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捆绑
一阵阵冰冷的感觉刺激着她的皮肤,仿佛从未如此冷过。
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想看看这是哪里?
扫了几眼以后,她眼中露出迷茫来,这似乎是个浴池,可是,为何水是冷的?
她觉得有些饿有些渴,挣扎着想起身,但她的眼睛瞬间出现了恐怖的神色――她被浸泡在一个一人长短的木桶里,冰冷的水正顺着水管溢上她**的身体!
她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可是任凭她怎么扭动身体,却始终无法站起来。
她发现自己被绳子捆绑得结结实实。
她想大叫,但刺痛感觉流向舌尖。
因为她的嘴巴被牢牢地封住,一丝空气都不能流入……
由于刚才的拼力挣扎使得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两只白兔也在水中摆动着。
水中有花瓣,飘着香味。
雪白身体与殷红花瓣,因为挣扎关系水波缭绕,格外香艳。
鼻子没有被封住,可惜呼吸,她能闻到,那是桃花的味道。
这个季节,哪里会有桃花?
然而,她未想明白,而呼吸也随着刚才那些无劳的动作而变得急促起来。更可怕的是,慢慢溢过**的水如同巨大的石块压在心口,使得她呼吸起来更加困难。
“呜呜呜。”被捂住的嘴巴发出求救声音。
突然,一个声音轻飘飘地传来:“春秀,别挣扎了,没用的。”
这个被叫做春秀的女人惊恐地看着随着声音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在她的眼里,这简直是看到了死神或者说是恶魔。
黑色的影子背对窗户,看不清神色,身体斜斜靠着桌子摆出一种悠闲的姿势,目光淫邪充满恶意。
仿佛看着一场美餐一般。而花瓣与香味都让他这种**愈加强烈罢了。
“真像是上好的陶瓷。”手指探入水中,他开始抚摸女子的雪白肌肤,一寸一寸,似乎摸着一件艺术品,春秀无比恐怖,她知道,再好的陶瓷也是死物。
――水已经漫到她的脖颈。
而在水下,洁白的身体如垂死的无皮蛇一般无助地扭动着。
鼻息声越来越重了。
由于嘴上被封着,她只有用鼻子竭力地吸取空气。
她绝望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水,又抬起头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对面的人。
“说话!”男人突然将她嘴巴上的布拿开了。
空气能够进去。春秀大哭起来:“求你,求你不要杀我。”
她极力表达着这样一个请求,不管你要我怎样。要我的身体也好,要我的钱财也好求求你不要杀我。
只是那人看她眼神不过像是看着一只小老鼠,他低下头来凑近她,吐出一句话:“你说什么,高声一点儿。”
春秀大眼睛中泪水决堤。害怕惹到对方不高兴,但还是听话地张大嘴巴:“求你,求你,我怎么都可以答应你的,求你不要杀我。”
“真听话!大声点儿喊吧,不管多大声。应为,这是你最后能够说的话了!”依旧是四平八稳的不带感情的话,春秀却觉得不吝于是斩立决指示。
这句话说出同时。水瞬间没过嘴唇,漫过鼻翼,再漫到眼睛。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试图阻挡水的进入。
但是肺部的空气正在消失,如她脆弱的生命一般。
她陷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她的嘴巴微微张开,水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去。她殷红嘴唇再也不会抿着了,她的眼睛无力弹开,似乎想看一看最后的世界,却止不住身体在急速地下坠。那光亮却越来越远,越来越黯淡,直到融进暗黑之中。
“哥哥……”水中泛起一个水泡,慢悠悠地浮起,破开,春秀眼神涣散开来。
她死了。
看着浸泡在水中的女尸,“恶魔”发出了惬意的微笑,但这微笑却又是那么的残忍。
此时,林晓幽正欲赶往画琵楼,对于这地方她是有些忌讳的,这楼不一般,除了第一个案子,第二个第三个都与其或多或少扯上关系,尤其那神秘十娘子,还曾伙同如月害过自己,让自己险些死掉。
此地凶险,是她用脚趾头都可判定的。
小多为何会去那里,四姐现在如何了,她定是要去看看的。
但她也不冲动,找了飞燕商量一番后决定女扮男装这蠢事儿还是不必做的,这是妓院,人老精明,上次去看绮罗已是闹了一次笑话被人调戏,此番再去那就是掉进同一条河被人笑话自取其辱了,想了半天还是飞燕提一点子。
说:“夫人,咱们的医馆近日有个画琵楼的姑娘来看病来着,我那日恰好去帮痞子猪(朱净澄)的朋友抓药,他水土不服发烧,我给他抓柴胡时候,遇见她的,聊了几句倒觉着不错就结识了,我想我们可以用医馆送药名义去。”
林晓幽直点头:“飞燕你太聪明了。”
这古代医女不多,有些妇科疾病女子是羞于启齿的,这点林晓幽也是想到的,所以医馆特意请了一名女医的,但却没想到画琵楼的姑娘回来就医。
“她生了什么病,我们把药抓好送去。”林晓幽边说就往医馆走。
边走,边决定这医馆必然要好好经营,世人谁不生病,三教九流,皇帝乞丐,这书中世界中的秘密,或许能够靠着这小小天地中搜集的线索够豁然开朗回归本位也不定呢。
心中这就灿烂些了。
脸上露出笑容。
“夫人,是这档。”来医馆看病的人都是记档的,并且按照男女年龄地区病类分门别类,如同现在的病历卡一样,方便医馆住馆大夫跟踪治疗,林晓幽用现代医疗手段管理,医馆生意是很不错的。飞燕从一排木柜中其中一个抽屉取出一本册子。
林晓幽打开,看到一行字:“玉门内有一似疳疮作臼,蚀之大痛,痒而湿,取用麝香黄矾青矾(各等分)上为细末,小便后用些小敷之,数次当愈。”
病人的名字写的是――春秀,住址写的是画琵楼。
没有姓。
林晓幽默然。
这个女子的病应该是传统上所说的梅毒一类的性病,这是妓院中的女子常见病,应该是爱面子不想被人发现才偷偷来到医馆医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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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味道
因为有熟悉的人进去并不难,林晓幽与飞燕都是扮成医馆的女侍,类似于护士一类的职位通报的。
很快画琵楼就有丫头给带路,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麻烦精之类,林晓幽侧耳听了,暗想莫非那春秀似乎在这里并不受欢迎的样子。
难道有什么过节?
