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皇后-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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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的金国与清国交界处，白黎正带着长安游玩到此。正值盛夏，镜湖中的冰早就化了。长安脱光了衣服像鱼儿一样在翡翠般的水中游来游去，笑得咯咯作响，好不欢快。

　　　　“父皇！你也下来吧！”小小的长安声音如银铃一般。

　　　　白黎笑得非常温和，看着长安摇摇头，到底是个孩子。长安见白黎不搭理自己，一头扎进水里消失不见。

　　　　白黎就知道长安又要恶作剧，也不着急，依然在岸边静静地坐着。果然不一会，长安就猛地在自己面前的岸边钻了出来，溅了白黎一身水花。白黎见他跳了出来，光着身子浑身都是水，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布给他擦起来。

　　　　现在长安的衣食起居都是白黎亲自照料，就知道这孩子今天一定会下水，所以他事先准备好了干布。长安也已经习惯了白黎的照顾，任白黎给自己收拾着。

　　　　过了好一会，长安终于穿戴整齐，背着手像个大人一样问道：“父皇，我们什么时候回西京？”

　　　　白黎瞥了他一眼：“怎么还惦记着你宫里那个漂亮的宫女吗？”

　　　　长安还有些婴儿肥的小脸竟红了红，避开白黎的话继续说道：“儿臣是一路上听说，边疆吃紧，我清国损失一元大将。所以儿臣想，父皇应该回去主持大局。”

　　　　白黎并没有回避长安的问题：“那你知道留峡口是谁在坐镇指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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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双城破

　　　　长安摇头：“儿臣不知，但是听说那人只带二百金甲军破我清国二十万大军，想必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难道是东綦太子吗？”

　　　　白黎一袭白衣在这镜湖外的绿意中显得如遗世而**。他将长安抱在腿上，静静说道：“那个人是你姑姑，那些金甲军是她的亲兵，叫凰卫。”

　　　　长安吃惊道：“姑姑那么厉害？！”在他眼里，姑姑被白黎囚禁在长幽三年，除了长得漂亮，会装傻，没有别的特长了。至于武功，他也不知道姑姑武功是高是低。

　　　　白黎摸摸他的头：“傻孩子，你姑姑若是不厉害，区区一个长幽，朕何必动用六万禁军把守？这个天下能囚禁得了莲城城主的有几人？”

　　　　长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父皇一旦回去，就要跟你姑姑开战了，长安希望父皇赢还是你姑姑赢？”白黎随便问着，已经抱着长安站起来，往回走，朝着西京的方向。

　　　　“希望父皇赢。”

　　　　“为什么？”

　　　　“因为长安是清国的太子啊。”长安回答的很理所当然。

　　　　白黎失笑，这小鬼精明的很呢，只是这他还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吧？这场倾国之战，无论谁输谁赢，长安都会一世富贵长安，这便是澹台鸿烨亲手为你安排的人生，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

　　　　五天后，白黎带着长安回到西京，新征五万大军，随他远赴梁州战线。清国边疆战事吃紧，这一切都无可厚非。最让世人惊讶的是白黎的一个决定，他下令此次皇帝御驾亲征期间，由七岁的太子百里长安监国。他的这个决定太过惊世骇俗，直到后世都争论不休。

　　　　长安接到白黎的旨意时，正在跟宫女玩游戏，也是愣住了，感觉自己小小的肩膀上千斤重，但是过了一会，他就毫不犹豫的接旨了。

　　　　长安虽然年纪小，但是长时间跟白黎在一起，他也会了解许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白黎是个赌徒。

　　　　因为大胆，有眼光，所以白黎通常都是赢家。只是当一个赌徒碰上一个阴谋家，他还会那么幸运吗？

　　　　白黎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他带着这五万大军去了两方僵持不下的梁州，而不是战局紧张的金戈城。

