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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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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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了,当然高兴了。乔老师,您让让,我接杯水。”

    老胖子终于懒懒的挪了下身子,让出了饮水机来,嘴里却不厌其烦的又说起了老生常谈:“中午你没饭辙吧一块儿吃个饭吧,一年了,聚聚、聊聊。”

    “是啊是啊。”古意在一边敲着边鼓。

    “乔老师,我真去不了,对不起啊。”我心情好,语气都变温柔了,而且没有像早晨那样再一次直接拒绝他,而是和他说起了我不能去的理由,“一会儿下了班我得赶快去买吃的东西去,我爸前些日子这么一病,我妈就慌了,什么都没准备,年货也没买,晚上我还得回家准备年夜饭呢,就不陪您午餐了哈。”

    “温主编还会做饭啊”古意一副惊讶的神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乔。

    “那可不是”老乔则是一副得意的神情,那语气就像我是他女儿一样,大言不惭的表扬着我:“我们温大小姐那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您别笑我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我竟然面对着老乔扭捏了起来。

    老乔可是从来不吝惜当着别人的面儿夸我的,到哪儿都说我是他的得意门生、得力助手我觉得自己早就被他训练得脸皮比城墙还厚了,怎么这次会感觉到脸在发烧了呢真是疯了。

    “唉,”老乔笑着叹了口气,“那可就是你们没口福喽都不去,正好,我和古意俩人好好挫一顿,咱们来点儿酒”

    我斜了老乔一眼,抱着水杯喝了一口温暖的水,才说道:“乔老师,大过年的,您要没事儿就早点儿回家歇着去,您不回家过年人家古意还得回家过年呢。”

    老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老乔他老婆和女儿都在美国,她们已经拿了国籍,逢年过节也不会回来,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对不起。”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老乔听没听见。

    倒是古意赶快解围的说道:“我没事儿,单身汉一个,父母家人都在国外,没人等着我回家过年,乔老,咱们一会儿好好喝一个不醉不归”

    我逃也似的跑出了茶水间,真是得意忘形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如坐针毡。慢慢的我就想起来了,老乔每年除夕当天都想找同事聚餐,但能成行的却没几次,想必他是不愿意回那个冷冷清清的家。

    听说老乔和他老婆并没有离婚,但那纸婚姻对他们来说也是形同虚设。老乔在国内拼命挣钱,只为让他老婆孩子在国外的日子可以过得舒服,然后一年只有个一两次机会可以去国外看她们;而她老婆在国外则完全不工作,只是一心意的抚养他们的女儿。我知道他平常每年都是大年初一飞过去,待过正月十五再回来工作。他们这样只为了下一代而活,是不是过得太辛苦了

    我有些为老乔难受,就像为曾经一个过年的严默难受那样。自从那天见了野马,我就不能想像一个人冷静的过年的画面了,一想那个画面我就想哭。

    我想邀请老乔也去我家过年。

    终于捱到过12点,我收拾好东西起身往老乔办公室走去,敲了两声门进去,却发现古意还在里面,两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温大小姐,要走了新年快乐啊”老乔好像并没有受到刚才我那句话的影响,笑呵呵对我说。

    “啊”我看了眼古意,突然改变了主意,也许两个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更应该在一起过这个年呢,就像野马说的那样,村子里凑在一起过年的人起码是个知心的伴儿,他们也许并不愿意和相对陌生的人过这个年。于是我扬起笑容说道,“我先走了,新年快乐”

    “好,好,新年快乐,我们也要走了。开车没有送你一段啊”老乔站起身来抬腿就往外走。他这一上午除了侃山显然也什么都没干,连电脑他今天都没带,所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不用了。”我拒绝了老乔的好意,冲古意笑了笑,“古意,那我就先走了,新年快乐啊。”

    “温老师,新年快乐”古意客气的站了起来,冲我微笑点头,“那您慢走。”

    慢走我恨不得可以飞回家去找严默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两至三章,都是默默主持,敬请期待

    、番外默语谁识九

    接到咩咩电话的时候,其实我刚睡下没多久,大概只有两三个小时。

    最近一直在录音室过带,进展并不算顺利。

    音源器、多轨录音器这些器材我一样也没有,我只有一个二手笔记本,接上机器之后根本连跑都跑不动。公司当然是有设备的,可是杜革也不知道买的是几手的设备,前几张专辑录音的时候用着还算凑和,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些个破设备怎么也不配合,完全没办法正确的抓到时间格数,好几轨的音都完全无法搭配到其它轨的音,所以我只能不停的重新过带、过带,过到最后我便快要崩溃了我根本不相信两个月就可以做出一张专辑来。

    可是我相不相信都没有用,投资方相信两个月完全中以拼凑出一张专辑来,而且他们相信这张专辑不管内容是什么狗屁玩意儿都能够卖出钱去,他们只是一个劲儿的要我加快工作进度。

