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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坪坝区有个司柳河工地，司柳河工地是最近被市政府开发起来的一个新的经济技术开发区，工程浩大，人员众多，曹林曾经来到过这里，所以，一听到有人报案，说工地上出了案子，他脑袋里一个机灵，似乎有事件要发生了，迟早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他隐隐地感到，被杀死的人很可能是万姐的儿子霍文琦和儿媳王艳。
现场勘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被杀死的男人果然是霍文琦，可是那个被杀死的女人却不是王艳，而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女人，那个神秘的女人波凌芳。
曹林马上把电话打到北京，罗晓宁随即带着许建军等人再次来到庆州。
就在昨天，罗晓宁就把辞呈递交给天亮了，可是天亮没有接受他的辞呈，相反，倒是十分肯定地对罗晓宁说，要用自己的神勇和睿智去工作，而不是被一个女人的辱骂和恫吓吓倒。
对呀，我凭什么被一个女人吓倒呢？
后来，罗晓宁把这些事情都想清楚的时候，便心里坦然了很多，加上王朋和许建军的劝慰，张小红无微不至的照顾，罗晓宁很快就斗志百倍了。
对于霍文琦的死，罗晓宁知道，那是早晚的事，谁赶上这样的事都得死，只是死在谁手里，死在什么地方，死在什么时间不同而已。
然而，查清楚谁杀死了霍文琦，并不难，那是曹林的事。
可是，这个波凌芳的尸体出现在这里，却是非常不合情理的，她是日本侨民，纵然她把自己隐瞒得好好的，她所打交道的上流社会，还是会或多或少地知道一些，她是个怪人，美人，出入于高档别墅，高级会所，还有日本领事馆等，她怎么会死在这里呢？
经过了解，项目经理告诉曹林他们说，最近，在工地附近，老是出现一些面目陌生的男人，霍刚觉得有点危险，就和霍文琦商量，要逃跑到别的地方去躲避，可是，霍文琦还没有拿定主意，霍刚就带着王艳先跑了，没想到，霍文琦就被他们给干掉了。
“知道霍刚和王艳逃到哪里去了吗？”
“听他们说了一句，好像是去了四川，那里有他们一个老乡。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具体地方。”
曹林决定先找到霍刚和王艳再说。
在罗晓宁的帮助下，侦查员们先后拿到了霍刚和王艳两个人的照片，然后分别到合江县和隆昌县去调查不提。
再说波凌芳的尸体，经过法医验尸之后，发现，波凌芳在死前遭受到性侵犯，而且好像死于一种非常奇怪的中毒，死后的尸体都变成了蓝色。
请教了专家之后，罗晓宁知道波凌芳这是孔雀胆中毒，便让人把尸体先运到停尸房里，然后围绕着波凌芳近日来的生活轨迹展开了调查。
罗晓宁找到安少雄，安少雄告诉他说，波凌芳进来好像是在和什么人做生意，而且这笔生意牵涉到的资金额非常巨大，这是最近出现的一个电话号码，正是这个电话在波凌芳生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还和波凌芳保持着联系，可是，从昨晚开始，这个电话就停止使用了！
去电话局查！
经办员告诉他们，来这里办理买卡手续的是一个十分精干的年轻人，非常英俊潇洒，微笑十分迷人，所以，经办的小姑娘印象非常深刻。
模拟画像画出来之后，拿到曹林那里，曹林觉得似乎是个应该熟悉的人，可是竟然想不出来，正巧恒培太过来，见他们拿着一张照片，就过去看，问道：“哎，这人是谁呀？你们拿着这人的照片干什么？”
“报告局长，司柳河经济技术开发区工地发现的两名死者，目前身份已经查明，男性死者叫霍文琦，是山东邹平人，原是高利贷躲债和追债双重身份的人，还是罗晓宁和我共同秘密地安排进去工地打工的，原本害怕被人追杀，还是被人追杀了！”
“除了你们两个人知道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比如工地包工头等。”恒培太问道。
“不知道，我只说是我的亲戚，没有告诉他是谁！所以，发案之后，还是那个包工头谁先报的案！”
“那这和这张照片有什么关系呢？”
“工地上还发现了一名女性尸体，经调查，是日本间谍机构派出的间谍叫波凌芳。”
“日本女间谍？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我一直和北京来的罗晓宁局长保持着联系，罗晓宁局长追查波凌芳的案子已经持续跟踪三四年了，只是她来无影去无踪，总是在关键时候神秘失踪，罗晓宁局长发现波凌芳是在龚刚强的案子审判和辩护期间，当时我们发现她在一栋别墅里，可是我们去抓她的时候，她又神秘地失踪了！现在，她却突然死在了司柳河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工地上，太意外了！”
“这个人和她有关系？”恒培太拿着那张照片问到。