　　　　吴正与催川在战场上再次僵持不下，白黎突然来援，梁州失守，再次划归清国版图。从来都是寸土不让的东綦，第一次失去这么大面积的疆土。吴正被逼退守耀郡。

　　　　金戈城下，宣帝流火球现世，硝烟四起，清兵伤亡无数，白捷身负重伤死守金戈城，不愿离开，最终在东綦猛烈地攻击下被震晕，其手下拼死护送其出了金戈城。自此，金戈城及其附属的五座城池全部归东綦所有。

　　　　史上著名的“清綦争雄”就此正式拉开帷幕。双方都似不计后果，只管攻城略地，根本不顾及后方，比的是看谁最先攻破对方的都城，比的是谁是最后的赢家。

　　　　而东綦太子妃王绛率领的凰卫亦是一战成名，成为有记载的第一个上战场的后宫女子。寥寥二百人的金甲凰卫，自此开始了她不可磨灭的辉煌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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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圣旨

　　　　金戈城经过流火球的猛烈攻击，城墙早已经烧的残破，城内百姓多有烧伤，流离失所者比比皆是。

　　　　华年身着金甲骑马进城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惨象，心变得越发的硬，她目不斜视，带着同样身着金甲的二百凰卫不紧不慢的向着金戈城将军府走去。

　　　　一将功成万骨枯，她要成名，自然便要踏过白骨。战争就是如此残酷，她不会妇人之仁。城破之后，华年下令，每家每户发放抚恤金，缺衣少食的都可以来将军府按人头领取。莲城别的没有，就是有的是钱，这不是她的仁慈，而是阿妩教的：得民心者的天下。

　　　　刘思议早已在金戈城将军府等待多时，见华年骑着马出现，率领金戈城所有受降官员迎出来，跪下行礼：“臣，刘思议，率领所有清国受降官员参见太子妃殿下！”

　　　　华年看着跪在地上的清国官员，皱眉道：“金戈城城破时，你们就不再属于清国，从此你们便是东綦官员，职位不变，一律平等相待。”

　　　　原本这些官员听说王初元很嗜杀，担心这位太子妃也是个残暴的，所以个个都是为了自己项上人头担惊受怕，如今听了华年的金口玉言，一个个激动地都长跪在地上。

　　　　“谢太子妃殿下恩典。”

　　　　“不必谢本宫，你们只要守好本分，效忠太子殿下，就是对本宫最好的报答了。”说完就下马进了将军府。

　　　　身后的官员依然长跪在地上：“臣等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随着华年进入将军府，二百凰卫整齐在将军府门前列好，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两百个人都身穿金甲，个个精神抖擞的整齐站在门外，引得许多百姓围观：这就是东綦太子妃的凰卫？果然非同凡响。

　　　　正在此时，突然一阵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人群慌忙散开。原来是东綦大内总管陆鱼亲自来传圣旨。

　　　　陆鱼在将军府前勒马，尖着嗓子，盛气凌人的唱道：“圣旨到，太子妃王绛接旨！”

　　　　所有人一听是圣旨，都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毕竟风帝还是东綦正经的皇帝不是？

　　　　华年在里面刚坐下，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听到陆鱼的声音，不耐烦的端着茶碗走出来，眼睛冷冷看了陆鱼一眼。

　　　　陆鱼当即笑脸相陪，嘴里却说道：“娘娘跪下接旨吧？”华年见他阳奉阴违的样子，幽凉道：“本宫就在这，你念就是。”

　　　　陆鱼本想说：按规矩，任何人接旨都要跪着的。但是刚抬头，就看到两百杀神满眼怒火的盯着自己，便硬是没敢说。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妃王绛指挥得当，手下凰卫皆是精锐，保留峡，克金戈，皇室单薄，得媳如此，百姓甚慰，朕心甚慰。祖宗规矩，人活不能刻，当是嘉奖。今特封王绛为凰卫令，一品衔，权盖三军。二百金甲凰卫护国开疆有功，为示皇恩，皆领四品衔禄。

　　　　望尔等无畏作战，克清卫国，百姓福焉。

　　　　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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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殿下很不爽

