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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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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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要借这个机会向外宣告宁芸即将是他瑾王府的人吧。”须臾,她微微凝眉道:“宁芸也会出现在宴席上吧?”

    周凡点头:“宁二姑娘也收到了请帖,下午的时候宁二夫人叫了绣娘,应当就是要为这次晚宴的着装要加急给宁二姑娘量身制衣了。”

    “嗯。”宁馥点头,之后问了几句楼里和别苑的事情,周凡说起晴鹤一天之内找了他两三次问起她的情况之事,听罢此言,宁馥抿了抿唇,后而道:“祁蘅有没有宴请林清之?”

    周凡摇头:“不知,但是目前为止,林公子那边还没有收到请帖。”

    晚宴的时间是在三日后,宁馥的目光落在日期上,后而抬眼:“你去一趟别苑,问林清之想不想给我打工,你带上劳工协议过去。”

    周凡一怔,后而眉眼一弯,笑道:“甚好,我这就去。”

    ……

    三日后,宁馥对着落地铜镜打量着自己这一身礼服,一身沥沥拉拉繁重无比,头上的饰物也让她难展笑颜。

    妆容就更不能提了,两世加起来,她都从没有着过这么浓的正妆。

    烟珑却是特别高兴,就好像这一身华丽的衣饰穿在宁馥的身上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成就感一般,两眼一直都放着光的望着她。

    最后,宁馥还是一把将头上的长钗扯出拍在了桌上。

    “给我换了!”

    “姑娘!”

    “姑娘!”

    霜容和烟珑齐齐上前阻止,宁馥却是坚决:“一个晚宴而已,我又不是要进宫面圣,穿成这样走路都困难,难道我当着众宾客的面摔上几跤就好了?!换!”

    二人互看一眼,目光甚是无奈。

    并非是宁馥说过的话就必须听从,参加王爷的晚宴终究还是不能忽视重要性的,只是二人转念一想,宁馥封的女爵和官位本来也就是因为操办各项宴会等事务而封,穿衣着妆方面未必就非要与名门闺秀一般繁复,只要够郑重的话,其实也不会落人口实。

    把宁馥打扮成这样,其实是她们二人心中所愿占了大半而已。

    最后只得匆匆的赶紧再帮她换衣卸妆,等再收拾停当的时候已经将近晚宴时辰,宁馥看了看铜镜中自己一身暗灰色长裙以及简单挽在脑后的发髻和唯一的桃木簪,心满意足的笑了。

    “走吧。”

    本来这次的宴席是设在瑾王府内,但是今天上午却临时又接到通知,改地点为城东的沁影河,乘车辇前去,到得沁影河畔之时自有护卫圈封晚宴道路,递上请帖再由侍女和护卫简单搜查检视一番之后,便被侍女领路在前,向载客的舟船上行去。

    天色已暗,四面开阔的沁影河两岸与远处的拱桥皆有护卫把守,每隔几步便就有瓜形宫灯装饰,明亮又柔美,照得人脸色如酡。

    河面上有十几艘画舫悠然停行,也是灯火辉煌一片富贵。

    对秋风,临碧波,天光水影,人入画舫悠悠荡荡,身在舟中如临水上,这般旷朗韵致,酒水也是浓淡相宜,林清之坐在宁馥的附首,很满意。

    当然,如果今天他的装扮不是跟随低宁馥一等,他就更满意了。

    还有――四周投来的精彩目光。

    宁家三姑娘一日之间再与京中宁家毫无瓜葛,一介年幼女子被逐出族谱,这是什么骇人的新闻,简直闻所未闻。

    比这更刺激更新鲜的却紧接而至,仍旧是同一人,竟被封为女爵自立女户不说,还被赐府邸,这是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强人,简直绝无仅有。

    这两条消息,捆绑式的在京中传扬开来,宁家这位三姑娘再不能如此唤之,口口相传下去,宁家三姑娘的已经不够噱头,所有的新闻都不及亲眼去看,事隔三日,就连宁家二姑娘要踏入王府这件事都压制不下,有关京中这位奇女子的新闻高居难下。

