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龙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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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龙寻道-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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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外人表扬,慕容雨马上回头要对他的评语进行感谢,他这才发现,表扬他的是一位老喇嘛。

    出于对民族之间的交往礼节和对高僧如何交谈方面,慕容雨不太懂,害怕出口惹祸,赶紧扯了扯大家的衣角,让他们帮自已圆场。

    大伙都是初来乍到,谁懂啊,林哲只能按照最高礼遇对老喇嘛道:“不好意思,大师,我兄弟乱讲话,请别见怪。”。

    “不,不,他很有慧根,见解深刻,如果进我佛门,必成大器。”老喇嘛乐呵呵地道,看样子对慕容雨是友好的。

    慕容雨听到老喇嘛说自已有慧根,又欲邀请他入佛门,吓得更不敢开口。鲁志松知道慕容雨怂了,现在他再有多大的慧根也使不出来,神色严肃恭敬地对老喇嘛行了个礼,然后低眉顺眼地道:“上师,请别怪他,他出口造恶业,我们代表他向上师赔罪。”。

    老喇嘛见六人拘禁的样子,忍不住笑意道:“别在意,别在意,并不是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刚才听了这位小兄弟的妙论,禁不住喝彩罢了。”。

    笑,是最能代表人际之间友好的程度,从老喇嘛的瘦削的脸上绽开的笑意可以令人体会到温暖的度数,他确实没有怪责的含义。

    鲁志松众人才敢打量起这位突然凑趣的老喇嘛,他身高一米七左右,披着僧袍,握着转经轮,两鬓斑白,额头数道皱纹,下巴的须髯也是苍劲银白,双眼却炯炯有神,带着深邃的智慧,眼袋在精廋的脸庞上不怎么分明。

    重要的是此位老喇嘛说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看来是见过大世面的,极易沟通。

    林哲是不会错过能够了解历史的机会,更不会放过向这部“活历史”讨教的机会,他上前和鲁志松一样,恭恭敬敬地对老喇嘛道:“上师,我们能否找个地方,有许多心中疑问想要请教。”。

    林哲的言行可是犯了大忌,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要求上师级别的做这做那,只能在上师愿意并主动提出才可以。

    正所谓不知者不怪罪,老喇嘛也没端架子,反而开口笑道:“哦,这位施主有问题想要问我吗好吧,我们就到那处墙角坐下来好好谈吧。”。

    六人跟着老喇嘛到达墙角,这里阳光明媚,墙角刚好遮挡住大部分,空气也很清新,大伙就学着老喇嘛盘膝坐下。

    鲁志松开口道:“不知道上师如何称呼”,老喇嘛想了想道:“记不清了,你们就称我为桑吉喇嘛吧,也就是觉悟者。”。

    通报过姓名后,便直接开门见山,林哲把手中的数码照相机递过去,请桑吉喇嘛看一看,对这伙人是否有印象。桑吉喇嘛审视着相机里的人名,标注的日期,考虑一阵,隔了太多年头了,他的记忆有些不好组织。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桑吉喇嘛才道:“是有点印象,记得那时我还二十出头,是个年轻的小喇嘛,曾经见过他们。”。

    哦,哦,哦,踢到宝了,每个人都喜形于色,眼前这位九十多岁的老喇嘛是历史的亲历者啊。他曾经接触过来**寻宝的纳粹探险队,这使得所有人要寻找的目标有了豁然开朗的盼望。

    不过,接下来桑吉喇嘛的话就有如冷水泼头般,他道:“这伙人也就是来这里逛逛,与你们是一样的,没呆多久就走了。”。

    “就这样,桑吉上师,您能否说一说,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做过或说过什么”林哲不死心地想从桑吉喇嘛记忆中寻找点有关探险队的记录。

    桑吉喇嘛摇摇头道:“我是个小喇嘛,没有资格接待他们,只能远远见到他们与当地的贵人一块谈话,至于什么内容嘛,我就不知道了。”。

    历史的线索就此中断,但也得知一件事,不止五人,是七人。从公布的官方资料来看,探险队多出来的俩个人,绝对是有问题的,不是来自北非的先前探险组,也肯定和后来失踪的三人有重大关系。

