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热血熬成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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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热血熬成欲望-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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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就听见了一声闷闷的“啊”一个穿着印有“铭堂”logo的黑t恤、正对着卫生间的镜子挤痘痘的文艺男惊慌的叫了一声,落荒而逃。

    我大概看起来就像是个女流氓一样,因为那文艺男刚一跑出去我就把卫生间的门反锁上了,然后再检查了每一扇关着的门里确实没有人,才一步步逼进了严默。

    “咩咩,你越来胆儿越大了。”严默看着我,无奈的摇着头,嘴角却带着一丝笑。

    “还不是有你这个好老师”我不理会他的话,而是真的像个流氓一样命令他到,“把裤子脱了给我看看。”

    “别这样,外面能听见。”严默捂着下半身,扭捏了起来。

    “快点儿”我竖起了眉毛,伸手去拍严默挡在他裤扣上的手。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累了。”严默负隅顽抗。

    “你快点儿,要不人家真以为咱们在这里面干什么呢。”我上前去解严默的牛仔裤扣,一边解一边不放心的问他,“要不要找个马桶坐下”

    “没事儿。”严默见躲不过我,很识实务的放弃了抵抗,自己解起了裤子来。

    我觉得我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当严默把那白色棉质的残肢套从腿上褪下来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他早晨起来的时候就没把残肢套穿好,还是因为刚才又跑又跳又爬楼的残肢套错了位置,反正他现在的腿上有一长条的红色大檩子,和他那本来的刀口缝线交错在一起,看得我触目惊心。

    “疼不疼”我小心的碰了一下那条檩子,完全不敢用力气。

    “不疼。”严默自己大大咧咧的摸了摸,然后开始往腿上套他的残肢套,“就是硌了一下,没事儿。”

    可是我看着严默的半条左腿、残肢套,还有立在一边的假肢以及我一直拽在手里的严默的左裤腿,不知道怎么又开始眼睛发酸。

    这次一定是因为厕所的味道

    可是严默看我低着头一副要哭的样子却慌了神,赶紧把残肢套胡乱往腿上胡乱一拽,然后双手扶着我的肩膀说了起来:“咩咩,我真的没事儿啊,你看,都没破,别哭,别哭啊。”

    “谁哭了”我吸了下鼻子,帮他抻平了那残肢套,他又是那么一乱穿,很容易再把腿硌出印子来,结果就是起水泡、破掉、结茧,然后不能再穿假肢。说是不能穿假肢,不过估计他还是会楞穿,说不定他又会干出像去年一样往腿上倒风油精的傻事儿来可是他明天要拍一天的广告,他到底知不知道

    “不哭了”严默依旧撑着我的肩膀,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看到我真的并没有哭就放心的笑了,“我就说这么胆儿大的小妞儿也不可能哭嘛。”

    “谁胆儿大了”我仔细的帮严默把残肢套穿好、抻平,再帮他把假肢扣好,套好牛仔裤、系好腰带,才用头顶了他胸脯一下,“看你再胡说”

    “哎哟哎哟”这回严默夸张的叫了起来,“谋杀亲夫你”

    “别叫别叫”严默这一嗓子吓得我赶快去捂他的嘴,他这唱摇滚出身的底气得有多足啊于是我把食指竖在嘴边、压低嗓子对他说,“外面听见真得以为咱们在这儿干什么呢”

    “你刚才闯进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啊好在那小伙子没那么什么,要不然非得被你吓得失禁了人家肯定以为你是个女流氓,想要在这儿非礼我”严默竟然成心气我。

    “谁是女流氓”我插着腰往严默身前又走了一步,“你说,谁要非礼你”

    “我错了,我错了,”严默举手求饶,“咱们赶快出去吧,人家要上厕所进不来可就麻烦了,再说这儿的味儿也不好闻啊。”

    我又一次把严默的胳膊架到了我的肩膀上,然后对他说:“你先走两步试试,看弄没弄好。”

