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套路!
冯氏娇羞的冲着陶商媚眼一抛,指了指自己的湿衣服,低声道:“妾身真是失态了,太傅,不知可有地方让妾身换下衣服。”
陶商顺着她的话道:“里面有房间可以换洗衣物,不过没有女装,我让裴钱去取一件。”
冯氏站起身,别有深意的对陶商道:“那就劳烦太傅稍后替妾身将换衣送来了。”
说罢,不着痕迹的向陶商抛个媚眼,转身盈盈而去。
“这真是一条阳谋啊……**裸的阳谋!我到底该不该中这一计呢?”
陶商揉着下巴,自言自语的道:“好歹我也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一方霸主,平日里闲来没事中一下这种阳谋,不算过分吧?……嗯,就当是陶冶情操了。”
说罢,便见陶商起身,准备往冯氏换衣服的房间走,突然身后一个娇怯怯的声音道:“什么阳谋?”
陶商闻言一愣,转头望去,却见裴钱领着糜贞走了进来。
陶商顿时懵了。
他诧然的看向糜贞,又瞧瞧裴钱,道:“这怎么个情况?”
裴钱尴尬的笑了笑,道:“糜小姐是奉了夫人的意思,来给太傅送汤和果品的。”
糜贞闻言,脸色一红,娇羞的将一个食盒放在石桌上,道:“上次跟你学了厨艺之后,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历练,貂蝉姐姐尝了小妹做的东西,说是不错,特意让我给太傅送来品评……”
话音落时,糜贞却是突然停住,疑惑的看着石案上冯氏留下的食盒。
陶商恼羞成怒的白了裴钱一眼,一把将他拉到石亭外,道:“我刚想中冯氏一计,你现在又给我领来一个,什么意思?我现在还怎么中冯氏的计?”
裴钱擦了擦头上的汗,道:“糜姑娘是领了夫人的令来的,夫人现在怀胎,属下焉能阻拦,回头再把夫人气到,末将可担待不起……而且末将感觉这糜贞多少也是有要给太傅施美人儿计的意思……要不然,太傅今晚就来个双响的,中她们个计中计?如何?”
陶商:“……”
………………………………
第四百六十五章 太傅抄家
府内的场面很是尴尬。
亭子里面有一个来送饭的,内宅的屋子里面,还有一个来送人的。
这俩个女子但凡是独自一个过来都好说,偏偏好巧不巧的一起过了来。
商量好找茬吗?
陶商感觉自己的运气实在是有够背,回头多少应该找高人帮忙算算,破解一下才是。
糜贞疑惑的看着石案上的剩菜和剩酒,突然双眸一亮,似是醒悟到了什么。
接着便见她放下食盒,突然往府中的内宅房间匆匆而去。
“不好!”
裴钱一声惊呼:“太傅,快快拦她!冯夫人的事若是被她撞破了,可是不妙。”
陶商此刻倒是也已经平静了下来。
他无所谓的一耸肩道:“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撞破了又怎样?再说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冯氏给我送顿饭,在屋里换个衣服而已……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裴钱闻言咧咧嘴。
你都要直接中人家妇人的阳谋了,还不怕敲?
嘴上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陶商还是迈步跟了进去。
他也很想看看事情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有趣进展。
陶商最近实在是太疲劳,太劳累,他需要看点有意思的事情,放松放松心情。
后院的房间基本都是黑着的,唯有一间房内油灯是亮着的,隐隐中似乎还透着一个人影,稀稀疏疏的不知道正在干着什么。
糜贞的心不知为何,陡然一阵跳动。
隐隐之间,心中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她抬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
房门里面,冯夫人娇媚的声音传了出来:“是太傅么?来给妾身送衣服么?”
糜贞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没有说话。
少时,便见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屋里屋外,两个女子彼此对视时,都是愣住了。
特别是糜贞。
只见屋中的女子极其美丽,而且此刻身上仅仅是披了一件薄纱,浑身上下的白皙凝脂似雪,隐隐绰绰的都能看到。
糜贞虽然未经人事,但看到这个情形,又怎么还会不明白?
她鼻尖不知为何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低着头转身匆匆离开了。
冯夫人亦是看着糜贞远去的背影,满面都是惊愕。
她本来以为来敲门的人是陶商,所以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哪曾想却是来了个女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陶商一天天玩的都是什么套路?
不远处的陶商和裴钱也措不及防。
陶商心中暗道糟糕——自己这次好像有点嘚瑟大劲了。
本以为冯夫人就算是打着诱惑自己的小心思,也不会可以装扮的如此大胆,哪曾想这位美妇人是真不惯着自己呀。
她刚才那身打扮跟没穿衣服有什么区别?
