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推着明苛缓缓的出现在白黎面前,白黎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眼前这个头戴面具,以轮椅代步的人。
明苛坐在轮椅上不方便行礼,只微微弯腰点头道:“见过陛下。”
“两军交战,国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朕,就不怕朕用你的人头来祭旗吗?”白黎称帝多年,身上自有一种威严,加之黄绿色的瞳孔,更让人如坠冰窖。
“陛下虽然曾有过屠城的时候,但是明苛相信陛下不是个昏君,只要我说的有理,陛下定会采纳。况且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明苛扭曲的声音让白黎听得很不习惯。
白黎讽刺一笑:“国师可有算到自己的结局?或许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未可知。”
“那陛下不妨先听一听明苛的话,再决定明苛的生死。”明苛依旧是那副慢吞吞的样子,丝毫不被白黎的气势影响到。
白黎一副淡淡的样子,明苛的这幅样子丝毫没有勾起他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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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姑娘开窍了吗
“首先,明苛要告诉陛下现在形势是:东綦兵分两路,一路包围了定襄,一路牵制住了崔川的五万大军。定襄无援,崔川的五万兵马也即将断粮。”
“所以呢?”白黎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明苛将话说完。
“我家太子并无意要与清国大动干戈。所以,此时陛下如果能够主动与殿下讲和,殿下一定会撤兵。”明苛说的很委婉,并没有用求和这种词语刺激白黎骄傲的自尊心。
白黎只是转头看向别的地方:此时不想大动干戈,是因为他们即将大婚了吗?
“国师的话说完了就请回吧。”白黎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明苛心里开始打鼓:“陛下还是当早作决定。”
白黎眼中兴起一股玩味,看的明苛背脊发凉:“国师有时间在这说服朕,还不如回去卜一卦,看看此战到底是何结果。”看来这个明苛也不是什么事都能算出来么。
明苛心里一沉,面上还是装的温和有礼:“该说的话明苛也都说了,望陛下能为梁州百姓着想,早日放下干戈。”
已经有带刀侍卫打开门恭敬说道:“国师请。”
明苛见状,抬手示意仆人推他出去。
东綦军中,所有人都看着明苛坐在轮椅上被推进了中军大帐,对于他此次出使的结果,大家拭目以待。
吴正坐在帅位:“国师辛苦了,不知道白黎反应如何?”
明苛开始的时候就没有说自己一定能办成此事,至少他尽力了。所以此时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只照实说:“该说的我都说了,白黎会自己考虑,我们静待佳音就是。”
然而他们等待的佳音就是,半夜时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清军突然偷袭东綦军营。带兵的竟是白捷,他此时不应该在西京吗?
仆人带着明苛逃跑的时候,明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算错。
东綦兵马一路逃窜回梁州,原本打下的九城也失了五座。此役双方总共出动兵马十八万之多,损失惨重,梁州、定襄之间的路上到处都是尸体。崔川与白捷顺利会和,在离梁州不远的长遂设下绵长的防线,双方僵持不下,几日后白黎带着太子长安离开了定襄,返回西京。
两国不约而同的休战。
王初元在东宫收到战报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喜怒。华年将信件拿过来看了一遍笑道:“都说国师神机妙算,看来也不尽然。”
“白黎,名不虚传啊。”王初元淡淡说道,说不出什么什么情绪,不是欣赏,不是憎恨。
华年自然的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那也没有阿妩厉害啊。”她想着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被自己女人夸吧。
“我厉害的差点被他害死?”王初元挑着唇角玩笑道。
华年翻了个白眼,她恭维他一句,他还矫情起来了!起身将他推开,去内殿拿出一个盒子,献宝似得看着王初元。
王初元面露喜色,这姑娘终于开窍要送自己什么礼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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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有一腿
只见华年从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几乎与明苛一模一样的白玉面具,王初元已经变了脸色。
华年将玉面具戴在脸上,对王初元说道:“殿下,就算我身体残疾也可以辅佐您平定天下。”声音憋在玉面具里,传到人耳朵里就变得粗糙扭曲。
王初元眨了两下他漂亮的眼睛,失笑,问道:“你怎么想到的?”
华年将面具摘下,回想道:“那天明苛离开东宫的路上,一直回头看你,眼中全是不舍,还顺手摘了东宫的牡丹,唔,那感觉就像是牡丹花上有你的香味。”
王初元禁不住一阵恶寒,那个变态明苛居然敢对自己心存不轨,真是罪该万死。顺手将华年手中的面具夺过来丢掉,把人圈在怀里,有些阴森的在华年耳边说道:“明苛胆敢觊觎你的男人,你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恩?”
