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干嘛呢你”显然,推门进来的那个人也被我吓到了。
听到那声“咩咩”我才敢睁眼,便看见严默紧张的站在门口,大概是被我吓得脸色都苍白了,而他手里还拿着一盒蛋糕。
“你刚才干嘛不回我短信”我气喘嘘嘘的看着严默。就在刚才,我自己把自己差点儿吓死。
“手机没电了。”严默说着把房门关上了,朝前走了一步,左腿僵硬。
“赶快把你那个破手机扔了”我说着转身回了卧室。
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严默把那个蛋糕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盖盖,露出那里面的分外诱人的蛋糕:雪白的奶油花儿上镶满了红红的草莓。
“过来吃蛋糕,”严默招呼着我,“本来是买给你明天早晨当早点的,既然你还没睡就先来尝一块儿,要奶油还是要草莓”
“草莓”我实在禁不住草莓的诱惑,脱口而出;而且我刚才晚饭只吃了两口菜,现在一看这蛋糕就真的觉得自己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于是我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生气,嚷嚷着:“不,要奶油还是草莓好了”
严默笑了:“那就来一块又有草莓又有奶油的好不好”
“好”我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盯着严默举着刀的手。
那只手灵巧的切了一块白里透红的蛋糕,可是放到盘子里的时候那块蛋糕翻了个个儿,造型变得很难看了。
可是我才不管什么造型不造型的,拿起叉子大口吃了起来,真的很好吃。
“慢点儿。”严默温柔的看着我,拿叉子叉起我扔在一边的蛋糕底
………………………………
第52节
吃了起来。
“怎么想起买蛋糕了这么晚了还有卖的”
“过年了,当然要吃蛋糕了。”
“在哪儿买的真好吃”
“下午让andy帮我在饭店订的。”严默说着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来,12点了,打个啵庆祝新一年”
“什么嘛”我羞红了脸,却真的吻上了严默的嘴,甜甜的,奶油味儿。
一记长吻下去,我们俩都喘起了粗气,严默搂着我的头,把我的脑门贴在他的脑门上,轻声的说:“还好赶在12点之前赶回来了。咩咩,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被他火热的眼神看得害羞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刚才被我拿出来之后就扔在了身后的小盒子。
于是我把手里的蛋糕盘塞在了严默手里,回手拿起那个小盒子递给了严默。
“手机”严默看了看那个盒子,没伸手,“干嘛用的”
“当然是打电话用的,难道是刮胡子的”
“我手机还能用呢,这个这么贵,你留着用吧。”
“你还好意思说”我把盘子从严默手中拿了回来,把手机盒塞进他手里,自己又切了一块蛋糕继续吃了起来,“你那手机叫什么来着诺基亚3310是吧除了你,你见过还有在用的人吗”
严默没说话。
“其实如果不是你那破手机老没电,我老找不到你,我才不管你用什么手机、用不用手机呢。手机这种东西不是为了方便自己而设计的,而是为了方便对方,这个,你懂吧”
“哦。”
“把你那破手机给我看看。”我向他伸了伸手。
于是严默把他的那个已经没了电的破烂手机从裤袋里掏了出来,递给了我。
这个手机真的是放10年前都得算是古董了:深蓝色的外壳已经被磨得泛起了银光,那个单色屏幕估计都不足2平方厘米、还没条形码大,看着就别扭,他那单弦铃声还经常不响只能振动,这个手机大概能存20条短信,没有摄像头,不能发彩信、微信,不能上网,没有触摸屏,不能手写,到是内置了3个游戏,尤其是那个贪吃蛇其实还挺精典的,但是经常玩不了一盘就没电了。就这么个破手机,严默还不舍得扔。而且一个手机竟然用了10多年还没丢,也能算是个奇迹了细想大概是连贼都不愿意偷这么个破玩意儿,怕砸在手里。
我拆出了他那个破手机中的si,拿起剪子把卡剪了。
“你怎么把我卡给剪了”严默惊呼。
“反正你也老接不到电话,又不要新电话,那就干脆别用手机了,倒也省事儿了。”我一边成心说着一边剪着那张卡,小小一张卡,其实还挺不好剪的。
“可是这里面还有你发给我的短信啊”严默叫了起来。
“无非就是起了吗、吃饭了吗、什么时候回家,留着也没用。”
“可是里面有你骂我的短信”
“骂你你也留着”我斜眼看了他一下,手上却没放松,“你是不是留下来掂记跟我倒后账啊那我更得给你剪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骂过你”
“我去深圳的时候”
“我怎么不记得我骂过你”
“我回北京之后收到的”
我楞了一下,想起了我在找不他的绝望中确实发过短信骂他,那到短信我写了得有小10分钟,写写删删,删删写写,而且越写越激动,最后让他去死
于是我放下手中的剪子抱住了他,轻轻的摇着他说:“以前的事儿都不想了,新一年都到了,咱们得有个新开始。”
“嗯”严默也紧紧的抱了抱我。
“行了,来看看新手机吧。”说着我便把那张终于剪好的卡塞进了新手机中,接着一通设置,这个新手机就基本上就能够使用了。
严默看了看那只手机,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用,有些忐忑。