    这次严默没再逞强,真的架住咬着牙走了两步,然后说:“弄好了。”

    “真的吗”我依旧不放心,他的步态和早晨我们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区别。

    “没事儿,有你搀着我,我就没事儿了。”严默笑着去开卫生间的门锁,然后问我,“愿意一辈子都做我的拐杖吗”

    “那得看你表现怎么样。”我虽然心底说我愿意,但是嘴上却不肯认输。

    结果我们刚一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傻眼了:男厕所门口站着三个穿着同样“铭堂”logo黑t恤的女孩儿,正往门里张望着。

    “严默,真的是你呀”矮个儿的那个女孩尖叫了起来。

    “给我们签个字吧我一直特听喜欢你唱歌儿”戴黑框眼镜的那个姑娘说着把笔和本儿递给了严默。

    “谢谢。”严默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感觉,不过还是接过了本儿在上面签起了字来。

    “您是来买画还是看画的”那个安安静静站在边上的高个女孩儿终于开口了,“我可以帮您介绍一下我们这边的展品,您喜欢什么风格的画想放客厅还是卧室”

    “我是来卖画的,谢谢。”严默把本和笔递还给了戴眼镜的女孩儿,然后又接过了那两个女孩递过来的本,飞快的签着名字。

    “真的吗”矮个儿女孩又叫了起来,“您和我们王总签约了吗我看过您的采访”

    “吭吭,”不知什么时候王欣站在了那三个女孩背后,咳嗽了两声之后严肃的说到,“你们的活儿都干完了吗下午两点要完工知不知道”

    三个女孩儿还招呼都没敢再和严默打,作鸟兽散。

    “你可真是周扒皮转世”我终于找到机会替严默“报仇”,当然不会放弃奚落王欣的机会,于是冷嘲热讽的对王欣说,“您看看现在几点了都不知道让人家吃饭,真没人性”

    “没办法,这行儿就这样,我刚创业的时候别说中午饭了,晚饭都没时间吃,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欣毫不在意我的嘲讽,只是耸了耸肩,把我的包和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了我,“合同拿好了别丢了。咱们先吃饭去吧,乔乔说菜已经上了。”

    “那咱们从那边下去吧。”我指了指员工办公室旁边通向展馆的那条楼梯,那条楼梯更宽阔也更平缓,平时王欣他们员工都走那条楼梯。之前我们上来的那条楼梯因为直通王欣的办公室,所以基本上只有找他的人才会走。

    “底下脏着呢,咱们还是走这边吧,直接就出去了。”王欣不明白我的用意。

    “没事儿啊,正好看看布展。”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欣那条私人楼梯实在太陡了,而且也太窄,在那条楼梯上我没办法做严默的“拐杖”,我怕严默撑不住下楼。

    “想看布展啊,”王欣信了,“那等会儿,我回去拿几个口罩来。”

    看王欣跑回办公室,严默刮了我鼻子一下笑了。

    楼下真的很脏,也很呛,暴土扬灰的。王欣以为我真对布展有兴趣,带着我在石灰烟尘里一通瞎窜,嘴里也不停的讲着布展的细节,听得我意兴阑珊,不过严默倒是显出挺感兴趣的样子。

    最后王欣终于带着我和严默转到了那个已经布置好了的展区。在这里我看到了刚才他们俩说的那个名叫龚钜的人画的画。嗯,怎么说呢这几幅画我依旧没看懂,上面的人都很扭曲,身体比例也很奇怪,不过严默看得却很认真,一会儿离近了看,一会儿又退后几步看。

    我不知道严默和王欣看到的画面,和我看到的画面有什么不同,我只知道,这俩人对这几张画的评价都很高。

    艺术的世界,真的很难懂。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7章

    “姑父快来”我刚扶着严默跟着王欣转了个弯,就远远的看见小金鱼儿站在那座红砖平房的红色玻璃门口一手搭着凉棚,一手不知道攥着什么东西正冲我们招着手呢。

    王欣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小金鱼儿就闭了嘴,但是一个劲儿的冲着我们纵着鼻子出怪样。

