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走,我保证给你的工钱比你在工地上干两个月都多。”
“老板真要我走,就现在给我开工钱,活我还会接着干的,明天天一亮,我就走了,省得再烦你,还要唤醒你们!”
“也好,不过,你今晚要接着干活呀,我给你多少钱,你要给我干多少钱的活,明白吗?”
“明白,老板,你放心,我不缺少这把子力气!”
张前音和张小红姐妹二人高兴啊,就去二姐的卧室里打开了一瓶洋酒,二人爽爽朗朗地喝了起来,不知一场罪恶正在向他们悄悄地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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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号也阴森
王朋瞒着岳母娘,去了协和医院排队挂号,出发的时候,小芳还没有睡醒,他悄悄地出门,悄悄地带上门,赶着一路的清凉,踏着昏黄的夜色,向着一个忠诚的目标迈进。
站台上没有几个人在等,时间已经到了夜里十点二十分。
大多数的公交汽班车都停开了。
王朋去车牌广告牌上去看,只有一趟末班车在晚十点二十开,应该在两分钟之后过来接他。
果然来了,不知还能不能赶上末班地铁,王朋被一种莫名的迷茫吞没了!他宁愿汽车慢些开,到东单还早呢!
可是,路上行人少,过路车也少,班车成了他的专车,载着他一个人向终点冲去,司机回头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色,是让王朋感到荣幸呢,还是司机自己荣幸呢!
让鬼猜去!
王朋背着一个包,里面放着岳母娘的就诊卡和身份证,还有她的一个病历本,他抖起脊背晃了晃,有些分量,似乎还有一瓶水,谢天谢地!
安检的小姑娘冲他打了一个免检的手势,王朋一看,原来,他们把安检的家伙都收起来了,“紧走两步,先生,不然就赶不上末班车了!”王朋匆忙刷了卡,噔噔噔地跑下去,迎面冲过来凉爽的风!
天呢,末班车还在!
王朋飞一般地跳进车厢,奇怪,没有人抢座位?原来空荡荡的车厢里只有他一个人!
“爽!超爽!今晚的地铁世界属于我自己!”
王朋兴奋的有点膨胀,不一会就来了点迷糊,想咪一会儿嘛!?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空荡荡的车厢一阵咆哮!把眼前的夜空撕成一绺一绺的昏黄,在王朋的眼前飘来飘去,把他的睡意驱赶得无影无踪。
恍恍惚惚的,车停了,上来了一个人,像个母的,鼓鼓涨涨的肚子像个皮球,要不是有一件凌空飞起来的黑色的大号的风衣把那个皮球罩住,王朋还真担心那滚圆的皮球会滚向自己,把自己砸成肉泥,他惊悸不已,出溜地挪了挪屁股,靠在一个有把手的边上,喘息甫定,才瞧见那个似乎像个母的人,啊,是人,母人,硕大的头,嘴唇厚度有好几个公分,根根刺猬的刺一样的头发,生硬地在空中冲撞,要把车厢的空气刺出无数的血洞,王朋吓得不敢再看,索性要闭上眼睛。
突然,母的人身后又来一头公的,比母的高出两头,身子正常得奇怪,头颅巨大得惊人,肩膀在头颅下面似乎萎缩成了两根棒骨,鼻子高挺在中央,宛如平地上突兀而起一块巨石,且壁立千尺,颧骨高大,眼窝如盆地,颧骨则如临海蔓延很长的沙滩,地势却越来越高,那双脚步一动,就像托起一个怪物在动。
王朋彻底地被吓瘪了!缩在座位上,连气都不敢出了,双手抓牢把手,都快抓出水来了。
一路惊魂不敢着窝的王朋,一路心惊胆战地走来,到那个协和医院的挂号大厅里,更是惊奇地无法相信。
这是凌晨十二点,王朋以为大厅里一定是大门紧锁,他原本准备找一个暖和一些的住院部一类的地方躲个二三个小时,再到这里排队的,谁知,大厅里已经是…已经是……哎呀,那样了……
大厅里一片狼藉,军用的小帆布单人床,折叠的躺椅,一张接一张,一把挨一把地错乱地摆放在一片,把一个大厅占得严严实实,在六个挂号的窗口前摆开了三大溜,单人床上和躺椅上都躺着或者歪着睡觉的人,个别的在玩着手机,还有几个在聊天,一条铁栏杆把他们圈在里面,铁栏的外边,四五个人在走动,王朋走过去,门口一个老太太,头戴小黄帽,凌乱的头发在帽子外飞舞着,一会儿喊一句“租躺椅啦!租躺椅啦”。
王朋没有搭理她,找到一个小椅子坐下来,他想睡,但坚信在这样的状况下他肯定睡不安稳,因为,他还没有侦查清楚这里的情况,是不是他要是分开那些躺着睡觉的人的腿脚,走到挂号的窗口前,一直到等到凌晨,就可以排到第一号呢?
“要专家号吗?谁要专家号,三百一个,保证你八点整就能看病!”两个号贩子不停地在门口前晃来晃去,见人就推销。
一会儿,进来两个人,见到墙边坐着三个穿保安制服的人,就走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是排队挂号的地方吗?我在哪里排队呀?”
