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来了,看到没有,把守谷口的那两三头对面有处林子,茂密绵延,四下皆是险道。你俩从这潜到那里,做疑兵之计,吸引其注意力,而我从此处趁机下去解救他们。”鲁志松道,果然谷口正对着一片森林,坡陡路窄,人只需要藏身里间,摇曳枝叶发声呐喊,“守乌蒙”也很难察觉状况。
鸿哥、鸟山司得计钻进林中,不一会,只见林中枝叶摇晃,尘土飞扬,声音高亮。三头“守乌蒙”站到谷外,狐疑地观视,一时拿不定主意。其中两头干脆走出谷外,往距离谷口数百米的林子探去,最后一头似乎还在纠结,看了一眼被晒得有气无力的三人,心头大定,也随之前两头而去,但似乎职责感还很强,边走边回头望。
鲁志松抓紧时机,滑坡下谷,轻喊三人。石涛看见鲁志松在谷内边缘招呼,知道他们逃跑时机已到,振作精神,爬起身来,迅速向鲁志松聚拢过来。鲁志松滑下之时,已编好藤蔓索绑缚在岩石,他们就从此蹬踏而上。
直至殿后的那头“守乌蒙”发现不对,朝还在林子口探头探脑的另外两头呼叫,鲁志松他们已逃到谷顶,闪身躲在岩石后。等“守乌蒙”从森林那边跑进谷内发现人已不见,鲁志松四人已借助满地的岩石掩护,逃进东南方向峡谷密林之中。鸿哥俩人一见“守乌蒙”回撤,知道已经得手,立即偃旗息鼓,往约定的回合地点遁去。
再把目光转回到留守神农架营地的佛光普照,他沿着石涛他们路线走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心惊胆战地回到营地,侥幸地期盼他们只是走远了些,很快就回来,可惜,事实并非如此,石涛他们已被困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到了来此地第五天,佛光普照所有的希望全部破灭,他可以说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缺乏严格锻炼,意志力能够独自支撑到第五天已达到了极限。如果说要他滔滔不绝说道上几天几夜,谁也比不上他,可是要他独自一人在荒郊野外生存,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不是友情和希望迫使他坚持下去,他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
周围的一切声响无时不刻在折磨着他,俗话讲得好,“秃子怕说光,疯子怕听响”,佛光普照的神经变得敏感而脆弱,整个人都垮了一半。既盼着他们回来,又担心遭到危险,一听到外头有什么声音接近,马上躲到营房内先藏起来,然后才偷偷摸摸地查看是不是石涛几人回来。
忍受已超出他可承受范围,白天还好一点,可一到夜里,啥念头都有,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心绪不安。特别是有种异常奇怪的声音常常环绕营地附近,一想到第二天看到的那大脚印,失踪的他们,整晚都合不上眼,睡不踏实。蜷缩在营帐内都可以感受到营帐外头怪物的热呼呼、粗重的气息,多少次决定报警,又多少次安慰自已,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可是一次次的自我催眠式的解释一切,仍然无法改变状况,终于他接受了现实,石涛他们回不来了,必须得报警求援。
最悲剧的是,手机没信号,不会开车,四下无人,而且食物虽多,但必须出外取水与拾柴,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鬼鬼不理”。平日里自命不凡,飘逸潇洒的他,完全陷入了绝境。
到了第六天一早,他强自振作,准备好干粮与饮水,带上一些装备,徒步朝向来路行进。没走几步,他发现了一个问题,目前所在的位置是石涛心血来潮,随意乱驶的途径,毫无规律可言,鲁志松又把地图给带走了。他后悔啊,好后悔啊,当时为什么只顾在车上谈笑风生,而不去注意一下道路,搞得现在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中。
