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几百口子人热泪盈眶,都齐刷刷的给他跪下了,高呼着青天大老爷。
王屾也扑通一声跪在了众人面前。他这一跪,惊得赶过来的初安德倒退了好几步,也惊呆了所有人。
老太太颤微微地过去,把他扶起来,“青天大老爷呀,使不得、使不得呀,俺老百姓的一条贱命怎值得您跪下。”
“大娘,人的命都一样,咱们没有贵贱之分,生命都很宝贵。”
“俺要折寿的,您快起来,,快起来,”又对身后的三个儿子说:“这就够了,抬着你爹,咱回去,咱回去。”
放在大门口的死者被三个儿子抬了起来。
王屾走过去,满脸悲痛的表情,忍不住的泪水滑落下来,他把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整了整,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大儿子大喊了一声,“阿爹,咱回家了,咱回家了!”
死者家属慢慢的离去了,王屾还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送着他们。
大门开了,季福来向前,“王市长,多亏你了,要不还不知他们闹出什么乱子。”
“你还笑得出来,”王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又问,“季德才呢?”
“他在、在里面呢”季福来的表情很是尴尬。
“通知所有参与此事的人来开会。”
“行,我马上通知,”又对身边的初安德摆摆手,“让你的人都回去吧,回去吧,快点、快点。”
初安德应着,看着季修富,还没等他说啥,季福来又吩咐,“通知枣强镇派出所参与此事的民警都来开会,要快。”
“庄民也参加来,他要不要……”初安德小声问。
“都来都来,你啰嗦啥,快让他们走吧,”季福来反感的说。因为王屾没已经走进了院里,哪里还有功夫和他啰嗦,赶紧追上去。
季德才从屋里出来,小跑着去迎王屾,老远就伸出双手,“王市长,谢谢你来解围。”
王屾没理他,自顾进了屋。
季福来冲他使个眼色,两人一声不响的跟进了屋。
老韩头提着茶壶进来,王屾冲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老韩头出去后,屋里就剩下三人。季德才尴尬的笑着,“王市长,我也是为了工程着急,没想到那倔老头会自杀,我也很难过。”
“临走我不是跟你们说过吗,钱我想办法,你看你们,竟闹出了人命,你们自己说怎处理吧。”
“我已经狠狠地批评他了,决定报请市里给他行政警告处分,责令他写检查,在党委会上亲自检查,”季福来说,又笑笑,“本来已经处理好了,送去的一万元死者家属也收下了,不知谁又从中挑拨,一定查出这个人。”
“一条人命,给个警告处分就算完事了,老百姓的命就这么贱?”
“不是,王市长,这确实是个意外。其实,我也没在现场,都是那些愣头青干的,我已经很很批评了他们,”季德才说。
“取信于民呢,我们天天说,这样能取信于民啊,我真替你们难过,你们从老百姓手里敛了多少钱?”
两人相互看看,“有四百多万吧。”
“我的意思,把钱都还给老百姓。”
“这……”两个人面露难色。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魏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全权处理此事,你们要是有啥意见可以向魏书记反应,在魏书记没有新指示以前,我的意见就是市里的意见,你们要无条件执行。”
季福来微微点了点头。
季德才却有些不服了,“怎说我也是营区县的县长……”他没说下去,那意思也很明显,营区县的事该有我们管,至于怎处理是我们的事,你不能干涉。
王屾知道他不服,正要反驳。
这时,李敏推门进来了。
“正好,通知办公室,马上召开党委会。”
李敏看了两人一眼,答应着出去了。
王屾又转向两人,“不管你们服不服,我的对市委负责,市委让我全权处理,我必须按市里的意见执行,这里面没有私情,希望你们配合、理解。还有,魏书记专门叮嘱我,我有权罢免营区县任何一位领导,包括你们二人。我想,通知很快就会下来的,准备参加党委会吧,”说着,他出去了。
两人看着他的背影,又相互看着,脸上的汗就下来了。“他、他这话是啥意思,要挟咱,想把咱都免了是怎的?”季德才问。
“少说话,这还不明白,挟天子以令诸侯,手里有尚方宝剑呢,走吧、走吧,先忍着点,该认错就认错,毕竟咱错吗,给他这个面子,”季福来说。
“等等,我看架势,借这个事儿真想把咱俩架空啊?”
