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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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劫:不侍君王宠-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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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熙牧野突然来了一句:“你说的对,猜不透,才能扣人心弦。也只有猜不透,才能让人如此心存敬畏。”

    临倚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天空。熙牧野就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的脸庞在黑夜里忽明忽暗,有一丝不真实的神秘。他情不自禁伸手抚上她的脸庞:“你啊是一个妖精就像这焰火一样的妖精,一样扣人心弦。”

    临倚躲过他的手,讥讽地笑道:“我并不像这焰火一样耀眼。”

    熙牧野笑着放下手,说:“可是你却也是不能让人忽视你存在的人。我在芸芸众生之中看到了你,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临倚眼中闪过了一丝警惕的神色,她说:“你的话真假难辨,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笑:“这就是你的底线这样就能打破你心外无物的伪装能让你这么不安,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毕竟这西琪帝宫,还没有人能让你这样”

    临倚沉默地看着他,并不说话。这个男人的危险,是带着侵略性质的,他最快乐的事,也是能让他最执着地去做的事,是征服,是打破别人的防备,长驱直入的征服。对于他来说,这叫狩猎

    对临倚的沉默,他并不以为意:“你没发现吗沉默是你最常用的手段,当你不明白对方是什么用意的时候,当局势不在你的掌控之中的时候,你就沉默。这个好,以静制动,伺机而动,果然是很好的方法。”

    临倚依旧沉默,他似乎陷入了自说自话:“你真是一个谜,仿佛背负着沉重的负担,仿佛很坚强,又仿佛很脆弱。你说,到底是那一个才是你呢”

    眼见着他得寸进尺,一步一步朝自己进逼,临倚终于开口说话了:“你到西琪来的任务,难道就只是研究我”

    他耸耸肩,无所谓的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任务,信不信由你。我就是来玩的。在东靖,没有找到什么我可以投身其中的玩具,所以,就到西琪来找,显见,我运气还不错。”

    临倚动气:“玩具”

    熙牧野负手看着天空,看似无辜地说:“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注定是孤独的。所以他们要寻找,找到那些和自己相似的人。找到那些可以与自己匹敌的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打败生命中的孤独。这是他们赖以生存的东西,只有找到了这样的人,他们才能活下去,作为自己活下去。”

    临倚勃然变色:“独孤求败”

    熙牧野笑得很开心:“你很聪明,值得做我的对手,或者同伴。”最后两个字,他突然朝前倾身,在她的耳边轻轻说,只有她听见。

    一阵风吹过,临倚的白色裙裾飘飞如蝶,而她的身上,却是一阵战栗:“你要的,是天下”

    熙牧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可说,不可说。有些事,说破了就不好玩了。”

    临倚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那你为何又要让我知道”

    熙牧野笑而不答。

    临倚气闷,她握紧拳头,半晌才幽幽开口:“你自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天下,但是,这个世界不是只有傲气和雄心就可以征服的。你的梦想,未必能成真。”此时她忽然想起了阮既言,那个总穿白衣,温文尔雅,总以自己的父亲为傲的男人。如果他失去了他的国家,失去了他放弃自由来守卫的故土,会怎么样呢

    “若你希望,我总有一天会让它成真。”他认真地看着她,似承诺,一个男人和女人的承诺。

    临倚转过头,看着虚无的黑暗,良久不说话。他是危险的人,她一开始就知道。此时,她也差点就被他所说的话击中。但是,回过头看到,对面城楼上,那个她所恨,所爱的人,她心中忽然就有了勇气:“你没有办法的,这个世界,你没有办法主宰一切。”

    “是吗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呢我们赌一赌如何。我输了,便如你所愿,你输了,就要给我你的一切。”

    临倚心中有个声音疯狂地在尖叫“不要和他赌,不要和他赌”可是她却身不由己。她只能笃定的微笑:“你的梦想,无法成真。”

    他含笑离去,临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城楼的阴影中。半晌,她忽然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相信一个十七岁人的年少轻狂。”竟然,为他的赌约,乱了心神。

    她回过头再看那个灯火辉煌的城楼,那上面的人让她因为熙牧野所说的话而不安地心渐渐平静。

    这个世界,有的人不管做了什么他都能够成为一些人的信仰。只是临倚没有发现,无论她怎么恨那一个人,可他始终都是她的信仰。不只是阮既言,她也一样,对他充满了孺慕之思。

    只要有他在,她相信,熙牧野的梦想,就永远无法成真。因为,他才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永远也猜不透的,神

    她说服自己相信,熙牧野的梦想无法实现,他的野心和自己没有关系。因为,她坚信自己的路,不会再和他的有任何交集。她会离开这里,真正走出这道城墙,去过平凡人的生活,自由自在地
………………………………

第二十六章

    焰火终于落幕,闪耀过光芒的夜空,空旷而寂寥。热闹过后的冷清,才是最沁人心脾的寂寞。可是这样的寂寞又有谁会在意呢。人们都沉浸在自己的生活中,或快乐,或悲伤,或绝望,或期待。