“我们在和她联系的人中，查找到的最后的联系人，据办理手机卡的人员回忆，描画成的图像就是他，我们正在全力查找，请领导布置安排。”
“你们的工作，很有成效，继续努力！”恒培太说完走开了，他边走边想，为什么会是他呢？
这天的下午，恒培太决定走一步险棋，他把他的秘书招进来说：“这几天，你去监视一个人，只向我一个人汇报，懂吗？”
秘书接过照片走了。
恒培太怀疑的那个人就是市长尹干的秘书石万群，曹林手上拿着的照片分明就是石万群，恒培太想不明白，波凌芳的死怎么会有石万群的参与，难道市长尹干杀死了波凌芳，然后让石万群弃尸到工地上？
恒培太没有来得及细想，便开车来到了尹干的家，因为市长的老婆和女儿上个月刚到庆州来，恒培太一到家门口，就见到市长夫人要往外走，他忙从车上下来，问道：“市长夫人，请问，市长在家吗？我找他汇报工作！”
“他是一个工作狂，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他怎么可能在家里？”
“市长夫人，今天是周六，不是工作日，我有急事才来的！”
“啊，是吗，那是我记错了，对不起啊，你去，看看他在不在书房里，我从早上到现在就没有见他，说不定出去了呢！小石秘书，你领恒局长去市长书房看看！”
说着，从里面出面一个非常英俊和潇洒的年轻人，他朝恒培太一伸手在前引路说：“恒局长，你请！”
恒培太跟着石万群来到市长的书房，果然没有见到市长，却听石万群说：“恒局长，你忘了，市长被政法系统的人请去参加一个会议了，虽然是周末，可是，他们的人说，这个会议是在一次运动会之后的，顺便请市长去开幕式上讲了话，是昨晚的事，你刚进来时，我没有想起来。”
“是吗，石秘书，这样的事你都想不起来，那我问你，你还能想起来什么事？”
“恒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市长被安排的事太多，有一部分经过秘书的手，还有一部分是秘书也不知道的，恒局长认为这很奇怪吗？”
“那么，你能告诉我，昨晚你在哪里吗？”
“恒局长，你什么意思？我的行动是有市长安排的，难道行动轨迹还要向你汇报吗？”
“不用向我汇报，我只是顺便问问，你不必惊慌！”
说着，市长尹干推门进来，一见到恒培太，觉得奇怪，就说：“你这个恒培太呀！你是变着法子不让我安生啊，你们在郊区的一所监狱召开运动会，也请我这个市长去参加，那么远，路不好走，也就罢了，我看你的面子，我还是去了，你又在家里等着我干么呢？难道你还不想让我休息？”
“不是出现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打搅你呀？”
“什么事？”
恒培太把尹干拉到书房里，返身把门关上说：“市长，波凌芳死了，曹林他们查到了你的秘书的头上。”说着，恒培太拿出一张照片，让尹干看。
尹干看到模拟画像，左右看了看说：“长得相似的人太多了，你怎么能肯定他就是我的秘书小石呢？”
“我也只是怀疑，所以没有告诉曹林他们，但这也拖延不了多久，我只是想听听市长的意见。”
“谁杀人，谁偿命，这是公理，他要真是杀了人，别说他是我的秘书，就是天王老子，也没有谁能保得了他。”
“我的担心不在于此，我是担心你和夫人受到影响。”
“你在怀疑我参与害死了波凌芳？”
“不敢，不敢！不过，等到曹林他们查到你这里的时候，我想一切都被动了，你想啊，波凌芳在这里，也只认识几个人，你，我，还有那个章明，再有就是使领馆的纠田一夫，她这一死，我们都难脱干系，你说呢，市长？”
“不会，就我所知，波凌芳还认识很多人，只是你我不知道罢了，你就放心大胆地让人去查，查到谁处理谁，明白吗？”
这边，罗晓宁也突然想到了章明，就到拘留所来见章明，没有料到章明在拘留所里刚刚遭遇了一场袭击，神智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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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秘书走过来
罗晓宁和曹林来到拘留所里见章明的时候，章明正好被一场骚乱给整得神志不清了，所长见到曹林队长过来提审章明，忙过来解释说，听嫌疑人说，章明在外面收了龚家一个亿的诉讼代理费，没有替龚家的嫌疑人说上一句话，龚刚强被判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听说此事后，估计是龚刚强的手下在拘留所里收拾章明了。
“章明被打成什么样子呢？什么时候能恢复神智呢？这是罗局长，有要事等候向章明问话呢？”
曹林的话，让拘留所长吓了一跳，因为此时的曹林在庆州的警界已经是非常炙手可热的人物了，连曹林都礼让三分的人物更是可以想见，所长忙说：“医生正在抢救，我估计只是皮外伤，可能章明装病的可能性大，要不然，你们等一下，我去问一下。”
所长去问的，不是医生，而是恒培太。
因为章明进来之后，一直被恒培太关照着，他的侄子和章明不是战友嘛！这场意外可不是恒培太安排的，而章明确实是遭受到了来自龚刚强犯罪集团分子的惩罚，谁让他收了巨额诉讼费却没有替人家办成事呢？
