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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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实习结束
四年，哦不，其实是三年的大学时光就这么过去了，第四年就都已经下队实习。在这不多的三个假期苏婉都没回家而是都选择了去部队见习，一来她想学习更全面的实践知识，二来是不愿回家，不愿回大院，不愿面对他。
期间她断了和他的所有联系，刚开始他通过以前毕业留校的战友找到她宿舍电话，可是只要有空闲的时候，她基本上是留在了训练场，哪怕在只要听见他的声音他也一把挂断，徐寒寄过来的东西也被她退回去了，时间一长他便也无可奈何，只能盼着她早点毕业回到原籍。
实习期，苏沫辰，苏婉林泽泉，凌然还有苏婉同宿舍的秦楠分配到了一个中队。秦楠自从上次在训练场上，从攀登楼摔下来，被底下的林泽泉抱了个满怀后，就开始了对林泽泉穷追猛打。这不本来她是被安排在总队机关实习的，却硬是找了家里的关系死活的跟着林泽泉来这里，林泽泉只得满头黑线一脸无奈的摇摇头，叹气。
而苏婉也是后来才知道，凌然因为自己送的那瓶护手霜而被误认为是偷了苏沫辰的，直到大扫除的时候，苏沫辰的那瓶护手霜被发现在床底下才真相大白。不过，照着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和凌然道歉的，所以苏婉万般愧疚的和他道歉，毕竟这是是因她而起的。
只是，她总觉得凌然经过这件事情以后和她不在那么热络，不过苏婉倒也不介意。他是她的哥哥，能在阔别十年后重逢已经是很幸运，她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苏沫辰，他们仍然是不冷不热的，只是经过这么多年后，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排斥了。也从林泽泉口中得知，他又重新和李依依联系上了。
就剩下一个礼拜了，苏婉以为他们的实习生涯会这样顺利的结束，不曾想凌然家里出事。
“凌排，值班室电话。”凌然刚出了趟火警回来，刚脱下帽子，便听见喇叭在喊。
当他接完电话一脸苍白的从门口出来时，正碰上抱着材料的苏婉。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她一看他脸色不对关切的问道。
“大队长或教导员在办公室吗。”刚接到电话母亲病情严重现在从老家的医院转到了滨城，医生说有可能需要换肾，父亲让他赶紧回去做配对，所以他现在必须得找领导请假。
“大队长在办公室，教导员去机关了，出什么事了？”苏婉紧张的问。
“我要回滨城，我母亲住院了，我需要请假。｜”一听领导有在，他丢下一句话飞奔上四楼。
苏婉一听是妈妈生病了，紧张得不知所措，可是该怎么办，打电话到单位来，肯定是病情严重才会急着让他回去。
她坐在台阶上翻出手机查询之前订好的动车票，本来马上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出这样的变故，快速翻出凌然的名字把原本订好车次改成今天，抬头看见凌然换好便衣背着包要出营区赶紧叫住他。
“票我已经给你改好十二点四十的了，现在过去来得及，到了以后什么情况记得来个电话，”苏婉掩不住的担心，此刻她多想能和他一起回去。
“好谢谢你。”凌然看着对面的女孩没想到她想的那么周到。
“一路小心。”
“明白”苏婉看见他们的车已经驶出营区，急忙跑回办公室找大队长。
“大队长，刚才凌然请假有没有说病情严不严重。”苏婉一急直接推开门去。
林大队长看了她一眼说道：“规矩都忘了？”
苏婉一听赶紧站好喊了声报道。
“好了进来吧，刚才凌然说她母亲病危，可能还需要做换肾手术，让他回去配对。哎。”他轻轻叹了口气。
“啊，什么？那么严重还要换肾。”苏婉一听还要换肾瞬间有点站不住脚，伸手扶住办公桌的边缘。林大队看她的样子只当时他们之间感情好，私底下听小战士们说他们俩在谈恋爱，虽说学员之间不允许谈恋爱。但马上毕业了，而且他们也只是过来实习也不归他管理，所以都是睁只眼闭着眼，只要不做太出格的事情，基本上也是不会管的。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他现在已经回去了，看情况再说，好了你先回去吃饭吧。”他安慰道。
“是，大队长那我先下去了。”集合哨声响起她跑下楼。
林泽泉用手臂碰了下秦楠。
“喂，你在干嘛。”秦楠被她一碰，刚要到嘴里的饭洒了出来，不满的瞪着林泽泉。他眼神朝着对面的苏婉方向奴奴嘴，这苏婉从入座到现在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坐着，连筷子也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旁边空出来的座位本来是凌然的，现在却没人，平时他可是最守纪律的。
“苏婉，苏婉，你发什么呆啊，怎么不吃饭啊。”秦楠一贯的大嗓门。本是低着头吃饭的苏沫辰，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看旁边的女孩一眼。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见大家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她淡淡的说了句起身离开。
“吃饱了？她根本连筷子都没动过。”秦楠一脸的莫名其妙。
“咦凌排呢，上午出警不是回来了？难不成两人吵架了，他俩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吃饭，就你话多。”林泽泉看了一眼苏沫辰，恶狠狠的对着秦楠说道，果然林泽泉一说她就乖乖的低头吃饭，一物降一物也莫过如此了。
