里裂成两半的礼盒,怒目直视向她,眼光几欲要喷出火来:“你陷害……”
对朱槿这前后不一,眼下彻底毫无敬意的眼神,宁馥全当没看见――眼光是不可能杀人的,甚至于根本毫无力度也不能拿她如何,只有力量才可以。
她看了朱槿一眼,触到朱槿这狂怒的目光毫无畏惧,淡淡道:“朱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委实不能陪你周旋,你最好亲自去向瑾王言语一声你有意或者无意的过失,免得连累你家主子。”
朱槿这回明白了,她这一手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跟着她了!
看着她这个表情,宁馥眉梢轻轻一挑,更加无惧的与她对视。
你就算明白又怎么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啊。”朱槿怒极反笑,上下打量着她:“做了官有了品级就是不一样。”
“那也是承你家主子的情。”宁馥声音极淡,道:“这也是你家主子所赐。”
“你――”朱槿张口结舌,清美的娇容立即被气的铁青。
“二位贵人莫要伤了和气!”忽然那跪地的小厮出言,引得二人目光睨了过去,才见那小厮早就吓的满头大汗,身子又僵又抖,沉声道:“是小的笨拙才会至此……”
气氛安静了下来,朱槿上前几步,看了看宁馥,又看了看小厮,目光再次又转回到宁馥的身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平静地道:“宁大人可听见了?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宁馥冷笑了一声,也上得前来,模仿着她的模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厮,然后目光兜了一圈也回到她的身上,声音依旧无波地道:“朱姑娘是当朝韩太傅的亲信近卫,多少年来太傅大人纵然韬光养晦却也并非避世之人,所有事情件件都做得出认得起,膝下多少英雄男儿,无一不是恪守自律,凡韩太傅身边之人,从未出过一位敢做不敢当之辈――太傅大人这等正骨的人物,竟就要被你破了例毁个干净不成?”
一番话说的利落铿然,四周鸦雀无声,朱槿听得目光一闪――她只知道这宁馥嘴皮子厉害,却没想到能这般给人扣帽子,还如此夸大其词!
这等小事,何以至于言语到如此境地。
“宁大人……”小厮听完这话抖的更甚了,跪下朝着宁馥和朱槿磕头求饶:“不过是个礼盒,千万千万别伤了和气……都是小的的错,是小的手滑才会裂开,真的不关二位的事……”
“你揽责在身,是你的品德。”宁馥睨过去,微微颔首,后而声音一厉:“但是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揽不着,那人也逃不掉。”
宁馥这话刚说完,那边朱槿已经气的胸脯连番起伏不停,后而连连点头,强行将这口恶气咽了下去,道:“起来吧!跟我回画舫向瑾王言禀此事,免得到时我再落一个惘顾人命的名声!”
她不再缠着自己,宁馥倒也不是咬着不放的人,立即便含笑道:“我就知道朱姑娘是个大义之人。”
“你还不快起来!一直跪着,别人还以为我们要怎么着你似的!”朱槿狠狠的剜了宁馥一眼,再没说一个字,立即踏上小舟,小厮小跑着跟上赶紧持桨,向湖中心的画舫驶去。
宁馥含笑目送了一会这才上了软轿,到了圈封之地下轿,依旧有侍女循例搜寻一番,随后马车过来,前脚刚刚踏上,忽然觉得四周有些迫人的气场压了下来,将这一带似浓似淡的压了住,上车的动作不由的顿了住。
她眯眼一望,丈余之地,一顶接送宾客的软轿轻而稳的向停舟的方向抬去。
宁馥出声问旁边的侍女:“那人是谁,怎没见轿中的人接受检查?”
侍女目不斜视,垂首道:“宁姑娘还是莫要多问的好,而且我们也并不方便透露……”
这侍女,看似恭敬有加,但这言语词句落在宁馥的耳里,怎么听怎么都有种古怪的味道。
但却也心知再不可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一二,便索性回身准备上车离去,而就在这时,余光瞧见那顶软轿竟停了下来。
轿帘被旁边跟轿行走的跟随掀起,一男子的长袍甚是庄重,虽然都是长袍长衫,款式并无不同,但是某些细节的处理总让人觉得并非本朝所制。
走下来的男子望了过来,盈盈一笑,目光在暗夜之中甚是明亮,这一望便也就向前行了几步,与宁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行了个礼。
“方才可是这位姑娘与人在湖边争执?”