但她想了想不好开口,怕引起怀疑,飞燕手中抱着药箱,此时状似无意道:“这位姑娘,春秀姐的屋子住得好生里头啊,挺幽静的。”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爬藤,大片大片,绿意盎然。
此时林晓幽发觉,一行人不知不觉已然走到了楼阁深处,画琵楼不仅宽大且幽深,为何春秀与前厅住这样远。
一般来说,花楼中的姑娘与前厅住那样远,不是红牌就是冷宫了,红牌是为了抬高地位叫人有种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境界,而冷宫就是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小丫头的。
走过一道长廊时候,不远处可见到一间小小的屋子,里头突然传出来哭喊声,林晓幽一下顿住步子,她想探头去看,又暂忍着。
毕竟,她给春秀送药的主要目的还是找四姐与小多。
画琵楼与和泉最大黑帮陆家关系匪浅,若强行搜查怕是要倒大霉的,这点她能想到。还想留着命找回家的线索呢。
倒是那丫头开口了。
面上带着冷冷的笑。
“真是倔脾气,都三天了,也不打听一下,这儿的姑娘哪个不是被刘妈妈调教地服服帖帖,真是傻啊,爹妈都将她卖了,还想着回去……真傻……”只是眼中带的落寞似乎也影射了自己。
林晓幽心中松一口气。三天,说明并非四姐与小多,应该是哪个可怜的小姑娘了。
妓院的妓女很多都是家贫而被卖掉的苦命女子,开始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坚贞不屈地,但妓院有的是办法调教。
听这带路丫头的话音儿,里头的,怕是个倔骨头。
叹息一声,林晓幽道:“话说,春秀姑娘可是忙呢都忘记来拿药了。”将话题引到春秀。
那丫头却是扑哧一笑,似乎听到什么可笑的事儿:“忙?她呀。四天半个月也接不到一个客人,那个脾气,谁喜欢呢。还当自己是黄花大闺女儿呢推推推拖拖的,都进来一年多了,身子早就破了,真是作死的。”
口气中满是鄙夷。
林晓幽皱眉,大概是春秀不大愿意逢迎的关系所以并不讨老鸨喜欢。所以虽然长相清秀,但无法为妓院创收那连带着小丫头也瞧不起她了。
妓院,永远是有钱的就是大爷。
但她既然洁身自好,为何又会得了那种脏病呢?或者,是得了病怕被老鸨扫地出门所以偷偷地来看么?
通报的时候林晓幽是留了一个心眼的,只说是春秀身子发冷脾虚要调养。她不想给人带来麻烦。
飞燕道:“你一个服侍人的丫头,这样说话,不怕人责罚吗?”她口气不善。
和春秀虽然接触不多。但能感觉到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姑娘,虽身在妓门,但那并不是她所愿,至于为何她也没说,似乎有难言之隐。
那丫头闻言脸色变了一变。皮肉微微一扯道:“哦,是啊。恕奴婢失礼了。”说起地位,她一个服侍妓女的婢子,确实是不能随意议论那些红牌花魁的,这是楼里规矩,若是被上头知道,那是吃不了兜着走,但自己与这俩人无冤无仇不过是说一个过气的红牌为何对方这样激动,想着心中就有些罅隙了。
到了一道花门口,丫头停下,手斜斜地一指:“这就是春秀住的簪花院了,呵呵,当年王老爷时候还是很风光的,可是十娘子特意指给她的呢,如今啊……”说罢就走了。
气鼓鼓的样子。
看着远去的瘦小背影,林晓幽抿唇:“飞燕,你瞧,你气到了人家呢。”
飞燕嘟嘴:“胡乱嚼舌头根子,这种人最讨厌。”
林晓幽摇头:“可是,若非她嚼舌头根子,咱们可是要漏掉许多消息呢,还是要谢谢她的,这小姑娘不是个坏人。”
说着看一眼花门。
这儿明显是有些败落的,门庭冷落车马稀的感觉,听刚才那丫头说,春秀是红过的,说明她也不是说抗拒到底,她是接过客的,大概那个王老爷就是一个大恩客,还让她能够住到独人独院,可见当时也很气派。
只是为何,为何会现在这样子?