    东靖使节走了,也带走了西琪和东靖即将开战的传言。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只是,对于静草堂来说,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公主公主”潋滟气喘吁吁从外面跑来。

    “什么事,你大呼小叫的。”临倚坐在窗前,皱着眉头看着潋滟站在自己面前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皇皇上的内侍官来了”

    “任清”临倚颇感意外:“他来静草堂干什么”

    “哎呀,公主你就别想干什么了,横竖是替皇上传旨的呗他可是怠慢不得的,快出去迎接吧”潋滟气还没顺过来。

    临倚略一思索,带着潋滟走出屋子。正南皇帝的传旨内侍任清刚好走到静草堂门口,他看到临倚和潋滟走出来,微笑着对临倚说:“临倚公主,恭喜呀,恭喜您这静草堂要出一位妃嫔了。”

    临倚不解:“妃嫔”

    任清清清嗓子,摊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静草堂宫人丽氏,年十七,品貌端庄,才情洋溢,甚得朕心,特破例封嫔,赐号安。钦此,谢恩”

    临倚脑中一片纷乱,她磕下头去,代丽姝谢过皇恩,道:“此刻丽姝不在静草堂,大人是否等待,我派人去寻她回来。”

    任清扶起临倚,答道:“临倚公主不必客气,此刻安嫔正在蕊琴殿。我来宣旨,就是要让公主知道。皇上口谕,赐安嫔蕊琴殿居住,即日搬迁。另择吉日下牒册封。”

    临倚谢过任清,差潋滟送走了他,就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出神。正南皇帝为什么会突然纳丽姝为妃她不知道自己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

    她忽然想起了去世多年的竹妃。那一个也是由宫人晋升上去的妃嫔,她的余生,也不过与寂寞为伴。

    她又忽然想起了那一日阮既言奇怪的话。是了,从那个时候起,丽姝就在为今天而谋算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呢他知道,却不告诉她。

    临倚带着满满的疑问,走进了丽姝的房间。

    “十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走进我的房间。”临倚站在丽姝房间出神的时候,丽姝突然出现在临倚身后。

    临倚心中一阵难过:“是啊也许你说的对。我的生命中就只有自己而已,我是很自私的人。口口声声说是姐妹,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十年来却是第一次走进你的房间。”

    丽姝冰冷的脸上有一丝松动,她没有想到临倚会记得那些话:“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已经不是姐妹了,我也就快和你不在一个屋檐下了。”话里带着一丝惆怅,一丝后悔。

    临倚脸上浮现一个苦笑,摇摇头,走出了丽姝的房间。心里的疑问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丽姝选择了这一条路。是她自己的选择,就只能走下去,在这帝宫中,没有回头路可以选择。

    静草堂还是一如往常的安静,只是今天的安静多了一丝惆怅,多了一丝悲伤。

    可是不管怎么惆怅,怎么悲伤,要分别得还是要分别,该走的,还是要走。

    临倚沉默的站在阳光下,看着静草堂突然多出来的这些人。他们进进出出,将丽姝的东西一样一样搬出来,搬上宫车。

    丽姝和丽云站在远处依依惜别,丽姝为丽云抹去掉下来的眼泪。临倚扬声说:“若你舍不得她,就带她去蕊琴殿吧。”

    丽姝沉默一阵,道:“不,她和你在一起,是最好的。”

    临倚点头,没再说什么。

    潋滟忍不住道:“既然你知道留在静草堂是最好的,为什么要走呢”

    丽姝摇摇头:“你不明白,我非走不可”

    临倚没再说什么她转身走回到静草堂。她知道丽姝心里和她一样的难过。走上一条前途未卜的道路,她心里该是怎样的惶惑。可是临倚帮不了她。

    她一个人坐在静草堂里默默等待。天渐渐黑了,潋滟和丽云终于回来了。临倚问:“她还好吗”

    潋滟点头:“很好,安顿好了一切。礼部传过话来了,后日是册封吉日。”

    临倚没再说什么。

    丽姝册封这一日,临倚打发潋滟带着丽云去蕊琴殿,自己一个人就在静草堂里安静的看书。

    当潋滟和丽云从蕊琴殿回来的时候,临倚已经在院子里的老桂花树下坐了很据,细小的桂花和掉下的落叶沾满了她的发。她只是对丽云笑笑:“丽云,你姐姐以后不在这里了,你只能跟着我了。”

    丽云乖巧地答道:“我知道,公主,姐姐对我说,要我乖乖待在静草堂,好好服侍公主。”

    临倚笑着点点头,没再说任何话。

    至此,静草堂也平静下来。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帝宫一天一天安静。临倚偶尔会想起熙牧野,那个还是孩子的人,会怎样呢他真的想要得到天下吗他真的会篡他哥哥的皇位吗

    在这期间,唯一还让西琪帝宫的人津津乐道的,是临月公主的婚事。熙牧野还在的时候,她就费尽心思要引起他的注意。她在太后的寿诞上红衣献舞,可惜熙牧野那时已经离开了凤孝宫。这一招不成功,她就直接找到正南皇帝,要他和熙成泰说,直接赐婚。正南皇帝当然不会同意将金枝玉叶的临月公主嫁给一个小小侍卫,于是,临月公主将整个帝宫闹得鸡飞狗跳。

