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抱住了那个身影,飞行道具的漂浮力抵不过两个人重量,平安落地。
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一直保持着向上的冲力,仿佛随时还会直上云霄,戈莱斯根本顾不上持重,死抱着女法师一刻也不放松,两个人的身体就这样紧贴在一起,不容一物。
“飞行道具是哪一件?调节开关在哪里?”戈莱斯不停地追问,只有停止道具的使用,才算得上真正的安全。
近到连呼吸都可闻,女法师羞得根本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与陌生男子这么亲近过,叫人家怎么好意思哟。
戈莱斯见没有反应,难道是已经失去了知觉了,便开始猛烈地摇晃对方:“喂,喂,醒醒,你倒是说话呀!”
“小伙子,急sè鬼也没有象你这样的,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被你这样强迫地肌肤相亲,让她以后如何见人呐,肯定是被你吓晕过去了。”
“事急从权,老头你别打岔。”戈莱斯烦恼着,怎么越忙就越有人帮倒忙。
“别不识好人心,你要不要知道飞行道具是哪个?”老头继续逗半jing灵。
“知道还不快说!”戈莱斯大怒。
“不就是那件斗篷,靠这么近都看不出来。”见半jing灵被自己挑动得火起。老头自然不敢在继续泼油,连忙回道。
戈莱斯听闻,也没征得女法师同意,三下五除二就把连结的扣钮解开,那件价值不凡的斗篷一得zi you,忽,好似被狂风卷起,片刻间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戈莱斯急中带糙,下手不免拖泥带水,竟然连带着把女法师的兜帽和面巾都一同扯了下来。
“你这个败家子啊,”老头还在旁边数落,“好好的一件飞行斗篷被你这么一扔,不知道飞到何处去了,再要落下来,只能等到它能量耗尽,不过到那时,谁还能将它从普通的衣料中辨别出来,唉,一件名贵的魔法衣饰就被你糟蹋了……”
老头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仍旧是个局外人,在场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他,而是都将视线投在那两个紧紧拥抱的人影上。
“呃嗬,”老头不知趣地插入二人的小世界中,“危机都已经过去了,两位还这么亲热,当我们都不存在啊。”
嘤咛一声,女法师突然发觉自己居然还是处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抱中,顿时满脸赤霞,猛然推开戈莱斯,转身朝着场外跑去。
但见半jing灵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痴痴傻傻的,回不过神来。
“喂,”奥迪那瑞推了某个木头人一下,“一见钟情了么,失魂落魄的,那女子很漂亮就见sè起意了吗?”
女法师长发披肩,仿佛丝布,遮掩了大部分的容颜,能够见得其全貌的,只有身处正面的戈莱斯。
戈莱斯终于回魂了,不过说话仍旧飘忽如梦语:“她,也是一个jing灵与人类的混血儿。”
原来如此,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一干人等恍然大悟。
jing灵与人类虽然外貌相似,但是终究还是两个不同的种族,两族之间结合的例子极为少见,更不用说两情相悦诞下后代了,所以半jing灵在任何一个年代数量都不会超过十数。半jing灵虽然同时带有jing灵和人类两种血统,但是在两个种族内都不会被当作同族对待,或多或少都要忍受异样的眼光,实际上半jing灵的境遇就与骡子差不多,这种由马和驴子杂交所生的牲口是不会归类于它的任何一种亲族的。历来半jing灵在成年后都自动地离开部族离群索居,能见到半jing灵已经是少有的事了,何况是两个半jing灵会面。
“怎么,与自己真正的同类见面很有些想法嘛。”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生活得比我自在多了,瞧她先前的样子,与同伴融洽得很。”戈莱斯感慨道。
早知道这家伙表面上优哉优哉,实际里还是活得很累啊,要不怎么会离开自小生活的族群,一个人出来闯荡呢,听说自我放逐是半jing灵的最终归宿倒是一点也不错,看样子他就有这个倾向。
奥迪那瑞决定开导开导戈莱斯,能够趁此机会解除他的心结就再好不过了:“觉得自己不容于世间?想想自己是不是自行先隔离了开去,不要过度在意自己的身份,其实很多人都不会在意种族的问题,是你臆断太多了。有时候,放弃了某些东西,才会得到更多。”
戈莱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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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 因为女法师自行跑出擂台,所以判定黑衣蒙面法师团全员败退,打算随时接受失败吃闲饭的冒险者们不得不无奈地上场继续他们的表演。
“好象有点不对劲。”斯尔收回堪堪踏上赛场的脚足,缩身躲入进场甬道的yin影中,这是身为游荡者的本能,一察觉到异样,便作出的直觉反应。
从休憩室走向赛场的一路上,他都是魂不守舍的,只因为老头昨ri比斗后又传授了他一个魔法,隐形术。起先斯尔还嗤之以鼻,自己已经具有yin影躲藏的技能,用得着再学一个隐蔽的术法嘛。但是他很快就被老头说服了,yin影躲藏必须借用影子,而隐形术则没有这样的限制,明火执仗地偷盗对于他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尝试。其实在地下世界旅行时,奥迪那瑞就已经用斯尔做过试验,试图教会他火系以外的魔法,其中就包括这隐形术,不过斯尔对于那些深奥的魔法类专有名词不知所云,自然无功而返。不过老头就不同了,好象他的外表来自于市井之中一样,解释起魔法的原理也简陋之极,不过正合适斯尔这种没受过高等教育的小民。
“其实身形的显露都是因为光线……盗贼技能yin影躲藏也是借助于影子屏蔽光线的原理……隐形术的原理就是让自己的身体散逸能量,借此来使得光线弯曲,绕过你的身体,这样就不容易被对手发现了……”
斯尔自昨晚起一直反复咀嚼着老头的说话,持续着神游物外的状态,可是前才踏上赛场的一瞬间,盗贼系特有的高度感知,jing觉到外面的世界有无数关注的目光等待着自己一行人的到来。
作为长时间行走于黑暗中的人物,被大庭广众注意可不是好现象,通常这种情形下,前面等待他的大多是陷阱或者是一大群追捕者,也许两者兼而有之,所以斯尔连想都没有想,反shè似的躲藏了起来。
“怎么回事,”其后的戈莱斯稍微探出头去张望,“哇,好多人,座无虚席耶。”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以敛财能力而在帝国境内出名的这位城主大人自然有办法把门票卖光。”奥迪那瑞通过这些天的亲身感受也彻底看清了会赛举办人的真面目。
“不是啊,总觉得与前几场不同啊,观众的热情高涨,你们看连条幅也打出来了。”戈莱斯道。
什么?