华年看着旁边张开獠牙的美人,学着王初元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微仰着头说:“夫君且放心,为妻已经派人秘密跟踪她了,而且收获颇丰。”
王初元第一次听华年说自己是他的妻子,黑色瞳孔光亮起来,任她这样挑着自己的下巴,声音变得魅惑起来:“宝贝,再说一遍。”
华年皱眉,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关心她的收获吗?当即要求道:“你应该问我收获了什么!”
王初元拿开她的手指,吻了她的手背:“恩,那你收获了什么?”
华年这才面色恢复正常,而且眼睛里有一丝促狭:“原来明苛跟白准有一腿,而且是那种真的有一腿!”
王初元把她摁在墙上,舌头若有若无的舔着她的耳朵:“就像我们这种有一腿对吗?恩?”
华年登时整个人都红透了:“阿妩,你越来越坏了,你以前真的只是个和尚吗?”
王初元已经开始上下齐手:“不是。”
华年一听就恼了,将他推开,红着小脸怒道:“我就知道,你还有过其他女人!”他长这么漂亮,加上这崇高的地位,到哪不得迷倒一片?况且若不是以前有过女人,怎么会那活做的这么好?
王初元笑得邪魅,看得华年一愣,心里暗骂自己被美色所迷。
“你忘了?”
华年再楞,怎么她还应该知道么?难道还是她认识的人?抬起脚就踹了出去。
王初元顺手握住了她的腿,往自己这边一拉,华年整个人就倒在他怀里:“我还是和尚的时候,清白不就都让你毁了吗?”他笑得邪魅放肆,让华年不自禁就低了头。虽然想要反驳,却说不出话。
“介不介意再毁本宫一次,恩?”王初元嘴里问着,手上早已经干了想干的事……
床上,华年虚脱的躺在王初元怀里,不满道:“你太过分了,大白天的经常对我做这种事……”
王初元餍足的圈着她,闭着眼睛,为了免听她的抱怨转移话题:“你刚刚说明苛跟白准有一腿?”
华年一下来了精神,支起身子,长发垂下半遮半掩:“对啊,我不光发现她是个女人,我还派凰卫秘密监视她,发现白准本来要刺杀她,结果却变成了两人缠绵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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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大婚
王初元看着她半遮半掩的**,眸色一暗,但还是很给面子的回应道:“果然是重大发现。”
华年得意一笑:“那殿下是不是该给点犒赏?”
王初元黑色的眸子一抬,笑得有些促狭:“就赏你再来一次。”华年还没反应过来,就再次让王初元得逞。想死的心都有了。
直到晚上,王初元才允许华年起床。地支的人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是两个主子要起床了,便命人将浴桶和热水准备好。
王初元抱着华年去沐浴更衣,华年已经没多少力气,但还是推着他要求自己洗,她还记得上次他也是好心说帮自己洗,结果洗着洗着就忍不住再要一次,搞得她直接晕在浴桶里。
王初元很听话的将她放下,谁知他一松手,华年就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幸亏他及时扶住,否则华年一定会一头栽浴桶里。
华年眼泪汪汪的看着王初元:你能不能少要点,看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
王初元将她抱在怀里,轻拍她背,轻声哄道:“我保证大婚之前再不碰你行不行?”
离大婚的日子还有五天,东綦王氏的繁文缛节特别多,大婚当日她肯定特别累,所以他还是留点时间给她休养。
华年眼睛一亮:“真的吗?阿妩你果然还是好的。”说着就亲了王初元一口。
晚饭的时候,因为虚脱的关系,华年依旧是坐在王初元怀里被喂着吃饭。看在旁人眼里,自然就是太子殿下宠妻无度。
东綦风帝早已昭告天下,太子王初元将于六月初五日与荣国公府嫡女,大将军王维之妹王绛大婚,因为王初元在东綦深得人心,所以还未到大婚之日,民间就已经开始张灯结彩。
边疆战事已停,吴正继续留守,明苛则带着少数护卫回了凤凰城。一路上她看到到处都张灯结彩,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人在百姓心中声望如此之高。
明苛坐在马车里,马车在护卫中间,国师所经之处闲人回避,明苛掀开帘子,看着路边的百姓,他们眼中分明都是不屑和无畏。这让她想起来,当日随吴正出兵梁州时,百姓对吴正眼中多有敬重。
明苛放下车帘,是了,问题就出在敕封的旨意上,吴正的官爵是东宫所封,而她的是风帝的圣旨。看似圣旨光荣,其实却是那人在向所有暗示,国师不过是个虚名。
五天的时间眨眼过去。迎接太子妃的车辇从荣国公府缓缓走远,王维的父亲荣国公,率领全族恭送太子妃出嫁。红色的参者金丝的地毯从荣国公府一直铺到太子东宫。
病重的风帝,为了太子的大婚也破例出面,亲自授予太子妃金宝。华年顶着重重的金冠,累的脖子都快断了。
终于到了最后关节,太子妃落座,接受王妃、公主、郡主及外命妇跪拜,礼还未成,就有太监来报:“禀太子、太子妃,宫外,清国来使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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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清国使臣,孝感天地
王初元皱眉,这白黎搞什么名堂?但是人家都说了是来贺喜的,不见又显得东綦小气。
“让使臣进来。”王初元淡淡命令道。说完与华年对视一眼。
华年则是心里暗暗叫苦,她的脖子就快支撑不住了,事到如今,白黎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一会,只见玉阶之下,一个男孩身着明黄清国太子服饰,头戴金冠,一步一个台阶,身后带着几个随侍不紧不慢的走上来。
华年看着那个熟悉的小小的身影,他已经是清国太子,白黎为何会派一国太子亲自出使敌国?