    小金鱼儿正在门口晃悠着,一个还没到夏天就穿上了t恤短裤的傻老外从餐厅里面走出来,大概是看小金鱼儿挡在门口便一下子把他举了起来,还哈哈大笑着。于是这孩子也就跟着兴奋了起来,“哇哇”的大声叫着。

    老外的玩笑确实很出人意料;但是小孩子的情绪更出人意料,他们的情绪好像真的不受控制,没有人知道他下一秒会做什么动作、会有什么反应。

    我觉得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对孩子很有耐心,因为我不了解小孩子,只觉得他们很好玩,也喜欢和他们玩;但是近几年,因为同学、朋友们大都结了婚、生了子,我也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小孩子了,我却发现我对于小孩子越来越没有耐心了,有时候还会觉得他们很烦。

    起因大概是前几年的一次同学聚会,其实说白了就是小金鱼儿的满月酒。王欣那次喜得贵子,激动坏了,于是一连摆了好几天的满月酒。轮到招待同学那天,王欣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了那些十几二十年都没联络的同学了,摆了满满五桌,反正能请的人他全都请了个遍。为此王欣还化干戈为玉帛的特意给远在美国的许欣发了邮件邀请她来参加他儿子的满月酒。许欣当然不可能为此特意回趟国,不过还是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代她准备一份礼物送给王欣。

    其实人到了一定岁数,有一些以前执着的东西就变得不再执着了,好像突然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一样就像王欣和许欣这对冤家,一下子就冰释前嫌了。

    而在那一刻我也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老了。

    有些时候自己不会意识到自己老了,总觉得日子一天天的没什么变化,人也就没什么变化。直到见到和自己同年龄的人的时候,你才会突然发现,自己确实是老了,因为他们就是你的镜子。

    有些同学实在是老得我完全认不出来了:泄顶秃头的男生在我的印象中不是沙和尚就是大叔,结果他是我同桌,今年刚三十岁初头。而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同学,大概是正在喂奶期间,结果连文胸都不穿就出来了,她那松松垮垮的胸部在她那稍有些弹力的衣服下暴露无疑,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这个不修边幅的中年妇女和当年那个娇小可爱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其实这些还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些大哥大姐们大概是觉得既然是参加满月酒,便可以拉家带口的一起来。于是那场景就可想而知了本来是挺豪华的一饭店,结果因为一堆一至五岁学龄前孩子聚在一起变得脏乱不堪,简直就像菜市场一般:吱哇乱叫声,又打又闹又哭又笑的声音,一直萦绕在那间宴会厅里。重要的是根本别想有人能制止住那些孩子当然了,他们的爹妈好像见怪不怪的习惯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话说当年间好像并没有要制止住这些孩子的意思,就任那些孩子们乱成一团在地上打滚儿。

    那些孩子吸引不了他们爹妈的注意力,因为他们爹妈被我吸引了注意力,我成了众矢之地:我是现场唯一单身者,连个男伴儿都没带,他们纷纷啧舌,表示不能理解当年的“班花”为何会沦落到如此下场,好像我已经被判了死刑一般。于是这些“过来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我进行机会教育:这女人啊,不能要求太高,温阳,一看你就是三高人士,眼睛肯定长在脑瓜顶上了,又想找有钱的又想找帅的还得学历高的,怎么可能呢你又不是十**二十初头儿的小姑娘了。这女人啊三十岁一过就应该实际一些了,高富帅可能吗那都是骗小女孩儿的,改天给你介绍个男朋友啊,你们这些剩男剩女啊,真让人操心

    然后,竟然还有人说:“还以为你是今天的女主角呢,我听大王在电话里说给儿子过满月当时我还琢磨呢,怎么不是你给我打电话啊咱俩以前可是同桌呢。哎,你们俩怎么就没成呢是不是大王喜新厌旧跟小姑娘跑了我刚才看见他老婆简直就是个洋娃娃怪不得呢”