恒培太听说曹林和罗晓宁去拘留所提审章明，一时想不明白，就让所长在旁边监听，可是，事关安全大事，所长被曹林请到了外边，所长马上把情况给恒培太做了汇报，这边，罗晓宁见到了缠着绷带的章明，看到他一只眼睛好像伤得挺重。
“章明，我听医生说，你已经脱离了危险，很替你高兴！”罗晓宁说。
“你是幸灾乐祸，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只是个不幸的开始！”
“按年龄说，我喊你个大哥，按从事律师的行业来说，我该喊你前辈，我罗晓宁和你章明之间没有私仇，只有国家的利益，我现在有大事要问你，也知道你是个在爱国方面是行得正的汉子，请注意我们的谈话有录音有录像，是要做将来的呈堂证供的。”
“你这话说的没错，只要你是为了国家利益，我一定是充分配合的，你请，什么事？”
“波凌芳的事，你知道的，你曾经作为她的律师出现在深圳的法庭上！”
“没错，她是我的一个客户之一，她怎么了？”
“她被人杀死了！”
章明错愕了一下，十分吃惊地问：“被人杀死了？”
罗晓宁坚定地点点头。
“什么时间？在哪里？”
“昨天夜里，在司柳河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工地上。”
“怎么死的？”
“是被人毒死的，不过，还有被人奸杀的迹象。”
“你们不会怀疑我？”
“我们当然不会怀疑你，你当时在监狱里服役，而且昨天夜里这里好像发生了骚乱，而你正是这场骚乱的受害者之一。”
“龚刚强的案子，我没有办好，收了人家那么多钱，自己瞎了一只眼，也算付出代价了，这一点，我认了！可是，你们既然不怀疑我是杀害波凌芳的凶手，干嘛要来找我呀！”
“你曾经是波凌芳的代理律师，你和她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我们想知道她的详细情况，还有她在庆州的联系人。”
“那时候，波凌芳还是你们波涛的妹妹呢，她名义上是日本株式会社的代办，实际上，她并不负责日常事务，这一点你们好像比我清楚。”
“没错，她是日本间谍，我们跟踪调查她很久了，只是她总是离奇地失踪，我们的侦查员总是会被她摆脱掉，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自己就是一个高级的化妆师，常常以常人想不到的形象出现，所以，总是从容地在监视者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你是何时知道她到达庆州的？”
“我也是到庆州之后，在一次和市长尹干的约会中见到她的，那时我才知道，她竟然已经挂上了庆州的市长，知道她手段十分了得。”
“她和市长尹干认识？你知道是谁介绍他们认识的吗？”
“我要是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纠田一夫介绍的。”
“纠田一夫？那个日本使领馆的武官？”
“她和纠田一夫是怎嘛认识的？”
“我听波凌芳说起过一次，还是在北京的时候，她说，她有一个表哥在庆州，是她老公家族的舅舅家的儿子，这个人还是波凌芳老公的同学呢，同学加亲戚，很熟的，而且这个人认识波凌芳以后，一直对波凌芳的美貌所吸引，特别是波凌芳的老公去世以后，纠田一夫更是多次邀请波凌芳到庆州来，没有想到，来庆州不久，她就挂上了尹干市长。”
“到庆州之后，你和她还有进一步的联系吗？”
“有啊！自从那次在市长尹干那里知道了她在庆州之后，我们就秘密联系过几次，我还让她帮过我一次忙，就是让那个假扮同琳娜的张小红偷偷地住在她所在的别墅里，她都毫不犹豫地答应帮我了！”
“据你所知，波凌芳除了和尹干市长以及纠田一夫交往外，还有别的人吗？”
“没有了。”章明肯定地说。
这话一问完，曹林打了一个愣怔，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站起来，慢慢走了两步，罗晓宁看了看他，又看看章明，示意狱警把章明带回去。
带章明被带走后，几个人从拘留所出来，罗晓宁若有所思地对曹林说：“我敢肯定的是，波凌芳在这里肯定认识的还有别人，比如日本使领馆的人，比如市长身边的人，哎，为什么不让章明看看那个模拟画像呢？”
曹林似乎有了心事，又不便给罗晓宁说，只好同意地点点头，几个人又折回来，让章明辨认这个人，遗憾的是，章明摇摇头，说，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更不知道他和波凌芳是什么关系。
因为事关重大，罗晓宁和曹林一道去拜访了尹干市长，尹干市长十分随和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只是说，是纠田一夫介绍他们认识的，认识之后也只是见过几次面，并没有深交，至于波凌芳的死，更是觉得遗憾，不过，市长最后说，波凌芳曾经给我说起过一次要我合伙做生意的事情，因为有市长公务的身份，我便因为不便的借口推开了，其他的，就什么也帮不上他们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