“影响公子赴宴,请恕罪了。”宁馥也保持疏离,朝着男子行了个浅礼。
“这倒不至于。”男子轻轻一笑,这一波动之下目光更加明亮,视线在她身旁的马车上落了落,才点了点头,道:“看到并无太大的冲突,我也就放心了,不打扰姑娘,请便。”
宁馥心想你明明就已经出面来打扰了,若真是本着不想打扰的意思也就不用下来打这个招呼了。
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种不寻常的意味。
再一回视,才发现四周的侍女和侍从皆福下身去仍然未起,这些人眼高手低这时这么规矩,这男子必然非凡,心中一怔,忙又看向那男子,她再一次郑重的行了个礼,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可否相告。”
男子笑的毫无官架子,听了她这话也并没有就直言自己的身份,而是挥了挥手很是随意地道:“方才不过是在街口看见一公子等人,拖人问起宴席上新封的女爵宁大人之事,进来之后又正好听见那位侍女唤你一声宁姑娘,这便才下轿来相告一声。”
他不提起,宁馥也不再追问,便拱手相谢。
男子对她识进退似乎略有赞赏,深深看着她,神情高深了几分,道:“你很好。”
宁馥一抬眼,很惊愕他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还未言语,男子就笑着告别:“我们,还会再见的。”
宁馥更觉古怪,但是眼下也知不合时宜,抿了抿唇,展露出随意一笑:“那就来日方长。”
(未完待续。)
………………………………
第340章 打发
“宁馥!”朱槿看着手里裂成两半的礼盒,怒目直视向她,眼光几欲要喷出火来:“你陷害……”
对朱槿这前后不一,眼下彻底毫无敬意的眼神,宁馥全当没看见――眼光是不可能杀人的,甚至于根本毫无力度也不能拿她如何,只有力量才可以。
她看了朱槿一眼,触到朱槿这狂怒的目光毫无畏惧,淡淡道:“朱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委实不能陪你周旋,你最好亲自去向瑾王言语一声你有意或者无意的过失,免得连累你家主子。”
朱槿这回明白了,她这一手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跟着她了!
看着她这个表情,宁馥眉梢轻轻一挑,更加无惧的与她对视。
你就算明白又怎么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好啊。”朱槿怒极反笑,上下打量着她:“做了官有了品级就是不一样。”
“那也是承你家主子的情。”宁馥声音极淡,道:“这也是你家主子所赐。”
“你――”朱槿张口结舌,清美的娇容立即被气的铁青。
“二位贵人莫要伤了和气!”忽然那跪地的小厮出言,引得二人目光睨了过去,才见那小厮早就吓的满头大汗,身子又僵又抖,沉声道:“是小的笨拙才会至此……”
气氛安静了下来,朱槿上前几步,看了看宁馥,又看了看小厮,目光再次又转回到宁馥的身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平静地道:“宁大人可听见了?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宁馥冷笑了一声,也上得前来,模仿着她的模样,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厮,然后目光兜了一圈也回到她的身上,声音依旧无波地道:“朱姑娘是当朝韩太傅的亲信近卫,多少年来太傅大人纵然韬光养晦却也并非避世之人,所有事情件件都做得出认得起,膝下多少英雄男儿,无一不是恪守自律,凡韩太傅身边之人,从未出过一位敢做不敢当之辈――太傅大人这等正骨的人物,竟就要被你破了例毁个干净不成?”
一番话说的利落铿然,四周鸦雀无声,朱槿听得目光一闪――她只知道这宁馥嘴皮子厉害,却没想到能这般给人扣帽子,还如此夸大其词!
这等小事,何以至于言语到如此境地。
“宁大人……”小厮听完这话抖的更甚了,跪下朝着宁馥和朱槿磕头求饶:“不过是个礼盒,千万千万别伤了和气……都是小的的错,是小的手滑才会裂开,真的不关二位的事……”
“你揽责在身,是你的品德。”宁馥睨过去,微微颔首,后而声音一厉:“但是该是谁的就是谁的,你揽不着,那人也逃不掉。”
宁馥这话刚说完,那边朱槿已经气的胸脯连番起伏不停,后而连连点头,强行将这口恶气咽了下去,道:“起来吧!跟我回画舫向瑾王言禀此事,免得到时我再落一个惘顾人命的名声!”
她不再缠着自己,宁馥倒也不是咬着不放的人,立即便含笑道:“我就知道朱姑娘是个大义之人。”
“你还不快起来!一直跪着,别人还以为我们要怎么着你似的!”朱槿狠狠的剜了宁馥一眼,再没说一个字,立即踏上小舟,小厮小跑着跟上赶紧持桨,向湖中心的画舫驶去。
宁馥含笑目送了一会这才上了软轿,到了圈封之地下轿,依旧有侍女循例搜寻一番,随后马车过来,前脚刚刚踏上,忽然觉得四周有些迫人的气场压了下来,将这一带似浓似淡的压了住,上车的动作不由的顿了住。
她眯眼一望,丈余之地,一顶接送宾客的软轿轻而稳的向停舟的方向抬去。
宁馥出声问旁边的侍女:“那人是谁,怎没见轿中的人接受检查?”
侍女目不斜视,垂首道:“宁姑娘还是莫要多问的好,而且我们也并不方便透露……”
这侍女,看似恭敬有加,但这言语词句落在宁馥的耳里,怎么听怎么都有种古怪的味道。
但却也心知再不可能从她的口中问出一二,便索性回身准备上车离去,而就在这时,余光瞧见那顶软轿竟停了下来。
轿帘被旁边跟轿行走的跟随掀起,一男子的长袍甚是庄重,虽然都是长袍长衫,款式并无不同,但是某些细节的处理总让人觉得并非本朝所制。
走下来的男子望了过来,盈盈一笑,目光在暗夜之中甚是明亮,这一望便也就向前行了几步,与宁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行了个礼。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