刚才碰见秦楠告诉他，苏婉一个人在天台坐了一晚上想到她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从小卖部买了面包和水，港走到楼梯口却听见低声的哭泣。他好似从未听见她哭泣过，原本想踏出的脚步停住，坐在楼梯口背靠着墙点了根烟。
黑暗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今天下午，他听说凌然母亲病危请假回家了。她如今这般想必是因为这个事情，他们之间的感情既是如此之深了吗？熄灯号刚响起便是警铃大作，苏沫辰立马起身离开朝楼下奔去。不一会两辆车拉着警笛开出营区，苏婉望着远去的车灯，今晚这些兄弟们又没法睡个好觉了
被脚下的东西一拌她打开手机屏幕看见地上的面包和水，还有那一截烟头楞了下，心里知道是苏沫辰来过。她把水和面包拿在手里，放在了值班室的桌子上，今晚有更需要它的人。
一连几日，她焦急的等待着却没有接到凌然的电话，直到临走的那一天早上，他才打电话过来。未提母亲的病情只是让她帮忙，把他的个人物品带回来，声音里落满疲惫，她也不敢多问，只得匆匆挂完电话到他的宿舍。
苏沫辰不在，他望了一眼他，他的床铺干干净净的应该是已经收拾完了。她打开凌然的衣柜，只有一套夏常服和一套迷彩服，简约的如同他的人。她取下衣服忽然从上衣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她弯下腰看到照片上的全家福时，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年轻的母亲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依偎在一身制服帅气硬朗的父亲身边，两个人手里分别抱着两个孩子。那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便是她，那个穿着小西装留着个小分头的小子就是凌然了。
这是在他们分别的前一天在家门口那颗梨树下拍的，而那时候的她根本就知道第二天的分别意味着什么，而这一别既是整整快十五年。她小心翼翼的收起这张照片，犹豫了片刻把它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把桌子上的书也整理好后刚要离开便看见苏沫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从毕业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面的李依依。一头披肩金色大波浪，穿着黑色紧身连衣裙，包裹住她成熟性感的娇躯，倒是先开口和苏婉打了招呼。
“啊，苏婉好久不见啊，这几年你都没有怎么变化嘛。”她有点不以为然的看着一身宽大迷彩的苏婉，有意无意的挺起傲然的胸。
“恩。”她不想和她多谈。
“辰，你看你这个妹妹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冰冰的的嘛。”
“一会你收拾下，一起回去。”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包。
“辰我们开的可是跑车咦，你还带着行李呢，恐怕坐不下去啊。”一听苏婉要和他们一起同行，她就不乐意了，这好不容易毕业了能有相处的世界，她可不想别人来打扰。
“不必了，我定了动车票，要走了，”她想也没想就拒绝，提着包离开，挥去心头的奇异感，她现在只想快些回到滨城，快点见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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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重逢
苏婉站在镜子前，把衬衣的下摆整齐的扎进腰带，抚平了裤脚，把头发别到耳际。在仔细端详了一番后，背起一旁的背囊，早上凌然打电话过来和他确认了病房号。
特意到花店挑了一把康乃馨，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到取款机前看着卡里不多的一万五千块，全部取出放进准备好的信封里，走进电梯按下了楼层键。
站在病房门口正犹豫要开门的时候，门被凌浩东拉走，看见一身军转的女孩有些疑惑。
“凌……凌叔叔好，我是凌然同学，我过来看看阿姨。”距离上次的匆匆一面已经四年了，父亲已经长出了白头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她声音有些暗哑，喊出叔叔时更是满嘴苦涩。
“啊是我们家小然同学啊，快进来，他去买午饭去了，一会就回来。”一听是儿子同学凌浩东赶紧把她迎进去。凌妈妈的病床靠着窗边，许是空调有些凉，此时正披着外套背靠着墙坐着，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头还算不错。只是四年前的一头长发已经剪成齐耳的样子，咋一看和一头短发的苏婉有几分相像。
“媛芳你看，小然同学过来看你了。”苏婉记得父亲对母亲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温柔，轻声细语。
苏媛芳一听赶紧坐直了身子，一激动不勉又咳嗽了几声，苏婉一紧张赶紧放下背囊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阿姨没事，你躺着就好，”苏婉强忍住心酸。
“你是之前和小然那个排长一起到过家里的那个姑娘。”还是女人细心，又或是母女连心，苏媛芳一眼就认出苏婉来。
“恩是的阿姨”
“怪不得，我说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瞧我着记性，不过这军装穿着咋一看还真是看不出来。”被凌母一说凌父也才想起四年前见过的这个孩子。
“你们先聊着我去打点水。”凌浩东这才想起正事来。