    众王公贵族,内外命妇,有大半的人都见过宁馥真人,几乎个个都是素缨楼的常客,可以前哪比眼前,现在再投来的目光充满了好奇,同时,对她身边的林清投来的目光,则是充满了不解和……同情。

    不解他何以竟然成了宁馥的左右手,今日的衣着和所坐的位置以及态度,无一不在显示着他今天出席在这里的身份――跟随。

    难道,富甲一方几可敌国的林家大少,脑子如此不正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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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正经

    但是那些未嫁千金玉叶们的眼光可就没有这么单纯包容了,一个个冰水里冰过的刀子似的。

    林清之俊郎出众花丛圣手,无论是身家还是容貌气度,符合很多闺阁女子的梦想,比论起来,甚少人对韩尘贪慕,乃是因为韩尘气度委实太过冰凉,人向来不喜冰冷高高在上不可攀跃与自己有极大距离的事物,越是高远便就越难以生出占有之心,反倒平易近人的事物,让人更有想要占为己有的**。

    试想,林清之这么合大众口味的一道菜,眼下竟然成了宁馥的跟随,她们的心情怎会愉快。

    与以前不同,以前林清之虽然也与宁馥经常走在一起,但彼时他们二人的身份在众人的眼里与眼下可是截然不同的,以前林清之是主,宁馥连副都算不上,在她们的眼里,宁馥与林清之身边的婢女不差什么,甚至于可能还不如一个婢女。

    可是现在不同了,现在宁馥成了女爵了,自立女户又有了自己的府邸,她一夜之间与林清之平起平坐了!

    甚至于……比她们距离林清之,要近上千百倍!

    千金们很痛心,千金们捧心蹙眉,以前在素缨楼光顾的时候,对宁馥的好感再也提不起来了,一直站在自己下方的人竟然到了自己的头上,这种感觉,真是不能更糟糕了!

    宁馥感受着这些各异的目光,不动声色的饮酒,心里思量着这些人心境的变化,不由的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素缨楼以后的生意是不是会因此而下滑,那折损的进账,她这个女爵的奉禄可是追补不上的……

    东主还没到,上首的位置还空着,底下依次排下去的位置也都是空的,看器皿和桌位的材质品相,应该也是皇家规格,只是宁馥却觉得,只怕这几个位置大半今天是要一空到底了。

    说是晚宴,但是脑子转一转便也知道祁蘅设这个晚安的目的为何,王府迎个妾女而已,府内不需要任何设宴相请,如果不是宁芸多少也是有些头脸,只怕连这场向大家无声宣告一二的晚宴都不需要摆设,之所以有这个宴席,不过也是给宁家一个脸面算作交待罢了。

    未嫁公卿之女和三品以上京官的闺阁小姐的位置在殿外西侧,有长长的屏风设摆,半透明的宫纱作底是以并非两厢互瞧不见,这也不过就是个象征的男女大防的意义,奇特的是并非是一通到底,两厢中间部分区域是没有设的,也就是说,某些角度看过去是相当一目了然的,这个设置就有些不太合规矩,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就不得而知了。

    宁馥看着那设了等于没设的纱屏,似笑非笑,心想这是给谁开的方便呢,宁芸这样的身份背景都可以进得了王府一跃成为皇室王爷的女妾,不知对面那些女眷千金,又有多少人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又暗暗心动呢?

    感受到周围的气氛突然低调的激动起来之时,宁馥执着酒杯抬眼,正看见船舫楼梯处一长长的仪仗踏上阶来。

    那人一身墨色长袍,不比其他显贵那般高调,好像不凭着一身装扮就显示不出自己身份尊贵一般,韩尘这一身随意的长衫再配上他随意挽在脑后的发髻和那孤一的木簪甚是亲和,而他一踏上来,目光极其精准的便睨了过来。

