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担心本王连一纸奏折都不会写?是否想要越俎代庖呢?”云亦辰心情不悦的说道。
这个元冥一向自恃清高,这几日对他爱搭不理的,今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想要与他同回大帐去商议奏折之事,真的是见了鬼了。
云亦辰感觉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究竟在意的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好这般说道。
齐南王笑起来:“怀安王说笑了,本王断不敢质疑怀安王写奏折的能力,只是因为本王近几日发现与怀安王有诸多相同的观点与看法。只是在大帐里人多嘴杂,本王不敢与怀安王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详聊,因此才想趁此机会到怀安王大帐里与怀安王尽情畅聊一二,敢问怀安王是否给本王这个机会呢?”元冥一席话,云亦辰感觉不怎么舒服,但是又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只好冷哼了一声:“既然齐南王有如此雅兴,本王也不可能拒人千里,若是齐南王不觉得与本王畅谈很是无趣的话,那就请便吧。”云亦辰说完扭头就走。
没想到元冥居然毫不介意他满脸写着的不悦,含笑跟在了他的后面。
好不容易来到了大帐里,云亦辰也不招呼齐南王,自己径直走到了台案前准备写奏折,直接无视了这个不请自来的齐南王。
不过也奇怪了,齐南王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对自己的轻视,很是愉快的在他的大帐里来回观察,仔细研究一番以后冲着他笑了笑:“听闻怀安王平素里不拘小节,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怀安王的行军大营里也少不了内眷的床位,可见怀安王体恤侍妾,英雄柔情了。”元冥几句话,云亦辰愣了一下。
方才见他满脸含笑的在自己营房里转悠,转悠了半天却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真的是……
“齐南王误会了,这张床不是王爷为内眷准备的,是为了王爷的随侍,玉哥小师傅准备的。就因为我们王爷心怀仁爱,顾念玉哥小师傅年龄幼小,不适宜挤在众多军士们之间,因此才特命奴家在此给小师傅安置了张小床,以便玉哥随时歇息。齐南王可千万莫要因为误会而如此这般揣测我们王爷,王爷可不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呢!”没想到武亮一听齐南王那般说自己的主子,便毫不客气的这么说道。
要知道此刻是行军打仗之际,若是让别人误会了自己主子是个贪图享受之人,那么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脸上也无光的。他可不愿意有人那么说他的主子呢!
一听这张床是给玉哥准备的,元冥的心当时便慢跳了半拍,回头望了一眼跟在云亦辰后面准备给他研磨的玉哥,再看看云亦辰:“哦?是为玉哥小师傅准备的?如此说来玉哥小师傅这段日子一直与怀安王同处一室歇息……”
“怎么了?本王的随侍与本王同处一室有何不可吗?齐南王难道以为本王就是那种在行军打仗之时依然不分场合不分时辰,整日里与那些侍妾,内眷厮混的人吗?”云亦辰挑了眉毛问道。
“哦?怀安王误会了,本王决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一时糊涂随口而出了一句,真的是很对不住了,只是……本王很是纳闷怀安王为何非要将玉哥小师傅安置在此营中呢?难道怀安王不觉得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和尚与自己同住,有诸多不便吗?比如……怀安王如何安抚从金陵带来的那些内眷……”
“齐南王果然是誉满天下的战神呀,思维就是与常人不同,考虑的都是些常人不曾考虑过的事情,真的是……本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因为……有句话说的好,管的宽死得快,本王还是劝齐南王打消那种莫须有的疑虑,好好的做你的军师为妙,这种琐事还是莫要操心才对。”云亦辰打断齐南王的话说道。
若不是玉哥在此地,他真的会爆出粗口好好羞辱他一番,一个堂堂正正的王爷,声名在外还不知羞耻的在一个小和尚面前谈论这种事情,真的是有辱斯文!
