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也不过9点来钟,我哼着严默新专辑中的曲子把乌鸡又洗了一遍,切块,然后把洗好的木耳、各种蘑菇以及乌鸡一起放进洗干净的砂锅里,小火炖了起来。
因为天天听严默的新专辑,所以他专辑里的所有的歌我已经都会唱了,结果心情一好这小曲儿就不自觉的哼了起来,哼着哼着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就笑了严默这张专辑的音乐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好听如果再加一个字形容就是非常好听
这两三个星期以来形势一片大好,估计用“一夜成名”来形容严默也不为过。现在大街小巷都回荡着严默的音乐,而他的故事更是被传得满天飞。那些故事有真,也有假;就连我们杂志当初对严默的报道现在也在网络上疯狂的被转载。
说到假故事,是因为所有媒体好像都有了奇怪的默契,都愿意把严默塑造成新时代身残志坚的楷模,很多媒体的报道中甚至共同杜撰了严默受伤后的生活。
在这些报道中严默不幸受伤致残,彷徨、无助的时候又被秘密情人、某位被称为“文艺才女”的大明星女友所抛弃。可是经历了接二连三打击的严默并没有放弃生命的希望,他凭借着顽强的毅力,忍受着身心的煎熬却从不曾放弃过复健,也绝不向命运低头。终于,他战胜了自我、战胜了命运,再次以王者的姿态重返舞台
我想那些媒体之所以编出这么个励志的故事,一是因为这个时代需要被鼓励、需要一些能够打劫人心的东西,就像严默曾经说过的那样“有时候人还是需要一些自我暗示和鼓励的”。另外的原因,我想大概就是狗仔们从严默那部挺粗糙的以及他之前和陈若菲“分手”的新闻中得来的灵感。
大概是为了省钱,严默整张专辑中只有一首,拍的跟纪录片似的,感觉就是拿一台破dv机拍的。中出现了大量严默空着裤腿撑着拐杖歪歪斜斜练习走路、复健的场景,也出现了他学着使用假肢却一次次摔倒的场景,当然,中也出现了他被“女朋友”甩了之后自暴自弃,坐在病床上摔东西、骂人的场景。
严默的演技还不错,总之这拍得很真实,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竟然哭了。看着电视中那粗糙的画面,我一下子想到了严默出事后在医院的那段日子:我因为对严默心怀恨意,所以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看,有时候还会有话来刺激他、伤害他;而他在遭遇了那么严重的变故之后,身心俱疲还又要小心翼翼的顾忌着我的情绪、安抚着我的心情,我却把这一切当做他应该对我的补偿。现在想来,我当初真的是太懂事、太不应该了。
但也许是因为严默演得太好了,才会给那些狗仔们提供了大量的灵感与素材。
其实这样也不错,严默之前那些负面新闻一下子全被大众所遗忘了,甚至网上有一些严默的粉丝开始倒戈指责陈若菲“恶毒”、“不要脸”了。至此,严默赢得了从8岁到80岁大部分人,尤其是女人的好感。所有人都觉得严默实在是太惨、太可怜了而又太坚强了。
我想这也许并不是严默想要的结果,因为虽然他的歌声天天飘荡在大街小巷,但并没有人就他的音乐给予更多评价。我观察发现,网络上只要有一两个声音说严默这张专辑做得太软了,就会有一大群人围攻这个人,甚至骂这个人是“水军”或者陈若菲的走狗。对于这个的情形我很惶恐,因为所有人好像都失去了理智,我怕万一有个什么事情,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严默将是会第一个受到冲击的人。
可是时至今日,rol并没有人站出来对这一切说些什么,也许这个结局对于杜革来说还是不错的。反正我在网络上看到了数以万计的严默的拥趸,当然,我也在网络上看到了许多严默未来的“计划”,只是不知道这些“计划”,严默自己知不知道。
不过别管严默有什么伟大的“计划”了,今天他得在家好好的给我吃顿饭、睡一觉,然后再去忙他的事业或追逐他的理想,因为无论如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这么想着想着我突然意识到:我竟然现在像是个黄脸婆因为昨天打扫了一晚上的卫生,早上又跑到早市去买什么活鸡,这会儿我正灰头土脸的忙活着,还穿着一身脏了叭唧的运动服,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看看时间尚早,我把火弄好,急匆匆的进了卫生间。
当然要好好洗个澡,身体要磨砂,头发也要做个发膜,一会儿还要做面膜、吹头发,当然还要化个妆了
我以自认为最快的速度洗了澡,竟然还是用了一个半小时。接着我又吃了一筒泡面,做上面膜,再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因为已经过快要三月底了,暖气前一阵子就已经停了,但是气温还是挺冷的,前两天我一直裹着大毛衣。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严默要回来的缘故,我竟然不怕冷的想要臭美了。于是我光着身子翻箱倒柜,最后选中了一条羊毛质地黑色底白色蕾丝领的收腰连衣裙来穿。
这条裙子穿起来既稳重,又显得我很年轻,而且因为是修身的设计,还能显得我高一些,再穿双高跟鞋我就不会显得这么矮了。
穿好衣服,精心的化好妆,再把头发吹好,戴上我的吉它项链,镜子里的女人看起来还不错呢,于是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幻想着一会儿严默看到我会是一副什么表情,他会喜欢我这身打扮的吧
