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前,云想容就把此物送进了宫,太子一看就知道是江轻尘准备的礼物,心中很感动,也觉得特别遗憾,自己最好的兄弟居然错过了自己的婚礼。
云想容觉得自己怎么也要送点什么,表个心意,太子就算了,送什么也超不过江轻尘准备的礼物,可惜张灵俪自己也不熟悉,知道她什么都不缺,送礼好难。
要是都像父皇一样,喜欢银子那就好办了。
后来听院子里的婆子说,在江南,云家店铺,每年卖的最好的是婚礼十件套,不是床品,是给新婚夫妇用的,促进夫妻生活和谐,云想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懂这些,她其实没懂婆子的意思,也不知道十件套是什么东西。
反正婆子是自己人,她说好肯定是好,再说销量就是硬实力,云想容就让云娘子准备了一份,提前送到了张府。
云想容到后来都不知道这婚礼十件套是什么,还是成亲后,江轻尘告诉的她十件套是什么,羞的云想容很久都不愿意见到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看到云想容送的礼物,还觉得这个皇妹真的贴心,总能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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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隐秘生意
云想容能出公主府的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去九门提督府,查户籍档案。结果人刚到,就被叫走了,原来是云想容的二哥云伟业进了京城,正在万客楼等她。
云想容有点意外,自己前段时间,是给家里写信了,可主要是写给大哥的,江轻尘的事情只字未提,主要是说关于黛坊的事情。
重阳节美人坊和黛坊联合出的梳妆盒,销路太好了,一上午就售罄,后来都卖上了预售,曲筱敏也蛮有经济头脑,预售卖完就结束了。
她的计划是,以后每年重大节日,就出一款联名,都是限量款,肯定赚钱,云想容觉得挺好,因为已经决定退出黛坊,就把此事写信告诉了大哥和大嫂。
按说先到京城的怎么也是大哥或者大嫂,自己可以把二皇嫂介绍给两人认识,但怎么二哥来了京城,从时间上看,他应该是不知道江轻尘出事的事情,就已经从江南出发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从九门提督府,到万客楼的路上,云想容就在想,自己要怎么表现,才能不让二哥担心呢?
敲门进了万客楼三楼的雅阁,就看到江希安和云伟业正在说些什么。
“二哥。啊,我现在有两位二哥了。”云想容笑着说道,尽量显得轻松。
“容容。”反而云伟业先难受上了。
云想容有多不容易,云伟业当然知道,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妹妹,小小年纪在京城,独自面对这一切,他真的心疼。
云伟业知道自己的父亲虽然被封了少师,但一路走来,危险无数,妹妹本说婚事不错,但怎么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刚才江希安就在和他解释,这事马上就有了断了,让他不要担心。
云伟业本来想说,容容,我们什么都不要了,二哥这就带你回江南,你个女孩子不要管那么多,他江轻尘要是有心,办完事自然会来找你,不找就算了,我们云家的女儿也不愁嫁。
但当云伟业见到云想容的时候,这话仿佛被卡住了,说不出来,云想容虽然瘦了不少,但是精神状态很好,眼中的神采,是云伟业从来没有见过的。更是从来没有在女子的眼睛中见过,自信,张扬。
彷佛云想容已经不在是那个养在闺中的娇小姐。
“二哥,你来京城,怎么不直接到我府上,你妹妹也是个有府邸的人了,可惜家里人没人来看过,你就不想去看看吗?”云想容依然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说道。
“哦,我这次是秘密进京的,有些事情要办,为了安全,本不该见你,但我听说轻尘出了点事情,我担心你,才让希安和你联系。”云伟业说道。
“二哥,我很好,真的,不用担心我,你要是回去,就和大家说,我什么都很好,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云想容虽然心里苦,可不想让亲近的人担心,所以会这么说。
“假的?外面可都在传,当今的容公主可是最得圣上与太子恩宠的,圣上都说了,容公主的婚事,只能是越走越高的。”江希安也是笑着说道。这么说也是为了解除云伟业的担心。
“少保,不要打趣我,对了,二哥,你来京城到底为何事?”云想容说道。
云想容知道很多话点到为止,说多了以二哥的精明劲,反而会更加的担心。
“也没什么,常规事物,今年的新的纺织机器基本已经确认好了,我来京城找我的老客户,准备把之前旧的设备,卖出去。”云伟业说道。
“客户不是在扬州吗?我记得每年的二月份,你们不都是在扬州接货吗?怎么这次改到了京城?”云想容好奇的问道。
云家之所以衣坊越做越大,就是因为家族很重视新技术的开发,云伟业就是负责这块的,正常一家商铺的结算周期,都是年底,分红,第二年规划都是年底做好。