    对于我这么没日没夜、紧赶慢赶的进度,出资方其实已经非常不满意了,原因就是我之前的请假让他们非常不爽。他们其实当初和杜革谈的是2月14号情人节那天我就要把我的新专辑推出,但是因为温叔叔年初的时候住院,我去医院陪床,一下子请了10来天的假,所以这一计划就被耽误了。

    温叔叔醒来的那天,因为阿姨也病倒了,所以咩咩说让我去照顾叔叔的时候,我已经打算好了,不管这张专辑出到底能不能出来,这个假我一定是要请的。于是当温叔叔第一次把我和咩咩都骂出来、咩咩愁眉苦脸的把我送到车站让我回家休息的时候,我已经决定好了:我约了杜革当面去给出资方道歉、请假,如果他们不同意,大不了我不干了,等他们来告我。正好这段时间我就可以专心的帮咩咩照顾温叔叔了。

    那天我和出资方谈得非常不顺利。我刚说要请假,出资方就不高兴了,他们以为我是以此来拿他们一道,想要得到更多的回报,他们虽然不高兴,但是愿意和我再谈之前就签好的唱片合同。出资方的目的就是要让我把这张专辑尽早推出,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收到更高的回报,如果等大家已经把我的新闻忘得差不多了再出专辑,恐怕就挣不着几个钱了。

    得亏还是杜革出面帮了我,才没让我和出资方之间闹得太僵,他说服出资方3月初一定会把专辑推出来,并没有重谈唱片合同分成比例,但是出资方却给了我附加的条件,条件是这张专辑我将被包装成偶像身残志坚的偶像,专辑中另附一组偶像照片。

    其实事到如今我已经顾不过来那么多了,他们随便用什么噱头来包装我就用什么噱头来包装我吧,我只要我应得的那份钱当然,我也得对得起这钱,所以我只能要求我自己,尽量把这张专辑做得更好一些、做得起码对得起掏钱买这张专辑的人。于是我要求我自己要把所有曲子都以最好的形式呈现出来。

    昨天,带子终于都过完了,但是我并不想回家。咩咩不在家,家里冷冷清清的,冷清的就像之前的那些年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根儿近了,我竟然害怕起这种早就习以为常的冷清了。

    好像就是和咩咩又重要开始在一起的这大半年以来,我越来越想要有个家了,甚至想有个我和咩咩的孩子,可我知道,这个愿望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实现了,一切都是我的错。

    不想回家,我就在录音室搭了通宵的吉它。因为那套破设备,录出来的乐器音效不是一般的失真,所以这张专辑无论如何都需要请乐手来搭乐器。可是因为快要过年了,乐手并不太好请,而我们公司除了我以外,并没有签任何一个真正的乐手,演出的时候都是靠人情现找乐队,这时候没钱没时间,年前是不可能再找到乐手来搭乐器了。所以我想不如趁着过年这几天把所有能搭的乐器,比如什么吉它啊、鼓啊、贝斯啊,我一个人都尽可能的搭一遍。

    反正我一个人,也没必要过这个年,正好可以安心工作。而咩咩,我知道她们家亲戚朋友挺多的,她父母又是有头有脸、热情好客的人,过年期间一定有许多人要去她家走访,而她应该作陪的,所以我并没有想过在初八以前还能再见到她。

    于是,当咩咩在电话里告诉我说叔叔阿姨让我去她们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傻了,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儿呼吸,就怕这一切都是梦。

    放下电话之后我还是有些恍惚,傻呆呆的在床上坐着不知道如何是好,直到窗外突然响起了一声炮竹声我才反应过来要过年了于是赶快穿衣服起床。

    出现在咩咩那巨大化妆镜中的男人,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红血丝、面容憔悴,而且因为离镜子远,所以能看见他只有一条腿。

    我有些生气,扔下肘杖,试图迈出左腿,可迈出去的只有包裹着残肢的睡裤。我叹了口气,弯下腰捡起肘杖撑好,转身进了卫生间。

    我认认真真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反复地刷牙,使牙齿尽可能的干净、没有一丝口气,最近有些上火,熬夜的时候又是抽烟又是喝浓茶,弄得嘴里老是有味儿;接着我用洗发水洗了三遍头发,还破天荒的第一次用了护发素;然后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刮胡子,确保没有一丁点儿的胡子碴儿;我甚至认认真真的洗了我的残肢。其实我左腿上的肌肉已经有一些萎缩了,因为之前没有好好保养的缘故。但是因为我去咩咩家摔了那跤以后,咩咩只要时间就会帮我按摩,而且她每天都叮嘱我让我自己注意保养,所以现在的我尽量随时都穿着残肢套,有空的时候也会自己按摩按摩,这小一个月下来效果还是不错的,我想咩咩看见了一定会高兴的于是这个澡,我竟然磨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洗完,比要出嫁的大姑娘动作还慢。

    洗过一个热水澡,我感觉镜子里的男人比刚才要精神多了,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于是我偷偷的从柜子里偷了一张咩咩的面膜,敷在了脸上。