值得庆幸的是,鲁志松为了让每个人有个良好的地理概念,画了张大草图挂在营帐内,把需要搜索的路线地图及其算计好的定位数值全都输进每个出发队员手机里。
佛光普照虽体质弱,但不是个笨蛋,立即回转营地,重新设计自救路途,他几乎感谢遍鲁志松几辈子祖宗,草图把所在区域标得很清楚,还有他留在营地的充电工具,这些都是他的救命稻草。
很快他根据手头的资料,制定出一套可行方案,排除掉石涛他们失踪的方向,锁定来时大致方向。由西南向东北行走,能够找到人们穿越神农架无人区的主干道,也就是他们切入无人区地带的入口。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尽量保持挨近溪流,沿着较为开阔道路行走,避免走到悬崖绝地。佛光普照背着行囊,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往后走。不时地查看手机信号是否恢复,只要一恢复,他就得救了。
在穿行当中,他竖起耳朵,辨识着大自然各自声音,企图找到人类活动的踪迹,真是苦了他,细皮嫩肉的,被山石、树杈、僵硬野生植物划破,划伤。略嫌臃肿的身躯成了很大负担,需要时刻停下来喘一喘气,但求生的还是支持着他千方百计地克服困难,努力向前。
几个小时的狂野飙车,成了佛光普照两天的折磨旅程,但也使得他变得坚强自信起来,“原来人只要肯去拼搏,一切并非如此可怕,想太多了,反而是吓唬自已的蠢事。”。
佛光普照小结了自已变化,他此刻正准备找个地方生火做饭,看着眼前燃起的火焰柴堆,烧煮着金属制的食盒内米饭。他苦中作乐,自言自语道:“人,不能放纵一时的痛快,而不计后果,不思进退,会遭报应的。嗯,这句话好,得记下来,刻成座右铭,哈哈哈。。。。。。”
正当他自我解嘲,笑得爽快时,身后传来人类声音,有男有女,久旱逢甘霖啊。佛光普照仿佛苦海见到指路明灯,循着声音,大呼小叫,手脚并用滚爬着连嘶带吼地冲去。一行徒步旅行者,看着满脸憔悴,胡须邋遢,衣衫不整的佛光普照,霎时被吓楞住,以为是野人或者是劫道的。
待问明情况,人们都很同情他,纷纷伸出饱含热心的援助之手,中断行程,带他回转,并在手机出现信号时,报了警。将他交给警方才放心离去,对此,佛光普照千恩万谢,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
警方接到报案后,不敢懈怠,赶紧由佛光普照领路回到营地,进行现场取证。当地武警、消防、公安、综合执法、森警等上百人相继出动,民间救援队也赶到现场,辅助搜山检海。这件事成了轰动当地的诡异事件,除了现场发现的大脚印外,共计六人离奇失踪,沸沸扬扬闹腾好久一阵,引发更多猎奇者蜂拥而至。
经过一周等待后,佛光普照得不到任何有关石涛他们下落的消息,反而成了红极一时的风云人物,每个人都想向他打听更多的详情内幕。
起初他不厌其烦如同复读机般把事情经过一再讲述,最后心力交瘁,不堪被频频打扰。只能把被运回的车辆与物资进行归类,车辆寄存当地,物资全部通过快递部门打包给虎爷,留下联络电话号码及失踪人口相片存当地警局,回家等候通知。
虎爷得到消息先是大吃一惊,但坚信失踪的那六个人应该还活着,所以他与佛光普照保持着远程联络,指挥着其处理在当地事宜。指使佛光普照回城也是他的主意,警方都没任何进展,其他更不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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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残局
第三十四章 残局
