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女儿家都没那种觉悟,也不知道他嫌不嫌弃自己。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无暇顾及洁癖一事。
“我本打算将这厮送去官府,可自从得知他竟是师傅的庶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甄家祖训有言,甄氏子孙残害无辜者,罪责当诛。如此,我不念及僧面,还得顾佛面,要不就剁了手脚,挖了口舌,放进酒坛子里做药人好了。”若素欣欣然道。
面上虽是对褚辰说话,其实是说给甄童听的。
在场的墨殇,王璞,和几个伺候的丫鬟皆是一脸惊惧,难怪主子待姑娘百依百顺,原来是受她的‘淫…/威’所致!
这哪里是一个女儿家该说出口的话!
褚辰挑眉,一口茶没咽下去,只在口中漱了漱又吐了出来:“哦?难得素素有此想法,我养的几盆茶花正缺花肥,费手残脚莫要丢弃了,留着滋养鲜花也是一桩美事。”
众人:“”厅堂静的落针可闻,丫鬟们头冒冷汗,纷纷为自己的手脚担忧。
如果说甄童刚才还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此刻就是面灰如土了。
气死了!
简直是要气死他了!
好歹他也算是师叔!
甄童是被墨殇五花大绑的拎进来的,眼下是只能以倾斜的姿势半跪半蹲,这让本没有羞耻心的甄童顿时一脸耻辱。
“你这小娃娃,既知我是谁?还不给我松绑?你师傅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甄童只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气炸了。
甄剑比他年长十来岁,又是个不沾女色,品性怪异的主儿,甄童一直以为只要甄剑膝下无子,那甄氏真传最后必会落在他头上。
却不想,他在一年前得知,兄长甄剑已破格收了个女徒弟,还亲自授业,更气人的是族里长辈竟还默认了这桩事。
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几个月前才现族中老辈与一朝中大臣有暗中来往,而那人便是褚辰。
于是,一切想不通的事,一下子尽数解开。
怪只怪,他没有金大腿可抱!
可他岂能甘心,甄氏真传让一个没及笄的姑娘家给得了去?!
更可气的是,几月前潜入承恩伯府的书房里偷出来的医书还是假的!害的他在试药时,差点就中毒而亡,自那以后嗓门就变的尖锐,一听就像是太监声,这让一向风流成性的甄童几度濒临崩溃。
若素翘着一双小巧的七寸金莲,脚上的绣花鞋在甄童面前一晃一晃的,像是在示威。
她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师叔犯了事,也自然要受责罚的,我如今可是正经的甄氏传人,若不执行家法,岂能服众?师叔,你残害了那么多清白女子,可知罪?你掳去的女子是否活着送回去了?”
甄童斜睨着眼,对若素恨的牙痒。
“哼!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我风流倜傥,相貌堂堂,那些女子也是真心喜欢我,我甄童这辈子可从没强迫过女人!”
说到自豪处,甄童的脸色都变得红光满面的,还不忘对褚辰挤眉弄眼。
若素抬脚就提了他的脑袋:“看什么看,褚哥哥岂是你可以随便看的!什么真心喜欢,你敢说没对她们下药?”
甄童的脸色瞬间变的十分精彩,他吹了口哨:“怎么?你这小妮子也尝到了催情药的厉害了吧?”
若素又踢了甄童一脚:“还敢顾左右而言其他?信不信我真的剁了你的手脚?”
褚辰:“”心累啊!