    一迎上宁馥的目光向自己扫来,韩尘的唇边溢出的笑意几不可寻的深了些,抬起眼,流波般的目光一转,顿时,满座的女眷皆觉得他在看自己,忍不住面色绯绯,坐的更直挺了些。

    就算韩尘是个高冷冰川又如何,宁馥都能接近得了他,也许自己也能呢。

    太傅大人的眼神真是海纳百川一揽群芳啊……宁馥浅笑,收回目光给自己倒酒,扭头对林清之低声道:“有人把你的风头压的不剩了。”

    林清之听见宁馥竟然这般言语自己,还颇有几分嘲讽的低笑酒,态度潇洒之间竟是别有一股风情,不仅将这句嘲讽之话抛到了九宵云外,竟觉得她饮起酒来比喝茶的时候要有看头多了,当即竟狗腿的亲自给她斟酒,殷勤的道:“多喝点不碍事,湖上风大,天也寒了,驱驱寒也好,反正是祁蘅的,不喝白不喝。”

    但其实每人所分配到的酒都是有限度的,以免有人不知自控贪杯醉后失礼,林清之一杯接一杯给宁馥斟酒,她杯中一直都是满的,他的杯里却始终空着,一边斟着一边忘情的捻摘着果盘里的提子来吃,不知不觉已快要摘秃。

    宁馥将自己面前的一盘提子给他丢了过去,林清之再斟,宁馥抬起杯子又是仰头一饮而尽,眼神和坐在这里喝第一杯时竟然无二,十分清醒,林清之眼巴巴望着空了的杯子,面容甚是惊讶。

    ……她,年纪这么小,这酒量是怎么练出来的?!

    “林清之。”宁馥睨了他一眼,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啊?什么事?”林清之凑过头来。

    “每人桌上都只有一壶,你这么一直倒啊倒的,自己的杯里却是空的,等一会儿要举杯道贺的时候,你这杯里却空空如也,岂不尴尬?”

    林清之:“……”

    他赶紧拿起自己的酒壶倒了倒,却是被宁馥掐算的甚是精准,竟是一滴都不剩了。

    宁馥一笑,随手将旁边没人坐的空桌前的酒壶拿了过来放到他的桌上:“别玩了,正经点。”

    两人在这边你一下我一下的很是互动,说话的时候也凑的很近,远远看去状似亲密,而韩尘正坐在她的对面,面色也渐渐不大对付了。

    那如同流光一般的眼光再次在席上一掠,这回所有的女眷又觉得他似乎在冷冷的望着自己,顿觉胆边一寒,齐齐的缩了半身。

    在韩尘这里受挫后,女眷们下意识的便就将心思又转而求其次去,透着薄薄的屏风瞧见林清之正给宁馥斟酒,这一幕无异于火上浇油。

    这女人,毫无妇德可言,抛头露面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现在竟然还享受着林清之给她斟酒!而她,竟然一点惶恐感恩的神色都没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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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摊牌

    女人一旦生出了嫉妒之心,肯定是想要找机会发泄的,但偏偏宁馥已经不再是以前毫无身份可言的生意人,她是有品级的女官!

    “劳烦。”宁馥的座席并不靠前,却是距离走道不远,侧面便是内眷们的纱屏,一屏之隔忽有女子站起,呼唤着侍从:“我妹妹在那边,请安排一下让我们姐妹坐在一处可好。”

    宁馥正与林清之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玩笑,偏头莞尔看着屏风外处的宁芸。

    她今天很美,妆容从未有过的精致与郑重,一身气质清新脱俗,处在一群年轻妙龄千金之中,也甚是出挑。

    但这出挑,却并没有让人生出嫉妒与厌恶之意,足可见来之前必定下足了细节功夫,既能艳压群芳,又不会给自身招来祸端。

    宁芸的声音方落,立即就又有声音从主位的后方传来:“那是自然,想必宁姑娘也有此意。”

    宁馥再一看,乐了,祁蘅这时已经从后方坐到了主位去,正春风得意满面红光的安排了下去。

    真是难为了他,自己与宁芸之间的问题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多深多浅,他倒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理所应当的话来。

