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对我不放心?”张萍有些疑惑。
“你太好强,太好强就心急,心急会伤肝的,你爸爸生前常劝你别什么都去争,有很多事情要放一放的。”
“是呀!我就是等不来也放不下呀!这就是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认命!”
这一晚,母女聊到了很晚才睡。
妈妈还常常哼起那首歌,月圆圆,润心田,许个心愿求圆满,一炷清香飘月宫,嫦娥姐姐把手牵,牵我来到凌霄殿,玉皇大帝庆封典,先赏十匹绸和缎,再赏豪宅十几间,后牵一匹白龙马,马鞍前面挂铜钱,白马王子娶到家,不愁衣食不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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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伙干营生
张前音回到工厂没多久,厂里人传说着罗厚国和李淑英订婚的事,罗厚国几次想和张前音解释清楚,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张前音总是躲着他,过了两周,张前音在工厂里的实习结束,要返校了,罗厚国去送她,他双手替她提着包说:“从你们家回来后,我爹就答应了李家的婚事,我去他们家喝了酒,不知怎么回事,她就怀孕了,我本来不愿意的,没想到事情弄成这个样子,你看,我多对不住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呀!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现在,你就要结婚了,我会祝你们幸福的。”张前音一点也没有怨恨罗厚国的意思。
“你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在心的,我知道你比我,比她都强出很多,你的前途不在这个小地方,祝你在今后的事业和爱情方面双丰收。”
张前音坐上去省城的大巴,她回头望着那个凝立在路边的身影,脑海里想着那个晚上自己的初夜**的时光,蓦地感到自己像一个偷渡客,她明白这个男人不会马上从她的生活里消失,毕竟初夜的痛镌刻在心底。
她想起了姐姐和姐夫,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呀,要是自己也能找到那么好的男人,爱自己而又被自己深爱着,该有多么幸福呀!想到这里,她马上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省城学校,让妈妈不要挂念。
张萍的心无时不在郑州,她对二妹很放心,但对老公不放心,她猜想老公去郑州绝对不是为了工作,那么难道他们又去泡妞去了?
张萍太知道现代社会的时尚了,女人的贞节观念早开始贬值了,**的占有标志着男人和女人的成功,女孩大把捞取青春钱币,让所有有点出息的男人都义无反顾地出轨了,好像这很时尚。
男人是猫,没有不吃腥的,恋爱时的海誓山盟早就被年轻女孩的漂亮脸蛋和滚圆的**晃悠得一文不值了,大把的钞票扔出去,把对妻子的承诺和情感都一同扔了出去。
张萍恨恨地想到这里,又想到妈妈说的爸爸的话,也只好无奈地释怀了。
张萍又一次拨了山子的电话,这一次通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说:“我们在省新华书店,办理本学期教辅的材料,明天早早地就回去了。”
其实,一直到第四天下午,张萍也没有看到老公的影子,倒是王朋的电话打过来好几次。张萍翻盖打开手机一看,竟然有四个未接电话,她马上拨了回去说:“王朋,不好意思啊,刚才给孩子洗澡呢,没有听到电话响,你说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姐,不是那啥吗,许方说想和你一块吃顿饭,顺便也认识一下你家我大哥,二妹他们。”
“想吃饭就来我们家,你大哥很忙,天天都找不着影,不用在饭店里花钱,那里太贵。”张萍说话总不忘替人家考虑。
“那行,我们哪一天可能就去打扰了。”
“好,随时欢迎你们来家做客。”
张萍做财务总监工作,早已驾轻就熟,大家都对他很佩服,但棉麻公司主营的业务,却因为国务院将棉花收购和加工的业务资格放宽而直线下滑,私人民营跑棉花收购的渐渐多了起来,公司的业务和利润一月不如一月。
公司里两个时常跑业务的人,一个叫杨华,一个叫李凤,他们一同找到张萍,杨华说:“张总监,你来当个三人帮的头,我们三人一家投资一百万,你负责全盘协调,我负责销售,小李负责收购,一年稳当地赚几百万,你看行吗?我们工作和生意两不误。”
“小李,你看呢?”张萍看着小李说。
“早几年干这个的早发了,但现在干也不晚,还是有利可图的,只是有大姐你的参与,我心里更有数。”小李早已思虑成熟。
“行,我们马上动手。今天算是成立了一个股东会,我们限三天时间把三百万现金筹齐,统一存到一个账户上,这个账户暂时由我先保存着,我们定于明年元旦开始运作,每月公布一下这个账户的资金运作情况,大家看行吗?”
“行!”他们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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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情蓝水湾
很快,小李和杨华的钱就打到了指定的账户上,只有张萍的一百万没有到账。
张萍找到老妈,拿到了五十万,自己筹备了三十万,还差二十万,她只好求老公帮忙。
“老公,求你帮帮忙,我们姐妹三个合伙做生意,人家的钱都到账了,我的还差二十万,你要想想办法啊!”张萍很少有这样求人的时候,大多是别人求她,但对付老公,她撒娇的本领还是有的。
第二天,学校的会记就给张萍指定的账户划拨了二十万元。筹款阶段结束。根据分工,小李便开始了棉花收购,张萍将儿子上学的事情安排好,便又想起心头凝重的事来,哎呦,老公啊,真不让我省心啊!
