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魏家一门将军,后辈不可太过文弱。
何况魏启年可是自己唯一的胞姐硕果仅存的一根独苗,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开枝散叶,这可不行。
最起码也要有三四五个小魏启年才行,要不然太对不起堂堂大将军的头衔了!
因此魏启年陪着自己的小舅舅来到锦园,忙着命人准备茶水,夜宵,想着与自己的舅舅彻夜长谈时,何洪源却望了望尚未熄灯的主卧:“仁玉此刻歇了没有?如还未歇息,舅舅还想好好的与他坐坐,毕竟是我大姐第一个孙子,我这个当舅爷爷的也想与他多亲近亲近。”
魏启年愣了一下:“舅舅,仁玉与我们一道赶了那么远的路程,肯定需要好几日才能缓过来,此刻恐怕早就歇息了!还是等明日再让他陪舅舅吧?”
“也是,你们一路奔波赶了那么长的路,听你父亲说你昨夜还喝醉了酒,今日又进宫谢恩,回来又安排下人整理锦园,恐怕此刻也很疲乏吧?舅舅今日也赶了一天的路,此刻也有点疲乏,不如我们早点歇息,有话明日再叙可好?”何洪源几句话,说的魏启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
这个舅舅怎这般善变?时而要与仁玉坐坐,时而又有些疲乏?说好的彻夜长谈呢?
“舅舅,我未觉得疲乏,难得有机会陪舅舅赏赏月,叙叙旧,怎就要歇息了呢?”魏启年说完,回头对杨青说到:“去让厨子准备几道下酒菜,我要与舅舅品酒茗茶,赏月畅谈……”
“品酒就免了吧?倘若你今夜再喝醉了,你夫人该生气了!还是等明日再说好吧?方才在你父亲那里舅舅喝了几口酒,此刻有点上头了,你进去歇息,舅舅在此醒醒酒。你们一路上奔波辛苦了。回屋歇息去吧?”何洪源说完看看魏启年:“你们好不容易离开军营回到府中,也该好好聚聚了,舅舅知道你们在珉河口也是聚少离多的,要不然怎会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孩儿?听你父亲说你几日后就要到城防营上任,到时候军务繁忙,难得回到府中与雅兰相聚,此刻舅舅就不耽误你们了,你去歇息吧?”何洪源说完,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魏启年即便不是绝顶聪明,但也揣测到了舅舅那有些故作深沉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可能是刚才在吃晚饭的时候自己那几个弟弟都是儿女扎堆,唯有他形单影只,一个人。
对他疼爱倍加的舅舅就深受刺激。
觉得自己外甥如此下去就会在魏家势单力薄,会被其他弟兄给比下去。
于是便挖空心思的让他明白子嗣单薄的后果很严重。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给他制造机会,让他可以尽可能的给他这个舅爷爷制造几个外甥孙子。
杨青看了看何洪源,再看看魏启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去通知厨子还是不该去通知厨子。
“舅舅,此刻歇息尚早,不如我们在外面坐坐,我陪舅舅醒醒酒可好?”魏启年笑着说到。
“不必了,屋里也挺凉爽的,你去歇息吧?我也有点头晕,可能是酒劲上来了,我也想睡觉了。你就不要管我了,歇息去吧?”何洪源说完,抚着额头,似乎真的有些难受了!
魏启年叹叹气,感觉自己的舅舅今日有点反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他此刻似乎有些耿耿于怀他只有一个儿子的事实,非要让他加把油,尽快再生几个孩子出来。
真不愧是与他一同长大的舅舅,对他真的是关爱备至,诚实为了他的事情操碎了心。
只是……舅舅这般焦急的盼他多添子嗣,倒是让他难堪不以!
