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信鸽,都是你从外面带进来的它们是不是认识去拓跋真王府的路“
绿蕊本来一声不吭,听到此处,喉咙深处爆出一声暗哑的冷哼:“你别做梦了妄图通过信鸽给王爷传递虚假消息,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
“哦”
“你们这些卑鄙小人,设计陷害与我。可是我早就将这里发生的事情禀明王爷,王爷一旦知道我暴露,这些信鸽一靠近王府就会被射杀更不要妄想传递虚假消息。”
秦拢月挑了挑双眉,面上神色了然:“我倒不是想利用这些信鸽做些什么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从李恒和和张铁心口中听到的消息”
绿蕊不屑的冷哼:“你爹娘做事可没有你这般的细心,自以为没人偷听,却不料被我听了一耳朵只是没有想到这事居然还是给拓拔野的人探听到了,现在你们拿拓拔野也没有办法不是别妄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
秦拢月有些无奈的和呼无染对视一眼,的确他们现在拿拓拔野也没有办法,拓拔真也没有任何把柄留下。
“我问你,拓跋真是否打算谋反”秦拢月苦口婆心的给绿蕊陈述了无数大道理,奈何人家两张嘴唇一闭,一句话都不肯说。关于拓跋真的事情竟然一字都不肯提。
“你看这是什么”秦拢月伸手入怀,掏出一个材质古朴的玉镯。那玉镯上布满了细细密密的裂纹,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
这会不仅绿蕊,连呼无染也抬起头来,略带讶异的看着秦拢月。
绿蕊双眼原本布满血丝,而且满目都是无所畏惧的绝望,此刻盯着这玉镯,足足有好大一会反应不过来。
绿蕊猛然起身,一把抢过秦拢月手中的玉镯。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好像只要一抬眼,那镯子就能长上翅膀飞了似的。
她反反复复辨认许久,终于拿玉镯的手开始颤抖,最后抖到连玉镯都要拿不住:“你你这个蛇蝎女人你对我奶奶做了什么”说着,绿蕊一下子立起瞬间扑向秦拢月,带动着铁链呼啦啦发生尖锐的响声。
呼无染动作敏捷,瞬间将秦拢月往自己身前一拉,堪堪避过了压迫过来的绿蕊。
绿蕊目眦欲裂,那样子恨不得把秦拢月生吞活剥。
秦拢月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别这么看着我,的慌。对你奶奶做了什么的不是我,是拓跋真”
绿蕊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不停的摇头嘟囔:“不可能王爷说过会好好照看他们的不可能我妹妹呢我母亲呢我哥哥呢他们他们”绿蕊带着一丝侥幸,向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得紧紧盯着秦拢月。
谁的亲人都是亲人,秦拢月一点也不想幸灾乐祸。她也不想由他来当这个恶人,但是不这样的话,绿蕊肯定什么都不愿意说得。
于是,秦拢月将心一横,摇了摇头:“一个都没活下来。”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止了,绿蕊的样子非常可怕,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到了濒死边缘拼命想要探头出水面呼吸的样子。
秦拢月不忍心看,和呼无染对视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在木屋外站了一会,听到屋里绿蕊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那是困兽的拼死呐喊。
秦拢月堵上耳朵,甚至都不敢去听。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和呼无染一起坐在竹林里,秦拢月一边玩着一颗毛毛虫草一边内疚。
呼无染有些宠溺的朝她笑笑:“人又不是你杀的。你不用内疚。”
秦拢月说:“可是,我的确也考虑过拿她的家人威胁她不然我也不会派人去查她的身世。”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不去,拓跋真照样会杀了他们。在绿蕊送出消息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呼无染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李恒和和张铁心的事情,肯定是拓跋真受到绿蕊的飞鸽传书之后,拓拔野留在拓拔真府中的细作传了消息给拓拔野,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依照拓跋野的性格,怎么可能还让李恒和和张铁心活着”
李恒和和张铁心的尸体被人发现,拓跋真也早就收到了消息。这时候再收到绿蕊的信鸽,前后一联系,立刻就能猜到绿蕊已经暴露。
“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留着他们的家人又有什么用呢大不了杀了,一了百了。”
呼无染蹲下身,编了个草蚱蜢送给了秦拢月。
“全都是一群心狠手辣之徒”秦拢月接过蚱蜢,默默欣赏了片刻,揣进怀里。
“秦拢月,绿蕊有话说。”
呼无染和秦拢月对视一眼,双双起身进了木屋。