　　　　圣旨读完，华年正好将整碗热茶全都喝下，刚刚接了渴，眼神稍微温和了些。

　　　　陆鱼讪讪的上前将圣旨交到华年手中，华年挑了一条眉毛问道：“谢主隆恩？”

　　　　陆鱼脸色尴尬：“不敢不敢，娘娘多礼了。”

　　　　华年斜了一眼跪在陆鱼马旁边的百姓，问道：“刚刚你的马冲撞了百姓？”

　　　　“奴才一时着急，这马又是个没长眼的，所以不小心……”陆鱼嘿嘿笑着。

　　　　华年一松手，茶碗掉在地上，对着陆鱼弯起一边唇角，陆鱼禁不住浑身一哆嗦，他早前是服侍风帝的，后来又服侍先皇后，除了在王初元面前，他一向嚣张惯了的。

　　　　所有百姓及官员听到碎响声，也都吓了一跳，只听华年冷冷道：“是马不长眼睛，还是你不长眼睛？”

　　　　陆鱼以为像跟别的主子一样，拍拍华年的马屁服个软就没事了，笑得满脸是褶子，讨好道：“是奴才跟这马的眼神都不太好使。”

　　　　“既然眼睛不好使，留着还有什么用？”说着瞥了后面凰卫一眼：“还不快去帮路总管摘了？！”

　　　　陆鱼吓得一个哆嗦跪在地上：“太子妃饶命啊！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陆鱼当街冲撞无辜百姓，毁坏天子名声，杖责一百，以慰百姓，以警百官。”说完华年对着轩辕武使了个眼色便回了将军府，她还没吃午饭呢。

　　　　陆鱼已经四十多岁，一百杖下来那还有命在？看着陆鱼的惨状，清国的降官吓出一身冷汗。

　　　　刘思议小声解释道：“各位还是放心，娘娘向来赏罚分明，只要大家安分守己，定是相安无事。”

　　　　所有人都老实的点点头，不安分守己就是往刀口上送啊。

　　　　华年往自己的临时别院走，身后跟着大批刘思议安排的服侍她的人，走到门口华年说道：“本宫要休息一会，你们都在这候着，任何人不许打扰。”

　　　　说完就自己进去，并将门关上。

　　　　一进屋就看到满桌的饭菜，四处查看，王初元正坐在书案前看书。

　　　　王初元见她进来，微微一笑，将书放下：“再晚点，饭菜都凉了。”

　　　　华年翻了白眼：“还不是你派的传旨太监误事？

　　　　”

　　　　王初元走到饭桌前坐下，问道：“本宫直说传旨，至于是谁传旨，都是王维安排的。”

　　　　“他派的陆鱼，嚣张的很。”

　　　　“再嚣张还不是被太子妃殿下给杖毙了？”他已经开始动筷子。

　　　　华年将重重的铠甲一脱，整个人顿时轻松了很多，不再跟王初元搭话，这都下午了，她还没吃午饭，就快饿死了。

　　　　吃完饭，华年就嚷着要洗澡，王初元无奈的藏起来。丫鬟们这才进屋将洗澡水都兑好，伺候着华年洗完澡。

　　　　洗完后，华年身子被擦干，还未及穿衣服，华年便命令道：“剩下的本宫自己来就好，你们都退下吧。”

　　　　听着丫鬟们都退了出去，王初元这才从衣柜里面出来，人生第一次躲在衣柜里，真的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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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谁下的命令谁去

　　　　正拧着眉头想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悦，抬眼便看到自己女人一丝不挂的站在自己面前，当即倒吸一口气。

　　　　华年脸色微红向他走过去，含羞抱住他的腰。

　　　　王初元浑身血脉喷张，但还是尽量忍住冲动，轻唤道：“华年？你……”

　　　　“我想要。”她这三个字说的极轻，还是被王初元清楚的听到。

　　　　“这是白天，乖。”

　　　　华年脸色变得更红，是因为尴尬，柳眉微拧，她第一次这么大胆主动，他竟然拒绝？什么大白天，在东宫的时候他不也经常大白天的就要吗？

　　　　因为一时气恼，华年头脑发热的竟然直接伸手向王初元下身探去。

　　　　王初元脑袋翁的一声就要炸开，再也忍受不了：好吧，那就待会再告诉你，今晚我已经替你下了命令要夜袭杨化城。这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本宫。

