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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自杀
第二天,一帮姐妹们相约着去了大红门购物,大家都买回来许多自己喜爱的女人的私用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张前音推开门,就发现家里有些异样,就疾步往屋里看,见到床上一个女人正光着身子和尹老三躺在一起。
张前音也不搭话,上前一把抓住那个女人的头发,用力一拽,把那个女人拽到床下地板上,尹老三从未见过张前音发这么大怒火,就急忙把那女人的衣服扔到她身上,让她快跑。
“滚!”尹老三好像很讨厌她似的。
“前音,你不是出去玩了吗,我以为你今天到晚些才回来呢?”
“碍了你的好事了,先前只是打电话,现在都弄到床上来了,好啊,我们离婚!”
“这有什么吗?干嘛要离婚呢?我该还不成吗?”尹老三马上变得温顺起来。
“这些事脏事,我张前音不揉沙子,没得商量,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除非你自己整天赖在妓女床上,我眼不见心不烦!快些的,离婚!”
“离婚就离婚,男人找个女人,多大点事呀!”
“不要脸的东西,你也给我滚!”张前音声嘶力竭地吼道。
尹老三吓得愣住了一会,等反应过来以后,觉得自己像被赦免了大罪一样,灰溜溜地出门去了。
尹老三在外面溜达了好一会,碰到二胡又回来给他要钱,尹老三甩过去一个大嘴巴子说:“都是你害了我,要是我跟我媳妇离婚,我回来要好好收拾你,你等着!”甩出去一百元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尹老三一个人心烦意乱地走着,来到一个酒馆前,他就走进去,要了一瓶啤酒,两个小菜,自己给自己平复烦躁。刚喝了一口,却接到女儿二娜的电话,让尹老三快些回家,说家里出大事情了。
五岁的二娜从奶奶家回来,见到妈妈躺倒在地板上,口中吐着白沫,不知如何是好,就给爸爸打了电话。
尹老三一听,再也无心喝酒,便掏出钞票放在桌上,一溜烟跑回家去,见到张前音时,眼前那种景象,把尹老三吓得魂都快飞了。
床上的被褥被撕扯得五零七散的,枕套里的鸡毛散落满地,桌上的茶杯茶壶被打翻在地,茶杯被摔成片片块块的,椅子被掀翻了,沙也被拧乱成涡型,胡乱地堆在一起,张前音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双眼外翻,口中白色的口沫朝外吐着,把脸都盖了大半,双手在两边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右手里还攥着一个瓶子,尹老三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农药!
张前音喝农药自杀了!
尹老三长这么大,四十多年的风雨,从来没有见着这样的阵仗,他吓坏了,不知如何处理,忙不迭地问道:“二娜,这是怎么回事呀?”
“爸爸,我还要问你呢?你把我妈妈怎么了,我从奶奶家回来,就见妈妈这样了,我急忙给你打电话的!妈妈这是怎么了?”
“宝贝,我也不知道哇,你妈妈不是去买东西了吗,她回来时,我还在家,我出去这一会,她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
“爸爸,一定是你做了什么错事,让妈妈生气了!你不是一个好爸爸,你还我妈妈!快别傻站着了,快把我妈妈送医院!”
“对,送医院!”尹老三如梦方醒,连忙弯腰去抱张前音,然后把张前音送上车,急急忙忙向附近最近的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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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失误
老程嫂子听说这件事,急忙赶到医院去探望张前音,张前音刚刚从天堂门口被拉回来,她死呀活呀地在天堂门口徘徊了好一阵,甚至受到了大哥老程的呵斥,才勉强答应给尹老三一个面子,返回来陪尹老三再过一阵子。
尹二娜哭着喊着,终于把妈妈给救了回来,张前音醒过来看到的第一个笑脸,就是女儿尹二娜,她眼睛里含满了泪花,要妈妈答应二娜,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张前音额头被尹二娜贴着,颗颗凉爽的泪珠让她觉得,女儿是这个世上她最牵挂的人。
老程嫂子拉着张前音的手说:“昨天,你还劝我要想开些,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地甩开二娜和尹老三呢,这样做,嫂子我要说说你了!”
张前音委屈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尹老三从门口跑过来,到床边站定,说:“咱别的都不想啊,咱先把病治好!”
“姐姐,你怎么了?”大家正说着,猛听到一个调门很高的女生火燎火燎的喊道,随即,一身粉红的飘进来了张小红,她一见尹老三也在,便一个大耳光打过去说:“是不是,你欺负了我姐姐,我姐姐好好的,怎么会喝药?”
尹老三也觉得理亏,没有发作,倒是捂着挨打的脸去了外边,张前音怕小红再打尹老三,就强撑着要坐起身来,被二娜和嫂子给按住了,又倒在床上,对小红说:“红,不要那样,他不要脸,我们还要做人呢!”
“姐,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出气,北京人怎么了,想玩我们姐妹,想错了!”张小红有狠狠地骂了几句,对张前音说,“姐,你好好养着,等明后天我来接你出院,嫂子,就先烦你先看我二姐两天,我有点事先去办,办好了,我再来看我姐!”
