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忠犹豫不决,泰山随即道:“将军不必为小人担心,他赵云纵然了得,小人不与他过多纠缠,能胜则胜,打不胜,小人相信,凭我的本事撤退自保,应是无碍的。”
魏延也站出来替泰山说话:“黄将军,泰山既有此心,那权且不妨一试?”
“也罢。”黄忠终于点头首肯:“既然如此,那老夫便放你去与那赵云贼子一战,若是战他不过,切记不可恋战,速速归阵,保命要紧,我让魏延在后方接应于你。”
泰山闻言,随即领命去准备了,众人也都去各安其职,魏延则是留下来对黄忠道:“黄将军如此开明,实乃是三军之幸。”
“也不全是。”黄忠轻轻一笑,道:“老夫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这个孩子,毕竟来路颇蹊跷,他的话也不能尽信,尚需摸清他的底细。”
魏延听了这话不太高兴,没有说什么,其心中却在鄙视黄忠这人太事逼。
好好的一个猛将来归顺,用就完了!还摸清什么来路,底细的?
难不成,我特意跑到大山林子里抓出来的人,还能是陶商特意安排在那等着我的?
姓陶的他得是有多闲!
……
次日,赵云又率领着一部骑兵与弓弩手,来到城下喧嚣叫阵,正呼喊间,却见护城河前的吊桥缓缓落了下来。
赵云面露诧异之色,随即命身后的兵马摆开阵势迎敌。
少时,却见一名英武的少年将军率众奔驰而出,在吊桥前的城池排列好了阵势。
泰山当先奔出,手持战刀,冲着赵云高声喝道:“阁下便是赵云,连日来在我城前叫嚷,好生无礼,还不快出来受死。”
赵云提了提手中的银枪,上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泰山,嘲笑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在赵某面前撒野?看汝年纪轻轻,父母养你不易,赶紧滚回去,换黄忠来阵前,别因年轻气盛,在此丢了性命,日后空自后悔。”
泰山拧紧着眉,显然是对赵云的话非常不爽,他驰马飞奔出阵,在场中来回奔驰,高喝道:“赵云匹夫,嘴上逞英雄算什么能耐,有胆便和小爷较量一下,你若是能胜我一招半式,任凭你杀剐便是。”
赵云见泰山说话这般不客气,冷笑一声,如同一道流星一样飞马出阵,直奔着泰山而来。
泰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马便与赵云交锋。
两个人的身形都快如闪电,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的马匹在场中围着圈转,手中的兵械叮叮当当的发出刺耳的闷响,刀枪并举,速度都是以快打快,晃的人眼花缭乱,普通的兵士们瞧热闹瞧的倒是过瘾,但门道却丝毫看不出来。
陶商不知何时,也领着许褚,裴钱等人来到了后阵,向场中观望。
裴钱看着两人激烈的交手,疑惑道:“丞相,赵云和阿飞都是难得的猛将,如今两虎相斗,虽然是假装火拼,但毕竟刀枪无眼,万一伤了哪个,只怕都是对丞相莫大的损失。”
陶商闻言微微一笑,道:“裴护卫如此为两位将军着想,这份悲天悯人之心真非常人可比,陶某深感欣慰……你好善良。”
裴钱哭丧着脸,道:“丞相,您这是在损我吗?”
陶商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确实是在赞你……放心吧,在让阿飞乔装成泰山打入敌军内部之前,他和赵云基本每天都会进行两个时辰以上的交手比试,如今他们对彼此的招数和套路多少都有些路子,而且还有了默契,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而且这场交手,主要是为了给黄忠演的,咱们静静的往下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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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九章 我为内应
赵云和泰山在昌武县下比拼,两个人因为在事前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再加上二人都是当世少有的豪杰,一时之间,却是无人能看得透两人的真实意图与套路。
黄忠站在城墙上,捋着黑白掺半的须子,眯着眼睛仔细的瞧着下方,寻找当中可疑。
他静静的瞧了许久,也是没有看处什么破绽,倒是这个泰山的武艺之强着实是超出了黄忠的想象。
能跟赵云坚持这么久,却也着实是当世的好手了!
泰山和赵云比拼到一百回合开外,突然便见他跳出马圈,吼道:“赵子龙,你我打了这许久,人不困,马亦乏力,不如权且回去歇息,咱们来日再行约战,如何?”
赵云一甩银枪,道:“既然你如此说了,那赵某便放你回去,小子你别害怕!尽管回去休养便是,赵某不杀汝这等未断奶的稚子。”
泰山冷哼一声,拨马而回。
魏延引着他进了城池,黄忠则从城楼上下来,笑道:“小伙子,武艺非凡啊,更够跟赵云坚持这么久,当真世所罕见了。”
泰山连忙抱拳,道:“承蒙黄将军谬赞。”
黄忠疑惑的道:“只是老夫不懂,你跟他大战一百个回合,可谓激斗正酣,如何突然撤走?此举可绝非武人之道”。
泰山郑重的言道:“在下虽然只是一介武人,但也知道万事有轻重缓急,此番出战赵云,非为胜负比拼,实乃是为黄将军争取修葺南城之时机也。”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如实继续与赵云交手下去,不论谁输谁赢,这南城的修葺工作只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因为一旦分出胜负,陶商的兵马便很有可能大兵压境,全力攻城。
但若是自己与赵云约定明日出阵,则毫无疑问的又争取到了时间。
黄忠感慨之余,不由的赞叹这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很懂事,有勇有谋,能够顾全大局,看来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人。
“好,既然如此,那边交给泰将军你了!你放心,老夫三日之内,定会将南城加紧修葺完毕,只要你能拖延住赵云三日,老夫便命你独领一军!”