而此时,厨房里也飘出了乌鸡汤的香味儿。我尝了一口,有点儿淡,再加一些盐熬了一会儿,才把火关掉,盛出一部分鸡汤放在保温桶中,再把其他的在砂锅中盖好放好。我真的是迫不及待了,希望严默可以早点儿尝一尝我的手艺,最好一会儿在回家的路上他就可以先喝一些。
都准备好了,我看了看时间快要两点了,觉得现在去机场也差不多了,于是披上羊绒大衣,喷上香水,再在镜子里照了一照,提上保温桶,终于信心满满的出门了。
但是大概我真的是兴奋过度了,到达机场一看时间竟然连一点半都不到,比我刚才出现的时间还要早,估计是我刚才看错表了。
严默要三点半才能下飞机,因为到的太早,我只好在航站楼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从包里掏出我的ipod,戴上耳机继续听起了严默的专辑来。
我不自觉的面带微笑注视着远方某个模糊的点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见一个长得挺帅的男人推着行李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对我笑着张嘴说了些什么。可是我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我也不想摘耳机,于是我就这么继续微笑的看着他身后的远方,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耸了耸肩,又说了些什么便推着行李车走了。
我发现我已经有了新技能:可以自动屏蔽除了严默以外的一切外物,也不知道这功能是好还是不好。我也知道自己不该把所有的专注力都放在严默身上,但谁让现在是特殊时期呢
在严默的专辑整整的循环播放了两遍之后,终于到三点半了。我起身往出口走去,挤进人群中站在了从机场里面一出来就最容易看见的位置。这时候一大群年轻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了过来,挤到了我身边,把我挤到了旁边。这群年轻人中以小姑娘居多,看着那一张年轻的脸庞我不禁有些感慨:最好的年华都已经老去我想我受了严默的荼毒。
我身边的那群年轻的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笑着、闹着,旁若无人的大声的宣布着他们的青春。他们好像要接同一个人,但是因为我的新技能,我没法集中精力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又过了一会儿这群年轻人开始齐声尖叫,有人打起横幅、牌子,有人开始哭泣,场面混乱了起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接着我身后竟然响起了闪光灯的声音,还有电视台的摄像机开始工作,场面越来越混乱了。而我,被挤到了人群中央,被前后左右的推搡着这一刻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人轻言微。如果我够高、够强壮,也许能在这片混乱中争取到一席之地。
我奋力的推着压在我身上的人,终于钻出了人群,使劲儿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我掏出了手机想给严默打个电话,告诉他出口这边人特别多,他可以晚一点儿出来,省得挤着。可我电话还没有拨出去,接着耳边就传来了齐声的呼喊:“严默,我爱你严默,我爱你”
原来这片骚动是严默引起来的。
我看见严默一身黑衣身后背着琴箱,和杜革、andy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人一同从机场中走出来,他步态正常,只是在四下张望着,但是显然他没有看见我。而以杜革为首的那五个人则护在严默身边,此外还有机场的保安人员、地勤人员,把那群在哭泣、在大声尖叫的歌迷拦在了走道之外。
看到严默既然从我眼前经过,我奋力的向前挤着,大声叫着:“严默,严默”接着却也被保安像拦歌迷一样拦在了人群及护栏之外。
接着机场工作人员指示着严默他们走了另外一个通道,严默再次回了下头,但依旧没有看到我,也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他们就不见了。
人群中发出了泄气的声音,那些年轻人们又叽叽喳喳的又闹了一会儿,才三三两两的往机场大门走去。
而我,傻在了大厅里严默就这么走了,而我连靠近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
我委屈得有点儿想哭。
作者有话要说: 乍红的滋味~
、第129章
“到北京了,晚上有活动,晚点回家。”
刚走到机场停车场,我就接到严默发来的一条短信,只有寥寥十余字,看不出一点儿感**彩。
我把电话给严默回拨回去,想问问他大约几点能到家,我用不用去接他,可是谁知道他却死活不接电话。我也有点儿较劲,坐在停车场里就开始一遍一遍的拨,再过一会儿严默的手机关机了。
因为严默关机,我的气一下子被激了起来,于是把电话给杜革拨过去了,我倒要问问他严默晚回家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打个电话为什么只能发短信不接电话就算了为什么要关机可结果杜革也没接我电话。
我气呼呼的把车开出了停车场,在机场高速上车子不由得越开越快,我生气呀我一大早起来就买菜做饭,翻箱倒柜的挑选衣服、精心的梳妆打扮,还去机场接他,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不仅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就只换来一条短信,连电话他都不肯给我打一通