因为同是太子,所以长安并未对着任何人行礼,直接说道:“本宫是清国太子百里长安,今日特奉父皇之命来贺东綦太子大婚之喜。寥备薄利与太子妃,祝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
华年眼角有些湿润,这孩子现在说话一点奶气都没有,白黎果然比她更适合教导长安。
“清国太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将来定能成大器,不过你父皇将你置于敌国,是不想要你回国了吗?”王初元还是第一次跟这个孩子说话。
长安并不看王初元的眼睛,因为听白黎说那个人的眼能摄人魂魄。长安不紧不慢应答如流:“父皇说殿下如今大婚,定会顾及太子妃的感受,所以长安不会有危险。”他这话说的含糊,在场的官员及命妇根本就没听明白,但是华年跟王初元却是明白的。
王初元神色淡淡的,声音尽量温和,他也不想给长安留个坏印象,万一哪天华年继续收留长安,他还要给他做继父呢,于是就不温不热的说了句:“你父皇倒是个胆大的。”
玉阶下的官员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派个娃娃来出使也就算了,关键这孩子还是一国太子,这白黎到底什么意思?已经有人开始商量要不要直接扣押下长安,作为人质要挟白黎。更是有人爆出,太子长安乃是长幽皇后跟宣明帝独子,深得帝宠。
长安静静地听了一会后面大臣的议论纷纷,然后强提起一口气,对后面的随侍说道:“还不快将父皇的礼物打开,看太子妃喜欢否。”
华年眉头微皱,她不喜欢长安这么称呼她,至于白黎的礼物,她并不感兴趣,于是出言道:“宣明帝的礼物定是不凡,不若留着稍后我与殿下亲自查看。”
长安垂眸不语,算是答应华年的要求。
华年顿了一下还是问道:“长安,如今你已经人在东綦,你可以选择留在姑姑身边。”她声音不大,只有有限的几个人能听到。
长安抬起他大大的眼睛,里面有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持重:“父皇已经失去挚爱,本宫若是再离开他,他就真的太孤单了。”
王初元巴不得他不来,当即出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说道:“清国太子小小年纪就可孝感天地,本宫怎么忍心阻止别人行孝道?自然是要长安太子安全回国,众卿不必再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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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视觉盛宴
玉阶下当即雅雀无声,殿下已经决定了,他们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华年看着眼前的孩子,他长得越来越像澹台鸿烨了,就连脾气都像了,犟的让人心酸。
长安看了王初元一眼,又立马垂眸,微微点头:“谢东綦太子成全,太子妃册封礼尚未成,还请继续。长安观礼闭,便会启程回国,时间太久恐父皇惦记。”
于是,华年就在长安的注视下,接受了内外命妇跪拜,最终礼成。长安如之前所言,当即告辞。
华年站在高高的玉阶之上,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越走越远,他曾经说过他是想见阿妩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留在白黎身边?是真的觉得白黎太孤单还是想复仇?
王初元走近将华年抱在怀里:“在本宫面前不准想别的男人。”
华年今天盛装,脸上更是被描绘的精致异常,一点都不比王初元那个妖孽逊色,不悦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你这吃的哪门子醋?”
王初元正经道:“那他也是个男的,就是不行!”华年懒得理他,阿妩刚刚分明就是不想留下长安,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的,小气鬼!
众大臣都垂眸,装作听不见。只有旁边主持大婚的国师大人,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使劲眨了下眼,仿佛被扎疼了一样。
因为王初元曾经出家,就算如今还俗,也是不饮酒不吃荤的,加之本身就不喜欢热闹,所以本该有的宴席全都省了。大喜的日子也没有人敢顶撞说些于理不合的鬼话。
礼成回到东宫的时候就已经傍晚了,天色有些阴暗起来。
王初元牵着华年的手在东宫门口就下了车驾,华年不满的嘟着嘴:“为什么在这就要下来?”要知道从东宫门口走回他们大婚的寝殿要走很远的距离呢,她头上的金冠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王初元自然知道她为什么不爱走,伸手小心不牵扯到她的头发,将金冠取了下来递给身后的太监,太监本想说:殿下这金冠进门前不能摘,于理不合。却被旁边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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