“在我这里登记,登记完了才有机会呢!”一个保安说着,晃动着手里拿着的一个本夹说。
王朋赶紧地跑过去说:“哎,师傅,我也登记,这是就诊卡!”
“给老人挂号的!”那保安说着,接过王朋递过去的就诊卡登记完毕,说,“在第六号窗口等!”
王朋觉得这次心里踏实了,可以找个地方咪一会儿了,他回转身去找那个椅子,一个女孩子已经坐在那里了,好在椅子边上还有一张桌子,王朋就坐到桌子上,两条腿荡在空中,咪了一秒钟,觉得安全感不强,就去看门口的号贩子,正有一个人骂他呢!
“滚!你的爪子往哪放啊?!”原来是一个在门口值班的年轻女人躺在躺椅上休息,不小心被那个号贩子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你的脸上放光,我摸一把怎么了?!”号贩子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主,根本就不对那女人的斥骂当回事。
“回家摸你妹妹去!”
“我没有妹妹,即使有妹妹,妹妹的脸也没有你的脸光。”说着,又伸手去摸,伸出的手却被那女人给打了一下。“你看,老太太的小黄帽多漂亮,哎,老太太,你咋不带绿帽子呢?”
“你才戴绿帽子呢!”老太太骂了一句,接着说,“我戴绿帽子给谁看呢,我家老头子早死了,你的绿帽子才好看呢!?你媳妇给你戴的吗?”
王朋不愿意听他们打诨的谈笑,耳朵里却躲不开,眯着眼睛看身边凳子上坐着的小女孩,却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走过来,蹲到女孩的身边,聊起来。
“你挂的是哪个科室呀?小妹~”
“妇科!”
“妇科可不好挂呀!你得的什么病啊?”
“我是第四天来挂号了,我没有什么病,被炮崩了!”
“点炮了?!”
“点炮,点炮,点的是炮仗!人家点了的,在我身边,我不知道,炮声一响,我吓坏了,就觉得身上疼,到厕所一看,崩得稀烂了!”
“什么呀,稀烂了,都!”
“外阴呀,稀烂了,稀烂了,都,疼得不行,就来这边看!”
“外阴呀,外阴是啥呀,我不知道,我知道,崩烂了,很疼的!”
“是呀!”
“前年,我这肋间被火烧了,皮被烧掉了一块,坏死了,就从我这腿上挖了一块皮补上了!”
“补皮呀?”
“医生叫植皮,植皮,你懂吗?你那也得植皮,知道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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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起仓促
王朋觉得今天是个倒霉的日子,不是碰到怪物,就是被傻子围住,女人竟然在这里给一个陌生的男人说外阴被炮崩坏的事情,真他妈的邪门了,怪事天天有,今天格外多!
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了!屁股坐得桌子嘎吱响,桌子受不了了,就找到一张没有人坐的单人床,坐了一会,见有一个人在看他,就问道:“哥们,这谁先谁后,谁定的呀?”
“保安,你登记了吗?”
“登记了。”
“待会,他该点名了!”
王朋从那张单人床上起身,抄着空隙,从那些横七竖八的腿脚中间迈着步子,一口气来到六号橱窗的最前边,王朋心想,这下子,成了,这第一名准是自己没跑了,挂上一个专家号,绝对没有问题了!
脚火烧一般的痛,腰眼像被抽走了脊椎一样,酸疼酸疼的,又有什么办法!坚持,或许,坚持下来真的是胜利呢!
快到黎明时分了,一个鬼祟的身影从一张床上起来,蹑手蹑脚地来到一间大卧室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会,见门没有锁,就悄悄地走进来,一见张前音醉卧的样子,醉美人的媚态让这个男人欲火中烧,他想剥光张前音的衣服,再重温十多年前的鸳鸯梦,因为,他早就怀疑,张前音就是他的第一个爱的对象。
忽然,张前音哎呀一声呓语,随着呓语,翻了个身,不想发套掉了,露出光光的头,头上稀疏的几根白毛,美女眨眼之间成了恶鬼,把那个男人的**一下子吓跑了,那个男人折身要出去,见张前音又睡过去,却见这边床头,一样横躺着一具妙不可言的美娇娘!这男人这一喜非同小可,把张小红抱在怀里,带到自己刚才睡过的床上,就开始翻云覆雨地玩起来。
这男人,你知道,他一定是包子,他本来入过狱,对张前音又窃香在前,人不聪明厚道,却也算是一个情场老手。只是可怜了张小红了,洋酒喝下不少,头蒙脑胀起来,还抱着包子不断迎合,酿出大错都不知道,苦也!
彻夜撕裂般的感受,把张前音的魂魄都带到了九霄云外,想起来那个可怕的黑影,张前音的心头一阵惊悸,她在拘留所里,望着眼前的女警,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那把力气,用刚买回来的那把尚未切过菜的菜刀,一下,只一下,把包子的脑袋切得还剩下半边连着,包子身体摔倒下去的咚的响声,一下子把她镇傻了。
眼前的惨景把她的乔迁之喜早已冲得无影无踪。
殷红的鲜血流得满地都是,一具尸体横陈卧室,她该怎么办呢?
