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说出要在五十步开外,一箭将矛杆射为两截,在场的人们心内都是抱着一丝怀疑的态度。
纵然吕布神勇,若要做到五十步开外射中并将矛杆折为两截,也是极其不易。
半信半疑的看着吕布,迟疑了好一会,纪灵才很是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虽然对吕布能否做到一箭射断矛杆还很是怀疑,可纪灵却并没有完全不看好吕布。
毕竟刚才将五支迎面飞来的箭矢劈落在地,并且全都是齐整的切开,便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
“将短矛摆上!”见纪灵点头,吕布把短矛丢向附近的一名兵士。
那兵士一直跑到距吕布足有五十步远近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将短矛深深的扎入地面。
待到兵士插好了短矛,吕布拉起长弓,眼睛微微眯着,瞄准了五十步开外的那支短矛,猛的一松手。
随着吕布手中长弓弓弦的颤响,一支箭矢“嗖”的一声,如同闪电般飞向了五十步开外的那支短矛。
………………………………
第663章 轻灵不足刚猛有余
洛阳王府后园的湖边,刘辩躺靠在逍遥椅上,手中持着一柄刚从铁匠铺送过来的长剑。
这柄长剑正如刘辩当日画的图样一模一样。
长剑的一侧是锋利且平整的刃口,另一侧则是一顺边向后张开的锯齿。
在长剑的两侧剑身上,分别开着两条深深的血槽。
刘辩手中的这柄长剑,通体泛着一种淡黑色的光泽,在阳光下,这光泽很是柔和,丝毫不像他以往见过的好剑那样光亮刺眼。
“殿下,这剑好生古怪。”立于刘辩身后,看着他手中的长剑,王柳轻声说了句:“若是被此剑刺中,恐怕即便不是,也是没了半条性命!”
“是啊!”翻转这手中的长剑,刘辩将一根手指轻轻按在长剑带着锯齿的那一侧上,对王柳说道:“锯齿前段锋利,是为了更便于刺入,而后端粗钝,正是在长剑拔出之时,便于带出更多的血肉。被此剑刺中,恐怕真是回天乏术!”
“王柳!”说完话,刘辩坐了起来,扭头把带着锯齿的长剑丢向王柳,对她说道:“你且试试可否顺手!”
“诺!”接过长剑,王柳先是手持剑柄,掂量了两下,随后便挥舞了起来。
王柳的剑术,与后世的剑术颇有不同。
她的剑术更加注重实战,长剑挥舞起来,美感反倒不如后世的剑术那么强。
每一剑都是取敌要害的招式,带有锯齿的长剑,在王柳我挥舞下虎虎生风,更是昭显了几分霸气和雄浑。
当着刘辩的面,耍出了一套剑路,王柳收起长剑,走到刘辩近前,双手捧着剑躬身递向了刘辩。
“怎样?”从王柳手中取过长剑,刘辩抬眼看着她问了一句。
“颇为古怪。”待到刘辩取回了长剑,王柳抱拳躬身对他说道:“剑招在意轻灵迅捷,使用此剑末将着实轻灵不起。每劈出一剑,力道都是颇为刚猛。此剑用法,与寻常长剑不同!”
“力道刚猛!”看着王柳,刘辩嘴角微微牵出了个笑容,对王柳说道:“如此一说,此剑用法倒是有几分与钢刀相似。”
中原人颇少用刀,当刘辩说出此剑用法与钢刀相似时,王柳抱着拳,并没有应声。
她是个剑客,而且还是个自小就习练剑术的剑客。
若是与她论剑,或许她说上几天几夜,也是说不完长剑的妙用。
可跟他讨论起刀法,那却是她说不擅长的,她并不晓得该如何去说。
“此剑当真无法走剑路?”王柳没有说话,刘辩抬起头看着站在一旁的她,向她追问了一句。
“也可走剑路!”站在一旁,王柳低着头对刘辩说道:“只是剑路轻灵,使用此剑或许达不到最大杀伤效用。”
“王府卫士多是用剑,且由你二人****。”看着手中的锯齿剑,刘辩沉吟了一下,对王柳说道:“你可否研习出一套剑术,既有长剑传统套路的轻灵,也有刀法的刚猛?”
