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天下:一后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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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天下:一后千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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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小些我们就出发吧,我总觉得有些担心。”凌清羽再度忧愁的望向了那茫茫一片大雨,这种天气,实在是很容易让人忧虑的啊!

    “等两天,我正在谈两个铺子,这里有个玉器铺子要转让,我看了下,那工匠的手艺非常好,姑娘你不是想做那啥?翡翠?还有个香料铺子,和那玉器铺子一起的,我算了下,两个铺子连铺子带人也就一万两银子,那两铺子的下人带的还都是死契,不过那些货物我没有要,都是些劣等货。”郑喜搽了下头发,换了件干净衣服,道。

    “光铺面和人就一万两银子?”凌清羽问道,这个价格可不便宜。

    “是,那铺子的地段虽然不算很好,但是周围都是大户,而且,这里面最值钱的,还是那几个匠人,还有那个香料铺子的掌柜,很是懂行,签的都是死契,也比较好拿捏。”郑喜坐桌边上,自己倒了杯茶,笑道。那铺子如果不是这些个人只怕八千两银子都不值得,但是有了这些人,这两个铺子就可以直接开张,现在的好匠人可不是那么好找,郑喜准备带回去苏州。

    “嗯,那倒是,咱们现在也不缺钱,以后再从他们手上赚回来就是。”凌清羽点头道。船上还有几大箱子的翡翠,如果有好匠人,又是好大一批收入。

    “不过我今天没确定要买,再压压价看看。”郑喜笑道。那个卖家是个年轻书生,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的,根本不懂经营,那铺子面积大,装修的也很是雅静,但是里面的货物却全是劣质品,那年轻人还认为自己是在节省成本,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匠人和掌柜。

    “下次约了什么时候?”凌清羽回头问。

    “嗯,今儿下午吧,我说要问下东家,再压他一千两银子应该可以。”

    “那下午我和你一块去,老呆屋子里闷都闷死了。”

    “三爷呢?”

    “呆房子里睡觉,和他说话也不理我。”凌清羽很沮丧的道。真是小气的男人!

    在‘内屋睡觉’的燕三正捂着嘴闷声咳了两声,拿开手掌,见那紫黑色的血块无言的笑了笑,将胸口翻腾的血气压了下去。

    下午的时候,雨总算小了,颇有几分斜风细雨的味道。

    凌清羽穿了青色长衫,头发用青色的丝带扎了个髻,插了根玉簪,清清爽爽的跟着郑喜走入雅间。

    还好,不是那萧家专用的拐角雅间。这是间正正方方的雅间,临窗摆了个书案,上面文房四宝俱全,两边是黄花梨的矮椅,中间摆放有个非常古雅的茶桌,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茶具,一个白衣少女,广袖轻衫,跪坐在桌边煮茶。

    这个!太高雅了有么有!商户之间谈生意弄这么高雅干嘛?下马威?你当姑奶奶是吃素的?想当年,姑奶奶的闺蜜迷上了茶道,姑奶奶我硬是陪她跪了四个月啊!心里哼哼,凌清羽很是恭敬的走了进去,对对面的年轻公子施了一礼,然后以非常优雅的姿势坐在了那矮坐上。

    燕三看了眼,仍然站在了门口。郑喜则是犹豫了下,看了看对面年轻公子旁边的掌柜,见那掌柜一脸无奈,便嗤笑了一下,坐在了凌清羽旁边。

    “朱公子…”郑喜刚张口,便被对面的公子抬手制止住,那公子不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专注的看着煮茶少女。

    凌清羽微笑着看了眼郑喜,将他不满压了下去,身子往矮椅的靠手上微微靠了靠,美人煮茶,一招一式都很是赏心悦目,茶香悠悠,凌清羽不觉想起了闺蜜,却不知道在知道自己翘了以后,那位同学是跳起脚骂还是会痛哭一场?估计是两者都有吧。