夏已过,温度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复制网址访问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青蛙开始聒噪着夏日的来临,蚯蚓也忙着帮农民们翻松泥土,乡间田埂的野菜也都彼此争相出土日日攀长。漫步于乡村田野、海边沙滩时,你会从这温和的阳光中感受到大自然的深情。
在天气温度变幻无常,多云居常态的舒适气候里,只要打开窗户,室内闷烧的环境就会被流动的带有略微低烧的空气给打发掉,感觉很是清爽。甚至连平日里有呼吸系统疾病的人,也会在这大自然恩惠之下,得到稍许释放。
但是有一个人却逆潮流而动,弃屋前院后翠绿可人的瓜藤蔓叶不赏,拒户外大好时光于不顾。这个人就是刚从神农架归来的佛光普照,一连数天,把自个严严实实地封闭在家中,不想见任何人,就连虎爷和花豹电话也不接。
虎爷、花豹可急坏了,绕着佛光普照家转。看着他连窗帘都拉上,喉咙叫破,大门敲得震天响,他就是毫无反应。明明知道佛光普照在家,可他不理人,谁也没办法,花豹无奈之下,想报警处置,虎爷及时阻拦住他,虎爷对花豹道:“不管是谁,遇到这样情况,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着急也没用,慢慢来。”
花豹一脸困惑道:“怎么慢慢来啊六个人一起失踪,生死未卜,他再怎么自闭,也得出来和我俩说说清楚。”
虎爷上前轻轻敲着门,在门外道:“佛爷,我知道你在屋里,你开开门,让我们进去,别一个人关在屋里头,有什么事大伙一起解决,你这样不是办法。”
没有回应,虎爷继续在门外道:“这和平日里的佛爷可不像哦,不是你没用,现在连警方都找不着,只能说明他们的失踪已超出地球人的想象了,我有办法,但你要先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屋,一起商量。”
一听虎爷有办法,和他站在门外的花豹立即拉住虎爷道:“虎哥,你真有法子找到他们”
虎爷本想赚佛光普照开门,随口胡诌的,没想到花豹信以为真,只好把手指比在唇边,小声“嘘”下,花豹心领神会,顺着话道:“虎哥,你的办法不错,佛爷快开门,我们要尽快行动,免得夜长梦多。”
寂静的房内终于有了些响声,佛光普照打开了门,看他一脸沧桑落魄样,实在与以往判诺两人。朋友们见了又是可气又是可怜,花豹劈头盖脸道:“折腾成这个熊样,有用吗”
虎爷赶紧拦住花豹的斥责质问,对佛光普照道:“赶紧洗洗脸,我带你出去走走,别闷坏了。”佛光普照懒洋洋,语气沮丧地道:“进来坐吧,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说完自顾自走回大厅的沙发,一侧身躺下。看来,这几天他就是如此生活的。
花豹一进屋,拉开布帘,打开窗户,让清新的空气灌进来。荡尽室内酸腐发臭的味道,白昼的光芒照进来,佛光普照忙用手遮住前额,发出微弱抗议。抗议无效,花豹一口气把屋子里几天沉积下来的不健康物质全部消除,才停下动作。
佛光普照道:“有什么办法快说,如果没有,那就请回吧,让我安静安静。”
虎爷已从厨房煮好饭菜,对佛光普照道:“还真的让我想出办法来了,我承认,起初真的是想骗你开门,但刚才我在厨房做菜时,想着想着,就有了。但你要先起来,吃完饭后再聊。”
佛光普照颇怒道:“人你见到了,没死不送”
花豹打开佛光普照的冰箱,找出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个底朝天,对佛光普照道:“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虎哥这样做错了吗大伙关心你,善意的谎言,记在心头,太小气了。快快起来吃饭,这几天,你就吃那些垃圾食品过日子,作死啊。”。
不等佛光普照再度开口,虎爷无所谓地道:“看见你没作古,我俩的心也就安了。但你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实在无法商讨接下来的事,只能我和花豹一起解决。你好好呆屋里,别乱跑,照顾好自已,花豹,我们走。”