因为生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仅凭舅舅今夜处心积虑的给他腾出时间,似乎远远不够。
………………………………
第二十六章舅舅疑心很重
魏启年即便再想与舅舅坐一会,何洪源都不给他机会了。
深谙男女之道的何洪源就认定了自己的外甥是因为长期与夫人分居才造成了婚后几年还人丁不旺的状况。也明白对于一路奔波的他们来说此刻真的是有点良宵苦短,自己不应该打扰了他们。
因此很是坚决的将外甥给撵出了书房,然后还很体贴的说到:“明日早晨你不必早起,我赶路也很累,早上就不必替我张罗早饭,有杨青在,你也该好好歇息歇息了。”
魏启年只好出了书房,来到了卧房门口,里面的灯烛已然熄了,她们肯定是歇息了!无论如何此刻都不能进去打搅她们。
魏启年如此想着,正准备悄悄的走开,就听见舅舅在后面说:“你为何不回屋去?在门口作甚?自己的房间怎就不敢进去了?”
“舅舅,你怎就不歇息跑出来了?方才吓我一跳……因为仁玉瞌睡轻,我担心自己进去会扰了仁玉的瞌睡,舅舅你回去吧,我等仁玉睡沉了再进去好了。”魏启年急忙小声说道。
“仁玉已经四岁了,早该与你们分开睡了,你看你就是因为太顾忌仁玉,使得自己与雅兰耽误了为他添几个弟弟妹妹的大事……”
“舅舅你小声点,我们去书房再聊。”魏启年很是果断的打断了何洪源的话,急忙拉起舅舅就要往书房去。
“仁玉醒了最好不过,今晚就让他与我一同睡,刚好舅舅可以与他叙叙家常,亲近亲近他……”
“舅舅,仁玉才几岁你就要与他叙叙家常?不如我陪舅舅叙叙家常可好?我们已经有多久未曾谋面了?我着实想与舅舅亲近亲近了……”
“我与你已经亲近够了,不用大半夜的再亲近。倒是你与你夫人,真的应该多亲近亲近……”
“舅舅怎生开这种玩笑?让外人听见了有失了舅舅的身份……”
“别与我说身份!我此刻最在意的就是你如何才能为我亡姐多添几个孙子,别到时候又被你那些没有出息的弟弟们给比下去了!你忘了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在这魏府中被那些姐姐弟弟妹妹们欺负的日子了?你还想让仁玉也与你一样形单影只的被那些表哥表弟的欺负?你愿意,我不愿意……”
“舅舅你怎么说那么远了?仁玉一个人怎么了?不是还有我与他母亲吗?这个将军府似乎还没有哪个孩子还敢欺负他的!即便我不在家,也有我父亲护着!舅舅你真的是多虑了!”魏启年说完伸手拽起何洪源,准备把他从卧房门口拉走。
“你拉我作甚?舅舅又没有喝醉,你回去歇息舅舅自己可以回屋去!你……”
“舅舅你小声点,她们已经入眠了,你就不要再吵醒她们了……”
“我今日才发现你似乎很是惧怕你夫人?堂堂将军回自己屋子还要顾忌她们休息与否?你们成婚几年了?孩子都那么大了你怕什么?莫不是你们装作夫妻的?否则你为何不敢进去?”
“舅舅你喝醉了说胡话呢,我哪里怕她了?快回去歇息吧!”魏启年急忙推着何洪源往书房走去。
这个与他相差不了几岁的舅舅,因为是何老爷子与夫人老来得子,从生下来就被全家人给骄纵得天不怕地不怕,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全然不在乎魏启年此刻担心里面的人被吵醒来,会如何想法呢?
“谁说我喝醉了?你莫要岔开
话题,你若不怕她,现在就给我进去歇息。又不是刚刚成婚,有什么好顾忌的?老夫老妻了,难不成你进去她还把你撵出来不成?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把你这个夫婿给撵出来。你进去了我就回去睡觉了!若不然你就是怕她……”
“舅舅你就莫要胡思乱想了,我进去歇息就是了,你莫要再胡闹了……杨青,你扶舅老爷回书房,我去歇息了!”魏启年看见里面的灯烛被点燃了,显然赫兰琴被吵醒了。担心舅舅再胡搅蛮缠,急忙吩咐杨青扶着舅舅,自己一推门进去了。
他算是明白了,今日自己若不进卧房,舅舅会胡思乱想不说,还会疑心他与赫兰琴的关系的。
还不如进到屋里去,堵住舅舅的嘴不说,还让自己没有那么狼狈,因为谁知道舅舅接下去会说什么呢?