“还有要问的么,没有的话,一刀砍了吧。”褚辰嗓音清冷,宛如在冰窖中冻结了百年之久。
若素不明白褚辰为何对审问甄童显得格外没有兴致,他今天好像很不正常。
“他不说实话,我有办法让他招。”若素对褚辰说道,抬手摸了摸他眉间的浅痕,有些心疼。
他也才二十三,眉心已经印下了岁月的痕迹了。
褚辰身子一僵,他是不是该跟她说清楚,有时候不能随便撩拨他的,万一他可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得当。
其实,这事怪不得若素,刚开始也是褚辰先热情,他亲密的动作做惯了,若素便习以为常了,方才摸了摸他的眉心,也纯粹是无心之举。
“什么法子?”褚辰不动声色的抓住了若素不安分的手,又拿了小几上的柑橘放进她手里,示意她吃橘子。
………………………………
第246章 致命撩拨 2
他的掌心生了薄茧,若素被他握着时,手背痒痒的。
若素心细,发现褚辰果真不对劲,从京城一路走来,她从没自己动手剥过橘子,褚辰在她身上的耐心是用完了么?
她莫名的想到了这一点,但与此同时,她也暗自劝告自己,万不可猜忌赌情。
有时候,万般情深,也抵不住一丝误会。
若素深知她自己是个敏感的人,她不喜欢这种性子,也极力在改变,玉葱一样的指尖很灵巧的剥了橙黄色的橘子皮,她掰下一片的递到褚辰嘴边:“褚哥哥,你先吃片橘子润润喉,我一会就让你瞧瞧,怎么收拾了这登徒子。”
褚辰咽了咽喉,拒绝不了,也接受的不自然,二人的相处,一直是他对她好,他的付出和照顾成了习惯。
此刻,褚辰薄唇微启,迅速含了柑橘,脸色微微泛红,王璞等人简直不敢直视。
甄童又是重重的一声‘哼’!
“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依我看,你这妮子是唯恐我的存在,会对你造成威胁吧,论脑子,论资质,论血脉,我哪一点都比你更有资格继承祖上的衣钵!”
“当真以为我是被蒙在鼓里?你这是以色/侍人以色/谋私,你敢说你没有故意诱惑当朝太傅,让他暗中替你贿赂了族里的人?!”
甄童越说越气,就是看不惯若素的娇媚态,她身上哪一点有甄氏传人的样子?丢进风月场上倒合适的紧。
若素品着柑橘,安静的听完了他的宣泄,待得手中橘片尽数吃完,她拍了拍手,骨子里原属于白若素的‘野性’腾的一下被甄童刺激了出来。
她仰望着远处屋檐下垂挂的红绉纱的灯笼,一脸的不以为然:“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我且问你,我若无德无能,那你呢?一个采花贼,也敢说自己是正统的甄氏血脉?祖师爷在外偷香窃玉,也是借着开枝散叶的名头,试问你无故玷污良家女子到底是出于何心态?该不会是以身试药吧?”
若素挑衅的鄙夷一笑,又道:“素素有一事极为好奇,师叔这嗓子可是天生的?如若是从胎里带出来的,唯恐是那里出了问题。”她往甄童下身瞟了几眼,满目不削,叫‘师叔’二字时,吐词明显贬低。
这无疑是掐住了甄童的七寸,他一怒而起:“好家伙!你他/娘/的还敢跟我提这事?小妮子,我问你,你誊写的那些个药方,到底有没有解药?”
若素轻笑:“师叔啊,原来月前丢失的几本医书真是你拿去的,你想要师侄的医学精髓,你早说呀,我送你一整箱。至于解药我差点忘了跟师叔您说了,这些都是师侄私底下研制的方子,还在试药阶段,您听懂了么?”
她看着甄童,摇了摇头,没给甄童开口的机会,接着说:“啧啧看师叔这样子,怕是师侄的药方子出了岔子,不过师叔大可放心,师侄断不会叫师叔白白‘试药’,过几日,待族中长老到了金陵,师侄会将您老人家亲自送到前辈们手上,您的过错全由他们定夺。不过师侄在此之前,有件事想验证一下,还望师叔配合。”
若素巧笑嫣然,美目流转,仿佛千万风华都在她一颦一笑之间。
可甄童却觉得她笑的高深莫测,他牙关发颤:“你你想干什么?”