“给我看看你那戒指。”看他这样我便冲他伸出了手。
“哦。”严默应了一声,把他的手给我看。
他应该不是疤痕皮肤,手背上的伤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起码比我预期看起来要好很多。
我握着他的手,打开他新手机的“相机”,对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拍了一张相片。
“这就叫执子这手,与子携老。”我把手机递给了他,“给你申请了一个微信,里面那唯一的联系人就是我,我教你怎么用。”
于是我教他使用了微信的短信、语音以及视频通话功能,教了他怎么使用wifi、怎么上网、怎么拍照、怎么发彩信严默学得很快,比当时我教我妈用智能手机要顺利的多,不多一会儿他就开始试着开发新功能了。
不过我要求他,我给他发的每一条短信他都不可以删除。他欣然答应了
我们玩手机玩到快要2点,新手机中的虚电用得差不多了,而我也终于困了,于是冲他耍赖说:“抱着我”
“不是抱着你呢吗”严默实际上是搂着我而矣。
“抱我去睡觉横着抱”我不干。
于是严默真的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一步一顿的往卧室走去。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玉渊潭我要买好多好多糖葫芦吃”我搂着严默的脖子,盯着他好看的眼睛,憧憬着我们的第一次公园约会。
“好”严默笑着。
我觉得他脸好红啊是在害羞吗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害羞,我却真的害羞了起来。靠在严默的怀里,我觉得真的很安全:我不怕再有坏人闯进来了、我不怕有人会破坏我们的生活,我知道,有严默在,他一定保护我,会把坏人赶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95章
半夜里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觉床在颤动,下意识的我以为是地震了,刚想起身叫严默起来躲到卫生间去,就发现颤动的根源来自于严默。
黑暗中我看不到严默的表情,只是隐约发现左边那床被子下的严默好像身子朝左蜷成了一团,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
慌忙打开床头灯,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我便跳下床跑到床左边,摇晃着严默问:“你怎么了”
严默不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脑门上还有细碎的汗珠儿。
我伸手去擦他额头上的汗,结果被吓了一跳,那上面的汗水冰冷得吓人;再伸进被子里摸严默的手,我已经快要叫出来了:那手像是没有一丝温度一样冰冷。
我不自觉的想到了那晚我在花园里找到冻得快要半死的严默的情景,快要失去严默那种恐怖情绪再次袭来,我开始大声尖叫,结果刚叫了两声房间里就传来了敲暖气管子的声音。
我闭上嘴,恐惧的盯着严默苍白的脸,不知如何是好了。
“操”严默低低的骂了一声。
那像是从牙缝里钻出来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尤其的吓人,我使劲竖起耳朵,就怕那声音是我幻想出来的。
“冷。”严默喉结动了动,又发出一个单音。
直到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应该让严默暖和起来。于是我赶紧把我那床被子盖到严默身上,然后从衣架上摘下我的长羽绒服也压在了严默身上。家里再没有多余的被子或者能够保暖的东西了,所有的被子、毯子已经被我一趟一趟的搬到了新家里。
“严默,咱们去医院吧。”我说着便开始穿衣服,我已经镇定下来,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不用”严默身体抖动的频率好像变缓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神智是不是清楚,过了一会儿他才又说,“只是脚冷帮我盖一下。”
“嗯。”我答应着,把严默的大衣也从衣架上摘下来盖在他被子下半部,然后开始使劲搓热我的手,同时也稍稍放下一些心来。看来严默只是发烧了,应该没有大障,恐怕是这一阵子他太累加之这两天太冷才导致的。
最近的天气真的很冷,干冷干冷的,却不下雪,弄得我把好几年都没穿过的长羽绒服都找了出来。而且今年家里的暖气给的真的很差劲,我注意过冰箱上的温度计,室温刚刚好16度,也就是刚达到标准,晚上在家呆着没事儿干要裹着被子才不会觉得冷;这样说来,白天的时候楼里人少,可能室温连16度都达不到,所以我想严默白天在家里睡觉,很容易着凉,所以他这样很少生病的人才会发烧的。
感觉手心已经热得像着急火一样,我才小心翼翼的掀起被角,把手伸进去抓住严默唯一的右脚,还好,他的脚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凉,但是我依旧小心的揉着它、焐着它。
“好些没有”摸着那只脚的温度渐渐升起来,我便抬头问严默,可他的身子还是在抖。
“左脚冷”严默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我吓坏了,严默的右脚从我捧着的手心中滑落下去。