“一个挂职的外来户,挂了个副市长的虚职,我想他不会太过分的,这里还是咱得天下,怕什么。至于那钱嘛,退就退吧,他不是说了吗,钱他筹集,咱不*着心了。”
“那也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啊,一会儿他要是太过分,咱一起给他否了,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敬他还不知道,他算个球,”季德才有点恼。
“哎呀,又犯浑了,你就忍忍吧,要不是他出面,今天还不知怎收场呢,人家可是当街替你给死者下跪了,给你两句就受不了了。”
“他这是哗众取宠,笼络民心,这点小把戏,别以为不了解他的底子,为啥到咱这儿来挂职,还不是因为它一根筋,死脑筋,光给领导找难题给推出来的。”
“哎呀,你这个人,小声点,你是急啥,最多让你写个检查,或是暂时让你出去躲避一下,还真能把你免了。也怨你,本来都处理好了,你是去枣强镇喝啥酒吗,是去庆贺吗,上哪儿喝不好。”
“我还就去庆贺了,一些泥腿子,刁民,他们还能翻了天怎的。告诉你,这还没完,我不制得他们磕头求饶,这个县长我也不干了,敢和我叫板,他奶奶的,是吃了豹子胆了。”
“我说,你消消火好不好,真要把事捅大,你以为魏书记现在还替你说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怎就不懂呢。”
“我怎不懂,可我受不了他的盛气凌人的样子,见到他,我是不是跑着出去迎接他,他吊着个脸子看都没看我一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我是不是忍了?进屋来还和他说好话,还主动承担责任。你看他那个熊样,还把魏书记搬出来压我,牛*哄哄的,想怎样,就是魏书记在我也不怕。”
“你有完没完,就不能暂时忍下一口气,要不是他帮你压服下,真要闹大了,魏书记也保不了你,就算你们关系再好,不管是老乡还是战友,他也不能不顾及大面,”季福来有些火。
季德才这才不说了,长出了一口气。
“听我的,看我眼色行事,今天就是当场把你免了你也不能发火。”
季德才点点头,两人出来各自准备去了。
会议室里,所有常委临危而坐,他们心里都明白今天要发生大事。季福来主动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坐在了一旁。王屾也不客气,一下坐在了县委书记的位子上。这使季福来心里很不舒服,还真要夺权呀。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以前,王屾还没参加过他们的常委会,今天是怎了,喧宾夺主,每个人心里都有疑虑。
办公室主任季康最后一个匆匆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份传真,瞅瞅季福来和季德才,又看着王屾,“市里的传真。”
“念念吧,”王屾说。
季康点点头,他看上去年龄也不小了,掏出老花镜戴上,“关于王屾同志暂时主持营区县全面工作的紧急通知。”念完后他顿了顿,扫了所有人一眼,目光还在季福来和季德才身上停留了一小会儿,意思很明白,牵扯到二人了,“市属各单位、各县区,经市委常委研究决定,由王屾同志暂时主持营区县全面工作……”
季康念完了,他把通知放在桌上,摘下了他的老花镜默默的坐下了……
。。。
。。。
………………………………
正文 全能高手都市行二_第一百七十五章,酒醉找茬
一阵稀落的掌声后,王屾清了清嗓子,“我是临危受命,只是暂时主持工作。暂时的,希望各位同志明白,不要有任何误会。为什么暂时来让我主持工作,想必大家心里也很明白。高调的话我也不说,事件已经发生了,咱们要正确面对,就要处理。俗话说得好啊,有因就有果。事件影响很坏,影响面很广,闹得沸沸扬扬,十里八村的恐怕都知道了,市里也知道了,说不定省里也有耳闻。这不是个小事件啊。我不知道咱们中间有些领导是怎想的,唯恐闹得不够大,还把武警部队调来,想干啥,镇压啊。老百姓不服,他们来要个公道,无可非议。我们错了,*出了人命,要勇于承认。人家来要个公道还不行吗?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在座的各位家里遇上了这事,咱们会怎样做,是不是也想讨个公道呢。人命关天。看看咱们,做了些什么,如临大敌,利用手中的权力调公安,调武警来,想干啥,镇压还是屠杀!”
王屾越说越气,“我们不是国名党反动派,不是日本鬼子,我们*人是人民的勤务员,是代表人民群众利益的,是全心全力为人民谋福利的。而我们有些党员干部,把党的基本原则都忘了,忘了自己是干啥的,手中有权了,就耀武扬威了,就草菅人命了,权是谁给的,是广大人民群众给的。一个父母官不但不为老百姓干事,还祸害老百姓,老百姓能不反对你,能不和你离心离德,能不起来和你闹?祸害老百姓,欺负老百姓,还天天喊着是老百姓的父母官。我们都看过洪湖赤卫队这部电影,里面有个专门欺负老百姓、鱼肉老百姓的大地主南霸天,上门*债,*死人命。同志们想想,今天咱做的事儿和他有啥两样?”