“这才像个将军的样子,在自己府里还一副缩头缩尾的模样,太有失将军的威仪了!”何洪源笑着说到。
“舅老爷回屋吧?将军已经回去歇息了,舅老爷也该歇息了!”杨青过来搀起何洪源说到。
“此刻毫无睡意,不如我们去那凉亭坐会?你跟随我们启年多年,你应该知道他们何时成亲,何时生养仁玉的吧?你过来与我说说吧?我想听听他们的在珉河口的事情。”何洪源说完,就来到了院中间那个不大的凉亭里。
杨青摸摸头,看出来何洪源似乎有些怀疑现在的夫人与公子的身份。 幸亏魏英与魏启年回来之前已经给他交代好了若有人问起大夫人与公子的身份与家世就怎样怎样说。要不然他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只是舅老爷是将军在这个世上最最在意的亲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实话呢?
不过看方才的情形,将军显然是不愿意让舅老爷知道自己与赫兰小姐也是最近才以夫妻相称的,因此,杨青在思虑再三后就按照老将军与魏启年教他的话,与何洪源说了这个大夫人的家世与她们成亲的时辰与魏仁玉出生的年月日。
看杨青说的头头是道,即便是精明如斯的何洪源也有点相信魏启年带来的这两个家眷并非是凭空而来的。
因为他深知杨青从来都不善于说谎,虽然今夜月光不是太亮,无法看清他面上的表情,但是何洪源从杨青的话语里找不出半点的破绽。
再看看魏启年进去不一会卧房里的灯烛就灭了,应该是歇息了吧?
假如不是真的夫妻,以魏启年古板木讷的个性,是不会轻易与外人同处一室的 。
这么说他真的是有了自己的家室?
仁玉真的是他的儿子了?
何洪源想到了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站起来,踱步回到了书房门口。
临进门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旁边那间卧房,确定了灯烛已灭,相信他们已歇息了,就吩咐杨青也去歇息,自己进门反手把门掩上,歇息去了。
“将军,舅老爷歇息了。将军请安歇吧。”杨青立在卧房门口小声说道。
“你安排好值夜的暗卫就去歇了吧!”里面传来魏启年的话。
杨青领了命令离开。
“叨扰夫人了,请再稍等片刻,等我舅舅睡下了我即刻出去……今日实在是失礼至极,打扰了。”魏启年回头对合衣坐在床上的赫兰琴说到。
方才魏启年被舅舅给逼的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推门而入,却没料到早就被惊扰到的赫兰琴已经正襟危坐在了床边上。
见魏启年一看她的模样就又要推门出去,急忙对他摆摆手,然后就听见了何洪源与杨青的对话。
魏启年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舅舅这般负责任,非要在门口守着他歇息。
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就看见赫兰琴将灯烛给灭了。
他也只好立在一旁,等那个疑心很重的舅舅离开了再说。
………………………………
第二十七章赫兰琴的表白
“将军还是不要再出去了,万一你舅舅尚未入睡,知道将军又出去了会越加怀疑你的。已经半夜了,将军就在此歇息吧?”看着魏启年手足无措的立在门口,随时准备出去,赫兰琴小声说到。
“无妨,舅舅也赶了一天的路,应该很是疲乏了,稍等会就睡沉了,到时候我再出去无妨。”魏启年有点紧张的说。
说真的,今日一直有意的避开赫兰琴,担心她会因为早上的事情对他恼羞成怒,将他当做猥亵之徒不理会了可如何是好?
