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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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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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之间,临倚已经将一碗粥喝干净了。她将碗放下,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恶心,猛地站起来,光着脚就冲了出去。丽云吃了一惊,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才冲出大殿,临倚便靠着柱子呕吐了起来。她呕得很辛苦,仿佛要将自己的胃也呕出来。看她呕吐地这样严重,丽云一时间慌了。

    弱柳闻讯赶来,她和丽云两个人帮临倚又是拍背,又是顺气,半晌临倚才止住了呕吐。她直起腰来,退后两步靠在门柱上,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地喘气,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丽云惊慌地看着临倚,心里的内疚排山倒海一般袭来,瞬间就将她淹没。她看着临倚道:“公主,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逼你吃那碗粥。”

    临倚无力地摇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弱柳在一边扶着她,一脸的若有所思。半晌之后她忽然问临倚:“公主,你的葵水是不是没有来?”

    她这话一出,临倚和丽云都愣住了。临倚的葵水从来不准时,曾经熙驭风也为她请过太医看过,但都只说是因为她身体虚弱所致,他们也只是开些药让她喝罢了。后来经历了逃亡的那件事之后,临倚的身子彻底被摧垮了,葵水更是不会准时。因此丽云和弱柳对这件事都不是很在意。但是现在弱柳好好想想,似乎是迟了很久。

    临倚明白弱柳的意思,她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弱柳,半晌才道:“不……不会这样准吧!只是一次而已。”

    弱柳认真地看着临倚,半晌才道:“是不是也不是我们在这里瞎猜就可以的。这件事还需要请太医来验证才行。”

    临倚一听她说要请太医,立刻慌了,大叫:“不行!”找太医来确认她是否怀孕,若没有还好,若她真的怀孕了,熙牧野一定会知道。她本能地抗拒这件事,因为她不想让熙牧野手中再多一张钳制自己的王牌。

    弱柳知道她的担忧,但是若不找太医来看的话,又不能够确认这件事。她皱着眉头看着临倚,道:“公主,可是没有太医的话,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临倚想了一阵,道:“我们再等等,再等等。现在不是才三十天吗?再等一段时间看,若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想办法。”

    现在临倚的脑子乱极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从自己的内心来说,如果她真的有了熙牧野的孩子,她绝对不能够原谅自己。她不知道以后的生活自己应该要怎样面对熙驭风,阮既言,甚至是那个自己只见过一面的孩子。但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做好这样的准备,毕竟这件事并不是完全不可能。那么到时候她又要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自己这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若是这样,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要背负多少的痛苦和罪孽。一想到这些,临倚便脸色发白,四肢无力。

    丽云和弱柳带着些怜悯看着临倚。她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若是那个猜测成为真实的话,临倚将会背负怎样的苦难。

    临倚心神不定地看着远处,只觉得自己心浮气躁。半晌她回过神来,一眼看见丽云和弱柳都对着自己露出怜悯的眼神,她仿佛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立刻就变了脸色,大吼道:“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们觉得我很可怜吗?”她这一句话吼得丽云和弱柳半晌回不过神来。

    吼完了之后临倚径直回到了屋子里,直接将门关上。此时的她完全陷入到了一种恐慌的状态。她脑子里有许许多多的想法,此起彼伏在她脑子里出没,让她几乎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在忐忑中又过了十余日,此时离临倚应该来葵水的日子已经相去甚远,弱柳心里已经有了底。她叹息一声,走到临倚身边道:“公主,又过了十余日了,你的葵水还是没有来。这件事恐怕真的要请太医来看了。”

    此时临倚刚刚午睡醒来,梳洗完毕坐在椅子上看书。她握着弱柳递过来的手炉不说话。她已经当过一次母亲了,怀孕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只是很多事她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自从那一日呕吐之后,她就一直很注意自己的状态。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从那之后口味竟然变了,原来只吃清淡的食物,但是现在,她嗜酸已经到了无酸不欢的地步,难以咽的青梅她竟然觉得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虽然没有孕吐,但是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在之前怀孕的时候,她的孕吐就很不明显。现在也一样。最重要的是现在很明显地精神不济。每日她竟然有大半的时间是在床上昏睡的。

    这一系列的事实实际上已经然跟她心里很确定自己怀孕了。只是她依旧无法接受,只一次,竟然就怀孕了。难道这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自那一日以后,冷静了十余日,临倚终于冷静了下来。她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如果她的身体里还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虽然它的父亲是她所痛恨的人,但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她觉得无论如何,自己应该要爱护它。

    她低着头,沉默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在心里默默地想:一定……一定不会然给你走我曾经走过的路。我一定,一定会对你好的。

    弱柳见临倚低着头抚摸自己的腹部,便知道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底,便不再多言。弱柳不同于丽云,现在的弱柳更多的是沉默寡言,和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孩已经相去甚远。对于她来说,临倚所说的话,所做的决定都自有她的道理,她只需要在一边看着就可以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弱柳其实对临倚的生活是在冷眼旁观。她相信临倚知道,只是她们心照不宣。

    她转身正要出去,忽然听到临倚平静地说:“太医不用找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是怀孕了。“最后这一句话她说得五味杂陈。

    弱柳看着她,顿了半晌才问:“你打算怎么办?”