    凌清羽面上带着淡淡而优雅的微笑,思绪却飘向了很远,只是她这个模样反而有些不羁和****,那朱公子便不觉多看了她两眼。

    待得美人将茶煮好,然后倒入杯中,朱公子方道:“那铺子本是我家祖业,如若不是……一万两,郑掌柜要买就给个准数,迟个三天,买不买都无所谓了。”

    凌清羽一愣回过神来,不觉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朱公子回了她一个白眼,心道,我自然有为难之事,要不谁会去卖主业,家里别的都是田地,虽然这两个铺子这两年一直在亏本,但是如果不是大哥那边要靠钱救命,朱家也没到卖产业的地步。

    “还是希望公子能说清楚,一万两银子倒不是问题,可是凌某不希望买个麻烦回来。”凌清羽轻轻抿了口茶,道。

    “公子。”旁边的掌柜按住了朱公子,看了郑喜,对凌清羽道:“凌东家是吧?我们朱家也是扬州的大族,断不会做什么欺诈之事,实是府里有急事。”

    “爱买不买。”朱公子挣开了掌柜的手,起身直接离去。

    “掌柜的。”凌清羽唤住了准备追出去的掌柜,问道:“还是请告知吧,相见即是有缘,看凌某能否帮上忙?”

    “哎,我家大公子是江都知县,今年江都决了堤,朝廷的赈灾款又迟迟未下,老夫人这才让卖了铺子。”掌柜的低头道。

    原来如此,管辖内决堤至少要被治个管辖不力,再加上安置不利,如果还有那么几个政敌来个落井下石,那么就好看了。

    “掌柜的,这铺子我买了,就按照你们的价格,不过那几个匠人要跟我们去苏州几年,有问题吗?”凌清羽放下茶杯,道。

    “自然没问题!东家放心,我们这些都是签了死契的,定会尽心尽力。”掌柜忙道。朱家对下人向来不薄,如果能对大公子有帮助,他们这些人又算什么呢。

    “还有件事情,你们家大公子愿意拿自己的产业来救助灾民,凌某很是敬佩。”凌清羽掏出来两万两银票,道:“这一万两,是我捐给江都的,希望能尽微薄之力。”

    “这个!多谢凌东家!”掌柜长揖到地。

    “如此,那么你和郑喜就尽快办理手续吧,货物那些倒不着急,我们回来再处理都可以。”说完,凌清羽便站了起来,再坐下去,腿就要麻了!

    扬州瘦西湖畔朱府。

    “碰”的一声脆响,然后是妇人厉声喝道:“你不愿意和商户打交道!那你告诉我,怎么去凑这一万两?!”

    朱芳青低了头,不敢回声。

    朱夫人看得他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却也拿这个二儿子无法,读书读书不行,做生意那么好的铺子能做成亏本,还成天一副读书人的清高模样。

    “夫人,夫人。”掌柜的跨进屋子,见了满地的茶渍,忙站在屏风后面拱手道:“夫人,那凌东家已经买下了我们的铺子,一万两银子。”

    “阿弥陀佛。”朱夫人念了声佛号,坐在了椅子上。

    “还有,那个凌东家说,咱家大公子愿意拿自家的银子来救助灾民,他很是佩服,所以也捐了一万两银子给大公子,这里一共是两万两银票。”掌柜恭恭敬敬的将银票递给旁边伺候的婆子。

    “当真?!”拿过婆子手上的银票,朱夫人喜道:“这是碰到贵人了,快,给卿儿送去。”