他很清楚,但凡钻研甄氏医术的人,行为皆大同小异的古怪,甄家的医者,为了证‘医道’,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若素调皮的眨了眨眼:“我只是想知道,自从那日客栈一遇后,师叔怎滴后来就没出现过,可是因为我登船的缘故?您怕水么?您是江南人士,怎会怕水?真是好生怪哉?”
话锋一转,若素对墨殇吩咐道:“将此人拖下去,扔进后院荷花塘了,看看他是沉是浮!”
墨殇一愣,在得到了褚辰的眼神示意后,拎着甄童就往后院走去,很快就传来了他尖锐的歇斯里地的狂叫声。
厅堂内,气氛古怪,王璞挠了挠脑袋,不明白这是玩哪一出,既然采花贼抓到了,要不就是送衙门,要不就扣下来试药,‘沉潭’算哪回事?
若素的每一个动作,褚辰可谓都能看明白,可这一次,他也不解了。
原先,他也猜测过,甄童之所有迟迟未曾露面,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怕水。
“素素,他若真淹死了,对你无益。”褚辰道。
甄童犯了再大的错,他也是甄家人,理应由甄氏族长出面处置,药王大赛在即,这是一个让甄家人彻底接受若素的最佳时机,也是让那些不服气的人彻底闭嘴的好时机。
断然不能因为甄童这只苍蝇给搅合了!
若素明白褚辰关心她,他每一个考虑也都是站在她的角度,说实话,她感动,也心动,这一生能有一人视自己如珍宝,护在掌心,好生怜爱,如此,足以。
“褚哥哥,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你还要吃柑橘么?我看你唇角有些干,眸中还有血丝,你张开嘴,我检查一下你的舌苔。”若素一只小手很快就凑了过来。
满屋子的人皆如身处烈日下,备受煎熬。
若素也意识到她的变化,顺道解释道:“舌苔乃胃气所生,五脏六腑皆禀气于胃,观舌苔,可察脏腑寒热虚实,有无病邪症状。”
众人稳稳的站着,一动也不动,闻言后,心道:是啊,白姑娘看上去柔柔弱弱,又是个大夫,给人看诊实属正常,她怎会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太傅大人?一定是想多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褚辰紧抿唇边一划而过,还带着茉莉的清香和她身上浅浅的女儿香。
褚辰觉得他确实有疾了,有大疾!
“都出去!”他闷声低喝,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怒气,鹰眸中的血丝愈加明显。
王璞等人纷纷屏退,厅堂内很快空无一人,若素暗自纳罕:褚辰到底是簪缨贵胄,又是个自诩清高的,他在下人面前肯定羞于吐出舌头。
这般想着,若素为自己方才的言行举止深感歉疚,他事事为她考虑,可是她却差点损了他高高在上的面子。
看来,今后入了侯府,要注意的地方还有很多。
“现在可以查看了?”若素问。
褚辰俊朗的腮帮子动了动,下巴处刮的非常干净,让他看上去清爽儒雅,若素正等着他张嘴,却在下一刻被他拉了起来,猛然一拽,整个人被他带入怀里。
若素碰触到他坚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夏裳,她都能感觉到他的炽热。
“你?唔!”
亲吻来的突如其来,直接略过了浅尝慢品的步骤,翘入贝齿,就开始攻城略地。
………………………………
第247章 不速之客(三合一)
扪心自问,褚辰心里犹是存着歉疚,喜欢她是一回事,却不乏补偿她的意味在里头。
上辈子,他一直压制着对若素的心意,将她让给旁人,又亲手送她上花轿,竟还留她一人在京城,只身去了大同,明明知道朱鸿业用意不良,他还是放任不管。
谁叫他是君,而他只是臣呢。
这份愧疚和喜欢交织在一起,死死纠缠,在这一刻,被**侵占。
他喜欢她,早就喜欢到了想融为一体的占有,褚辰一手摁着若素的细腰,轻揉慢碾,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
舌尖还存着柑橘的果香蜜汁,叫人品之,平添了一番风味,不到几个呼吸,若素就支撑不住了,她没有想到褚辰会突然动情,这一个月来,分明是相敬如宾的。
她没有反抗的余地,更没有那个力气,逃避不得,也迎合不得,所有的一切皆由他一人主导,引领着若素在没有体验过的领域里寻求蚀骨的缠绵。
他太有经验了,她被撩拨的只能任其所为,若素在这种关头,脑子竟冒出一个念头:他到底是天赋异禀?还是和旁人练习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辰的吻缓缓移到若素的耳垂处,似有若无的在她细白的耳珠上蹭了蹭,呼吸起伏不定:“还敢撩拨我么?”