    我有时候也会反思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成了老姑娘,所以心底里就再没有了爱就变得个色了呢想来想去我想大概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的,但是到这个岁数我也明白了:第一,我不可能因为谁的一两句话、或者公认的岁数大了就去随便找个人结婚;第二,小孩子并不是玩具,不能因为他们可爱,就觉得他们永远是天使。

    就像现在,当我听着小金鱼儿那快要划破天际的尖叫声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严默是对的我们千万不能要孩子:上一秒他也许还是个可爱的小天使,可下一秒他就可以用魔音灌耳来摧残你的生命了。

    这不是传说中的海豚音吧

    可是我没想到,严默却笑了起来,向那小家伙招了招手,叫到:“小金鱼儿,过姑父这儿来。”

    小金鱼儿从老外怀里挣了出来,朝严默跑来,一边跑一边对严默说:“姑父,你喜欢大象吗”

    原来这小子手里一直攥着的是一只黑色的木制大象,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拿来的。

    “喜欢呀。
………………………………

第94节

    ”严默拍了拍扎在他怀里、抱着他右腿的小金鱼儿的脑袋。

    “那咱们玩大象吧”小金鱼儿个子矮,够不着严默的腰,便整个人粘在严默的腿上,不肯自己好好走路了。

    “好好走。”王欣皱着眉毛训斥他儿子。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挺奇怪的,王欣小时候要比小金鱼儿淘一百倍,不是拽我辫子,就是抓蜂蜜想吓唬我结果自己被蜂蜜蜇了手。真没想到,这王欣长大了竟然是个严肃的爸爸。

    小金鱼儿好像真的很怕王欣,被王欣说了这么一句之后立马儿放了严默,但是也并没有好好走,而是上蹿下跳的拿着他的大象一边跑一边比划着,还不忘催严默:“姑父,你快点儿呀”

    那红砖平房里别有洞天,一进门便摆着一个乌木的女人雕像,再往里走则是热带雨林的样子,芭蕉树、凤尾竹摆了一房间,而穿着艳粉、艳黄、艳蓝色裹臀长裙的女服务员们则双手合实向我们鞠躬说到:“sawadika”

    原来这里是一家泰国餐厅。一个穿着粉裙的姑娘在我们身前带路,把我们往包间里领。她那摇曳生姿的小蛮腰,看得我都心猿意马了,也不知道那两位目不旁视、面无表情的男士是作何感想,我只知道第三位小男士大叫了一句:“大屁股”

    王欣伸手在他儿子脑袋上拍了一下。

    姑娘轻轻的推开一扇推拉的木门,便见一盏粉色的莲花灯投下柔和的光线,接着便是笑盈盈的乔乔迎了出来:“严大哥,阳阳,快来,菜都上了。”

    王欣进了包间,终于没收了小金鱼儿的大象,摆在了旁边小金鱼儿够不到的架子上,自己则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我发现王欣近几年来话是越来越少了,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还是想要在儿子面前摆个架子。

    “严大哥,您坐这儿。”乔乔到是依旧话多的样子,连连让着坐,然后说到,“阳阳,你挨着严大哥坐,照顾着点儿。严大哥,我们也没那么多讲究,您别客气啊。”

    “唉,你也坐,咱们都不客气。”严默努力的应酬着,但是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擅长这些。

    “我也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就点了一份咖啡皇炒蟹,一份泰式酱香骨,这是冬荫功,还有香茅烤鱼、香芒大虾沙律、沙嗲拼盘,主食是菠萝饭,您看还再加点儿什么”

    “不用了,挺好的。”严默有些拘紧的搓了搓手。

    一直斜靠在椅子上的王欣看了看这桌菜,冲乔乔皱着眉头说到:“怎么连个蔬菜都没有把菜单给我,把服务员叫进来。”

    “哎”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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