老公就是一条没心没肺的狼!
从省城回来后一周,张萍也没有见到老公的身影,更没有享受到同床的福分,这对于三十岁的女人来说,是个很不光彩的事情,也是很不实惠的事情,常言说,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嘛!
毕竟让一个有自信,有自尊的女人出轨去寻找刺激,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张萍绝对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所以,她就自己生气,怨恨自己命不好,之外呢,便是一直怪罪李东忘恩负义。
快周五了,大家都沉浸在周末逍遥的生活气氛里,张萍总害怕过周末,因为不见老公的可怕,其实远没有承受不见老公的心理而心生出来的胡乱猜疑所带来的压力大,更没有见不到老公还要强颜欢笑地给同事和朋友说,老公去做什么事情的谎言所带来的烦恼大。
所以,张萍最近以来都怕过周末。
今天是个例外,至少是两个月来的一次例外。
她捉到了山子,是周五的上午用一个短信捉到的。
山子不敢对第一夫人撒谎,更不敢讲老板的真实故事,他不愿意把老板揭露的暴露无遗,更不忍心让第一夫人承受痛苦,于是他对着略显憔悴的张萍说:“嫂子,你知道,我陪他到一个地方后,便被安排去做什么具体事情了,他做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倒是常劝他回家来住的事,可是我的话,你知道,是没有多重的分量啊!”
“山子,吃菜。”张萍强作笑颜地给山子夹菜,又往他碗里盛了两勺鸡汤说,“你不要总是急着把自己撇清,我说什么了吗?知道他是你的老板,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是一万元钱,你的孩子不是要购置电脑吗?你拿着先用,什么时候有钱了,想还的时候你再还,嫂子目前还比你强,嫂子还想当你的嫂子,你明白吗?”
“明白,那这样,今后,他要是还带我出去,我告诉你方向、路线和时间事件好吗?你把钱收起来,嫂子!”山子实在不忍心伤害这个善良得没有缺陷,美丽得让人动心而又让他十分佩服的女人。
“你先用,别委屈了孩子,嫂子不在乎这点钱,只要你给嫂子帮忙,嫂子就感激不尽了。”张萍的话音里充满了心酸。
说话间,快到春节了,大家的心情都想着老家的亲人,没有几个人再愿意在一些公众场所留恋了,山子和李东算是例外,因为这两个男人都是花心朝外的,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早已弃如敝屣了。
李东经常带着山子他们,去一个叫蓝水湾的酒店落脚,其实这里应该叫洗浴中心确切,洗浴之后和之前的服务特别有味道,特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小婉和小晴都是蓝水湾里的服务员,他们俩特别招人喜欢,他们都是那种细皮嫩肉的白净的南方少女,最大的也不过十八岁,最小的也有十八岁,他们的身段像是柳丝缠绕柔韧无限的温柔老酒,让那些男人爱惜个没够又消受得有瘾,连山子这个对传统以外的东西看一眼都红脸的人都忘情于此了,即使和这些小妞们动嘴**,动手捏一把鼓胀的**,都是可以带来心惊肉跳的惊喜的,而这些漂亮艳丽的小妞们也习惯于用一惊一乍的嗓子,来挑弄这些不安分的老男人们。
身材修长容貌艳丽的一排江南小妹穿着比基尼,站在你面前,微微含笑,顾盼生情,个个眼睛里暴露着卖弄,山子受不了这种刺激,常常来不及细细挑选,就拉着一个小妹去唱歌跳舞了,后来他才知道其实每次拉到手的姑娘都是叫小婉的,李东却不同,他把这些女孩当做牲口一样地仔细地挑选,从脸蛋到胸脯,从腰身到身高,从大腿到脚趾,甚至这些小妹的腋窝,他都用他那特有的鹰勾鼻子去嗅嗅,最后被他选中的小妹,还真是比其他人选的小妹性感许多,惹人爱怜的地方,更多出太多,特别是经过他那张嘴巴一说,果然让其他几个男人自愧弗如。
“俏丽的姑娘陪酒席,不服气喝你个嘴啃泥。”这是蓝水湾区别于别的休闲中心的一道风景,每个小妞都被训练成了一个敬酒的机器,微笑着劝酒陪酒,让客人敞开消费,这些美丽的妙龄女郎完全成了这里消费的主宰,他们的微笑让所有男人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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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的年关
山子是个憨厚的人,他和李东是同学,也是一个从农村里爬出来的老实人。
山子知道,这玩小姐的活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干的。可是,他不能不跟着李东玩,因为他是领导。
李东从不和他选中的女孩比酒量,从不和女孩去瞎侃,他总是把女孩带到另外一家旅店,单开一个房间,独自打开一个二人世界,而且一出去就是四五个小时。
他们最近时常在这里出入,其实早已引起了张萍的注意,山子的汇报证实了这个情况的真实性,她想用一招能警醒老公又不伤老公脸面的法子,让老公再回到自己的身边来。
接到了山子的报告以后,张萍便决定采取行动,她拨打了110,举报了蓝水湾的情况。
正当他们在蓝水湾耍得起兴的时候,也是李东带着那个小妹刚刚回到蓝水湾的时候,他们几个正津津有味地回味着,突然闯进来几个警察,说是扫黄行动,就把他们都带走了,其中有几个警察,还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但他们被带走了,而且是在一个深夜里,直到第二天中午,张萍才交了八千元罚款把老公领回来。
因为明天就是春节了!