到底是谁在撩拨谁了?
若素被褚辰摁在怀里,她趴在他的胸膛,大口的喘气,褚辰突然动了动,那处的坚挺故意顶住了她的腿根。
声音低沉磁性道:“可听见了?不要轻易撩拨我,下回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若素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腿被硬硬的顶着,她也难受的紧,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一手搭在褚辰肩头,有些虚脱。
她的乖巧无形中给褚辰灌输了某种了诱惑,他垂眸,能看见她鹅黄色中衣领内的小衣带子,是枚红色的,衬得肌肤娇艳欲滴。
猛然间,脑中一根紧绷的神经迅速瓦解,他将脸埋进了那白嫩处,吻在了清冽的锁骨上,接着往下,牙齿轻易就解开了小衣的带子,若素身上的中衣领自脖颈处被分开,渐渐拉下。
褚辰眼看着他曾见过的诱人美景就要再度出现了,眸光一暗再暗。
“素素,你喜欢我么?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正如我喜欢你一样的喜欢我?”他放佛带着某种隐忍,试图得到若素肯定的回应。
若素一手摁着胸前的中衣,一手推着褚辰的脸,他的下巴抵在肩头,隐隐泛着疼,他浑身上下就如钢铁一般,叫人硌得慌。
她喜欢他么?
当然喜欢了。
她使坏,不想让他得逞,谁叫他大白天对自己动手动脚了!还非说是她撩拨了他。
从一开始到现在,是他先出现,也是他先主动,更是他先表明了态度。
“你猜。”她学着他的样子,被吻的艳红的唇凑到褚辰耳边,淡淡吐出两个字,轻轻咬着他的耳垂,一带而过。
她也很聪明,学东西不比他慢,他既然说她撩拨他了,那就她撩拨给他看。
倏然之间,褚辰重重吸了口气,手下一用力,扯下了若素按着中衣的手,枚红色绣荷花缠丝纹络的小衣就露了出来。
褚辰眸光一滞,有些晕眩:“我抱你去房间好么?”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道出了心里头真实的想法。
厅堂外是种满梧桐的院子,夏风和煦,阳光照在梧桐叶上,落下了一地的斑驳,这个时候已经有蝉鸣了,熙熙攘攘叫声让人心烦意乱。
里头的人,心乱了,外面守着的人也乱了手脚。
丫鬟快步走了过来,被巧云挡在了回廊下:“有什么事,等一会再进去通报,你们主子与姑娘单独在屋里,你也敢打扰?到底有没有脑子!”
这丫鬟是新买回来的,还算是个懂事知礼的下人,就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飞上枝头变,被巧云识破后,她立在原地,怯声道:“云姐姐,不是我非要进去,是是外头有人递了名帖,说要见主子。”
巧云深知后院这些女子的想法,见她也算守本分,也就没说什么,夺了她手里的名帖一看,脸色白了几分:“你下去吧,我去通报你们家主子。”
丫鬟咬了咬唇,虽不甘,却不敢逾越半步,她们这些人都是被管家千挑万选出来的,来宅院这么长日子,也是头一次见到主子,原以为主子会是个油头肥肠的员外富甲,谁也没想到主子竟生的相貌堂堂,俊美不凡,听口音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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