白色的墙上爬着不知名的野藤,大片大片,遮盖了花窗,一丝丝的光都透不过去,只有一个水瓶状的花门周围的植物被修剪过,能够容纳一人进出。
春秀就住在这里面。
她侧过身子贴近墙壁,听了听,里面很安静,一丝声音都没有,看来,没客人在。
林晓幽与飞燕走进去。
“好香啊。”因为工作关系,林晓幽对于气味很敏感,这种味道甜甜的,在空气中缭绕着,刺激着感官的香味,还带着一丝奇异的古怪清幽。
“有谁在煮东西吗?”泡茶什么的,其实妓院也很风流的,许多文人雅士的一套都会。
“会不会是哪个风流才子私会佳人呢?”飞燕打趣儿。
林晓幽没说话,而是往里走了走,这院子虽然隐秘人少,但如今,为何让人感到一丝可怕的味道。
太安静了。
没人气似的。
“喂――――――――――――有人吗?春秀!!!春秀!!!”飞燕喊了几声,只有院子里那棵不知名的大树的黄色叶子哗啦啦啦落下来。
秋天了。
“春秀姑娘!”林晓幽看看天色,不早了,不会是去用膳了吧?
可是说去吃饭,却也不是用膳时间啊。
毕竟来的时候没听说这回事儿的……
吱嘎吱嘎,脚踩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些树叶子干脆干脆的,一踩就碎了。
林晓幽眉头一皱,蹲下身子来捡起一片树叶子仔仔细细观察了,然后面色一白,这树叶看着就有好几天了,否则不会这样干。
这个院子,有好几天没人打扫了,然后她环视四周,看见一根晾衣服的绳子随着微风晃晃悠悠地悬着,上头有若干件女子的衣服,都是有些落色的旧衣服,还有一个肚兜。
她走过去,拿起肚兜,手指搓了搓。
然后将头凑过去嗅了嗅。
一股奇异的带着古怪的香味冲击鼻子,林晓幽立刻捂住鼻子,拉着飞燕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簪花院,飞燕一惊差点把手中的药箱子给掉下来。
好在抱住了。
“怎么了?”飞燕没反应过来,愣愣的。
“快走,我们要快点去找苏大人!”林晓幽拉着飞燕一路跑着出了画琵楼,起初的时候她似乎有些忘记了,但是,但是刚才一瞬间那种味道充斥鼻息的时候她记起来了。
无比熟悉的味道。
她曾经每天工作的,解剖台上的味道。
这个院子,有人死了!
也许,凶手,还在那里,因为,肚兜是湿的。
………………………………
第四章 搜索
气喘吁吁跑回衙门时候,苏岩与朱净澄正在院子里聊天,说是要一起去钓鱼,周围坐着的人让林晓幽与飞燕大吃一惊。
小多与四姐居然坐在一边,一起喝茶,看着也没什么异样。
朱净澄说来也是,说是在和泉县衙历练,实则玩乐罢了,最喜欢去画琵楼寻相好的姑娘,或者游湖,或者爬山,总没个休息时候。
飞燕是很看不惯这种纨绔的。
倒是对他的朋友另眼相看,时常夸赞,惹地朱小弟很不高兴,觉着自己大魏美男子的地位受到了威胁,直叹息飞燕这丫头眼光不好要治疗一二。
“四姐,你在这里?”不过此时最重要的,却是四姐与小多。
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林晓幽是不信小多回去**的,要去早就去了。
吃喝嫖赌,从来都是狼狈为奸,他既曾赌过却没有**的风评,可见当日陆家少爷所说为真话。
赌的,是小多娘。
所以,四姐才会愿意嫁给他,小多这孩子是个不错的人。
此番为何要去妓院。
还没问,小多自己说了。
“姐,你来了?”一脸的愁云,似乎丢掉了什么东西一般。“我今儿去那个地方,是我不好,没思虑周详让四姐担心了,但是这么多年是唯一一次有妹妹的消息,所以我迫不及待地去了。”
四姐此时脸上红红的,虽是哭过的痕迹尚未消去,但显然此时并不生气,她看着林晓幽道:“姐,是我着急了,不怪他,他也是怕我担心。”
接着。还是朱净澄将前因后果说了。
原来,他今日与一个画琵楼的清香姑娘较为要好,时常宿在她那里,今日起的早,就听见有女子在下头花厅中哭,说要找相公,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当下就拾掇拾掇爬起来去看热闹,却看见是四姐,四姐的丈夫是林小多他是知道的,也知道林晓幽对小多是有恩的。心中觉着这小子太不上道了,娶了如花美眷赠送银子铺子还不知足倒是惦记上野花,当下决定教训小多。
就找了老鸨。
朱公子是此次出来可不比上趟。带了足够银子,老鸨对他言听计从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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