    临倚淡漠地一笑,道:“怎么办?是啊,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弱柳顿了很久,忽然问道:“你……想留下它吗?”她说的很慢,一字一字,仿佛很艰难。

    临倚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带着疑惑,仿佛是不认识她一般:“为什么不要?!”

    弱柳愣了一下,她终于知道临倚纠结的是什么。原来自己和丽云都误会了她。她担心的和她们担心的竟然完全不一样。她们想的是,依照临倚和熙牧野现在的关系,这个孩子就是孽种。临倚留着它会很痛苦。但是临倚想的,却是如何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活得更好一点。

    弱柳在心里叹息一声,这就是临倚,与众不同的临倚。不管在她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她对自己的亲人却从来都是毫无条件的爱着。就算她知道这个孩子的降生也许会给她带来更大的灾难,更多的痛苦,但是她依旧满心地为它谋划将来。
………………………………

第二百七十五章:宫斗(十八)

    怀孕的事虽然还没有最后通过太医确认,但是在临倚看来,这事已经有十分准了。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临倚也感到无奈,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如同改一个容器慢慢注满热水一般,满满的,也暖暖的。只是她心里总不去想是谁给予了她这个孩子。只有极力将这一切都忘记,她才有能力全心地去爱这个孩子。相对于之前的那一次怀孕,此时地她已经知道如何面对这样的恐慌。她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对待这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对于她来说,同样也有着不同的意义。它还没有成型,她并不知道它到底是男是女,但是她的心里却不再有从前那样的绝望。有的时候,她坐在窗前,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会傻笑,她会有奢望,这个孩子,是能够在自己身边的吧。不像它的哥哥,他还在她的身体里面的时候,她就知道总有一天他胡离开她,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他离开她会是最后的结局。但是现在呢?现在这样的状况给了她温暖和勇气,甚至和熙牧野之间的深仇大恨也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这如同坟墓里一般的日子也不再这样难熬。她不敢去想关于从前,不敢去想关于熙驭风的任何事。她只是一心一意地想着这个孩子。

    看着她的脸色竟然一天天好起来,弱柳和丽云心里总是带着一种隐忧。她们觉得现在临倚的一切幸福都是这样脆弱,如同是建立在废墟之上的一种幻象,很容易就要被打破。她这样沉浸在虚幻的幸福中,让自己的心也盲了。在这虎狼环伺的后宫,她也许等不到自己的孩子出生的那一天。

    还有另外一些令人头痛的问题。已经过了五六天了,临倚依旧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熙牧野,显然她是不打算让他知道的。但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那么他知道以后呢,到那个时候会怎样她们谁也不知道。再看看临倚现在的处境,熙牧野将她从潍城抓回来已经将近四个月了,这四个月里他对临倚极尽宠爱过,也极尽冷落过,仿佛是冬天和夏天的区别。可是就算是在他对她最好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会给临倚一个身份,一个在这个后宫生存下去的身份。他的态度总是这样暧昧不明,看似对临倚很好,但是其实又是冷眼旁观临倚的挣扎。

    有的时候弱柳觉得临倚深沉地可怕,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她无法看透的东西。但是她始终还是突不破一个情字,爱情、亲情都一样。每当遇上这样的事,她总是单纯而执着地付出,哪怕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恶深渊也在所不惜。她不相信临倚会对这一切浑然不觉,但是她却选择漠视,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事。这样的性格难道还不足以将她的生命断送在这个后宫之中吗。弱柳叹息,临倚这样的人,偏生又遇上了熙牧野这样的人,不知道是幸或者不幸。

    这一日,落梅殿破天荒迎来了一个客人,这个人就是英常侍。自从上次熙牧野带临倚出去,她将他惹恼了自己回来之后,落梅殿就再没有人来过。这里俨然一个被人遗忘的世外桃源。

    这英常侍从小看着熙驭风和熙牧野长大,虽然是他们的奴仆,但心底始终还是存了一份亲切。临倚在熙驭风身旁感受到了这种亲切,于是不管现在英常侍在做什么,临倚对他总是有一种亲切在。

    她笑着看英常侍,道:“你今日怎么会来?”