绿蕊的情绪显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她双眼无神,看到秦拢月和呼无染进来也没有什么表情,手里握着那枚玉镯子不停的磨蹭,仿佛那就是她那已经逝去的奶奶皱巴巴的脸。
“两年前,在集市上,我无意中撞上了拓跋真”
那时候的绿蕊,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有着所有小姑娘的纯真,好奇和活波。绿蕊还比她们多了一样,那就是聪慧。
拓跋真一眼瞧中了绿蕊的聪慧,就用利益收买她为他做事。其实绿蕊不同意,后来家里奶奶病重,母亲熬白了头发也弄不出足够的钱看病,所以绿蕊终于下定决心去找了拓跋真。
“王爷哦,不,拓跋真这个老贼一心也想要谋权篡位,与拓拔野是敌对,当日,我无意中听到你们的谈话之后,就想尽快将消息传递给拓跋真。估计拓跋真知道之后,想要借拓跋野之手除掉张铁心和李恒和二人,所以将消息透露给了拓跋野。”不过这一点绿蕊却猜错了。
秦拢月:“那你知道拓跋真有没有背着皇上偷偷养兵”
绿蕊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思索,随后才说道:“有没有养兵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组建了一个地下兵工厂。有段时日常常在民间搜寻能工巧匠,全都收入了他的兵工厂。”
呼无染冷哼一声:“有兵器就肯定有士兵。拓跋真做事一向喜欢拐弯抹角,也比拓跋野谨慎许多。估计他的人都被他安排在非常隐秘的地方了。他有没有透露过任何有关兵工厂的信息”
“有,他带我去过一次。不过一时说不清楚,给我几天时间,或许我能凭着印象将大致方位画出来。”
秦拢月心中一喜,跑了拓跋野的岷山养兵地,又来一个地下兵工厂,也算是有点收获了。
“之前,我和无染多次遭遇到杀手暗杀,此时同拓跋真有没有关系”
绿蕊眉头一皱,沉声道:“我基本上都是负责接应之事,拓跋真极少让我接触到比较核心的事件。但是我知道,你们遇刺和拓跋真拓跋野都脱不了干系,还有一个人,也有参与。”
秦拢月冷笑一声:“还能有谁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殷谷凌殷谷凌”
将能说得不能说得一股脑儿说完之后,绿蕊恍如放下了心中大石。
自从得知家人全部丧命之后,她也已经绝了自己的生机,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深夜,待呼无染和秦拢月二人离开之后,绿蕊点亮油灯,想连夜将地下兵工厂的地图给他们画出来。
木屋外一片寂静,呼无染和秦拢月已经将看守之人全部撤走,似乎对于绿蕊的话已经全然信任了。
不过,这种情况之下,绿蕊还能为谁撒谎呢
竹林里不住传来猫头鹰和各种蛇虫的啼叫之声,听的人汗毛直立。绿蕊伏在岸上,一笔一划,将自己能够想起的尽数写于纸上。
………………………………
第379章 君王之人才
油灯烧到一般,灯芯已经裸露在了灯柱之外,绿蕊起身想剪短灯芯,却突然看到门口人影一闪
绿蕊心中一跳:“什么人”
除了竹林深处的虫鸣,并没有任何人回答她。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閱讀最新章節首发
绿蕊心下疑惑,拿起油灯缓缓朝门口靠近。
破旧的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门外却空无一人,只有圆圆的明月高挂在天空中。
绿蕊刚要舒一口气,突然,一阵阴风刮来,瞬间吹灭了油灯。
在油灯灭掉的一瞬间,绿蕊看见银光一闪。只见一个全身着黑衣之人手拿利剑,身手矫捷的迅速靠近。
绿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马上就感觉到脖颈处传来一阵凉意,她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次日清晨,呼无染和秦拢月收拾妥当,准备进宫面见圣上。准备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知皇上。
马车穿过长长的街市,缓缓向宫门处挺近。
秦拢月不住的揉着自己的眼眶。
呼无染觉得奇怪:“怎么了”
“眼皮一直在跳。”
“应该是没有休息好吧我看看。”呼无染探过头来,仔细检查了秦拢月的双眼,发现的确并无不妥,只是有些许发红,“等从宫里出来,你需要早些歇息了。”
秦拢月嘴上答应了,但是心里一直觉得心慌慌的,总是没有着落,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宫门之外也没有得到缓解。
呼无染有宫牌,守门的将士并没有过多的盘问他们,很快将他们让进宫里去了。一个小黄门在前方给他们带路。
“此刻早朝已毕,皇上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洒家给二位主子领路吧。”
秦拢月和呼无染自然是没有意见,默不作声跟在小黄门身后。
刚刚拐过宫门一脚,脚还没踏上御书房的台阶,一阵训斥之声就传入了秦拢月和呼无染的耳中。
秦拢月和呼无染互相对视一眼,停在门外等小黄门前去禀报。
“是太后”秦拢月皱起好看的双眉,轻声问道。
呼无染点点头,示意她不要出声。两人如同做贼般的支起了耳朵。
御书房内,殷谷凌坐在上首,一张脸庄严而肃穆。
小皇帝拓跋焰紧皱双眉站在下首,脸上不知道因为怒气还是闷热有些憋红了。
“哀家和你说过多少次。这些闲书少看你竟然全都当做了耳旁风”太后怒气冲冲的指了指桌案上的书籍,脸上虽然神色肃穆,但是仔细看去,却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愉悦。
