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天,那个应该持续了不短时间的行刑时候也没有人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那是一个白天,大多数人都去上班上学了,实在没有几个在家的能够隔着墙壁门板听到可能会有的惨叫。
当然,也许根本没有什么惨叫,五人的口都被毛巾等物塞住了,极度惊恐的神情定格在他们的脸上,绝望的眼大大地睁着,那种情形,让所有见过的人都毕生难忘。
唯一有所不同的或许是陈老头的表情,他的嘴也被塞着,脸上的表情却不是纯然的恐怖绝望,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放松意思,当然,这一点连法医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因为这种事情,没有人能够不恐惧的。
而这还不是结束,很快,陈建设的儿子,陈老头的大孙子以同样的死状被人发现,根据法医的推测,他们死亡的时间都在同一个区间内,也就是说这件案子,并不是一人所为,甚至可能是团伙作案,否则不可能在时间的把控上如此一致。
陈家的灭门惨案中,唯一幸免的就是还在监狱服刑的陈家老大陈建设,然而这一位已经进去十几年了,根本无法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反而在得知此事后精神失常,被送入了精神病院。
房间里,黑蜥蜴幽灵一样骤然出现在王平的衣服上,王平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风衣,安静地拢了拢衣服,遮住了黑蜥蜴,听着对方用意识传递过来的这些信息,王平若有所思,到底是谁做了这样一件事情呢
接二连三地遇到命案,并且与之产生些许关联,王平总有些古怪的预感,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是吉是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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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轰”巨大的爆炸形成了滚滚浓烟,冲天而起,随之震动的地面好像引发了地怒一样,远处的一行人也几乎立足不稳,跟着颤了颤,扭头去看刚才离开的地方,那滚滚黑烟遮天蔽日,十分不详。
“这样,会不会太过了点儿”
追杀叛徒,顺便炸毁对方的居住地,引发火灾,烧毁所有可能遗留的蛛丝马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争议的,本来么,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这样大的爆炸,似乎要把山都炸塌了一样的感觉,真的有必要吗
“怕什么,周围又没人。”有人顺口来了一句,反应过来,眼神便带了几分怀疑,“梁子,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
梁子苦笑,二十多岁的脸上却有着三十多的沧桑,他本来也不胆小的,杀人放火,什么没干过,但,比不上这两个月来得频繁,算一算,这都是第几场爆炸了几乎三天一起,实在是幸好不是他放炸弹,不然,恐怕手都要抖的。
“别废话,走快点儿。”领头的短发少年十分年轻,还不到二十的样子,冷着一张脸,说了一句,自己率先跑了起来。
早就听命惯了的一行人跟着跑起来,跑了几步才有人嘀嘀咕咕,干嘛跑啊,这山里的空气还不错,他们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慢慢出去正好,那才是旅游的样子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倒像是逃命的了,别被人给怀疑了。
有那么两个,这样想着,脚步就慢了一些,反正等再前面一点儿,快要到出口的时候,他们还要分开走一帮年轻人旅游很正常,但一帮男人,一个女的都没有还组团旅游就有些奇怪了,所以他们并不是从同一个旅行团来的,虽然因为目的地一致而在一个休息区,但还是要错开一个时间差,别被人看到同进同出的。
也就是慢了那么几步,便跟前头的人拉开了距离,其中之一的梁子跑着跑着突然迟疑了一下:“是我的错觉吗好像地面还在颤。”
爆炸的规模比他预计的要大,所以那一瞬间的地面震动完全可以理解,但,这都有一段距离了吧,为什么地面还在颤
他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的还是那浓浓的黑烟升腾,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隔着这么远,还有烟雾和树木遮挡,其实根本看不到,但
“快跑,地震了”
猛然裂开的地面诉说着现状,然而已经有一个人看不到了,那瞬间出现的裂缝在不停地扩大,随之翻倒的参天大树还不如牙签稳固,更不用说更为渺小的人了,眨眼间,梁子就看到自己的同伴掉了下去,而他自己好一点儿的就是抓住了一株倾斜的还没有完全倒下去的树。
他低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到同伴的身影,更令人恐惧的是底下的温度还有那不曾断绝的浓烟
真是太完美了,啊,我太爱我自己了宿主,你有没有被我倾倒系统活泼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作为映衬的则是休息区的纷杂凌乱。