云家衣坊不是,云家衣坊最忙的时候就是年底,所有的伙计都忙于生产,因为接下来一个月就要全部停产休息。所以衣坊的结算月是每年的二月,当然红包什么的都是年前发。只是纺织机器是次年二月份的时候全部上新。
旧的机器会全部卖出,因为旧的机器也只使用了一年,换换磨损零件,也有九成新,每年云伟业都能卖个好价钱,这事云想容早就知道。
“这生意有点隐秘的成份,家里就父亲和兄长知道,客户其实在京城,我们是约好在扬州交货而已。”云伟业说道。
“不会吧,一个我们家淘汰下来的机器,有啥隐秘的?不是给钱就卖吗?”云想容说道,
“容容,你管京城衣坊的账目,对衣坊生意方面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咱们家的布是多宽的?”云伟业说道。
“当然知道,咱们家的布,是为了配合皇室的标准,三尺八寸的宽度,京城里的布匹都是四尺的宽度。”云想容说道。
“我掌管云家衣坊的布料研发也有六个年头,卖淘汰的机器也有四个年头了,为何我在市面上,都没见过除了云家以外,有人出售三尺八寸的布,那几个皇家衣坊,是不做市面生意的,所以没有他们的衣料在市场上出售也很正常。”云伟业说道。
“二哥,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把机器卖到了朱紫或者南希了?”云想容说道。
“我觉得是,据我所知,朱紫国高档面料,都是三尺八寸宽的。”云伟业说道。
“这也没什么吧。《西凉律例》又没有禁止西凉商人和朱紫商人,有贸易往来。我们云家是做生意的人家,谁给的价钱高,就卖给谁,这不很正常吗?再说了,这是纺织机器,又不是国家机密。”云想容说道。
“妹妹呀,你现在是公主,说话底气足,我可没你硬气,再说,我觉得对方,貌似也不想张扬此事,每次见面的时候,对方都是易容的。”云伟业说道。
“啊?二哥你易容了吗?”云想容说道。
“当然了,之前伟业哥,都是我给找的易容师,这几年都是玉衡出手,现在找玉衡还真有点困难,容容,你府上那个据说易容水平也不错的,要不请他来给伟业哥易容?”江希安说道。
“都行。”云想容含糊答到。
因为她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只是不是特别的确定。
“二哥,京城这个客户是怎么找到的?”云想容问道。
“不是我找的,是他主动上门的,几年前,我想要卖出旧的机器,就找了几个朋友帮忙放消息,后来就有个年轻的后生,主动找上了门,说是有兴趣,那年他讲了很久的价,就买了一台回去,数量少,不是我接待的。结果几个月后,他又来了,说是还想买。我当时就觉得不对了,原以为是多了个竞争对手,就让人打发了,说货在京城,有兴趣京城交接,主要是想让希安帮我查查,对方的来头。”云伟业说道。
“我查了,他其实也就是个中间商,他是受人所托,帮忙买的。”江希安说道。
“后来,我和买家在京城见面了,大家都很不坦诚,我易容了,说自己是云家的管事,少爷顾不上这么多,我先把机器给低价买下来了,等合适的机会出手,赚点钱。对方明显也是易容的,但还不如我,连骗人都懒得编,直接说机器全要,但不能张扬,交货的地方在扬州,先交定金,见到货后就付全款。”云伟业说道。
“那你知道怎么联系买家吗?”云想容问道。
“不知道,之前约好的,每年十一月最后一天,他会把联系方式,放到万客楼的前台,我就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和地方去见面,约定好明年两月份的交货清单,现在和几年前不一样了,他还会定一些,皇室的御用布料,所以我会越来越小心。”云伟业说道。
“二哥,这距离十一月还有一个多月呢?你怎么现在就到京城了?”云想容说道。
“希安有远见,京城衣坊还没正式开张,他就觉得衣料不够用,写信给云家送些衣料过来,我想我反正也要来京城,那就早点出发,顺便照看下京城云家衣坊,我想希安虽然做生意脑子灵,但毕竟没做过衣坊的生意,结果,我还没到京城,就听说江轻尘出事情了,这才紧赶慢赶的来看你。”云伟业说道。
“二哥,我要是想见,你那位买家,能见到吗?”云想容问道。
“这个很难,我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云伟业说道。
“二哥们,你们就从来没好奇过,这个买家搞的这么神秘,她真实的身份是什么吗?”云想容问道。
“妹妹,做生意,只要不亏良心,不亏钱就行了,知道太多真的不好。”云伟业说道。
“是,这事我都没和大哥说,他成天在抓朱紫国的奸细,我这边和朱紫国做生意,这不是给他添堵吗?”江希安说道。
“你们就这么确认,这机器是去了朱紫国,不是南希国?”云想容问道。
“我问过昭昭,她没见过这个尺寸本土产的布料,但见过生产好,说是从西凉进口过去的布料。”江希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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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府中奸细
云想容是越想越觉得不对了,但苦于手上的证据不足,也没办法给出一个定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大胆的猜测。
云想容就和自己二哥说道:“二哥,我觉得你这个客户问题很大,你来京城后还没见过朋友吧?”