    呃那面膜可真凉一接触到脸上我就被凉得打了个哆嗦,可是人倒也彻底清醒了过来:家里真是太乱了根本就不像是要过年的样子

    自从我和咩咩搬到这里以后,咩咩其实还没有正经在这里住过一天,所以这里便被我弄得像个单身汉的宿舍:凌乱而肮脏,气味恐怕也不怎么样,因为卧室里的窗帘就从来没有拉开过,更别提开窗户通风了。

    于是我赶快去开窗户,一阵小风吹进来,我才知道这房间里是有多臭因为怕刚洗干净的身体会被这臭味儿沾染上,所以我又偷喷了一点儿咩咩的香水,还好,她的香水味道比较中性,不是那种少女的甜腻。喷完香水我开始整理房间,把脏衣裤都扔进洗衣机、把厨房里堆放的脏碗脏筷子清洗干净、把脏了的床单枕套也都全部摘下来扔进洗衣机,而换上了一套咩咩新买的床单所有都弄好后把面膜摘下来,照了照镜子。

    镜子里的那个男人虽然还是只有一条腿,但是脸色却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冲着那人笑了笑,那人便也冲我笑了。我又抓起咩咩放在梳妆台上的一瓶油,往脸上抹了一气,再看看镜子里的那个人,终于觉得他还算是凑和了。

    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脏衣裤脏床单看来是没时间洗了,地也来不及擦了。我从衣柜中拿出圣诞节咩咩送我的那件我一直没舍得穿的大衣,又翻出去年元旦咩咩给我买的那件毛衣,然后找出一条干净裤子,坐在床边穿起了我的假肢来。

    虽然一年多了,但我对于我的假肢还是没有完全的适应与接受,我不只一次的觉得我的左腿还在,我只要向前伸伸腿,它就能稳稳的踩在地上,支撑我走路、跑步、跳跃但一次又一次失望的事实却告诉我,我的后半生只能靠这条钢铁塑料才可以行走了。对于它,我又爱又恨:我爱它,可以在很多情况下保护我、支撑我;但也恨它,占据了我应有的左腿。因此面对它,我永远无法平静。

    可是今天,当假肢接受腔套在我的左腿残肢上的时候,我却内心平静了下来:自己犯过的错要认,那些失去的东西也要学着接受,而我希望咩咩父母也能接受我的心情其实也是一样的。

    我甚至觉得我想明白了一些道理:我看见那假肢心里有多不痛快,大概咩咩的父母看见我也有多不痛快,甚至更不痛快。

    可是他们都能接受我今天去吃年夜饭,我又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假肢的呢

    于是我又对着镜子中的男人笑了笑,戴上我和咩咩的情侣款吉它项坠。现在的他看起来终于不太狼狈了。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拉开抽屉掏出藏在里面的小2000块钱,准备去接咩咩下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默语谁识十

    我没有偷藏私房钱,那小2000块钱是前一阵子野马给我的,咩咩是知道的。

    但是咩咩不知道的是其实店里根本没有什么分红,这钱是我找野马救急用的。开这家店的时候我投了小10万块钱的本儿,现在连本儿都还没回来呢,哪儿来的分红给我

    不过野马和小邢他们俩是有年终奖的,因为他们是我的兄弟,是他们辛辛苦苦帮我看着店,这大半年的生意才能这么好,这笔钱我当然不能亏待他们。我知道,如果就凭我这德性看店,这店早倒了八百回了。

    2个月,挣了小9万块钱,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觉得就跟做梦似的,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挣钱挣得最快的时期了,如果我能坚持到现在,估计也能挣到小30万了。但是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当时真的再坚持每天晚上跑3个场子的话,也许到不了现在我就已经挂了。

    可是现在的我虽然没挂,但是一个多月了连一分钱的进项都没有,我不能不担心、不害怕。如果到3月份,专辑出了,但是我依旧没有挣到钱,那时候我该怎么办继续吃咩咩的、喝咩咩的、花咩咩的做一辈子吃软饭的我不敢细想,一想就头疼,就觉得没希望了。

    所以现在的我,规定自己每天只能花不超过20块的钱,但是这样下来还是每个月要花掉600块钱的。其实600块钱真的不少,我希望可以控制在每个月只花500块钱,这样每个月就能省下100块钱,一年就是1200块钱,十年就是1万2

    这么算账实在让人难受,十年,1万2,还想结婚还想生孩子我自己都觉得可笑了。

    但是即使觉得没有希望,但这些日子以来我依旧严格的要求着自己:每天只能吃2包袋装的方便面;抽2块钱一盒的大前门、喝最便宜的高碎、如果搭不上杜革的车就每天坐公共汽车上下班尽量减少一切开支。

    但是坐公共汽车有一个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我的工作时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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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正常人的工作时间不一样,经常要干到后半夜才能结束工作,但那时候公共汽车已经停运了,所以我只能在会议室或者录音室等到第二天第一班早班车开了的时候才能回家睡觉。

    在录音室还好,因为基本上24小时都有人在录音,所以不会有人轰我走,找个犄角旮旯还能眯上一觉。但是如果是在出资方那里开会的话,散会后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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