开过收费站的时候再一起步我差点儿和前面的那辆车追尾,接着严默愤怒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回响了起来:“如果你控制不住你自己的情绪,就永远别他妈的再给我碰车”
我吓了一跳,却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我安慰自己说刚才是因为场面太混乱、而我自己又太矮太瘦小,所以严默才没看见我。而严默不接我电话,一定是因为现在不方便接打电话,关机则是手机没电了。我难道忘了吗昨天晚上严默在电话里说要回家了的时候,他有多么的高兴他怎么能够不想见我、不想回家呢
这么想着、劝着自己,我也就平静下来了,放慢了车速,平平稳稳的把车开回了家,顺道还去楼下的超市买了些熟肉。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出去穿着裙子冻着了,反正一到家我就开始觉得头疼头晕,浑身也没劲儿了,手脚更是觉得冰凉,再去卫生间一看:完了又倒霉了这个月提前了。
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关好,再换上身厚衣服、披上那件boyfriend毛衣,还是觉得冷,于是我便学着严默的样子,给自己煮了一杯姜糖水,喝下半杯去感觉好多了,起码身体暖和一些了。
再看看表,已经快要六点了,我心想严默只是说晚点儿回来,并没有说不回来吃饭,于是就开始着手准备晚饭。
我把乌鸡汤连着砂锅又放在火上热了起来,然后用电饭锅蒸上米饭,再炒了一个虾皮油菜、做了一个红酒杏鲍菇、一个醋溜白菜就已经到了我的做一顿饭的极限。我也知道菜式有些单调,即使吃的清淡点儿也不能只有一个鸡汤再没有点儿荦腥,于是我便再把我刚才买的那两三种肉肠切好摆盘,再想了想,又炒了一个严默最喜欢的鸡蛋西红柿。
七点半,所有菜都炒好了,可还不见严默回来。我给他发了条短信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结果却石沉大海。
他大概还没有把手机充上电
一个人不想吃饭,我蜷在沙发上又觉得浑身开始发冷,就又热了一杯姜糖水喝。
没事儿干的时候脑子里就容易胡思乱想,于是我打开电视,只想家里能有点儿声音,分散分散注意力。结果却在电视上看到刚才在机场的混乱的场景,下一个镜头则是严默匆匆的接受采访,表达对歌迷和关心他的人的感谢,然后电视里又播起了严默那首歌曲的。
不行,一看那我还是会心疼,我不愿意看到他伤口暴露在大众面前,我不敢想严默看了这首会是什么感想,每看一次都是对他心灵的一次煎熬吧
对我,又何尝不是煎熬呢我把电视关上了。
八点半,严默还没回来,也没短信和电话,我把所有菜都热了一遍。
九点半,菜又热了一遍。
十一点半,菜被热了第三遍,本来绿绿的、直直楞楞的油菜现在都塌了下去,虾皮也不脆了;鸡蛋西红柿更是坨成了一片。
十二点,我抱着沙发靠垫无声的哭了,恨不得把所有菜都倒了,把盘子摔了可是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隐约听到房门在响,心想大概是严默回来了。我心里很明白,可眼睛就是怎么也睁不开。
“乒乒乓乓”的声音越来越响,吵得我脑仁儿直疼,而我一直在对自己说:“温阳,醒来,温阳,醒来”
我终于醒来了,头隐隐作痛,一睁眼却看见客厅里一片狼籍,地上散乱的扔着严默的行李,却没看见严默的人。
我楞了一阵就听见黑着灯的卫生间里传来“哇,哇”的呕吐声。
我站起来却觉得脚底下踩着棉花,踉踉跄跄的朝卫生间方向走去。
“啪”的一声按开卫生间的灯,我就看见严默正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在吐。
我赶紧跑了过去,一边胡捋着严默的后背,一边却忍不住抱怨:“你怎么醉成这样了”
我没有埋怨严默的意思,只是看他吐成这样心疼。
“没没有”可严默却连头也不抬,而是回手推了我一把,“我没醉再来,拿酒来,干”
严默那下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是因为我脚下虚弱,于是我还是被严默一把推得贴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
靠着墙我没有动,而是双手环抱起了肩膀冷冷的看着跪在那里的严默。我灰心了、丧气了,不是因为他推我,而是因为严默现在满身酒气却在叫嚣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不堪的从前。
我妈早就和我说过,一个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我当时还不信。可是现在看来这一阵子严默又开始了像以前一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说不定过一阵子他又会碰叶子。而他答应过我的话、做过的承诺又全都作废了
严默现在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失望透了。
我不怕吃苦、不怕穷,我相信只要我和严默肯努力、认认真真的对待生活,我们有朝一日一定会过上想往的日子,不再为吃穿奔波。我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功名利禄,我只要实实在在、安安稳稳的生活,可是现在呢看着严默跪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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