几个人都偷偷的往外瞧,果然,尽管因为赛场的特殊构造,看台上的声响是传不到赛场内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发觉不同寻常的地方了,是气氛,前几场的观众好象只是来打发闲暇时间的,均没有象今天这样对比赛如此热切关注。
“恩哼,”仍旧是那个熟识的老兵带路,此时他正在努力地吸引众人的注意力,“我知道外面的场面为什么这么火爆。”
“哦,为什么?”
“各位大哥,你们难道没有意识到这几天自己的表现多么惊人吗,其实外面那些观众们正是你们的簇拥。”老兵突然莫名其妙地客气起来。
“不会,这么快就有人追捧啦?”冒险者们半信半疑。
“开玩笑,不知道你们现在多么火吗,大若山丘的巨熊,当然现在它已经变相地被禁止出场了,但是那些观众不知道啊,其中就有不少是为了它来的,还是神力无匹的武士,能够快速生长出大树的那个奇怪的方法,每一个都是足以夺人眼球的看点,”老兵不厌其烦地解释着,“不过提到注目的焦点,还得说是这位神奇的老爷子。”
“神奇在哪里?在一块都呆了那么久了,我怎么都没看出来。”斯尔装模作样地打量修瑞老头,那些个赞溢之词一点都没有提及他,不服气啊。
“怎么没有,还有谁能够象他一样随便甩点东西就可以奠定胜局?”老兵一脸的崇拜相,“观众们就是喜欢看这种出人意料的情形啊,那不怎么说,施法系职业就是比武斗系受欢迎呢,越是不可思议的越会受到观众的追崇,而这老爷子这几下比什么魔法啊神术啊更加奇特呢。”
冒险者都无话可说了,修瑞老头接连扮演了两场关键先生,虽然论手法上不得台面,可是效果却是实打实的。
“不要胡说,我这也是魔法,老头子我一开始不就说了吗,我也是一名法师!”修瑞老头再次着重声明。
“是是,现在我相信了,如果不是法师,怎么会有这种新奇的手段,第一场气晕了对手,第二场羞跑了对手,普通的比斗还真看不到,”老兵马屁越拍越溜。
这些都不是老头干下的事,不过却与老头有着扯不断的瓜葛,所以也没有人点破。
“你们不知道,现在外场都已经为这事设下赌局了,”老兵突然表现得非常热情,“焦点一,老爷子您今天还能不能象前面两场,扔点东西就可以轻易退敌?”
一双充满期望的眼睛迫切地盯着老头。
“这个嘛,你要知道,法师应该随机应变,作出针对xing的对策,所以这个问题应该视对手情形而定。”老头含糊其辞。
“那么,今天您还能不能逼着对手非正常败退?”
“那就要取决于他们的心理承受力了。”老头继续高深莫测。
虽然老头的回答模棱两可,老兵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但他还是非常客气:“那么,请上场。”
冒险者们鱼贯入场,背后还传来老兵的打气声:“好好表现啊,城主大人对你们很满意,已经决定增发特别奖金啦。”
今天的天气不错,冬ri里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感觉到浑身暖洋洋的,不过与这比起来,看台上的热情简单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标牌横幅到处都是。
“人老手不软”,“垃圾也是有杀伤力的”,“这一次扔什么”……这是老头的狂热崇拜者。
“神力无敌”,“一力降十慧”……维洛妮斯的簇拥,要是被他们知晓追捧的还是一个女人,更不知道有多疯狂呢。
“自然的奇迹”,“生命的守护者”……戈莱斯的追随者。
“动物不应该成为人类的奴隶”……对山熊着迷的也大有人在,要不就是保护动物的志愿者。
上得擂台第一件事照例是决定比斗的方式,不过五个人却望着空空荡荡的对角犯疑,难道对手被前几场的结果吓退了?