“末将恐怕……”低头面对着刘辩,王柳面带难色的沉吟了一下,随后才对刘辩说道:“末将恐怕研习不出,此事还需请邓将军前来。”
“来人!”听了王柳的建议,刘辩扭头向身后喊了一声:“去请邓将军前来议事。”
一名站在不远处的卫士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向王府前院,前往龙骑卫的军营找寻邓展去了。
看着手中的长剑,刘辩很快就发现为何这种长剑在使用剑术挥舞时轻灵不足。
长剑均为双面开刃,剑身两侧重量相当,而这种锯齿剑却是一面平滑,而另一面则布满锯齿。
两侧重量不均,带有锯齿的一面,由于锯齿北面厚度相对宽了许多,重量自是要比平滑的一面更加重上一些。
虽然有着长剑的外形,可这种长剑却是具备着刀的所有特性。
战场之上,使用刀远远要比使用长剑杀伤力更为强劲,洛阳军的朴刀便是一个极好的证明。
无心插柳,原本只是想锻造出一批质地上乘,且能有效杀伤敌军的长剑,却没想到,竟是锻造出了一种造型古怪具备刀的所有特性和长剑的部分性状的兵刃。
对这种兵器,刘辩是发自心底的满意。
眼下他要解决的,只是让邓展和王柳等剑术大家好好研习出一套适宜这种兵刃的剑术,以向全军推广。
趁着徐州战乱,正是洛阳军发展军力的最佳时机,这样的机会或许等到洛阳军与任何豪雄开战之后,便不会再有。
刘辩并没有等候多久,邓展就在一名卫士的引领下来到了他的身边。
到了刘辩近前,邓展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招呼道:“殿下!”
“邓将军!”听得邓展招呼,刘辩坐了起来,扭头看着邓展,对他说道:“本王命铁匠铺锻造新兵器,想来将军已是晓得了!”
“是!”抱拳躬身,立于刘辩身旁,邓展对刘辩说道:“只是听闻殿下下令锻造新剑,却是未有见过……”
“就是这种。”将手中长剑递向了邓展,刘辩扭头看着他,对他说道:“方才王柳已然试用此剑,告知本王,此剑沉重有余轻灵不足,邓将军不妨也试上一试!”
“诺!”双手接过长剑,邓展将长剑竖起,摆在眼前看了看,对刘辩说道:“此剑轻灵不足,恐怕与这些锯齿有关。”
“本王也是这般想法。”微微一笑,刘辩朝邓展做了个请的手势,对邓展说道:“将军请试剑。”
邓展再次应了一声,手持锯齿长剑,向后退出几步,这才摆开架势练了起来。
虽说王柳与邓展的剑术相差无几,可王柳身为女儿家,天生力气不足,剑招自是以轻灵为主。
而邓展身为男人,力气毕竟要比女人强了许多,剑招也是更为冷厉迅捷。
当邓展使用锯齿剑时,随着他的舞动,长剑发出“呼呼”的风声,气势比王柳方才舞剑时强猛了许多。
“好剑!”一套剑舞下来,邓展收剑之后,将锯齿剑平平摆在双手上,爱若珍宝的观看着,竟是没舍得立刻还给刘辩。
“邓将军喜欢此剑?”邓展赞了声好剑,刘辩扭头看着他,朝他微微一笑,向他问道:“将军没有觉着此剑轻灵不足?”
“轻灵着实不足!”双手捧着锯齿剑,到了刘辩近前,邓展将长剑高举过顶,躬身递向刘辩,对刘辩说道:“不过此剑却是要比寻常长剑刚猛了许多,若是于沙场之上厮杀,定然比寻常长剑威力更强!”