    英常侍笑呵呵地道:“公主殿下,看来这段日子您在这里过的很好。真是让老奴觉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临倚淡淡地笑:“我有这样大的变化吗?也许吧,这段日子过得很清静,没有烦人的苍蝇在耳边乱叫,心情自然就好了。”

    英常侍听她将那些妃子,甚至熙牧野比喻成了苍蝇,不禁大笑:“公主殿下倒是一点没变啊。经历过了这么多事之后,还是这样的率真。”

    他这句话搅动了临倚心底沉淀很久的记忆,笑容淡了下来,她转过头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落梅花,道:“常侍这个时候来到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

    英常侍知道自己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并不愉快的事,也不计较临倚的突然变脸,依旧笑呵呵地道:“皇上这段时间忙,没空到落梅殿来看公主殿下,于是吩咐老奴前来慰问。看看公主有什么需要或者是有什么话要转告陛下。”熙牧野对临倚的在意,英常侍都看在眼里。每一次从临倚这里受了气,他都只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从来不会将这气撒出来。很多时候他都很担心,担心他这样憋着会将自己的身体憋坏。但是这也是一个倔脾气的主,也不是他能够劝得动的。所以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个人在这里没完没了地相互伤害,沉沦在这样无望的挣扎之中不可自拔。

    临倚依旧淡淡地道:“英常侍你回去告诉他,我在这里生活得很好,没有任何的需要,也没有什么话和他说。”

    临倚的回答在英常侍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微微皱眉,半晌忍不住劝道:“公主殿下,老奴知道有些事不是老奴应该置喙的。老奴今日说这些话也已经是逾矩了,但是,老奴依然还是有些话想要劝公主殿下。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人,要往前看,要向前走。每一个人的生活不都是一条没有回头机会的不归路吗?老天爷让咱们的眼睛长在前面,就是要让人往前看。总是抱着从前的回忆过日子,这有什么意思呢?”

    临倚淡淡地听着,并不做声。英常侍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他也不恼,只是叹口气,说这些话纯粹是为了安慰自己。他并没有指望自己这两句话就能够让临倚放下一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听着他沉重的叹息,临倚的心情也跟着莫名地沉重起来了。她转过头看着英常侍道:“英常侍,你到这里来到底是干什么?如果是为了传那几句话,那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是为了劝我这些话,那你也可以走了。”说完,她端起放在自己手边的杯子,想要喝一口热茶。可是才将那茶杯移近了自己的唇边就一阵恶心,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听到临倚这话,英常侍的眸光暗淡了。他正准备要告退,却看到临倚脸色倏地苍白起来,她接下来的反应让英常侍的心里“咯噔”闪了一下。他已经是这宫里的老人了,对临倚这样的反应,他始终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敏感。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一脸淡然地对临倚行礼告退。

    英常侍才走了半个时辰,熙牧野已经带着大队人马杀到落梅殿来了。看着他那架势,临倚便知道一切都完了。当时看着英常侍离去的背影,她就知道这件是瞒不过熙牧野去。但是她也没想到他来得竟然这样快。

    冷淡地看着自己的屋子一瞬间就挤满了人,她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熙牧野,和他对峙。可她的心里却是忐忑的,她不知道熙牧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是要这个孩子留下还是不要这个孩子留下。想到他不要这个孩子留下,她心里会有一瞬间的轻松,但转瞬就变成了浓浓的不舍,心仿佛缺了一块一般空虚。但一想到他要这个孩子留下,她心里又不愿意,总是不想就这样顺了他的心意。左右她不想如他的意就是了。

    短短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已经飘过了无数个念头。这却也不妨碍她看清楚他眼中狂喜的神色。他直直地盯着她的腹部,那情绪强烈到他在看她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要被他的视线烧出一个窟窿来。她心里一惊,知道以后自己和他之间又要回到从前那样的状态。哪怕他在乎的只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半晌之后,他朝着身后等待已久的御医挥了挥手,那些御医得了他的指令,一刻也不敢耽搁地走上前来要为临倚诊脉。

    临倚坐着不动,皱着眉头看着那些逼近的御医,沉声道:“你们干什么?”

    那些御医在离她还有两三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听得她的问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院判站出来说:“奉我皇之命,为公主殿下号脉。”

    临倚冷冷地道:“我没病,号什么脉,不号!”英常侍对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并不知情。她企图蒙混过关。

    那院判回头看着熙牧野,等待他的指示。熙牧野看着临倚,良久才道:“临倚,现在不要闹。让他给你号脉。”他的声音沉着如水,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临倚冷笑:“我为什么要让他给我号脉?凭什么我要乖乖受你的摆布?”

    看临倚的反应,熙牧野心里已经对临倚有了怀疑。他眯起眼睛,沉下声音道:“让他给你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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