可是家里没有一点节日的气氛,老公回到家里只坐了两分钟,连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匆忙离开了,连去的地方也没有说,张萍“你去哪里”的声音没有任何反馈,便直直地消失在空气中了,那发出去的声音如同撞上了棉花团,连一点回响都没有发出。
张萍沮丧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空旷的房子开始惧怕这恐怖的年关!
远处,人家的鞭炮声如狰狞的恶鬼在厉声怪叫,似乎每个爆竹都能凌空袭来,钻破张萍那细细的耳鼓,一路破袭,再钻透进入大脑,在脑海深处凿一个深洞,打个窝,开始在那里生锈,坏死!
儿子和女儿也没有回来,不知道到谁家去疯玩了。想到了儿女,张萍再怎么痛苦也得把儿女的天空支撑起来,只要自己还活着,就不能让儿女受伤害!哎,女人真难啊!打破了嘴巴,咽下去牙齿,还要强装出快乐给人看吗???!!!
老公也没有再带着山子出去,而是又拉上了一个新近刚毕业的女老师一起出行,据说去了大连。
张萍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酸楚,苦恼和皱纹无情地在她本来光滑润白的脸庞上肆虐,她连女人最基本的打扮的程序也无心再走了,她的心总是在飘飞,像一根无依无靠无处落脚的草,想攀附在老公的身上,却常常被他闪身掸掉,就像雪花要落在老公身上时,他突然一抖身子,把雪花掸掉了,把张萍的心也掸碎了。
张萍常常无神地坐在床边,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发呆或者就是良药,让她能打发掉一些无聊的时光,她是个死要面子的人,现在却只有死才能给他挣回来面子,老公把她的脸面全部撕破,连一片遮羞布都没有留下,这要是换了别人,张萍早用手段把他置入十八层地狱了,可带来这巨大伤害的,偏偏是孩子他爸爸!
外面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辞旧迎新的祝福仪式已经在每个家庭里开始神圣地进行了,这本来应是个欢聚一堂的喜庆的晚上,应该是老人和孩子一起歆享天伦之乐的时刻,可老公却找不到身影了,张萍觉得这三十年的人生历程里,这个春节最要命!
她草草地给儿子准备了一些年夜饭,便努力地思索起应对的招数来了。她除了拼命地对付老公,她已经没有兴致再去想别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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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狼的代价
狼要是被冠以无耻的评价,可见其对人伤害至深了。
要按张萍的个性来说,你对我不仁,不要怪我不义了!可孩子呢?在他们几岁的时候就失去父爱或者母爱,这是张萍绝对不愿意看到的,可是这种巨大的精神伤害像尖利无比的剑在一层层地剥掉张萍的尊严,一个有头有脸的女人没有了尊严还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立足?张萍思虑了许久,无论如何,自己必须为尊严而战。
张萍打电话给山子说:“你说,你们这些男人到了什么时候能满足呢?有多少女人会知足呢?他贫贱的时候连自行车都是我买的,他的第一块手机是我买的,他出去送礼都是我掏腰包,现在他出息了,当上了一把手,整天去找别的女人,这还叫男人吗?忘恩负义的东西!”
山子说:“要让我说良心话,他确实对不起你,你对他有恩,他不思报恩,还整天做着伤害你的事情,我跟着他的时候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和那个女人怎么着,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况且外地女人不过是在他身上挖些钱,我觉得这些并不能直接威胁到你和你的家庭。”
“可是一个家庭里丈夫有了外心后,这个家还叫家吗?你知道他总共有多少个女人吗?你知道他玩弄女人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山子连忙说:“他自己的钱,其实也没有多少,你想啊,单凭他的工资能有多少?我觉得是你惯成了他这样的毛病,是你给他提供了足够的钱财,才让他在耍女人方面挥金如土,但我看这个家伙并没有完全变心,抓紧了抓准了还有挽救过来的机会。但是我的话是没有用的,记得上次你给我说了以后,我就当面批评过他,可他认为我没有资格给他这样讲话,他说我山子的家庭感情生活一样面临着危机。”
“是吗?你和你爱人的关系现在好些了吗?”张萍问。
“我们已经分居八年了,我们早已形同路人了,只是没有勇气去办离婚,因为孩子一天天大了。”
“那个大姐那么好,肯定都是你的错,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张萍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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