    临倚感叹,若正南皇帝知道熙牧野是东靖皇子,不还知道还会不会反对。后来,正南皇帝威胁要将她丢到莫河去孤独终老。她终于害怕了,以嫁入当朝宰相家作为条件和正南皇帝达成了协议。然后,太后和皇后着手为她准备嫁妆。她现在就在寝宫快快乐乐准备明年春天当漂亮的新娘。

    临倚很羡慕她,不是羡慕她万千宠爱集一身,而是羡慕她这样单纯的性格。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阴影。什么事她都可以很快忘记,什么事,都不能给她留下长久的伤疤。

    很快就到了冬月,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临倚满十五岁了,潋滟带着丽云开始准备临倚的及66礼。那一天,潋滟为临倚梳了一个温婉的少女髻,白色的丝带束住乌黑的发丝。在这样的发式映衬下,临倚褪去了孩童的青涩,多了一分少女的妩媚和端庄。依旧那么淡定,眉眼如水般清澈宁静。

    阮既言给她送来了一支金步摇作为贺礼。临倚忽然想起了那一次和阮既言一起出宫,在“饰居”得到的那一支“玉骨冰心”。她将它拿出来,仔细地看,潋滟看了忍不住笑道:“公主,你还没有挽妇人髻,暂时还用不到它。等以后你嫁人了,就可以用它了。到时候,你一定是倾国倾城的少妇,插上它,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临倚也笑:“我想,我怕是没机会用到它了。这样美丽的发簪,戴在一个平凡妇人的发间,是不合时宜的。”

    潋滟微笑,有希望,有憧憬的临倚,让人看了心安。她带着莫大的安慰去做自己的事。她知道,无论临倚成为什么样的人,她都会跟随在她的身边。因为她们都是没有家的人。在潋滟十几年的生活中,一直就只有临倚一个人,所以,她毫不怀疑自己以后的人生也只会有临倚一人。

    后宫的临倚满心期待的是平静而温暖的烟火生活。而前朝,却没有后宫这样的宁静与轻松。

    “我想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东靖回去不到一个月就在北麟边境屯兵十万为什么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个消息”云政宫里,正南皇帝坐在高高的御座上,满面寒冰。沉沉们都噤若寒蝉,殿中静得能听见人的呼吸。

    不到半天,东靖屯兵北麟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人们顿时紧张起来,刚刚消散的战争疑云再度笼罩在了西琪帝宫中。
………………………………

第二十七章

    潋滟和丽云摇头,临倚接着说:“他们想要逼西琪给出一个承诺。一个一定时间内不与他们开战,可以换来和平的喘息机会的承诺。”

    潋滟恍然大悟,叹道:“可是他们的做法好冒险,以皇上的作风,怎么允许有人威胁他呢若他借此机会,联合北麟跟东靖开战,那不是弄巧成拙。”

    临倚笃定的点头:“不会,父皇不会借此机会和东靖开战。因为今夏陇川洪涝,现在剑川又大旱,赈灾已经花掉了父皇好多银子,国库空虚,他绝对不会冒这个险,他也需要时间恢复。而东靖抓住的正是这个机会。只是,现在,我们要看的,就是,东靖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来和西琪达成这个盟约。”

    潋滟和丽云脸上,都是对临倚完全的崇拜,临倚不禁莞尔。

    那天之后,正南皇帝派出了使者,在北麟的边境与东靖协商。而使者带回的结果,是和亲。

    当临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止不住的一阵愤怒。和亲西琪和东靖绝对不会有长久的和平,和亲的人,说白了,就是人质,她们等于是去送死。一旦两国开战,她绝对不会有生存的机会。

    这就是战争,这就是野心,这就是利益背后的算计,不将人命放在眼里的争斗。那些和亲女子,这一上路,还有谁会在意她们的生死,在意她们卑微的活下去的希望。

    她不知道会是哪一个宗室女,不知道是哪一对老迈的父母,要亲手送自己的女儿踏上这一条不归路。心口闷闷地痛,她弯下身,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些丑陋的不堪,让她无法面对。此时,她比什么时候都要痛恨自己为何那么清醒。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那是男人的政治,男人的野心和算计,就算是踏着累累白骨走上自己的成功,他们也绝对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她只能抱着自己卑微的希望和憧憬,安静地呆在静草堂,等待着自己梦想成真的那一刻。她管不了别人的生死

    等待的日子总是很难熬,那些有适龄女儿的宗室,犹如将心放在火上煎烤一般等待着结果。没有选中自己的女儿,会感激上苍,会感激皇恩浩荡。被选中了,只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惨呼号,最后还是要将她送走。

    临倚也在静草堂沉默地等待着结果的到来。那些未曾谋面的女孩,是她的亲戚,她也只能为没有被选中的女孩庆幸,为选中的女孩哀悼。

    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

    “公主,公主”丽云的哭声从静草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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