泰山闻言大喜过望,随即领命称是。
……
其后,泰山便与赵云又连续在城下鏖战了三日。
这三日间,两人都打的极为辛苦,特别是泰山,年纪轻轻的,却要与赵云这种北地强将交手鏖战这么久,换成是普通的战将早就坚持不住了。
不过有一弊则必有一利,泰山坚持了下来之后,无论是体力上的还是心性上的成长,甚至对于阵前鏖战,都有了更甚层次的心得体会,即使是演戏也一样。
最后一日,泰山终究还是败下阵来,被赵云一枪扫中肩膀,流着血飞马归阵。
他虽然是败了,但黄忠的南城却终于修葺完毕。
赵云回到了己方的军阵中,陶商亲自来迎接他。
陶商瞥了瞥远处奔着城池而走的泰山,奇道:“点到为止即可,怎么还真给他弄伤了?”
赵云翻身下马,潇洒的将战枪向着旁边一撇,扔在了跟随他的周仓怀里,看的陶商一阵艳羡。
真帅啊,看给他嘚瑟的。
赵云虽然疲劳,但面色不错,显得神清气爽:“怎么,心疼阿飞那小子了?”
陶商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是心疼了,毕竟人才难得……这年头,又能打又能絮叨还憨厚的年轻小伙子,着实是不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我得珍惜。”
赵云轻轻一笑,道:“放心吧,赵某适才给他留下的伤,乃是在他去山林潜藏之前约定好的,为的只是要让黄忠轻信于他而已,三弟无需挂怀。”
陶商闻言恍然而悟。
他转头看了看昌武县的城池,吩咐赵云道:“从今日开始,多派遣士卒在城池周围查探,随时等着城中送出来的消息,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攻打昌武县的城池,大概也就是在这一两日之间了。”
……
事情确实是在意料之中,泰山回到了城池之后,便被黄忠任命为校尉,并卓其独领一军,与魏延一同镇守东城。
当天晚上,魏延亲自摆下一席小宴,庆祝泰山立下这次的首功,被黄将军器重。
喝的时间一久,魏延稍稍有些上头,泰山当即主动请缨。
“魏将军若是累了,不妨且先去休息,赵云今日白间方与我比斗完,想来陶军应不会乘夜攻城,便是来了,这里自也有末将镇守,绝不会辜负将军的期望。”
魏延摆了摆手,道:“你我如今都是校尉了,还称什么末将?”
泰山急忙道:“将军是我恩人,没有将军,哪有我的今日,称一声末将也是应该,末将今后自当以将军为兄长尊之。”
魏延虽然一直在谦逊推却,但听了这话,还是非常高兴,很得意,很有成就感。
这哪是黄忠的手下,分明就是我一手提拔的。
经不住泰山的一再劝阻,魏延就先去睡了,城门楼交给泰山把守。
魏延走后,泰山便上了城楼巡查,四处督促那些士卒们不要偷懒,好好守城。
而他本人,则是走到一处墙根,听着下方时不时响起的鸟叫声,乘着众人不注意,用弓将一箭偷偷射出城外……
当夜,陶商便收到了泰山从城内射出来的约定书信。
他当即下令,次日全军,不计一切代价攻打昌武城。
陶军的攻势来的凶猛,也来的蹊跷,一时间竟让昌武城内的兵将们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幸亏黄忠淡定的指挥众人,稳健的守护城池,他本人没有丝毫的慌乱,几乎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大幅度的安定了军心。
而另外还有一个人身先士卒,表现的很是英勇,那便是泰山。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僵持了大半天,陶商的兵马终于退却了。
黄忠清点战场之后,又查询各门的战况,得知泰山身先士卒,表现勇武悍不畏死,心中颇是有些感动。
毕竟昨日他还和赵云比拼来着啊,而还受了点轻伤。
黄忠好生的安慰了众人一番,命令将士们今夜也不要放松,谨慎恪守其职。
……
当天夜里,泰山端着一壶酒又来找魏延喝酒。
魏延一见乐了:“咱兄弟昨晚刚刚喝完,今日如何又要喝酒?你这分明是要把我灌醉啊。”
泰山恭敬道:“今夜末将又受黄将军夸赞,思来想去,还得是感谢将军,因此今夜又来,将军但喝无妨,喝醉了,守护东门的重责,自有末将熬夜代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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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章 城池陷落
魏延拗不过泰山的苦苦磨叽,再加上他确实是对这个孩子极为喜欢,于是便半推半就的点头答应了他。
二人在城楼门上房间内喝了一个多时辰,在有些醉醺醺的感觉之后,泰山便劝魏延权且先回去休息,东门这边自然会有他谨慎守护。
魏延拗不过他,再加上对他放心,自己也困倦,于是便答应了。
有心算无心之下,泰山便掌握了昌武东门城池的控制权。
眼见月牙攀上了天际,时间已近子时,泰山随即命令城门令将城门打开。
城门令一听这要求,顿时有些懵了。
“泰将军,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去哪啊?这天黑的吓人,你可别瞎走,到时候再碰到歹人或是猛兽,却是不妙。”
泰山傲气的仰起头,自信道:“什么歹人和猛兽敢来袭吾?少废话!让你开门你就开门!”