再加上他也听见她与杨青他们说的他这样那样的缺点,让他越加的自卑不以,还在她面前打呼噜?还打的那般惊天动地的?真的是让他颜面扫地呀!
假如不是真的舍不得离开她,他那一刻都有一种想要提前跑去上任的念头。免得让她看见了难堪。
今晚若不是被舅舅逼急了,他打死都不会进来的。
因为说实话,自从对她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念头以后,他似乎不敢与她单独相处了,因为只要一想起她他就有种心慌意乱,魂不守舍的感觉。既紧张又无措,好不煎熬。
就如此刻这般,真正的进退两难了!
“将军不必那般为难,既然你我对外以夫妻相称,今后共处一室是免不了的。你避的了一次两次,避不了三次四次。除非将军声明与我没有干系了,否则你无法回避这种事情的。”赫兰琴说完叹了口气:“何况这个将军府不止是你舅舅一个人在疑心我与月儿的身份,只是苦于我们刚来,她们拿不到证据,假如时间长了,你与我分房而睡,她们迟早也会知道我们的事情,怀疑我们的身份的。因此……将军倘若真想救我们的命,就不能再如此见外了。除非将军嫌弃我们是朝廷追拿的叛臣之后,不愿意与我们扯上这层关系,故而有意疏远我们……”
“夫人言重了,魏某从未有过嫌弃的念头,实是魏某唯恐亵渎了小姐的清誉,这才……”
“清誉?你觉得我们这般以夫妻相称我还有何清誉可言?虽然你我心里坦坦荡荡,但是……现在的情势不允许我们坦荡……将军,我虽一介女流,也深知有重疾缠身,与将军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似乎有些勉强将军,但是……魏老将军对我舅母说的那些话我时刻铭记于心,是将军救了我与月儿,廷儿不说,还替我爷爷,母亲,大嫂以及赫兰府众多枉死的家丁收尸,将他们妥善埋葬。又赶去半路将我父亲,大哥的尸首找回,让他们入土为安。如今又为了将我们带回金陵,给了我将军夫人的名头,不惜将月儿当做自己的骨肉,在将军府替我们辟得一席之地。赫兰琴虽与将军不曾有过深交,但是将军渡气时与赫兰琴有了肌肤之亲,昨晚又与我相拥而眠,即便将军只是无心之失,但是与我却是天大的事……将军,今夜琴儿擅作主张,将自己这重疾缠身之躯交与将军,将军若不嫌弃琴儿叛逆之后的罪名,不嫌弃琴儿身患重疾,就纳了琴儿为妻,琴儿有生之年必定为报将军对我赫兰家的再生之恩,与将军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将军,琴儿不耻问将军一句,让琴儿做你的娘子,你可愿意?”赫兰琴毫不遮掩的一通话,说的魏启年似被雷劈雨淋般的萎在了那里,不仅嘴上不知道说什么,就连手脚都不知道该何处安放了!
因为这个令他心神不宁的赫兰家三小姐,再次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侯门之女。
原本以为她会因为家族惨遭灭门而整日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她没有。不仅没有,他甚至没有见过她流泪的样子。
原本以为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姐忽然间遭此横祸,会不习惯寺庙里简陋的居所,会受不住回程时一路不停的颠簸,但是一路上他没有看到她疲乏不堪的样子。
还有今日之事,就连他这个堂堂男儿都有些羞于启齿的事情,她这个娇弱无比的小姐却毫不隐晦的说了出来,说的他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因为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他提出来的,但是此刻,她却说了出来,说的那般坦然,那般果决,让他一时呆了,惊了,懵了!
“将军不必为难了,倘若将军不愿意,琴儿不敢强求……毕竟琴儿此刻依然是戴罪之身,将军救了我们是将军的仁义,将军无意与琴儿携手一生是琴儿与将军无缘,琴儿不会强人所难。将军就当方才琴儿与将军说了些笑话,将军听完就罢了。今后琴儿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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