    让人愈发惊奇的事发生了,在鲁志松、林哲他们苦苦思考如何唤醒桑吉喇嘛记忆的同时,桑吉喇嘛盘坐的身躯缓缓地漂浮起来,克服地心引力悬浮在离地一米多。

    双目紧闭,进入冥想态的桑吉喇嘛做出这样的动作,六人不敢打扰他,只能静静等候,猜想他用如此方式,应当会想告诉他们什么。

    果不其然,桑吉喇嘛大约在空中飘浮了十分钟左右,身体开始摇动,接着以水平状态慢慢降下。他睁开双眼道:“你们可以到距离此地十公里外的河谷去找找看,那里有你们要的答案。”。

    言毕,桑吉喇嘛持着转经轮走了,留下一脸错愕的人们,半天才反应过来。

    桑吉喇嘛指的是雅鲁藏布江北岸的扎玛山麓,距离泽当镇38公里。事不宜迟,鲁志松带着路,引领他们进入了雅鲁藏布江与扎马山麓形成的河谷。

    石山、雪峰、树林、湖泊和青草,各种牛羊和鸟类,少有人迹。那里能遥望到桑耶寺废弃的部分雍布拉岗。桑吉喇嘛叫他们到此必有深意,众人就地展开搜索,寻找人为的痕迹。

    整整找寻了十天十夜,饿了就在雪山之水嚼干粮,累了就钻入帐篷呼呼睡一两个小时,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项重要线索。带有德文的一件小金属器皿,残破锈腐不堪,但还是能证明一件事,德国探险队来过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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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臆想求证

    第九章 臆想求证

    “他们会在这里做什么呢,桑吉喇嘛叫我们来此不会是要回收垃圾的吧”慕容雨开始分析线索,他边走边自言自语,差点一跤跌进雅鲁藏布江。

    张禄一把将他拽住,喝道:“你走路要看着点,这次算你运气好,有我拉着你,否则,你就顺江漂流吧。那么冷的江水,我可不想下去救你。”。

    “顺江漂流”这四个字提醒了鲁志松,他看了看四周环境道:“我明白了,那伙人是从江上走的,只有这样的方法,才不会被人发现其影踪。”。

    “你是说,他们再也没回过寺庙,也没去泽当,在这里撇开两位领队的吗”林哲一下子捉住了鲁志松要说的话里头的重点,鲁志松点头道:“没错,如果要甩开人,就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漫长的雅鲁藏布江,只需要一条小舟,顺流而下,追踪他们的人根本就跑不过。只要甩脱了想控制他们的人,两岸找个没人的地方一登陆,从此就渺无消息了。”。

    赵福鼓掌道:“那就没错了,桑吉喇嘛想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信息。可能最后一批探险队和早先探险队在理念上不符,在庙里对今后路线选择发生了争持。结果,先前的探险组早有预案,也就是水遁,带上和他们想法相同的人摆脱领队与他们一块走了。”。

    “还是有问题,因为至今为止,我们的一切判断都建立在一种根本不够牢靠的主观臆想基础上,事实当真如此吗”慕容雨想想,认为整个思路还是存在着极大问题,太过于一厢情愿的认为。

    林哲笑着道:“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我们到现在为止,还能够摸到这条历史的尾巴,说明我们的思路是可行的。有句话不是说过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点燃篝火,露宿在海拔高度四千多米的冰雪平原,冷飕飕的风,刺骨透心凉,防不胜防啊,哪怕是把帐篷封个严实还是拦不住外头的寒气入侵。呼吸的气息都凝结成水蒸气,四个人挤在一块取暖,顶上的透气窗把烟雾给抽取出去。

    林哲与张禄去购买装备,他们准备用橡皮艇顺江划下,找寻当年的踪迹。这是一项非常艰苦而且有充满不确定的工作,不仅要卖力地划船,还要瞪大眼睛搜索两岸有可能登陆或者可疑的地点。