“小红,你醒醒!”张前音把张小红抱起来,张小红才朦朦胧胧地伏在张前音的怀里,梦呓般地说:“姐,我的好二姐,你让我喝酒喝得太高了!我好兴奋!”
说完,张小红又昏昏睡去。
张前音不知如何是好,她点上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把眼前发生的事认真地思考了一遍,她想到过碎尸,但很快又被她否定了,太血腥!
她想到过抛尸,那要一辈子在良心上亏欠,亏欠人家一条人命;她还想到过去报案,投案自首,但小红的清白可怎么办?这事决不能让小红自己知道,更不能让张雄知道,要是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小红的一生幸福,张前音把自己打死几回都不愿意,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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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难死人关
张前音无助地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接近黎明了,要是等到小红把这一切都明白过来的时候,凭着她的性子,敢强奸她,说不定她还会去做出更出格的事,连他们家的孩子老婆都不会放过的,该怎么办?
知道这事的还有一个王朋,要是这个人不知道张小红找来罗厚国的事,张前音只消说是从市场上随便找回来一个打杂的仆人就完了,这可怎么办呢?一支烟烧完了,张前音也没有想出招来,她拿起电话,想给王朋打电话,看看他能否给自己做个伪证,来保住小红的幸福。
要是张雄知道了小红被强奸的事,张雄一定会给小红离婚的!张前音想,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妹因为自己的事受到牵连,就这么决定了,她想趁着小红没有完全醒过来,先把小红送回家,然后再找王朋商量个善后的方法,为了小红,张前音就要拉拢说动王朋来统一到自己的说法上来,毕竟,这个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何况,小红还帮过他呢,他能不合作吗?
张前音想到这里,又看了看时间,决定赶紧行动,她给小红把衣服穿好,搀扶着她上了车,把她送到家,放到他家自己的床上,便又给王朋打电话。
王朋刚刚从医院里赶回来,连续几天的劳累把他折腾的筋疲力尽,他感觉到脚板和腰眼好像都变成了别人的,疼痛和麻木,酸沉和慵懒,似乎靠着车厢他都能马上进入梦乡。
听到张前音的电话,王朋马上就像一个即将死去的野驴被注入了兴奋剂一样,蓦地站起身来,来了精神,因为,自从张前音再婚以后,王朋觉得张前音的态度越来越像一个庸俗的北京人了,衣食无忧,高高在上,眼界越来越高了,似乎没有把王朋放在眼里过,曾经的一夜之欢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
现在不同了,张前音说话的声音不但低缓,而且柔媚,听上去非常的让人舒服,她一定是有事要求着自己了,不然的话,这个老女人,哎,她不是病了吗?听说还是个绝症,是不是没有人看护了,要我去当个护理,啊,呸!我才不陪你呢!
“喂,王老师,近来忙嘛?”其实,不论怎么样说,怎么样想,王朋还是抵挡不了张前音对他的诱惑的,一听这话里充满柔情,王朋的心马上飘到了云彩眼里。
“哦,是张前音啊,有事吗?”
“哎哦,老乡,大哥,我的好大哥,看这是咋说话呢?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难道你忘记我了吗?我可是从来都想着你呢?”
王朋的心轻飘飘地,飞高了!
“前音,什么事,你只管说,我王朋对老乡那是无微不至呀!”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
“行,你说个地方,我这就去找你!”
“我就在石景山万达广场,边上有个雅兰宾馆,我在108房间等你!”
啊呀!王朋的脑门上有点热,周身的血液开始奔涌了!是不是好事天天有,今天分外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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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薪契约
门开了,张前音上前去接王朋进来,问道:“你把孩子抱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还瞒着许方呢?”
“你不会是把我约到这里来,就为问我的家事!”王朋听到这句话,心里马上凉了,那是他最为尴尬的一件事,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人提起,破坏了约会的气氛。
“听说,你抱着孩子去找了小红,你没有想到这会对她的名誉带来多不好的影响吗?”
“哦,敢情你是来为你的小妹鸣不平来了?你知道,我当时很落魄,去她那里不过是权宜之计。后来我还帮她办了一件事呢?”
“我正要问你这件事呢?你找的那个人叫什么?在哪里干活,你怎么找到她的?”
“我还真不想告诉你,你电话里的温柔哪里去了,把我约到这里来审问我,你还没有资格!”
“王老师,你看你把我想到哪里去了?我哪有审问你的意思,你别好坏不分好不好?你这个人这么长时间不见我,就一点也不想我,不问问我的事?我问你的事,不是对你的关心嘛!你看看,从大街走过的那么多人,有几个会问你王朋的事?”
“不好意思啊,怪我王朋没有心胸,你别介意,这两天正忙着给老岳母跑医院呢,累得快吐血了,还不知道许方能不能原谅我呢?”
张前音想到家里还有个死人,就想快点接触到正题,说:“你找的那个人,你还记得什么样子吗?”前音说着,把外罩脱掉,露出里面的紧身衣服,线条马上塞满了王朋的眼睛。
“小红给我的一个纸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