那城门令依旧是有些犹豫:“将军,你这半夜出城到底是要干什么呀?”
泰山将头一扬,一副嘚瑟模样很欠抽:“我要出城撒尿,你管的着我?”
城门令听的满头虚汗。
“将军,这城内的墙根多的是,您遍地打着滚撒都没关系,如何非要跑去城外?”
泰山气的恨不得一记手刀劈死他。
什么叫墙根多得是?还打滚撒?把我当狗了不成?
“小爷想上哪尿,就上哪尿!你管的着吗?小爷我嫌城内的风不够劲,想出城在野地让冷风吹吹我的宝贝,不行?”
城门令闻言没啃声,心中却冷嘲热讽。
让冷风吹吹宝贝?这么冷的天,估计你那宝贝吹完邦邦硬以后也没法用了。
罢了,你爱耍酒疯作死就作死吧,以后断子绝孙,也是你家的事。
此人现在是黄将军和魏将军面前的红人,也没必要得罪他。
城门令随即下令:“开城门!”
少时,便见城门和吊桥都被放了下来,泰山骑着马,慢悠悠的走出城池,他将战马停留在吊桥上,自己翻身下来,脱下裤子,毫无廉耻的就地解决。
城门楼上的城门令和一众士卒们看的直皱眉头。
这什么玩意!太没素养了,简直有伤风化!
更让人感到无奈的,便是那泰山一边尿,一边突然扬天放出一阵长啸。
“唔哦哦哦哦哦哦~~!”
城门令眉头一皱,无奈叹息。
如个厕都能如的兴奋的嚎叫……这孩子着实是没个救了。
还将军呢,我呸。
……
东城门的不远处,陶商率领麾下的五名将领率领一群枕戈待旦的兵勇,如同虎狼的一样紧紧的盯着昌武县城。
经过了几番与黄忠的软磨硬泡,众将此刻都是摩拳擦掌,意图好好的大打一场。
那个黄忠,今夜说什么也要将其拿下!必须的。
远处,在静谧的夜空下,依稀的传来了泰山的喊叫声。
大半夜的犹如鬼哭狼嚎般的渗人。
陶商闻叫精神一振,道:“这是泰山的暗号,叫的倒是挺有那么几分韵味,着实是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赵云斜眼看着他,道:“三弟,怎地和他定下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联络方式?”
“推陈出新!!”陶商笑着道:“进城之后,能招降的兵卒尽量招降,不要骚扰百姓,只要对付负隅顽抗者便可……那个黄忠,能生擒尽量生擒。”
纪灵,管亥等人的面孔顿时扭捏了。
生擒那个黄忠?……好家伙,这仗真不是他亲自打,想一出是一出啊。
“攻城!”
当是时,便见赵云第一个飞马而出,直奔着昌武县的东门杀了过去。
许褚见赵云一骑当先,又起了和他争胜之念,喊道:“赵云休走!”
陶商气的冲许褚喊道:“长点心,别弄错了对手,你要对付的是黄忠!”
城门令正抱着膀子,皱眉看着下方在吊桥上撒尿的泰山,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天崩地陷般的呼喝声,疑惑的皱眉看过去。
这一看之下,城门令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
“快!快!快关上城门,拉起吊桥。”
城门令旁边,有士兵冲他喊道:“可是泰将军还在下面……”
“那就叫他上来啊!”城门令使劲的跺着脚急道。
士卒们急忙都跑到城墙的垛子边,焦急的冲着下方呼喊:
“将军,别尿了!”
“快上来吧!”
“敌军乘夜过来攻城了!”
“将军快回来,别凉着你的宝贝了!”
泰山提起裤子,笑呵呵的抬起头,喊了一声:“我这就进去。”
他回身牵马,走进城池内,城内的侧面正有士卒要拉起吊桥,却见泰山突然从马背上抓起战刀,横站在绞盘之前,冷笑道:“有我在此,谁也别想关城门!”
那些城内的荆州军全都愣住了,对于泰山突然的转变,都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这是耍哪门子的酒疯。
城楼上,城门令看出端底,冲着城下喝道:“杀了他!他是叛逆!杀了他!”
众人这才幡然醒悟,端起兵刃冲着阿飞杀了过去。
阿飞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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