“姑娘你叫什么？多大年纪了？”凌诺言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女孩，一张未着粉黛的脸，并不像时下年轻女孩子那般浓妆艳抹，和四年前初见时更是多了一份英气。
“阿姨，我叫苏婉，今年23了。”她拿起一边的水果刀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来，细心的削着。
“23啊，那和我们家小然一眼大的年纪呢。”要是她的小诺也在身边的话也是这个年纪了，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自己这身体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苏婉看见她忽然暗下来的目光，内心也有几分知晓母亲必定是想起她了，强压住心头的苦涩替她调好舒服的位置，递上一小块苹果。
“阿姨，你尝尝，这个是我特意挑的老板说很软很甜的，好吃吗？”她记得小时候母亲就爱吃苹果，而且喜欢吃软的。
“很好吃，谢谢你。”不知为何这个女孩子就是让她忍不住的喜欢，“对了你是小然那个排长的女朋友？”她想起上次她是和徐寒一块来的。
“不是啦，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邻居。”她忽然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他们之间的身份了。
“害羞了，没事，年轻人吗，我倒是希望我们家小然啊赶紧找个女朋友呢，可是你看他那样的性格又不会说话，你说哪里会有女孩子喜欢他。”她半开玩笑的轻轻叹气。
“不会呢，凌然在我们学校可受欢迎了，好多女孩都喜欢他的。”这倒是实话虽然他平时对谁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但是现在的女孩嘛不就喜欢这样的。
凌然推开门便听见母亲轻声的笑着，这几天因为身体不舒服加上总躺着很少见她笑，今天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旁边一头短发的女孩体贴的用纸巾擦拭嘴上的残渣。
“你来了，”凌然把稀饭放在桌子上对着苏婉说道。
苏婉这才发现一个礼拜不见，凌然就消瘦了一圈，整张脸脆弱得不成样，更显得骨骼分明了。
“衣服给你带来了，被子什么的给你打包好寄回原中队去了。”
“麻烦你了。”
“没事，阿姨吃点稀饭好吗？该是午饭时间了。”她打开餐盒，虽然知道医院的饭菜质量，但是还是忍不住心酸。几片瘦肉，漂浮在上面的青菜，因为打包的缘故也变成了黄色，健康人看了尚且没胃口，更何况是病人。苏媛芳本来没有胃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就觉得胃口上来了。
“来，我喂您吃。”轻轻地朝着汤勺里的粥吹了口气，在小心的递到她嘴边。
“不用不用的，我自己来就行了，”苏媛芳拒绝道，这怎么好意思。
“没事的阿姨我来。”她温柔的笑着，这是这十几年来第一次和母亲走的那么近，她多想时间停住，多想和她紧紧相拥。
许是苏婉边给她说话逗她开心，许是从她身上看见了女儿的影子，很快的凌母就把一碗稀饭吃完了，这让凌然也觉得欣慰不已。凌父回来时看了时间催着凌然带苏婉出去吃饭，想到母亲长时间的久坐也没休息，苏婉才不舍的告别。
两人出了医院大门，在路边小店要了两碗面条，可是两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胃口。
“阿姨病情到底是怎样了？”苏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问得太急。
“情况不是很乐观，医生建议换肾。”凌然盯着眼前的面条发呆，果然还是需要换肾的。
“可是我和父亲的都不匹配，如果要找外肾，机率也不高，何况需要30几万，那么一大笔钱。”凌然无比低沉的说道，自己的肾不适合母亲，退一步说，就算是合适，家里现在也拿不出手术费出来。父亲这几年的工资都花在给母亲治病上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知晓了那一刻到现在他的心真是有点绝望了。
苏婉胸口一窒，没有合适的肾源那怎么办？如果凌然的不合适那自己的会不会合适？苏婉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不管匹不匹配她都要试试，她知道30万对自己家现在的情况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了，可是对于苏家来说拿出几十万应该不算什么事情吧。
“肾源这边医生有没有什么别的建议？”
“医生说近亲的成功率会高一些，可是我母亲是孤儿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血缘关系的亲人了。”凌然越说越悲痛
不还有的，妈妈还有我，苏婉真想大声说说出来。怎么能让母亲这么回老家去，这一回去就意味着等死，不能她怎么能让母亲就这样离开。
“再等一段时间看看，医生那边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肾源，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这边有一万五你先拿着，虽然钱不多，但是应该可以维持几天。”她从包里拿出了信封放在凌然面前。
“这……我不能收这个钱。”她一个外人，怎么能让她操心这个事情。
“你就先收下，现在是阿姨的病情要紧，再说了我也没有给你，我只是借你等你有钱再还我就是了。”苏婉把钱放到他面前，她知道他是面子上过不去，但现在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
“那好吧，那我就先收下了，以后我有了就马上还你，真的谢谢你苏婉。”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