“齐南王果然是与众不同,我们王爷绝非你们所想象的那种不知轻重缓急的王爷,我们王爷……”
“武亮,你话多的很?即便本王就如齐南王所担心的那样又有何妨?碍着齐南王何事?本王用得着同他解释吗?真的是……齐南王,若是你还有何疑虑,有何赐教请一并说出来,说出来让本王听听你这个堂堂战神整日里思虑些何事?也让本王学学如何做一个成日里无所事事,窥探别人隐私的战神也好!”云亦辰打断了武亮的话说了一通,然后笑了笑:“玉哥,今日这些话你就当听这些人在此地放屁了,仅是污了你的鼻子而已,别的莫要放在心上,本王不愿意你一个好端端的和尚,在这些人面前被污了自己的眼睛,耳朵知道吗?不说了,给本王研磨,今日这份奏折本王要写个通宵也说不定,因为有人在此搅扰本王的清净不说,还坏了本王的兴致,真的是晦气。”云亦辰说完,拿起笔,一脸的不耐烦,一脸的嫌弃,就是希望这个有点怪异的齐南王会听出他的不耐,知趣的离开。
“怀安王如此坦荡,是本王不该私自揣测怀安王的大义,本王惭愧,本王惭愧,还望怀安王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本王一般见识。既然怀安王要写奏折,本王就暂不打扰了,等到哪日怀安王有空了本王再来与怀安王讨教一二,本王这就告退。”齐南王元冥一看云亦辰的样子便知道自己触怒了他。
也是,听他口气,始终将玉哥给当成了自己的随侍,也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和尚,因此断不会在此地让玉哥见到不应该见到的东西。方才是自己一时心急,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惹恼了他,因此自己倘若再留在此地恐怕会让他更加的反感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齐南王决定暂时离开云亦辰的大营,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再来与玉哥相认。
反正自己已经找到了她,与她相认是迟早的事情,因此就没必要得罪这个心性不定的王爷,与他闹翻对于自己今后接触玉哥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是先回去吧。
元冥总算是走了,云亦辰也呼了口浊气,想着下次再见到他了绝对不会将他给带到自己帐里来,惹得自己晦气不说,还让玉哥也被说的云里雾里,到如今都不明白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那里打什么嘴仗呢?
见元冥走了,她才静下心,开始认真的研磨了。
这样才对,才像他云亦辰的随侍。
云亦辰心里暗想到。
只是……今日的奏折该怎么写呢?写些什么呢?
方才让那个元冥给气了一下,这会居然忘了该如何写奏折了!真的是……
以后再也不让那个人踏进自己的大营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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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暖心护胃
云亦辰想的很是干脆,以为自己再也不将他给带到营房里来就行了。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齐南王脸皮的厚度,并且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一向高傲冷漠的齐南王尽然会有那般难缠。
自从上次到了他的营房以后对他一改往日的不理不睬不说,还对他客气有加是尊崇备至。
不论在哪里见了他都要有意无意的与他攀谈几句不说,还会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到他的营房里与他畅聊,即便他不邀请他,不理睬他,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往他跟前凑,即便他见了他都开始躲起来他也会无时不刻的与他碰面,与他相遇,到最后云亦辰都觉得自己对他有种防不胜防的感觉。
几日下来,就连武亮也发现了自己的主子每次回到自己营房的时候屁股后面总会跟着一个尾巴,如果哪日元冥不跟着他了他反而感觉有点不习惯了似的。
而且云亦辰也发现这个一直在他们面前牛逼哄哄,一向以战神自诩的齐南王这段日子里就跟个苍蝇一样每日里黏在他的帐房里不走了不说,还动不动就对玉哥嘘寒问暖的,不论他在与不在都喜欢偷偷的望着玉哥傻笑,真的是有点令云亦辰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令云亦辰郁闷的是每次一有机会他便会在玉哥面前吹嘘自己曾经在战场上如何奋勇杀敌的,说的天花乱坠之后就引得玉哥像个傻瓜一样对他崇拜有加,一见他来了便如同看见了偶像一般客气的不行,这让云亦辰心里很不舒服,极端的不舒服,因为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是他不曾觉察到的。
只是这个元冥狡猾异常,在他面前很少透漏一丝半点的信息,比如他如此反常所为何事?对玉哥如此上心又有和目的?
那般处心积虑的往他营房里凑有何打算?真的是让云亦辰大惑不解又无从考证。
就如今日他要前往校场巡查将士们操练的情形,为了以防自己一走就让那个元冥有机可乘,到自己的营房里与玉哥私聊,云亦辰很是果断的将玉哥给抱到了自己的马上,想要让他与自己一同去校场。
“怀安王为何不让玉哥小师傅学习骑马呢?你如此带她出行多有不便不说,还很不雅观对不对睿亲王?”没想到自己的马刚来到了大营门口便遇到了同样骑着马而来的睿亲王与齐南王,还有与他们同行的魏启年。
别人还没有说什么呢,齐南王一见他的马上还有玉哥,便想都不想这么说到。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也要去校场似的。
也是,马上就要出兵攻打驻扎在西直营关口的敌军了,大家都很在意士兵的演练情况。
“学什么骑马?他的小短腿能够得着马蹬吗?再说了,本王这样带着他同游,既能省了一匹马,更能暖了本王的心护了本王的胃,一举两得之事本王为何不为呢?”云亦辰脸不红,耳不烧的说了这些话以后直视着齐南王,旁边的云鹏飞笑了起来:“果然是与众不同的怀安王呀!此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等有机会本王借你这个可以暖心护胃的小侍卫一用可好?你也知道本王自来到此地水土不服,心不舒服,胃里难受,借他用几天……”
“睿亲王说笑了,玉哥小师傅又不是什么物件可以借来借去的,若是能借,本王也想借他几日可好?”元冥不自觉的有点生气了,居然敢将他的心上人给说成是物件借来借去,真的是太过分了,不由得很是不悦的说道。
“齐南王说得对,玉哥又不是物件可以借来借去的,本王的玉哥概不外借!走吧,去校场看士兵操练去。”云亦辰说完,一扬马鞭,揣着玉哥越了出去。
后面传来云鹏飞的笑声与元冥气呼呼的冷哼声,当然了,还有魏启年无可奈何的叹气声,这个怀安王真的是有点可笑,居然会说玉哥可以暖心护胃?他将玉哥给当成了什么了?