    “夫人,朱江这就要跟他去办理手续了,以后不能再伺候夫人和两位公子了。”掌柜的深深施了一礼,手续一办,他也不是朱家奴了。

    “哎,真是委屈你们了。”朱夫人叹了口气,忙吩咐婆子将地契和那些人的身契都拿了出来,有些一家人的,便都放在一起给了,也好不叫这些家奴骨肉分离。

    天气潮热,雨又一直断断续续的下着,郑喜去办理手续,凌清羽便也没了出去逛的心思,只坐在屋前看雨。

    “在想什么?”燕三坐在了她旁边问道。

    “啊?你不生气了?”凌清羽被他惊了一下,侧头问道。

    “我没有生气。”燕三淡淡的道。

    你没生气你会处处吐槽我?还无视我?不理我?凌清羽用眼神控诉他。

    摸了摸她的头,燕三有些疲惫的靠在了她身上。

    “你是不是不舒服?”凌清羽皱了眉,手往他额头探去。

    “没事,让我睡会就好。”燕三拿下了她的手,闭上了眼,靠在她肩头,听着阶前滴答的雨声,慌乱的气息慢慢平息,那逆走的血脉也似乎在慢慢恢复。

    凌清羽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出声打搅,侧了身让他靠得更舒服些,心里暗想,回去后一定得要石方给他看看,原来铁打的燕三也会有这么疲惫的时候?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疲惫?这一路他们也没有太赶路啊?也没有什么激烈的战斗?那么,难道?不会吧?啊!真的是那样!到底是哪样?!
………………………………

89。第89章 圩田

    第二天,雨停了,郑喜的手续全部办理好了,然后,燕三爷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了。

    难道燕三爷你是下雨忧郁症犯了!

    连番大雨,去到淮安的路上很是难走,到处都是泥泞,时有小雨,到得黄庄,当地人却劝他们不要往前,说他们要去的古桑那边是重灾区,被淹了大半,只有一个年底前修的圩田还能得以保存,别的地方都是一片汪洋了,就连那圩田,也有小半被淹了。

    商量了下,凌清羽要郑喜带着黄金留在了黄庄的客栈,自己和燕三骑马过去。

    古桑在洪泽湖边,今年淮河沱河都发了大水,洪泽湖的水位也超过往年许多,周边许多地方都被淹了,两人一路走过去,到处都可以看到洪水侵袭的惨景。

    燕三将凌清羽拉到自己的坐骑上,牵了另外一匹马的缰绳,不急不缓的在隐约可见的官道上行驶。

    前方隐约可见一大片田地,被高大的堤坝所围。

    “哪边!”凌清羽指着那方向叫道。

    燕三一夹马腹,往那边而去。

    沿着湖岸和河岸,砌起了高约一丈二尺宽约六丈的大堤坝,望之如大城,圩岸上桑柳成行,望之如画,圩岸下靠水那边则种植了大片的芦苇。而圩内的田地则被纵横交错的沟浍区分开来,沟浍上行驶着小船,圩岸上还有多处水门,可以随时调节水的高度。圩内之田此时一片金黄,间隔有些半倒的稻穗,有农人在其中耕作,将那些被雨淋到的稻穗收拾起来。

    “韩枔是个人才啊。”凌清羽叹了口气,然后大声问那沟浍里小船的农人:“请问,韩先生在哪?”

    “啊?”那农人听了几遍才听清楚,听得是找韩先生,忙将小船划了过来,道:“两位找韩先生啊?老头带你们去吧。”

    小船七绕八绕的到了一个村子,村子在圩田的中间,与别的地方一片汪洋不同,这个村子仍然干净而平和。

    见了凌清羽,还不待凌清羽说话,韩枔就深鞠一躬,道:“当家的大才!”

    “这个?这话该是我说的吧?”凌清羽摸不着头脑,扶起他道。

    “如果不是当家当初说了这圩田怎么个修建方法,今年的大水,这一方土地就保不住了。”韩枔笑道。

    “这不是我的智慧,是你们的智慧,圩田古已有之,呵呵,这个功劳我不敢领。”凌清羽不好意思的道。她是加进了些后世水利工程的理念,但是圩田的作法其实大多是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其中有些方法远比后世的好用,这个功劳绝对不能抢,何况当初她就随口一说,能修建成这么大规模的圩田,绝对是韩枔的功劳。

    韩枔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带了凌清羽进屋子。当初凌清羽给了他十万两银票,他一路访过来,在淮安这里见到了有大族收留灾民,积累了众多流民,当地官府拿了正头痛,便找了当地官员,买了这洪泽湖边大片的沼泽地和水面,连买带雇佣了大量的流民,在这洪泽湖边砌起了大规模的圩岸,将原来沼泽地和荒地划成几片开始做改良,如今一年过去,已经有了将七百多顷的良田,下面的固定佃户有近千人,卖身为奴的奴籍也有几百人。

    韩枔将田契和身契都拿了出来,递给凌清羽。

    凌清羽却没接,而是问道:“我见这里修建的很是合理,而且田地的布局也很有讲究,这么大的雨,田里的倒禾也不是很多,韩先生有好帮手吧?”