“你去,要小心点,看你整天风急火燎的样子,我都替你着急!”嫂子说着,张小红已经走远。
她把二胡约到公园的一个角上,问:“我让你收拾尹老三,你怎么给我收拾的,说!”
“大姐,我遵照你的嘱咐,勾上他,扎光他身上的钱,我还给他介绍了几个小妹,他们都给他上床了,也都得到不少钱,姐妹几个正想找机会孝敬你呢!”
“是谁到尹老三家上了床,被尹老三的家人发现了?”
“我,怎么了?那是我一时不小心,本来只想去取点钱,尹老三说,他老婆不在,就临时加演一场!”
“好你个二胡!你害苦了我,也害苦了我姐姐!”张小红说着,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二胡的脸上,二胡捂着脸问:“大姐,我做错什么了?”
“不要再喊我姐!今后我也不再认识你!我是让你把他弄回家去,你倒好,干脆到他家里去和他上床了,你不是故意想害死我姐吗?是我没有交代清楚,还是你想找死?”张小红知道,这次是自己害了二姐,她一定要在二姐身上找补过去。
她骂走了二胡,想想自己的折腾,觉得确实有失高明,不仅没有帮上姐姐,反而害得姐姐差点死掉,暗暗打定主意,要找到能给姐姐弥补的好法子,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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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说孩子
张雄后来才知道,原来建文的老婆和许方是一个单位的,三家便坐在一起吃了个饭,饭后又在一起唱歌,许方拉着小红的手,悄悄地问道:“小红,怎么样了,有了吗?”
“方姐,有什么呀?”
“我是说你的身子,有喜了吗?你结婚都这么久了,该要个孩子了!”
“方姐,你说这个呀!张雄他们家说,不着急在这两年要孩子,要等几年,我们家张雄事业有成的时候再要呢!”
“那样更好,身体和心理都更加成熟了,对后代也更有益处!”
“生个孩子还有这么多学问呢?”
“可不吗!哎,小红,我听说前音住院了,好了吗?”
“好了,都是些家务事闹的!”小红说到二姐的事,总觉得自己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心里像吃进了个苍蝇。
这天晚上回到家,张雄还抑制不住的兴奋,对小红说:“嘿,真没有想到,我最好的哥们的老婆,竟然跟你的老乡在一个单位,这也算是有缘!”
“缘呢,就像纵横于眼前的无形的丝线,你不去留意它,它就荡然无存,你若是用心留意它,它或许就在你的耳边!”小红挎着张雄的胳臂,望望天上的月亮说。
“嘿,看不出来,你这个人,有时候还像个哲学家呢!”
“不!我有哲学家的迂腐吗?哲学家有我这样的漂亮和善解人意吗?”
“没有,没有,他们要是有我老婆这样的漂亮的话,哲学家就不会再进修道院了,他们要是像我老婆这样善解人意的话,哲学家的额头上就不会沟壑纵横了!”
“这还差不多。”
“不过,亲爱的老婆,请你告诉我,告诉你亲爱的老公,为什么缘分会在耳边?而不是在眼前?”张雄似乎不解地问,看着小红望月的样子很是可爱,就忍不住在张小红鼻尖上捏了一把。
“首先呢,缘分是看不到的,所以不可能在眼前,其次呢,耳朵能听出弦外之音,所以,这耳边便是发现缘分的最灵敏的地方!”
“嘿,你别说,我老婆说的还有几分道理也,这是不是哲学问题!”
“亲爱的,这是社会学问题,我不想探讨这个,我们赶快睡,我想躺倒床上再和你探讨一个大问题。”
“什么大问题,不能现在说?”
“可是,我想说的是床上的问题!”张小红把头一扭,左手却突然在张雄的胳肢窝里拧了一把。
张雄似乎忽然明白过来说:“啊,还是老婆最知我心,我现在也正想和你上床呢,要不咱就趁着这明亮的月色爱爱一回?”
“去,去,去你的!不要鼻子!”张小红说着,挽着张雄臂膀的双臂几乎是搀着张雄歪倒在床上。
“我是不是有病啊?老公!”一到床上,张小红就把张雄揽在怀里说。
“说,老婆,你有什么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假,我陪你去医院,明天行吗?”
看到张雄急切的样子,小红莞尔一笑说:“看把你吓的!我是说我这个月的月经又如期而至了,我怎么就不能怀孕呢,我想要一个孩子!”
“哦,你说这个呀!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大病了呢?这没有关系,晚几年要孩子,不好吗?就是不生孩子,我们领养一个孩子,不也是挺好吗?干么非要自己生呢?”
“我今天和许方在一起的时候,她问起我,我才忽然想起妈妈常常对我说的一句话,她说,没有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毕竟自己生出的孩子才是骨肉至亲!”