郝伯伦轻轻地笑,所以说,他最喜欢炸弹这种东西了,这样的威力在未来科技的世界或许不算什么,但仅仅看现场的话,场面还是颇为壮观的。
精确的算计加上足够的分量,简单放好,设定好时间,轻轻一按,砰,好像一朵纯黑色的烟在朗朗白日上空绽放,让所有观看的人都为之一静,那一瞬间的毁灭也是极美的风景,尤其是,在这样秀丽的地方。
多少次任务,郝伯伦都会在那个世界留下一个深到足以让任何人铭记的伤痕,而现在,这只是一个开始。
跟着郝伯伦一起回来的几个人极为安静地看着,并不似其他人一样惊慌失措地打电话又或者逃生,他们一同站在观景台上,完全忘了要隐藏彼此认识的想法,一同观看着这难得一见的一幕。
其中一个更是轻声问:“将军,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把“将军”这个称呼当做外号叫,但对郝伯伦而言,这个称呼却是不同的,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下属,说:“行了,收拾收拾东西走吧,至于那两个人,不必管了。”
郝伯伦多世穿越,早就没有了多少慈悲心肠,无论是多么可怜的人可怜的事,都不能动摇他的本心,哪怕他一向护短,但对那些不按命令行事的家伙,也是没有多少再教育的意思。
作为一个小队,他们这一行人其实也并非那么和睦,哪怕合作过几次,都顺利完成了上面指派的任务,但对这个过于年轻的头儿,还是不太服气的样子,所以偶尔也会有不听命的,之前都不见对方生气发作,若不是碍于对方的手段越来越见狠辣,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么乖,而那两个不乖的
“将军,梁子其实不是对你不满,他那个人就是有些干事不利落,还有阿坤,他体力一向不好,肯定是跟不上来,这才”
有人跟那两个关系好一些,多说了一句,不等他说完就被身边人扥了扥衣袖,止住了他的话头。
“不管你们以前怎样,成了我的手下,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做到我的要求。”郝伯伦无情地说,“做不到我是不会多管的。”
这句话很简单地表明了两个意思,一是听话,二是有能力。
剩下的这四个没一个傻的,自然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也清楚知道这话中的残酷,没有再多说话,跟着郝伯伦的脚步离开了这里。
一旦引发天灾,可不是那么容易平息的,这一次地震持续了三天,除了第一天的惊天动地,后面的两天不过是余震,因为本来就是风景区附近,又并非旅游旺季的时候,所以落难的人员并不是很多,哪怕不多,却也有十几人不见了踪影。
电视上,失踪者的家属哭泣不止,即便被劝阻,却还是有那么几个想要进山去寻,被拦下的时候哭得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妇女抱着个孩子,身边还拉着一个,跪地给搜救人员磕头,哭着求他们去找。
地面上深深的裂缝,冒着绵绵不绝的白烟,褐色的好像岩浆一样的东西,偶尔还会有烧焦的树伏倒在裂缝旁边,遇难人员遗落的帽子,崩塌的山石,还有不知什么动物的残尸一切的场景都在诉说着灾后。
但,这样的灾难其实并不足以牵动全国人民的心,所以很快这条新闻就跳过去了,除了当地电视台可能会多播几天,其他的台或许连放都不会放。
“黎山啊,那地方我也去过,风景极好的。”
偶然看到这则新闻的女人仰着头想要多看两眼那一晃而过的黎山风貌,未能如愿之下又嘀咕着:“没听说过那里是地震带啊,我看着怎么好像还发了火山的样子,那个是岩浆冷却之后的石头吧,我见过纪录片,就是那个样子的。”
坐在女人对面的王平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悬挂电视,候车厅里头常有的那种,并不是太大的屏幕随便放着一些东西,不是乱七八糟的广告就足够欣慰了,其他的,谁还能多要求什么呢只能说放新闻实在是太有良心了。
因为回头已经晚了,王平只看到一个尾巴,大概是灾后整理的一幕,接着新闻就转到下一条了,因为声音开得小,基本上只能看字幕,似乎是什么领导开会的新闻,很多人都没了兴趣。
倒是那个女人,因为提起了黎山,引发了一个话题,便有人因为等车无聊跟她谈起来,那个聊天的女孩儿很年轻,哪怕画着稍显浓的妆容,也掩饰不了她的真实年龄,连问话都透着一股天真。
在没有跟女人说话之前,她还偷偷拍了王平的几张照片,因为手机拍照功能的“咔嚓”声,很容易就被王平发现了,不过因为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好小题大做地让人删照片,万一对方不承认,反而小事变大事,王平便当不知道,低了低头,算作聊有生于无的遮挡吧。
“最近的爆炸案好像很多啊,动不动就有一起,我都看过好几起了。”话题突然跳到了这里,女孩儿抱怨着,“总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了。”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洗手间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闷响,好像煤气罐炸了似的,附近的玻璃都碎了,还有什么东西飞出来,被匆忙躲避着,附近的人群一下子乱了。
女孩儿微微嘟着的果色唇瓣张开,匆忙抬起手遮挡嘴唇,好一会儿才喃喃自语:“不会那么乌鸦嘴吧”
斜对面的王平低下头看手上的车票,第四次,于是,走不成了。
王睿,到底是谁在针对我,又或者我身上具有了什么不明属性,类似于“死神来了”,走哪儿死哪儿