陶商寻思了一下,觉得哪怕是为了自己正人君子的名声,多少也得跟糜贞解释一下。
他迈步上前,迎着糜贞道:“贞儿姑娘,这事有些误会……”
糜贞低着头,眼角隐隐的似是有些泪光。
“太傅,小女子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我带来的汤,太傅趁热喝。”
说罢匆匆离去,乘着府邸门前的马车走了。
陶商看着糜贞离去的背影,有些失神。
裴钱站在陶商的背后,叹道:“太傅,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这次是不是玩的有些大?”
陶商皱了皱眉:“若不是你,哪会出这些事?连个门你都看不好,这侍卫队长别干算了。”
陶商撂下话后,转头回到亭子内,裴钱则是站在原地浑身直哆嗦。
陶商若是真把自己给辞退了,那可就是坏菜了!
自己现在除了打仗就是打仗,不靠着太傅,自己靠啥生活?
陶商回到亭子中,打开了糜贞给他预备的食盒,看着食盒中糜贞为他准备的甜品,果品,还有那一碗她精心庖制过的汤。
“红枣、地骨子、龟甲、芡实、紫姜……”陶商拿着勺子,一边拨弄一边数着。
汤中的每一样食材都是上一次自己给糜贞演示的时候放入汤中烹煮的材料,虽然很杂,但糜贞却是学的一样不差。
她也仅仅只是看过一次,就能做到这种程度——足见这姑娘对自己所说过的话,都是极其上心的。
陶商用勺子将汤放入嘴中。
真的很好喝,比自己做到还要好,跟糜贞当初第一次给自己做汤的水平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很难想象,像糜贞这样的一个巨富小姐,亲自庖厨将厨艺从不会到练成这样,需要花费多么大的努力。
这汤的滋味只是其一,但陶商同时喝到的,还有满满的情义。
陶商一反常态的沉默了。
他脑海中想起上一次自己教糜贞做汤时,她曾温婉的对自己说:“贞儿不知可否有幸,再来向太傅学习庖厨之道?”
裴钱走到陶商身后,看着陶商有些失神,随即道:“太傅,要不然,咱们去糜府一趟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陶商一下子清醒了。
“裴钱,速速点齐虎卫军!随我前往糜府,陶某现在要见贞姑娘一面。”
裴钱闻言顿时傻了。
“现、现在?”
“废话!不是现在,难道还等到明天早上!黄花菜都凉了!”
裴钱额头上冷汗凄凄。
他其实还真就是想让陶商等到明天早上的。
这深更半夜的,跑去人糜家,算是什么事啊?
“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这侍卫统领,你是真不想干了?”
裴钱吓得浑身一激灵:“诺!”
二人不再耽搁,匆匆出了庭院。
而庭院后方的房间内,冯氏斜躺在床榻之上,浑身轻纱,露在衣物外面的肌肤吹弹可破。
她这次是下了功夫的,摆足了魅惑之态。
只是等了好久,也不见陶商过来。
“这太傅,怎么还不过来呢?唉,如此君子之风的男子,真当世难寻。”冯氏摆姿势摆的浑身酸疼,既不满又崇敬的嘀咕道。
……
夜深人静,整个糜府已经陷入了沉静之中,府内所有的人都已经沉睡了。
只有一些巡夜的家仆,尚在院中打着哈欠,进行例行式的巡逻打更。
就在糜府守门的家仆都快瞌睡过去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咣叮咣”的砸门之声。
家仆打着哈欠去打开了门。
刚刚睡了一会就被吵醒,他这家奴的脾气显然有些暴躁。
“哪个大半夜的来砸门!这般的不通规矩?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界!信不信我揍……”
话还没等说完,糜府门外的情形就彻底让他傻眼了。
黑夜中在火把的照耀下显得如同白昼,至少有一百名全副武装的虎卫军站在糜府之外,一个个都是身形魁梧的巨汉,浑身上下杀气腾腾的。
“你、你们是什么人?来,来这里作甚?你们可知道这事什么地方!”家仆浑身哆嗦如糠,但嘴还挺硬。
裴钱大步上前,喝斥道:“糜府有什么了不起?呵呵!你可知晓他是何人?还不让开通路!”
“咳!”
陶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不满的看着裴钱,道:“怎么说话呢?太不客气了,让开。”
说罢,便见陶商走过去,对着那家仆道:“吾乃是当朝太傅陶商。”
“太、太傅?”家仆虽然害怕,但明显还是不太相信:“太傅为何会深夜来此,有何公干?”
“额……”陶商有点说不出口了。
大半夜的来敲人家门,要约会人家姑娘,这样说好么?
想到这,陶商转头对裴钱道:“你跟他说吧。”
“我说?”裴钱一指自己的鼻子:“那我可说了啊。”
便见裴钱又跨步上来,道:“太傅专门来此欲见糜姑娘……”
陶商一把拽住裴钱,对他使劲的摇了摇头。
裴钱疑惑的看着陶商。
“不可说出陶某的真实来意……太丢人了。”
“哦!”裴钱恍然的拍了拍脑门。
说的也是,当朝太傅大半夜的专门到糜府跟一个小姑娘道歉,传出去是挺跌份的。
裴钱转头佯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识相的滚到一边去,太傅今夜专门来此抄家!”