“人呢?”斯尔朝着裁判问道。
“早来了,不过在下面休息着呢。”裁判伸手招了招。
台下慢慢走上一位壮汉。他只穿着短皮裤和皮靴,另外就是赤膊的上身罩着件粗短的披肩,在水之季的猎猎凉风中居然好象一点都没有感到寒意。此人好生健壮,比普通人高出半个身位有余,因为衣着的原由,身体的大部分都暴露在空气中,只是入眼便是块块虬结的肌肉,好似古木之盘根,总感觉有着蓬勃yu发的劲力蕴藏在里头,随时可以爆发出可怕的破坏力,同样是魁梧的身材,预选赛遇到的那个胖子若是站在他的身旁,简直就是一堆烂肉。
“麻烦了,竟然遇到一个蛮族。”奥迪那瑞与戈莱斯窃窃私语。
蛮族,亦被称为野蛮人,是生活在冰冻高原上的唯一智慧生物,能够在那种残酷到可以与地狱相比拼的环境中存活下来,不言而喻他们有着常人无可比拟的勇气和实力。他们通常高度就和骑着马的普通人差不多,但是个个体形健美,因为恶劣的生活环境不允许他们拥有一块无用的肥膘,而且那风刀雪剑的锤炼,这些肌肉基本都能够媲美皮甲的坚韧。在那种冰雪覆盖的土地上生活,能够适应并一代代繁衍,自然他们的血肉之躯已经锻炼得可以抵抗大多数的风系和水系魔法,可是令熟知内情的人大为不解的是,其实野蛮人对于土系和火系魔法的抗xing也很强。他们依靠捕食冰冻高原上的野兽存活,自然拥有卓越的武技,而且自成体系,不知底细的人很难适应与他们交手。强韧的身体,火山爆发一般的力量,对于魔法的高抗xing和不俗的武技,使他们成为极其难以对付的敌手,可是野蛮人一般只是在交易时,才偶尔与人接触,今天怎么会参加这个世俗的比武大会呢,要知道虽然野蛮人也带有一个“人”字,但却是与人类截然不同的种族。
头疼啊,对方的一个成员就那么棘手,不愧是到了准决赛的水准。
斯尔显然不晓得对方的底细,还大言不惭地说道:“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你能够代表他们决定事吗?”
“没有其他人了,你们的对手只有我一个。”野蛮人面无表情地说道。
“只剩下你一个了?看来你的队伍很倒霉啊,居然遇到的都是强队,折损得这么厉害。”
“不是的,从比赛开始时,我的队伍自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个。”野蛮人继续无悲无喜。
什么!居然真的有这种不会合理利用规则,凭借一己之力硬闯过关的猛人!回想起报名时看到的,矗立在赛场门口的几十个jing壮汉子,虽然不晓得他们接受到何种训练,实力到达哪般地步,但是只要看见他们威风凛凛的样子,普通人都会下意识地绕道走,这野蛮人居然就能硬闯过去,果然已经到了强手辈出的时候了。
显然斯尔还是没有意识到对手的厉害,竟然还在为对方不知变通而沾沾自喜,还苦口婆心地教育野蛮人:“那么说你是解决了门口的那些彪形大汉直接获得资格的喽,想不到他们居然外强中干,要是早知道我也去威风一下。不过作为一个有资力的冒险者,我倒是应该提醒你,不到关键时刻,不要轻易显露你的真实水平,比如现在若是遇到个对你知根知底的对手,你不就吃大亏了。其实大会的规则还是很好理解的嘛,你只要在去凑几个闲人不就可以规避这场无谓的争斗了嘛。你看我们队,本来也不够人数,这个老头就是凑数的,要学会动脑子,知道不?”
修瑞老头气得大叫:“我不是闲人,我也是一个法师,我到现在发挥的作用比你大多了,你才是吃闲饭的人。”
野蛮人无动于衷,只是反手抽出一把利器来,直到现在冒险者才注意到原来他的武器是背在身后的。这是一把奇特而粗陋的武器,只是因为看到一边开锋才勉强认出这是一把刀,握柄与刀身是连合在一起的,看来是同时打造的一体式武器,这与帝国内流行的先制造各部件然后拼合的传统铸造工艺完全不同,显现出一种粗诳的境意。不过与刀身的工艺比起来,这就不算什么了,粗看之下刀身就是一块半幅桌面大小的铁板,只是在刀尖处斜斜地削去一片,才不同于四四方方的长方形,更不用提寻常刀具具有的那种弧度了,若不是这柄大刀比制式武器大出好几倍,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尽可以把它看作是工匠学徒的失败之作。
不过这玩具似的武器一旦握在野蛮人的手里,立刻就变成了随时能够饮血的凶器,再也没有人敢小视。野蛮人提刀,下劈,隐隐带着风雷之音,刀至水平时突然止住,居然没有一丝晃荡,力道拿捏之准叹为观止,就好象挥舞并不是大刀而是羽毛一样,不过受刀风激荡而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