“英雄所见略同!”朝邓展点了点头,刘辩摆了下手,并没有去接那柄锯齿剑,而是对邓展说道:“此剑乃是洛阳城内锻造出的第一柄锯齿长剑,今日本王便将他赠于邓将军。”
“多谢殿下!”剑客对长剑的偏爱,自是超过一切,得知刘辩要将这柄剑送给他,邓展哪里还会推脱,连忙站直身子,将长剑斜插到腰间。
“剑鞘在这里。”见邓展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将长剑收了起来,刘辩微微一笑,侧了侧身子,从一旁取出一只通红的剑鞘,递向了邓展,对他说道:“收了此剑,本王可是有个要求。”
“殿下但有吩咐,末将定当鼎力去办!”双手接过刘辩递给他的剑鞘,从腰间拔出锯齿剑,将长剑入鞘,邓展这才双手抱着长剑,躬身应了刘辩一句。
“研习一套适用此剑的剑法,在全军推广。”看着邓展,刘辩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他说道:“三个月,邓将军可否研习成功?”
得知刘辩要他研究一套新的剑法,邓展略做了一下沉吟,随后扭头看向王柳、王榛姐妹,对刘辩说道:“研习剑法并非难事,只是末将想出的剑法必定适宜末将,至于适合不适合全军推广,还须二位王将军考量。”
扭头看向王柳、王榛,刘辩向二人问道:“你二人可有问题?”
研习剑法的事情已经交给了邓展,王柳、王榛身上可能压下的担子轻了许多,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便抱拳对刘辩说道:“末将愿为邓将军试练剑术!”
“此事便如此了!”待到王柳、王榛姐妹二人答应试练邓展将来研究出的剑法,刘辩扭头对邓展说道:“三月为限,本王期待着邓将军在全军推演的剑术!”
“末将定不辱使命!”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邓展对刘辩说道:“若是殿下无有其他吩咐,末将这便告退,研练剑法!”
“嗯!”朝邓展点了下头,刘辩对邓展说道:“邓将军慢走!”
从刘辩处得了锯齿剑,邓展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洛阳王府,研究新剑法去了。
对于一个剑客来说,能够使用一种从未用过且威力极强的新剑,是很多人追逐一生,都不一定能够得到的机会。
有了这样的机会,邓展自然是欣喜莫名。
邓展离开了洛阳王府,坐在湖边,刘辩正望着粼粼的湖面,一名卫士跑到他身旁,抱拳对他说道:“启禀殿下,徐军师求见!”
………………………………
第664章 跳梁小丑何足挂齿
王府后园湖边。
刘辩与徐庶一人一张逍遥椅靠坐着。
“袁术讨伐刘备,吕布从中调停,恐怕也是看出袁术有觊觎徐州之心。”半躺在逍遥椅上,望着眼前的湖面,刘辩对徐庶说道:“虽说有吕布从中调停,可那袁术又怎肯坐视刘备在徐州一带做强,而丧失夺取徐州的最佳时机?”
“殿下所言不差。”刘辩仰靠在逍遥椅上,徐庶却不敢像他那样靠坐着,待到刘辩话音落下,徐庶才抱拳对刘辩说道:“袁术与吕布有了姻亲,自是不会在攻破刘备之前对吕布动手,吕布很是清楚,保住刘备便是保住了他自家。”
“嗯!”半躺在逍遥椅上,刘辩点了点头,沉默了好半晌,才对徐庶说道:“战象没有十年八年,难以运用于沙场之上,且不用去管象兵。王府卫士及三卫将士的兵刃尚未打造完备,即便打造完备,操练也须至少三个月时间。如此算来,我军至少有半年不能参与到天下征伐之中。”
“殿下的意思是……?”听了刘辩的这番话,徐庶小声向他问道:“殿下要在几方之间斡旋,将战事发起之日尽量拖延?”