　　　　心里这样想了一遍以后，王初元直接将华年抱上床……

　　　　华年正满足的趴在床头闭目养神，王初元突然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亥时了吧。”华年慵懒的回答。

　　　　“那你快起来吧，本宫中午的时候就替你下令，今晚要夜袭杨化。此时士兵应该都列队完毕了。”王初元悠闲的躺在床上说的哦啊。

　　　　华年则是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你怎么不早说？我现在哪有力气！都怪你！”

　　　　王初元一脸无辜：“是你要的，我有拒绝过，不过某人不高兴，我只好从了她。”

　　　　华年一下子伏在王初元裸露的身体上，耍赖道：“我不管，我不去！”

　　　　“军令非同儿戏，岂能朝令夕改？”

　　　　“谁下的命令谁去~”

　　　　……

　　　　短暂的纠缠之后，王初元穿上了华年的衣服、铠甲，头戴面纱。幸好华年长得高挑，这衣服才勉强塞进王初元的身子。

　　　　轩辕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终于见“华年”出来，便上前禀报：“主子，所有士兵已经集合，即刻就能出发。”

　　　　王初元声音幽凉，本就与华年有些相似，此刻戴着面纱声音有点憋闷，倒也听不出什么异常。

　　　　“本宫今天不舒服，战场上就按照原定计划行事，由你指挥。若有变动，本宫再跟你说。”

　　　　轩辕武抱拳领命。

　　　　半个月来，华年在留峡招募不少新兵，加上清国的降兵、留峡的部分守军，华年此时手里已经有接近四万多兵马。

　　　　此夜倾巢而出，偷袭杨化。

　　　　白捷带着残余兵马此刻正在杨化养伤，士气也是一蹶不振。白捷有心鼓舞士气，可惜力不从心。

　　　　是夜，杨化城墙上，清兵都在打瞌睡，一个个站的歪歪扭扭。

　　　　城墙外不远处，“华年”一挥手，无数颗流火球朝着杨化城墙就招呼过来。清军如梦初醒，过了好一会，才听到有人大喊：“不好啦，东綦来偷袭了！快去禀报将军！”

　　　　白捷刚刚醒过来不久，此刻还没下过床，便听见外面的轰响声，这声音现在已经是清军的噩梦。

　　　　金戈城一战，让世人彻底认清了流火球的杀伤力，清军十几万兵马，现在只剩下两万左右。大部分已经当场被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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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一动不动

　　　　白捷挣扎着坐起来，披上战甲，看护他的士兵忙过来扶住他：“将军，你不能起来啊！”

　　　　“外面还能顶多久？”白捷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士兵垂头：“属下也不知道，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的！”

　　　　白捷拿起长矛，怒道：“拼？都不许在这给我送死！传我军令，全军跟随本将军撤退！无双城城防结实，我们且先去避一避，从长计议。”

　　　　“华年”蒙着面纱远远地观望，见城门大开，所有士兵都出城向西逃窜，只中间有一团士兵护卫着一个人。

　　　　面纱之下，王初元面无情，这白捷当舍则舍是个帅才，可惜今日却要命丧于此。招手让轩辕武过来，吩咐道：“停止攻城，全力阻杀那一团清兵护卫的人。”杀一个将军可比攻下一座城有用多了。

　　　　因为喊杀声太大，所以王初元只能大声说话，轩辕武这才听出不多，狐疑的看向“华年”，今天主子似乎长高了许多？

　　　　王初元看他干愣着不去传话，眼看白捷都要逃出去了，干脆扯下面纱，满脸的不耐烦：“怎么本宫就命令不了你了？！还不快去！作死吗！”

　　　　轩辕武从来没见过王初元这么气恼的样子，气势太过惊人，登时也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他会在这，撒腿就去传令了。

　　　　清军护卫白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