“那我们就分析分析原因,啊,是你的卵子不活跃,还是我的精子不够张狂,或者他们见面的机会少呢?”张雄说着,就把张小红抱起来,爱了一回。
张小红等张雄喘息平定,抚摸着张雄的胸膛说:“要不,咱们去医院做个常规检查,看看谁的问题,听听医生的建议,如何?”
“我不反对看医生,但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再陪你去!”
“什么条件,你说?”张小红坐好了,听张雄说。
“第一,无论医生说出什么原因,都不要影响我们的生活!比如说,要是查出我没有生育能力,你想要孩子,那就领养一个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你说呢?”
“同意!”
“第二,无论查出什么问题,我们都要忠诚地爱着对方,不能因为这个问题而降低我们的相爱指数和幸福指数!”
“同意!”
“第三,有可能的话,做一个试管婴儿也可以!”
“这个嘛!这是剥夺了我做女人的权利,降低了我的权限要求,为什么不作人工受精,我要享受这个孕育的过程!”
“也可以呀!这不是在商量吗!不过,明天去不了,我们至少要等一个月之后,谁知道我刚才这番努力会不会结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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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撞上离婚
第二天,小红听到嫂子说,二姐要她去一趟,还在那个医院,有件事要给小红说。
小红再觉得对不起二姐,也不能连二姐出院的事都不去帮忙啊,她赶到了医院,被叫到了医护室,医生告诉了她一个非常让人吃惊的消息,二姐患上了癌症!
据医生说,农药中毒的解毒工作其实早做好了,按说,张前音可以出院了,可是,张前音觉得自己非但没有好,反而比来的时候更不舒服了,原因之一是,她每天都觉得自己特别懒,懒得眼睛都睁不开,上下眼皮就像都被涂了胶粘剂一样,一不留神,就带着自己进入了深睡的梦乡,而且,进来梳头的时候,就发现,这头发老是大绺大绺地脱落,张前音不敢出院了,就让医生给她做个彻底检查。
医院不敢把检查的结果直接告诉张前音本人,就问来护理的嫂子,嫂子想到了尹老三,可是尹老三出差了,只好让张小红来,张小红一听,真的吓呆了!
好在医生还说了下面一段话:“不过,可以庆幸的是,这次住院,发现了癌瘤,确诊为早期,就目前的医疗水平来说,花个二十三万是可以治好的!建议你们马上转到肿瘤医院治疗!”
“不转院了,给我们办理出院手续,后续治疗的事以后再说!”不知是什么时候,张前音来到了医护室,她听到了医生的话,马上做出了决定。
张小红谢过医生,治好遵照二姐的意思,先办理了出院手续,她和嫂子一起把张前音送到家,张前音让嫂子先回到自己的家去看看,毕竟都好几天不曾回去了,张前音挺过意不去的,就给嫂子拎了两包水果说:“嫂子,你看护我的功劳,我先记着,这些水果你拎回去,让孩子们吃,我等两天再去你们家玩!”
张前音让小红也回去,说自己要静静地想一想这些天来的事,至于是不是接着治疗,她说,没有医生说的病,人想得这样的大病都得不了,他们一定是瞎掰的。
送走了嫂子和小妹,张前音坐在床边,呆呆地出神。
她不敢去照镜子了,担心昔日娇美的容颜不再了,却代之以枯皱的黄脸皮;她也不敢去拿梳子了,生怕再梳走太多的头发,自己就变成尼姑了,她要怎么办?
坐下来等死吗?离婚,把房子,车和钞票都要走!
不能,我决不能便宜了尹老三那个家伙,临死,我也要拉上他做靠背!
他敢违背当初的誓言,带妓女来家里寻欢?!
我一定要让他尝到这样做的后果!
张前音回到家里的第三天,尹老三终于回到了家,夫妻两个一见面,似乎都变得很生分似的!
“我以为你还得住几天院呢,就晚回来两天,刚到医院里去,他们说,你出院了?干么出来这么早?再观察几天不好吗?”
“你少给我假惺惺的!你是不是咒着我死在医院里出不来了才好!”
“你看,你,前音,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不是回来晚了吗?我没有去医院接你,是我的不对,但你也知道,我这不是忙着生意吗?你看,这几天又挣八千多块,你先拿着!”
“八千多块就想买回来我的心啊,我的心早凉了,死了,不是死在医院里,而是死在你的心里!”张前音说着,就哭了起来。
“别哭,我最怕女人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要怎么着,划出一个横竖道来,我都随着你!”
“我们先去办一个离婚手续,把小车都给我,钱给我,女儿给我,两套房子也给我,我可以让你去住,只要你不带着妓女去就行!省得你再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把我的这些东西都给她!”
“二娜不能给你,她的户口在我这里,其他的没问题,你说什么时候去办!”
“今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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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发奇想
张前音前脚发现尹老三招妓,一气之下,愤而喝药自杀,被救后却发现患上绝症,毅然决然地和尹老三离婚,这些事要是发生在一个寻常女人身上,任何一件都够受的,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