“正是!”刘辩点了点头,对徐庶说道:“尤其是淮南袁术。自打得了传国玉玺,袁术称帝之心昭然若揭,眼下他所忌惮者,便是一旦称帝,天下英雄将共讨之。”
“若要袁术更加忌惮,不敢贸然称帝,洛阳军只须向淮南边界增兵!”刘辩的话音才落,徐庶就接过了话头对他说道:“我军主力无须有任何调动,只须将偏营调拨两营,对淮南一地严加监视,袁术晓得我军随时在关注淮南,行事必定会小心许多。”
“天下间,能够震慑袁术者,恐怕也只有洛阳军了!”眼睛微微眯了眯,刘辩对徐庶说道:“军师可从边界调拨一些偏营将士,前往淮南周边,对淮南严加监视,另外给袁术造成一种只要他大军出征,我军便会自背后袭扰的假象。一旦袁术投鼠忌器,整个徐州局势便尽在掌控之中。”
“使得袁术投鼠忌器并非难事!”听完刘辩的一番分析,徐庶对刘辩说道:“只是那曹操,眼下虽是领军返回许昌,不日之后,刘备与吕布一旦相互攻伐,必定出兵徐州。吕布虽是为袁术、刘备谋和,暗中却是意图攻破刘备,独占徐州。”
“以元直之见,那吕布将会找寻怎样的借口与刘备开战?”清楚吕布与刘备之间一旦开战,袁术和曹操便会出兵徐州,徐州一战或许支撑不了许久,刘辩连忙向徐庶问了一句。
“战马!”徐庶一口就说出了战马两个字,让刘辩顿时愣了一愣。
“元直是说……”微微蹙起眉头,看着徐庶,刘辩向他问道:“本王送于吕布的战马,将会成为徐州开战的关键?”
“正是!”坐在逍遥椅上,徐庶扭头看着刘辩,对他说道:“运送战马前去徐州,吕布定然会请运送战马的兵士从小沛一线经过。刘备倒是不敢对吕布怎样,可他帐前关羽、张飞,对吕布均是不服。尤其那张飞,虽说字画一绝,脾性却是异常暴躁,得知送给吕布的战马从小沛经过,必定前去劫掠……”
“那便不走小沛!”沉吟了片刻,刘辩对徐庶说道:“军师且去安排,战马五千匹,分为五次运送,告知吕布,每月一千匹,要他着人查收。”
“诺!”听了刘辩的这番话,徐庶连忙应了一声。
眼下想要暂缓吕布与刘备矛盾激化,唯一的办法,只有将战马分批送去徐州。
吕布虽是勇武,却喜好贪占些小便宜。战马分批送去,也是给吕布一个暗示,要他暂且莫要去动刘备。
在洛阳反叛险些被杀,吕布对洛阳多少会有点忌惮,刘辩的暗示恐怕是让吕布暂且消停的唯一办法。
三日之后,徐州城内。
刚刚接到洛阳送来书信的吕布,跪坐于前厅之内,一脸愤懑的将手中书信甩到了陈宫的面前。
坐在吕布侧首下方的陈宫,躬身捡起甩到他面前的书信,展开简单浏览了一遍,才皱起眉头对吕布说道:“温候,洛阳王将战马分批送达,是要告知温候,暂且不可动刘备。”
“某自是晓得!”紧紧的皱着眉头,吕布眼睛眯了眯,咬着牙说道:“果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刘字!洛阳王与那刘备,终究还是亲眷,看出某要借用战马为由头,对刘备动手,于是便使出了这手!”
“未必!”吕布的话音才落,陈宫就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对吕布说道:“洛阳王恐怕是想告知温候,眼下不是征讨刘备的最佳时机。”
“此话怎解?”皱着眉头,吕布把视线转向了陈宫,心内颇有些疑惑的向陈宫问道:“莫非洛阳王赞同某攻破刘备,将这徐州收入囊中?”
“温候试想,当日洛阳王因何将温候驱逐至徐州?”看着吕布,陈宫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对他说道:“且自温候来到徐州,洛阳王屡次调拨兵械、钱粮,助温候扩大军力,若是注重与那刘备的同宗关系,为何不助他站稳徐州?”
“公台的意思是……?”被陈宫一语点醒,吕布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茫然的说道:“听着公台一番话,某好似明白了甚么,可心内依然疑惑,洛阳王究竟意图何为?”
“温候方为刘备解困,纪灵大军也刚刚撤出徐州。”见吕布还是有些不明白,陈宫接着对他说道:“若是温候此时攻伐刘备,袁术做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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