    “哈哈,果然是当家的!”韩枔笑道,然后对内屋叫道:“如何,出来吧。”

    从内室走出好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中年人,挽着裤腿,一副老农相。

    凌清羽立刻站了起来,鞠躬道:“凌清羽见过各位,各位将这圩田修建得如此之好,实为民众之福!”

    “当家的不必多礼。”当前一个中年人赶前几步,扶了她起来,笑道:“韩先生果然没说错。”

    见凌清羽疑惑的望过来,韩枔忙咳嗽两声,指着那两中年人道:“当家的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张问张先生,咱们那圩岸就是他修建的,这位是杨万里杨先生,整个圩田的布局是他规划的。”又指着另外三位年轻人道:“这位马临,对桑植农业很有研究,这位是陶新还有这位陶久咱们这些地还有那些湖面都是这两兄弟打理。”

    张问杨万里马临是技术专家,陶新陶久是管理人员,凌清羽笑着一一打了招呼,左右看了下,问道:“商祺他们呢?”

    “上游又开始下雨,他们去查看最前方的圩岸了。”韩枔笑道。然后众人分别坐下。

    “这些田地再改造个两年,估计年产上两石甚至三石都可以。”韩枔道。凌清羽给的第一年的年租只有三斗,今年那些佃户都能有很大的盈余,明年产量上去了,租子也可以恢复到五五分了。

    “我这次过来,看到这边被淹了大片的田地,咱们的圩田受灾程度怎样?”凌清羽问,她倒不是很关系田租,七百顷田就是七万多亩田地,就算一亩一石的租子,一年也就七万多两,对她而言实在是小数,她更关心能否继续兼并土地。

    “我们的还好,基本上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湖里原来有养鱼,却是受损严重,圩岸上的桑树明年可以采摘,明年织坊也可以建立起来了。”韩枔微微一笑道。

    “如此。”看样子韩枔并不打算在这里增加田地,也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绝了,枪打出头鸟啊,凌清羽想通了,便笑道:“我在番外和琼州见到一种棉花,不知可否在这边种植?”

    “是吉贝吗?”马临问道。

    “是的,当地叫这个名字。”

    “当家的能弄些过来?”

    “自然能。”凌清羽对马临道:“马先生,我想问下,如果是在西北黑水关附近,可有什么好的出粮方法?”

    “黑水关?”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不解的问道:“那边是忻州地界了,和党项契丹交界,那边现在战事正起,而且那边向来山多地少,要出粮,可有些难度,当家的想在那边置地?”

    “忻州?那里不是有个雁门关吗?”凌清羽问道,这个地方她去玩过,所以记得,说实话,杨昭他们一直说黑水关黑水关,她一直不知道确定是那里。

    “黑水关就是雁门关,先帝名字带有雁字,为了避讳,就改成了黑水关。”韩枔解释道。

    靠!这么有名的地名你居然就随便改了!如果是雁门关,那边的确不好种粮,但是,可以种土豆啊!

    将话题重新回到圩田和种植何种农作物上,凌清羽和几人的沟通非常顺畅,这几人都是务实主义者,也很有学术探究精神,对于凌清羽所提的一年三季和杂交品种的概念,包括生物化肥的制作,都进行了深刻沟通。几人也是越说越兴奋,后来说到水利和水土流失,以及种植树木保护土地的事情,张问和杨千里更是眼睛发亮,不断的搬着椅子向凌清羽靠近,问题也越来越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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