云伟业点头,说道:“我刚到,希安就派人去找你了。”
“非常好,那就谁都不要见,如果这时候那个客户联系你,就说明你的身份已经曝光,这里面是真的问题很大,如果那样,二哥就不要出现了,让希安哥,直接安排抓人。”云想容说道。
“容容,我原计划来京城就是想看看京城有没有合适的厂房,京城云家衣坊的生意不错,我想着要不原材料还是江南运过来,京城直接安排生产布料,这样物流成本会降低很多,其实很多御赐的订单,也是可以在京城生产的,之前咱云家京城没人,现在这少师,少保,公主的,我觉得应该不会有大的麻烦。”云伟业完全是商人的头脑说话。
“二哥,这些都可以做,我觉得也都很好,但是,你现在,最多一个多月吧,那里都不要去,就待在万客楼,这里很安全,一个多月后,随便你,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云想容说道。
“这是为何?”云伟业疑惑的问答。
“因为轻尘在抓朱紫国的奸细,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我们就不要给他添乱了。”云想容说道。
“容容,你是怎么知道的?”江希安很意外的问道,因为这事没人和云想容说过。
“还有一个多月,就是我大婚的时间了,表哥除非不想娶我,如果想,他会用尽浑身解数,也要把朱紫国的奸细给抓出来。”云想容说道。
“是,容容你说的很对,我看你每天也不出府,又怕你担心,就没和你说过,最近确实是最关键的时期。”江希安说道。
几人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吃了午饭,云想容就回了公主府。
虽然说,四个姑娘住在一个府邸,云想容和她们三个基本都是不见面的,三人知道云想容是真的忙,天天泡书房,也识趣的不去打扰,三人玩的也挺好。
她们就是觉得江轻尘太不靠谱,这都快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还让公主担心,不是个好男人,三人心说,这要是见到江轻尘一定要帮公主出这口恶气。
从万客楼回来几天后,和往常一样,云想容看完账本,准备吃晚饭,就在这个时候,江河进了书房,说是有人把一封信送到了门房,说是很急,需要马上交个公主,人就走了。
这信江河看了,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信上就一句话:“容公主,三驸马受了重伤,很想见您,如若不方便,请派人把救命丸火速送到城郊破庙。天璇上。”
信封里还有一方手帕,一看就是云家衣坊的真品。
云想容想了一会,问江河:“你怎么看?”
“这个是假的吧,天璇的性格很冷漠,写不出这么多的话。可我联系不上大少爷,没办法马上确认真假。但无论真假,公主可千万别去,”江河说道。
云想容一看见信就知道是假的。
第一,之前江轻尘知道自己给父亲和家人写信会用柳体行书,所以两人就约定,给对方写信无论是否是代笔都用隶书。
这封信明显字体不对,居然用的是楷书。
第二,严琉璃和江轻尘是在一起的,要是江轻尘真的受伤,怎么会让只懂得仵作的天璇上手,只能说对方根本就不知道严琉璃的存在,看样子,江河也不知道严琉璃的存在。
江轻尘做事谨慎,确实名不虚传。
第三,救命丸,这个事情有些历史了,好在江轻尘和自己说过,救命丸是江轻尘给起的名字,其实它是醒酒丸。
就在今年江轻尘的生辰宴上说过,几年前,江轻尘和小哥们喝酒,大醉,结果谁想到,大晚上的圣上召见,总不能这样就面圣,江轻尘就吃了一颗严琉璃的做的醒酒丸,没想到,效果非常好,两盏茶的时间,江轻尘人还没到宫门,酒就醒了。
从此江轻尘不再这么喝了,但开玩笑的时候和别人说过,还好自己有救命丸,否则小命不保。肯定有人知道江轻尘说过救命丸的事情,但估计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第四,这个手帕,不是自己的,更不是江轻尘拿走的那块。
云家衣坊第一年进京城,很多人对衣坊很多习惯都不知道。
云家衣坊的手帕是很有来头的,是有专门的四位绣娘绣的。
这四位绣娘在云家衣坊的地位很高,收入也很高,云家衣坊在京城开店,本来想带一位进京的,但没人愿意,主要她们的年纪已经上有老下有小,还不会说官话,进京会很痛苦。
于是云伟杰就想了个主意,把手绢图案,绣到已经打好格子的绸布上,每次卖出一件价格超过五百两的衣服,绣娘就会从绸布上剪下一个手帕,当场包边,和衣服一同送出。
而且每年绣坊的手帕,都会换图案,今年的图案是白玉兰。
云想容带进京的六块手帕,都是自己绣的,绣工当然和专业的绣娘是没法比的。
而且好巧不巧,当时江轻尘拿走的那方手帕,是去年的图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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