    宁芸款款而来的同时,席面也正式由祁蘅在首位宣告开始,来的宾客都是看他的面子,也都心知肚明今天这一顿晚宴意喻何为,不过就是不会在席面上挑开了公开此事罢了,大家纷纷齐齐举杯高贺,祁蘅在上首点头一一笑着谢过,共饮开场酒。

    宁芸一落座,林清之便道:“不好意思,这桌上的酒被我们拿去了。”

    宁芸忙道:“不当紧,我不吃酒,正好了。”

    宁馥笑了笑,没再说话,一抬眼正瞧见对面韩尘正望向自己,那目光有几分的疑惑,也有几分的警示。

    他在提醒她谨慎小心?

    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一激,但瞬间便也就静了,她隔着杯盏,对着他的方向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宁芸不知他们二人在打着眼神的交流戏,却是看得见他们二人眉目传情,心下叹然宁馥果然与韩尘关系非浅的同时,心也倏地沉了几分。

    以后,只怕更艰难了。

    宁芸心头有些沉重也有些失望,甚至于,还有些愤怒。

    她无心去深究自己是不是如同屏风外面的那些千金们一样出于嫉妒,她只知道,在她的眼里,宁馥,是断然不应该得到韩尘这般重视的。

    “给宁二姑娘倒杯茶来。”宁馥这时出声唤来旁边站守的侍女,侍女转身便去,很快就折了回来,极尽讨好地朝着宁馥笑着施礼。

    却不是对着宁芸。

    按说,宁芸很快就要成了瑾王的女人了,而这侍女也是瑾王府的下人,可在这个时候,不仅没有抓紧一切机会去讨好宁芸,反倒对宁馥这般狗腿,委实是……

    这也足以说明,在这些下人的眼里,宁芸一介妾女的身份,只怕在王府里连一个得脸的下人都不如。

    宁馥接过侍女递来的暖茶,转手就朝着宁芸递去,宁芸伸手刚刚拿住,却在宁馥抽手回袖的当口一个不小心,茶汤全部都倾倒在地不说,杯盏也滚落在地。

    有地毯并没有碎,但动静却不小,宁馥皱眉的当口,余光睨见上首的祁蘅也只是朝这里扫了一眼而已,接着就像是不曾察觉一般继续与左右推杯换盏。

    林清之笑道:“没烫到最好,来人。”随即指挥方才的侍女,“去,带宁二姑娘去整理,画舫上应当有大夫,仔细瞧瞧宁二姑娘的手有没有烫到。”

    宁芸受宠若惊摆手道:“不当紧不当紧,没事的……”

    “姑娘家的手最是宝贵,等同于第二张脸,瞧一瞧的好。”林清之温声说罢,扭头对那侍女道:“劳烦你了。”

    那侍女哪受得过林清之这温言细语相待,当即面色泛红,身子都软酥了,赶紧福下身去,坚持把这个礼慢慢的行完,才对宁芸道:“宁二姑娘请随我来。”

    宁芸只得起身,同时朝着宁馥投以恳切的目光,道:“妹……宁姑娘可否能陪我一起去?”

    宁馥眨了眨眼,后而一笑,起身随后相相随。

    侍女领着路带着二人到了偏厢去,宁芸在门口道:“倒是不必劳烦再请大夫过来瞧看,我自己也有伤药,擦一下也就无防了,倒是在宴上有些不适这样的场合,借这里休息一二,还请行个方便。”言罢,塞了块碎银过去。

    侍女在袖中接了,但手捏了捏大小,面上竟流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来,大有嫌弃宁芸出手小气之意,但碍着宁馥在场,面上自是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市侩,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宁馥一路没说话,此时也没出言阻止,跟在宁芸后面进了偏厢,然后掩了门。

    一坐下,宁芸就泪上眼眶,道:“我,我还能唤你一声妹妹吗?”

    宁馥感叹她的眼泪总是可以说来就来,就好像有个开关似的,随时随地都可以向任何人打开。

    “最好还是别。”她道:“现在不比以前,你我身份有别。”

    宁芸似乎没有料到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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