“啥!”
家仆闻言,吓得当场直接尿了裤子。
陶商大惊失色,一把拉住裴钱,怒道:“不可胡言!你这不是害我吗?回头我跟糜竺怎么解释!”
就在这个时候,府邸里的下人们三三两两的来到了大门前。
糜府的老管家认的陶商,在询问了开门的家奴之后,亦是不由大惊失色。
管家急忙上前:“太傅,我家家主所犯何事?却要沦落到抄家灭族的地步?”
哪个说灭族了?
陶商尴尬的一咧嘴,道:“误会了,我手底下人瞎胡说的,陶某来此绝非抄家的公干。”
“那、那您要抄什么?”
陶商寻思了一下,委婉道:“我要是说我是来抄娘们的……你们能接受不?”
………………………………
第四百六十六章 子夜入深闺
糜竺此时睡的正香甜。
他今天做了一个好梦,梦见整个糜氏家族在他的手中,不但成为了天下最大的商贸巨贾,而且还凭借着跟陶商的关系,一跃成为了整个天下间屈指可数的巨大门阀。
他梦见陶商一统天下,得万民拥戴让汉朝天子禅让称帝,而自己的妹妹糜贞则是被陶商册封为妃,自己也凭借着国舅的裙带关系位列三公之位。
整个糜氏在他这一代得到了中兴,成为了改朝换代的功臣之家,显赫当世,就犹如现在的袁家一样。
糜竺流着口水,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呵呵傻乐。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叮咣叮咣”的砸门声,将糜竺从梦中惊醒。
糜竺擦了擦口水,迷糊的看向门外。
但见门外依稀的到处都是火把的光亮,且还有嘈杂的人声。
“家主!大事不好了!您快出来瞧瞧吧!”
门外敲门的是糜府的管事。
此人平日里深得糜竺的信任,也颇有些心眼,无事是断然不会轻易打扰糜竺休息的。
糜竺嘟嘟囔囔的起身,披上了一件大袍,打开了房门。
一开房门,糜竺的眼睛顿时睁圆了。
满院子都是全副武装的将士,各个占据险要之地,一副如临大敌之相。
糜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人的打扮,知道他们都是陶商平日里的亲卫——虎卫军的虎士。
“这、这是怎么回事?”饶是糜竺人老成精,此刻也不由着慌了。
自己最近挺老实的啊,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怎么太傅的亲卫军大半夜的跑到自家里来了。
看这架势,摆明了就是要兴师问罪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身戎装的裴钱,大步流星的向着糜竺走来。
“糜别驾!”裴钱冲着糜竺拱了拱手。
糜竺一见裴钱,脑瓜子顿时轰的一阵巨响,天旋地转!
裴钱是陶商的贴身近卫统领,他出现在自己的府中,说明什么?
说明陶商要对自己动手了!
还没等裴钱的话说完,糜竺便是老泪纵横的上前一把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颤抖泣道:“裴将军,我、我……糜某冤枉啊!”
裴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
“糜别驾,您先别着急,听我说……”
糜竺却是不管不顾,一个劲的哭泣道:“裴将军,您可得替我和太傅伸冤啊!糜某对太傅一片赤诚,绝无私心啊……”
裴钱无奈道:“您真是误会了!”
糜竺抽噎着道:“当然,糜某平日里确实也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实在是不应每年暗中逃税!”
裴钱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更不应该私自兼并土地。”
裴钱长声叹息。
“我还不应该暗中修建逾制的大宅邸。”
裴钱:“……”
“我也不应该垄断江南锦缎的官家外产通道。”
裴钱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您刚才说的那些事,末将回头会原原本本的禀明太傅,估计别驾这次得让太傅扒三层皮……不过他今日确实不是来抄您家的,也不并不是针对您。”
糜竺闻言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
“大半夜的,不抄家你们来此干甚?”
裴钱抬手指了指后园,低声道:“太傅是来抄你妹的。”
糜竺一开始有点发懵,接着猛然反映过劲来。
他的脸上骤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太傅……想那啥我妹了?”
裴钱重重的点头,拱手道:“末将在这里,恭喜别驾了!”
“哎呀,同喜同喜啊!”
糜竺适才还是哭丧的脸,此刻骤然是变的如沐春风,他笑盈盈的冲着裴钱一拱手,道:“大晚上的,虎卫军的将士们这么跟着太傅跑我这来,着实是辛苦了,你看看这事闹的……来人,拿酒来,替我犒劳虎卫军的儿郎们。”
裴钱急忙摆手道:“糜别驾不可如此,我等负责保护太傅的安全,这酒是万万不能喝的……不过深更半夜的,要是有些饭吃,或可暖暖身子。”
“嗨!这个好说呀。”
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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