    只要有发现,立即上岸搜索一番,鲁志松又返回寺庙找桑吉喇嘛一趟,请示他有何建议,桑吉喇嘛却已消失不见,更令人诡异的是,问遍整个喇嘛庙,没人识得桑吉喇嘛,更别提有九十多岁的老喇嘛可以白日飞升的。

    想必桑吉喇嘛是位深藏不露的隐士,既然有缘出现在六人面前,指出一条明路,那么就只有两个选择,一则打道回府,从此别再牵挂此事;二则就是傻傻地照做,随心而为就行了。

    通过集体表决,四票对两票,顺江而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还是有活干不知冷热,一旦闲了下来,冻得连毯子都能成冰棍,这可是正宗的牦牛绒捻纺的毛线和羊毛套织而成的长毯啊,还是挡不住森冷的威力。

    在帐篷内取暖用的小篝火烧煮的热水沸腾的水蒸气,给每个人带来点热意,心理作用罢了,冷还是冷的。

    熬了一宿,不太敢睡,怕第二天成了冰封雪雕的造型。天一亮,大伙穿戴齐整,逃也似地钻出了帐篷,赞美着藏区清晨,薄雾笼罩在江面,虫鸣鸟唱的,远处牦牛与羊群吃草,低声地呼朋引友。

    直到中午时分,林哲、张禄两人才回来,带来一名向导,他名字叫格桑,藏语的就是幸福,希望他能够给大家带来想要的幸福。

    格桑是个开朗的康巴汉子,年龄在三十多岁左右,经常为进入藏区游览的人们做导游,是个经验丰富的业者。身高一米六八,体重一百多,十分健壮,他收费颇高,但他是本地有知名度的,在他的引导下,好评最少是皇冠以上级别。

    林哲在购买装备时找到他的,本来他不愿意做这样,在他看来冒险性极强又很无厘头的行程,不过禁不住林哲的劝说和高价聘请,格桑最后还是同意了。

    趁格桑不注意,张禄给其他人比了四个手指头,说明导游这次身价有多少,四万啊,林哲不惜血本投入,并且当场付了。有了金钱刺激,格桑自然卖力,他重新优化了所有人携带的物品,使其更适合在藏区野外探险。

    虽然是索要高价,但每个人还是很尊重格桑的,毕竟大伙今后的生死成败拿捏在他手心里的,百分,万分地听从他的指导。

    今天是无法出发了,只好在河岸边再呆上一夜,不过今夜就比昨夜好多了,温暖舒适,让人免不了为格桑大唱赞歌,颂扬他生活经验丰富。格桑露出淳朴的天性,乐呵呵地听着,给每个人解答如何在藏区严酷的生存条件下活得更好。

    天明之后,格桑让人把两条四人座的加大橡皮艇小心地放入江里,随行物品分别固定在每个人身侧或中间,分担好载重量,这才解开缆绳下令出发。

    别以为高地雪原江水会流速缓慢,相反,时速高达每秒四十多米,一下子就把两艘橡皮艇推得飞快往前冲去,把住船头的格桑让人控制住不要让船体打转,这是他在陆地上再三交待的技术要领,人们喊着号子,用固定节奏把力度用得恰到好处。在格桑的满意笑容中,橡皮艇按照他们想要的速度行驶在雅鲁藏布江的水面上。

    青稞酒好喝,也能驱寒,但猛地不小心饮过量,上头,宿醉就惨了,况且是在雪域高原。忙得格桑一整天烧煮酥油茶给这伙不知天高地厚,还当自已在平地上放纵喝酒的人解酒。

    事情是这样的,天气是挺冷冽的,划着橡皮艇,溅起的水打湿外露的皮肤,冻啊,可人也是个耐环境的动物。光滑无毛的手,脖子,脸蛋一旦沾染了水珠子,冰冷的水珠子,哇,一下就激发起鸡皮疙瘩。

    这时候,就有两种选择:一是,赶紧擦干净,包个严实;二是,干脆,大吼一声,迎难而上,胆气豪壮会使得热血沸腾,体内蕴藏的能量就会迸发出来,将身体的温度给烧高了。

    年轻人嘛,谁会向严酷的环境低头,当然是个顶个的好汉。挽起袖口,脱掉高原御寒厚实衣物,谈笑风生地划着。格桑劝阻不住,也就随他们性子去了,不知是谁开始的,传递着青稞酒,格桑家自酿的,有七十度加以上是用来勾兑喝的。