拓跋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不住的腹诽:朕要是不多看些闲书,摆出一副昏聩无能的模样,还能好好的活到今日吗。
“母后教训的事。儿臣知错了。”
太后殷谷凌不在意的掀了掀眼皮,低低应了一声,突然话音一转:“听说你最近处置了一个叫小德子的小太监”
拓跋焰心里咯噔一声,随即面上立刻摆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哼,那死奴才把养了好久的蛐蛐弄死了朕就让他给朕的蛐蛐们偿命”
“皇上”殷谷凌横眉怒目道,“那小德子是哀家早些放在身边使用的人儿,用着顺手才派来给皇上。皇上乃是一国之君,闲书莫看,这蛐蛐也不能多玩小德子提醒皇上是为了皇上好况且,哀家和皇上说过多少次,要下决定之前务必先问过哀家的意见,皇上难道全都忘了”
拓跋焰年纪尚幼,被太后的气场震住,心中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发出,只得乖顺的低头认错。他的手握得很紧,锋利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这时,小黄门从外面敲了敲门,低声禀报,呼无染和秦拢月求见。
殷谷凌眉头紧锁,又是这两个碍眼的。
而拓跋焰双眼却瞬间一亮,马上就要让小黄门传进来。却被殷谷凌双眼一瞪,只能乖乖的不出声。
“哀家这里还有事情同皇上说,就让摄政王他们在门口多等一会吧。”
小黄门领命退下。
门外的呼无染和秦拢月早就听到了殷谷凌的声音,知道这一趟肯定又不能那么顺心,已经做好了等上几个时辰的心理准备。
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正午时分。
天上的太阳越升越高,已然到了殷谷凌的午憩时间了。
拓跋焰在御书房内坐如针毡,直在心里叫唤,这死老太婆怎么还不去睡觉。
殷谷凌似乎也坐的有些疲了,又朝拓跋焰叮嘱了一些话便摆驾回宫了。
呼无染和秦拢月还在门外等着,一听见门里传来动静,猜到是太后要回宫了。急急忙忙往边上站好,压低自己的头,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摄政王真是比皇上还日理万机啊。这刚刚才下完早朝,又有要事要禀报皇上了”
对于殷谷凌的话,呼无染已经免疫,他低头恭敬道:“回太后娘娘,臣惶恐。只是有些小事还要禀报皇上,这些事还没有足够分量拿到朝堂上面去讨论。”
殷谷凌:“希望摄政王多和皇上说些有用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劳烦皇上了。特别是你这好管闲事的王妃,请摄政王务必牢牢管好了”
秦拢月心中有气,却不敢当面和殷谷凌顶撞,现在殷谷凌毕竟还掌握中宫中的权势,她要忍才能成就大事,所以秦拢月只能顶着殷谷凌憎恶的眼神恭敬的低着头。
呼无染心中也极度不悦,无奈对方是殷谷凌,他即便贵为摄政王,也只能退让一步:“太后娘娘说得的。下官谨记在心。”
殷谷凌本来是存心找茬,但是这二人都和棉花似的,这打出去的拳头都轻飘飘的弹了回来。虽然她及其延误秦拢月,但是由于忌惮呼无染的地位,也不敢多做刁难,只能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等到殷谷凌离开之后,秦拢月才敢直起身,恨恨的咒骂一声:“这个老妖婆”
呼无染宠溺的瞥她一眼,抬手点了点她的眉心说道:“隔墙有耳。”
殷谷凌一走,拓跋焰顿时觉得这御书房的空气立刻开始流通,清新了不少。他脸也不红了,心也不闷了,真是哪哪都舒畅。这一身心舒畅,他就又暴露出了小孩儿本性,蹦跳着就出来迎接呼无染和秦拢月了。
呼无染看着小跑出来的拓跋焰,双眉一挑,眼睛瞪得溜圆:“皇上,请务必注意身份。”
拓跋焰脚步一顿,妆模作样的将双手背在身后,朝周围的几个小太监挥了挥手,粗声粗气的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朕和摄政王他们有要事要谈。”
小太监们自然遵旨告退。
大门一关上,拓跋焰的肩膀就塌了下来,愁眉苦脸的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秦拢月温柔的笑了笑:“又被太后教训了”
拓跋焰:“那个死老太婆”
呼无染:“皇上慎言”
拓跋焰眉头一皱,像个孩子似得就开始告状,把在殷谷凌那受的所有委屈一股脑儿的全倒了出来。
“你们说朕这个皇帝当得还像个皇帝嘛做点什么事情都得被太后管着,昨天就杀了个小太监,太后今日就登门来问责于我上早朝的时候,朕也就是个摆设,说什么都被群臣质疑,说什么都不对。回来还要被太后责问”
今天的拓拔焰想来也是吃了火气,什么都敢说,也顾不上再装模作样,反正他都已经受够了
秦拢月轻声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应该要顺毛摸,她刚要出声安慰,就被呼无染一把扯住了胳膊。
呼无染朝她摇了摇头,使了个眼色。
“皇上,你已经长大了,乃是我们龙耀帝国的一国之君,你想想,你方才这一番话说得到底合适不合适”
拓跋焰发泄一通之后,脸色微红,兀自在那喘个不休,听了呼无染的话,眉头立刻紧锁起来:“怎么今日摄政王也是来对朕说教的吗”
秦拢月扯了扯呼无染的袖子,但是被呼无染挣开了。
“皇上,你想要当一个能够独自处理朝政的君王,首先要学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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