他话刚完,季德才猛地站起来,双眼冒火,瞪着王屾。
“坐下,你坐下!”季福来冲他叱呵。
季德才看了看他,这猛地坐下来,使劲的摔了下面前的笔记本,把头扭向一边。
王屾很淡定,继续说着,“也许,我刚才说得有些重了,可能有的同志受不了了。我先声明一点,我说这些并不是针对谁,给谁难看。这是一个普遍的现象,脱离群众,站在群众的对立面,这是当前干群关系紧张最突出的表现。同志们,你们扪心自问一下,你们是否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为老百姓想想,他们是怎样的处境?他们穷啊,穷得说不上媳妇,三个大小伙子都还打光棍,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头耕牛了。”
说着,王屾抹了下眼,“来到这里,看到老百姓的生活状况,我很难过,真的很难过。他们的日子苦啊,咱们修这条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吗,能致富吗,能让光棍们说上媳妇,成个家吗?说句实话,这条路咱们修得很艰难,没有钱。可是,我更知道,这条路老百姓盼了多少年,哪怕是再难也要把路修好。你们知道吗,修路的钱哪里来,我是四处求爷爷告奶奶,甚至把自己几年的积蓄都搭进来了,我为了什么,我就是想能为山里的老百姓实实在在的干点儿事,看着他们那么苦,我心里不好受啊。使我感触颇深的是,咱这儿的老百姓虽穷,没有钱。但是他们有力气,干活不惜力气,大冷的天光着膀子大干,这个热火朝天的场面,至今,我印象深刻。就这一点,我也要非把这条路修起来。也许会有人说,他们是为了一天五块钱的生活费补助。可我不这样因为,我看到的是他们那种吃苦耐劳的精神,那种一心摆脱贫穷的迫切心情。可我们现在做的这事儿,伤了他们的心呢。”
一番话说得所有的人心情沉重,季德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低着头,就像霜打得茄子。
王屾看着季福来,“季书记,你也说两句吧,不管怎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也得给百姓一个交代。”
季福来清了清嗓子,“王市长说的对,怎也得给死者一个交代。说句实话,发生这样的事我很痛心。我相信,季县长不是有意的,他也没想到,他也为工程着急。我们这儿,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就街上那几家经营户,一年的税收还不够学校几个老师的工资。要筹工程款,只有向农民伸手。当初决定这个事,我和季县长是这么想的,咱不能光求施舍呀,咱自家的事咱自己也的想办法呀。就算是向农民先借点,有了咱再还呀。当初就这么个思路,还征求了不少群众代表的意见,他们很多人也表示理解和认同。季县长跟我汇报说全县也就剩下几十个钉子户。发生这样的事,看来是我们的宣传工作没做好,我们的做法也不妥,酿成了今天的悲剧。这个责任我和季县长全部负责,既然市里让王市长主持全面工作,我们服从组织安排。”
“季书记,你不能这样做,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监督没有到位,是我下的命令,这起事件我负责,我服从组织的处理,”季德才站起来说。
两人争着,争论不休,都想承担责任。其他们都很漠然,谁也不作声。
王屾看出来了,两人在他面前演双簧呢。其实,还是不服他,给他难堪。
王屾摆摆手,“你们也别争了,谁承担责任咱先不说,怎样安抚死者是关键。我已经跟死者的家属作出承诺,发丧时,我要带着所有参与此事的干部去吊唁死者。咱们先讨论一下这个事情,看大家有啥意见。”
“这个我同意,去吊唁死者也是对死者的安慰,缓和死者家属的对立情绪,应该去,”季福来说。
王屾点点头,“季县长呢,你啥意见?”
季德才缓和了刚才的态度,“我也没啥意见。但是,我们万一去了,死者家属乘机小题大做,不依不饶,再提出啥苛刻的条件,到时候我们怎么办,答应还是不答应。再说,这样是不是纵容了这些土老百姓,以后的工作还怎样做,政府的威严和形象会不会受到影响?”
王屾沉思了一会儿,“季县长的顾虑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相信,政府是人民的政府,人民不会过分难为咱的。真要发生了季县长顾虑的事,咱该接受就得接受。毕竟嘛,失去亲人的痛是最痛苦的,咱要理解人家。要是大家没啥意见,咱就举手表决一下,”说着,他率先举起了手。季福来也跟着举了手。书记都聚了手,其他人也跟着举了起来。所有的目光都聚向季德才。
季德才扫了一眼,手举到肩处又落了下来,很快有三个人也落下了手。
“好,六比三,少数服从多数,通过,”王屾说。
又说到参与事件的人如何处理,王屾提体出了自己的意见“暂时给予枣强镇党委书记和镇长行政记大过处分,给予带队参加的管区书记、主任免职处分;责令县公安局长季修富同志作深刻检查,给予公安局庄民同志开除留用察看处分,免除其副局长及兼任的枣强镇派出所所长职务,给予派出所几个打人的协警开除处分。关于季德才同志在这次事件中该承担什么责任,如何处理由市里决定,现在,请大家讨论一下。”
会议室里一时沉闷下来,也都很惊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王屾就把事情了解的这样清楚,还做出饿狼处理决定。但是,没有谁再说话,这样得罪人的事谁也不会出头。
季德才坐不住了,他阴着个脸出去了。
季福来跟出去,看来是想劝他回来。好一会儿还是他一个人悻悻的回来了。
王屾看上去很生气,“就这态度,哪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