佛光普照心中一动,躺不下去了,勉强支撑起身来,迫切问道:“你真有法子,当时不知多少人搜了个遍。。。。。。”
虎爷打住佛光普照的话道:“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按目前科学还解释不了,怎么能以常理论之,当然你们是搜不到,如果搜得到,神农架野人还是迷吗”
花豹一拍右大腿,跺了一脚,兴奋地道:“我们怎么没想到啊,他们肯定是找到野人了,而且与野人在一起。既然和野人在一起,外界的人又如何有法子找到他们,所以他们的失踪是正常的。”
一激灵,佛光普照滚沙发下地,啥负状态都消失不见了,胃口大开,不跟虎爷与花豹客套,风卷残云般把桌上饭菜一扫而光。
吃光抹净,意犹未尽,咂咂嘴道:“是啊,没想到这里去,可怜的他们,准备了一大堆东西,然而却全都“净身出户”,只有鸿哥拿走我的工兵铲,但他也是上身,光着脚丫失踪的。虎哥,快说说,我们要如何找到他们,时间不等人,得及时和他们联系上。”
花豹烧好了水,虎爷款下茶具,三人围绕在饭桌,虎爷慢条斯理地泡着茶,一声不吭,但俩人都看得出,他现在正在酝酿,不打扰他的思路,佛光普照清理餐桌,花豹在旁静候。
雷击、落石、雪崩、迷路、溺水、身体不适、昆虫叮咬或蜇伤、骨折及扭伤、食物中毒。。。。。。
走在队伍前头,挥舞着工兵铲的鸿哥,突然打了个喷嚏,转过头对被折磨得疲惫不堪队伍道:“你们谁在咒我”
鲁志松越过鸿哥,按一下他的肩头道:“祝你健康,没人有力气咒你,可能是外头有人想你了吧。”
自从在“守乌蒙”魔掌中逃脱,众人昼伏夜行,躲躲藏藏,避开它们的搜捕。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晓。只知道,目前是暂时安全的,不会立即被捉到沦为阶下囚,盘中餐,只要有风吹草动,便又要开始新一轮的逃亡。
由于语言不通,该伙人沟通起来十分麻烦,常常出现分歧,能够到现在没被“守乌蒙”抓获,算是奇迹了吧。
“唉,啥都没有了,我们难道是天生的无产阶级命吗,刚刚拥有,转眼便一无所有。”鲁志松忍不住抱怨起来。
石涛安慰他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不等他说完,鸿哥道:“我宁可舒舒服服呆着,也不要这大任。”
鸟山他们也不理三人在讨论什么,他们也相互交谈着,反正各聊各的,埋汰的话,世界通用,听音辩调就能明白过来。
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座树木有10多米高,静谧的森林里,地衣足有10公分那么厚。苔藓覆盖在自然衰老而亡的老树,也攀爬上那些还活着的树木,各种菌类随处可见。积累多年的枯枝败叶,沼泽泥潭,看来是人迹罕至,“守乌蒙”也没来到过的地方。放宽心的人们,如同投入亲人怀抱,一个个找地方休息歇脚,看来今天过关了,用不着害怕被追杀。
“太爽了,好像躺在地毯上,松松软软,过瘾啊,过瘾。”鸿哥找棵大树,枕在树根,只差没在树下打滚而已。看到他寻了个如此好的风水宝地,所有的人都拥挤过来分享,因为其它地带,不是靠近沼泽泥潭,就是气息浓重。
鲁志松没闲着,他的老毛病一直没改变,不把周遭环境搞到心中有数,他是决不会放松警惕的。这样也好,有如此高度戒备心强烈的人为伍,是每个人的幸运,大伙也就不说他了,舒展着四肢躺在地面,只管自已舒服。
“我们发达了”鲁志松惊呼道,他指着不远处一头藏香猪,这是家畜,证明他们附近有人居住。众人仿佛被打了鸡血,精神抖擞望着正在吃食杂草和树叶,体型娇小的藏香猪。小心翼翼地围住了它,不多会功夫追逐,擒获了它。
看着四蹄被捆绑,“哼哼。。。。。。”叫唤的藏香猪,人们正在思考着它的命运,石涛道:“你们去找找,有没有看到人家。”。
周边搜索一遍,没有人烟,看来这是一头藏民家散养的藏香猪溜达进大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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