    大伙各自用雅鲁藏布江的水直接兑着在手头上的碗里,可喝着喝着就没有节制了,敞开来喝,想想看,七十度以上的酒啊,格桑没拦住,集体出状况。

    不得不在意识还未模糊的可控范围下,连哄带劝地要一干“酒神”靠岸扎营,里程还不到二十公里。

    一上了岸,全体都趴下了,格桑没办法,只好自个搭建营盘,再一一拖进帐篷内,免得有什么好歹,在野外是很危险的,一点点小病症就成了可怕的负担与压垮一支探险队的稻草。

    休整一天后,大伙的酒意退了,林哲反思情况,只能宣布戒酒令:在野外生活,除非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众人必须滴酒不沾。

    昨日的痛苦,促使众人吸取经验教训,同意林哲的提法,要喝酒得在舒适的环境中,没有后顾之忧的地方喝,大家集体向格桑表达了谢意,是他孤身拯救了全体人员。

    格桑乐呵呵地道:“没事,酒是好东西,但也不能喝过头了。大伙没事就好,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出发”林哲的眉头锁紧了,他正努力地回想这二十公里的路程到底有没有错过什么。鲁志松看出他的心思,对林哲道:“没有错过什么,我当时还是很清醒的,注意了两岸情况,没有登陆的地点和小径。”。

    慕容雨和张禄等人也纷纷说出当时能见到,凑一块拼出大概,格桑从中指点说明,林哲才放下心来,所幸及时喊停,不然啊,“两岸猿声啼不住,千里江陵一日还”,还得逆流而上重新找过。

    确定好位置后,鲁志松以桑耶寺为坐标的圆点,勾勒出所经历的参数坐标,进行网格化。他分得很细,每一块岩石与树木,每一段江面上的弯曲弧度都标示得清晰。

    看着鲁志松不到一个小时赶工出来的图纸,格桑赞叹不已,他道:“专业,真是个专业水平,就连我这个常年在这里走动的人看了也是无可挑剔。”。

    “嘻嘻,没啥,这是一种套路,也就是学科。书本上有教的,把公式和模式套进去,填好数值就可以了。”鲁志松谦虚地道。

    为了方便,两艘橡皮艇被绑系一块,成了一艘小游船。这是王喜搞的,他和赵福、张禄是海上的渔民,对如何驾舟操艇有独特的窍门。摸熟了雅鲁藏布江的脾气,仨人就和海上的一款,使得绑系一块的橡皮艇如履平地自由穿行。

    合理的分派人力,善用水流速度,只需要划个船桨或者使个舵就能随意让橡皮艇游船做出相应的动作。

    节省出来的人手,端起了望眼镜,认真仔细地观察周围环境,坐在中间的鲁志松从每个人的回报不断更新手中的地图。格桑专门给他们讲解和指认出特殊位置与不同路程遇到的可疑事务,一天的搜索没有太大的发现。

    出于谨慎性原则,每天的路程定为五十公里,走了三天,才发现一个最有可能的登陆地点。

    “你瞧,这个就是除了泽当最好的一处野渡口。”格桑把一处在荒郊野外的人们常常来往的渡口指出对林哲喊着。

    林哲立即让操弄橡皮艇的张禄、王喜把“游船”固定住,所有的望眼镜都瞄向了该处,林木草深的,岩石光滑,狭窄的江面是非常适合人们泅渡涉水而过的。

    鲁志松把该地点填入地图中,他用铅笔比了比道:“所有的可能登陆地点都比不上该处,我想,这是最有可能的所在,要不要上去检查一下呢”。

    泽当早在前天就甩在后头了,根据判断,想要摆脱第三帝国的探险队人员是不会在人口较多的地方留下任何线索,他们必须继续往前走,在距离两位领队带人追来的势力范围之外,寻找一个登陆场,最终消身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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