他的左脚他的左脚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没有了,怎么会冷
“呃”严默呻吟了一声,“咩咩帮我揉揉左脚疼啊”
我颤抖着手,从被子里向上伸去,直到触碰到严默那被他自己用双手使劲掐着的、冰冷得吓人的左大腿。
他颤得更厉害了。
可我没办法帮他揉他的左脚。
“止疼药,止疼药在哪儿”我一手焐住严默那颤抖着的左腿,一手在严默大衣口袋里翻着止疼药,可是那几个兜里除了为数不多的一些钱以外,什么也没有了。
“啊”严默低声的呻吟着双手又朝左腿上按了下去,结果他按到的是我的手。他那双手死死的按着,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按断一样。
我任他按着我的手,流着眼泪,用我那只本在翻他兜的手,把他搂进了我的怀里,感受着他的颤抖,却不能为他分担些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严默的身体变得滚烫了起来,连他喷在我胸口的鼻息,都烫得灼人。
可是我没办法在现在这种情况带他去医院。我住的是老楼,12点一到电梯就关了,家委会给出的理由是怕老年人晚上上下电梯出危险。而且严默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不能穿假肢也拄不动拐,可家里又没轮椅,除此之外我也不可能抱得动他,所以
我只好挣开严默紧安着的我的手,小心的把他放平在床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去按他的腿,然后跟他说:“严默,听我说,忍一下,忍一下好吗我去买药,马上就回来。”
“嗯”严默的神智好像比刚才清醒了许多,没有再去按他的左腿,而是两手使劲的拽着床单,床单被他拽得皱皱巴巴的,百他的牙齿咬得紧紧的。
“我马上就回来,别怕。”我又重复了一遍,打开写字台翻出一包我老早就没再碰过的烟来,点燃,使劲的吸了两口,确保烟不会再灭,才把它塞进了严默嘴里,“来,吸一口,听一口会舒服一些的。”
“吭吭”严默想用手来挡那烟,可是终究因为没有力气手又垂了下去,然后他像是躲不过一样,虚弱了吸了一口被我塞到他嘴边的烟,马上把烟便吐了出来,然后使劲的咳嗽了起来,半天以后才喘着粗气对我说,“我不会再碰大麻了。”
“这不是大麻,只是普通的烟。”我赶快把烟掐灭在地上,把被子再次给严默盖紧,亲了亲他的额头,又说了遍“不要去按腿、不要乱动,我马上就回来,等我”,然后才拿着钱和家门钥匙跑出了房门。
楼道里很黑,跌跌撞撞的跑下五楼,一推开楼道门我就傻眼了:地上一层白皑皑的雪,地上的积雪起码有5厘米深,而此时天空中还在陆陆续续的飘着雪花儿,可我的羽绒服盖在了严默身上,现在的我身上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了。
车钥匙车钥匙也没拿
我咬了咬牙,冲进了雪地。
我隐约记得离我家大概半站地的地方有一家药店,结果跑过去才发现那里根本就不是药店,而是一家牙科诊所,此时黑灯瞎火的连一点儿人气也没有。我开始后悔我从没有把这个地方当家来住、从没有留意过附近的设施,才会连附近有些什么都不知道。我茫然的望着牙科诊所的四周,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药店。
最终我决定继续往前走,因为前面三站地的地方是一片当年还算繁华的购物区,只是现在没落了。
谢天谢地,我的选择是对的,再走了没半站,便看见路边上亮着光,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个闪闪发光的十字金象大药房
握着那盒白加黑和那盒布洛芬,我往家的方向跑去,结果脚下一滑摔了出去,还好是刚下过不久的雪,还没有结冰,厚厚的雪摔一下并不觉得疼。只是站起来的时候我觉得脸和的僵得难受,大风夹着冰碴刮在脸上的感觉真不舒服。
还好,药没有摔坏。
一口气跑上五楼,打开房门冲进卧室,却发现严默半靠在床头上睡着了。他的脸通红、呼吸很重,但眉头展开了,样子很平和。
我没敢用我的凉手碰他,怕冷醒他,只是把他身上的被子小心的往上拽了拽,怕他着凉。
然后我退出了卧室,转身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
饮水机也被我在昨天晚上搬到了新家,我本来想着就我自己再住一个晚上,也不会喝什么热水,才把那东西挺费劲的搬了过去。现在再想,就觉得自己的真的是吃饱了撑着了。
热水烧开了,我倒了一杯端回卧室去,再拆开那两盒药,才叫醒严默。
“严默,醒醒,把药吃了躺好再睡。”
我叫了他两遍,他终于醒来,呆呆的看着我。
“腿还疼吗只能买到布洛芬,先吃两片,”我扭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又用脑门碰了碰他的脑门,“还在烧。吃完药再睡,明天早晨我再叫你吃第二次,别怕,马上就好了。”
“你的下巴怎么了”严默继续呆呆的看着我,还冲我伸过手来。
“下巴没事儿啊。”我回答着,便见严默的手已经触到我的下巴上,我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刺痛。
严默挣扎着要从床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