心中的疑问许久无人作答,耳边吵杂的嗡嗡声让王平有一种“安静”的感觉。王睿,终于还是走了,选择了他该走的路,而他,获得自由之后却不太明白该怎样做。
没有任务,好像就没有了人生,再也没有任何的剧情可供参考或逆袭,再没有任何的目标可供努力或达成,好像失去了主心骨,坐着坐着就无法再保持背部的挺直,可是想要随意地软下来,摊在座位上,对现在的王平来说又是太难的一件事情,他早已习惯了如今的风骨,如同他早已习惯了王睿的陪伴。
不,其实还是有一件事可以做的,一件很多次成为他任务目标的事情,成神,又或者成圣,管他是什么呢他总得有那么一个目标,所以,还不能松懈下去,还不到松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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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很多人都会觉得一旦站在高处,便会觉得空虚寂寞冷,会觉得各种无聊乏味,会向往尘世的繁华庸俗,连吃一口平凡无奇的炭火烤肉都会觉得是无上美味。
其实则不然,做过很多次任务,不乏神魔的郝伯伦更明白,高处的风景是尘世中人无法想象的引人。
夏虫不可语冰,跳出凡人蝼蚁的圈子之后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又岂是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们所能理解的,他们还在考虑着吃什么喝什么去哪里玩儿,他已经在想着该怎样毁灭这个星球,怎样看到更上一层世界的美丽。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三观都不一致的时候,该怎样谈感情呢
郝伯伦以为,这是他无法跟某个世界的人动情的原因,所以,看到那个凑上来的美丽少女,他只是淡淡皱了下眉头,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切的意思,哪怕对方是很多高位者都会喜欢的白莲。
“怎么,对这种不感兴趣”
陈长青怀里搂着一个长发少女,看得力干将的眼神透着几分调侃,在这种欢乐场所,他从来不是个超凡脱俗的人,且男女不忌。
“不然这个”随意点了一个少年,是个很清秀的少年,丹凤眼看上去有几分媚态,人却没有什么庸脂俗粉的遮掩,清清爽爽地站在那里,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看到对方,断不会想到这里去。
见被点中了,少年笑着上前一步,一笑起来还有一个小酒窝,更添几分可人。
郝伯伦垂下眼,并不去看那人,说:“你开心就好,不用管我,这些人,我都没兴趣。”
即便是这样扫兴的话,由对方说来,陈长青也未见生气,反而哈哈笑起来,说:“行,你自己安排吧,我不管你。”说完,就搂着怀中少女离开,真的不再理会郝伯伦的样子。
圆满完成了好几次陈长青指派下来的差事,他现在哪怕算不上心腹,也是个爱将,连王哥都要让一让他,周围哪里还有明面儿上跟他别苗头的,见他冷着一张脸,也没几个招惹他,打个招呼,各自散去了。
音乐还在响着,屏幕上的人声嘶力竭地唱着一首歌,好像要表达某种激愤的情绪,可是安静坐在沙发上的郝伯伦却没有多少看的意思,随意按了一下遥控,因为不太熟悉的缘故,手指错按了一个键,屏幕并没有关闭,而是切换成了一个直播的节目。
“秋雁南飞,人行无退路纷纷烟火,朦胧谁的眼这一场盛世欢歌,最终止于兵戈热血倾洒,大地仍是无边绿色多少年后,还有谁会记得、我曾投笔从戎,踏遍这片血色山河”
青年一身古装,长发玉环,站在那里轻轻地唱,音乐是仿了古典音乐的,有一种郝伯伦留恋的韵律,却又不完全相似,他背后的大屏幕上,一幕幕金戈铁马正在纷至沓来,那蝎偶然的亮相倒也罢了,书生模样的,由那个青年所饰的,却是让郝伯伦愣住了,那种很是熟悉的感觉让他没有再按遥控,而是安静地看着,听着,直到这一首曲子完结。
“感谢云泽的山河赋,真是很优美的一首曲子,听起来还有些淡淡的哀伤,让听的人一下子就穿越了时空,到了那个战火纷飞却又精彩万分的乱世,谢谢”
主持人是个漂亮的女人,很会说话,一袭及地红裙站在青年旁边,也不算突兀不和谐,郝伯伦却莫名有一种想要把这个女人拍开的感觉。
屏幕上的青年,他从未见过,但那眉宇间却是那样熟悉,那种淡然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
这么多年,这么多世界,他也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相似的人,但那些人再相似,他也知道他们不是。
其实,经历得多了,他也怀疑过系统的承诺,人是两个部分的组合,身体和灵魂,当年的元和死了,他能够存下来的只有他的身体,却也不敢保证在他离开这么多年后,那具尸身还会不会完好无缺,而他的灵魂,他不愿意去想对方轮回到别的他不知道的地方。
除非系统能够逆转时间,否则
“我听说云泽有个外号叫做死神,能告诉大家这个外号是怎么来的吗”主持人努力想要展开话题,可惜这个问题却不是那么好回答。
叫做云泽的青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我比较倒霉”
候车厅爆炸那样的事情都能够碰到,这运气,也是另一种的“好”了,而在知道他还碰到过几次类似的事情之后,当时偶然在场的导演对这位云泽的“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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