方才见玉哥脸色铁青,头都不敢抬起来,肯定是被他给胁迫的,也不知道这几日怎么了,这个怀安王将玉哥给看的很紧,就连杨青都很难与她单独见面,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魏启年明明知道玉哥是个女儿身,被他给抱过来抱过去很不成体统,但是……此刻很难与他理直气壮的说你不能这般粗鲁,不能这般对待玉哥,因为……因为……真的是很难说玉哥是个女子,你这样与她肌肤相亲今后可是要对她负责的!
魏启年觉得这种话自己说不出口,因为若真的说了,那么玉哥的身份便会暴露了。
不论他对玉哥什么态度,单凭他是当朝二皇子,这个秘密就不能与他说清楚,因为若是哪里一不小心,这件事说出去了,玉哥的命保不保的住两说,他们这些人都会受到牵连的。
因此即便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不着调的二皇子将玉哥当成个和尚抱来抱去,魏启年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反正玉哥还小,加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表兄妹,表妹坐在表哥的马上应该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吧?应该不是那么严重的。
魏启年只能在心里这么宽慰自己到。
校场上全部士兵都在加紧操练。
因为他们修整了几日以后魏启年与守军将领商议了一番,说敌军此刻也因为上次的偷袭而元气大伤,这几日一直按兵不动似乎是为了等待增援的部队,因此他们两个人觉得此刻应该趁他们不备对他们来次真正意义上的突袭,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在他们的援军还未到来之际将他们给赶出西直营的防区,只有这样才能慢慢的将军队推向珉河口方向,否则只能这样僵持着,既不前进也不后退不是个办法。
加上马上就要入秋了,此地的秋天很短,不足两月以后便是漫长的冬季,西直营附近的牧民会每年随着水源地转场,敌军驻扎在城外,牧民转场都不方便。
更别说农户了,大部分的农户都住在西直营的城外,西直营此刻被敌军围困,很难将粮运草往西直营,到时候仅凭他们带来的粮草很难让众多的士兵与马匹过冬,因此必须在入冬之前将敌军赶出西直营,最好能够将百里之外的珉河口都给收复了!
当然了,珉河口能否收复还要看今后的战略部署了,但是西直营周围的敌军必须即刻解决了。
那些僧兵此刻都蓄起了头发,因此玉哥看见了几名师兄以后不由得笑起来。
因为与原来大不相同了,就如此刻的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虽然她不怎么清楚自己此刻的模样,但是看见了那些师兄们以后她还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即空这段时间又长高了,就是头发也如我们这般别扭。”一名经常同她一道练功的师兄看见她了以后停下训练走过来对她说道。
“师兄们都这样是不是?也不知道哪一日我们的头发能像他们那样长出来。”玉哥此刻已经跳下了那匹马,独自跑到了自己师兄们的队伍面前,听了师兄的话以后笑着说道。
“应该很快了。你还好吗?这几日不见你,我们还以为你回去了或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寻你,很是担心你呢!”师兄也很是开心地说到。
“我在王爷的大营里给他做侍卫,每日里忙着伺候他,没时间出来寻你们。怎么样师兄,大家都好呢吧?”就因为看见了自己的师兄们,玉哥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话也比平常多了,很是开心的问道。
“还可以,就是有几名师弟因为水土不服一直拉肚子,这几日都在营房里歇息,别人都可以,就是你在王爷那里当差,要小心点,莫要惹怒了王爷,以前在寺庙里有师傅护着你,这里谁都护不了你,一定要自己注意知道吗?”毕竟是在一起长大的师兄,此刻看见玉哥了忍不住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师兄,我会注意的,就是你们,还要上战场杀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让敌人占了便宜。”玉哥说完叹了口气:“师兄们是不是也没有接到师傅的信?我此刻很是想念师傅,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见到师父呢。真希望这场仗打快点,我们好快快的回去。”
“傻师弟,我们此刻这种身份,只要能够保住命活下去就不错了,你还想着回去见到师父?……也是,你还小,他们不会让你上战场的,因此你迟早还是可以回去的。至于师兄们……”
“师兄你别这么说,你武功那么高强,到了战场上一定能够保护好自己的。”玉哥已经听出了师兄的意思,当即打断他的话说道。
“但愿吧,不过你一定要听师兄的话,千万莫要一时兴起也跑到战场上去,刀剑无眼,你的武功肯定敌不过那么敌军士兵的刀枪的知道吗?”
“知道了,到时候就算他们让我上战场我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待师兄们凯旋而归。”玉哥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