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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查
唐逸躺在休息室的床上静静的思考着。
自从柴进春走后唐逸就让向杰通知情报科留在处里的人员协助调查，狗腿队长自然领命去了，唐逸自己则实在是扛不住了回休息室歇着，整整一夜激烈的战斗加上紧绷的神经已经让唐逸疲惫不堪了。
侦查处的三个科长对于柴进春的这次大审查都有着抵触情绪，崔见田在唐逸看来应该是义气之争，庆向铭比较客观，而乔西平则让唐逸感觉有些无法看透，他明明对这件事认识的很透彻却有些装傻装糊涂。
这样躺着并没有思考多久，唐逸就倒在床上沉沉得睡去了。
。。。。。。
周明睿从宪兵司令部回到侦查处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他也顾不上吃饭急急忙忙的叫阿齐找来了柴进春到处长办公室问话。
“情况怎么样？”周明睿问。
“回处座，经过一上午的盘问，有嫌疑向外传递消息的三人我已经派人去逐一核实了，估计不多久就能回来。”柴进春回答。
“如果那三个人嫌疑排除了呢。”
柴进春欲言欲止的踌躇了一会刚要开口，秘书阿齐敲门进来了说：“柴大队长，你派出去的核查的人回来了。”
柴进春闻言看向了周明睿，周明睿点了点头说：“阿齐，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那小队派出去核查的行动队的小队长进来了周明睿办公室，他显得稍微有些紧张猛地行礼说道：“处长好！”
周明睿点了点头说：“你出去核查的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对上号？”
“回处长话，我们挨个找到他们三个人打外线联系的家人，人都在，情况也都属实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现象。”
“好，你下去吧。”周明睿说。
小队长又看了看柴进春，见柴进春点头，忙不送的出了柴进春的办公室。
周明睿伸出手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说：“昨晚一共就只有这三个人打过外线吗？”
柴进春终于不踌躇了直接说道：“处座，三位科长和唐副处长还都没有问过。”
“查！他们也要查！”
周明睿说完沉吟了一会后又接着说：“唐副处长那里要注意态度，注意语气。”
柴进春点了点头称是然后说：“处长能不能让电讯组的顾组长来处里边，毕竟顾组长能够查出他们说的关于外线的是不是真话。”
周明睿想了想觉得有道理，站起身来拨通了电话“喂，我找顾大小姐，对！我是周明睿，顾组长你现在立刻赶来侦查处有要事！”
唐逸最终是被活活饿醒的，他叫来向杰让他去请三个科长一起去食堂吃饭。
食堂包间里四人都是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不一会向杰进来了对唐逸说：“少爷已经和大厨交代过了，让他做的都是拿手菜，给几位科长都补补。”
“好，你也坐吧。”唐逸说。
后厨，大厨正拿着勺子敲着徒弟的头说：“谁让你炒这个菜了，这是我给几位领导备的，一会亲自下厨，你小子平时咋没这个眼力劲儿。”
这次的小灶开的几位领导十分的满意，毕竟是累了一天吃上的第一顿热饭菜，吃的众人都很满足。
唐逸率先点上了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一口说：“这大厨手艺不错，小杰待会走的时候记得给赏。”
崔见田正打着饱嗝说：“到底还是唐副处长面子大，往日里我们来开小灶的时候也没吃过这么像样的饭菜。”
庆向铭深有同感的跟着点头。
乔西平也点上了烟说：“不错不错，这要是能再洗个热水澡那真是舒服极了。”
崔见田一听猛地一拍桌子说：“他奶奶的，这个柴进春现在整个处里都查完了！还特么不放人回去，他还想干什么！”
乔西平吐出一口烟雾遮住了神情说：“哪都查完了？在座的除了向队长不都没有查吗？”
庆向铭跟着点了点头。
“反了他了！还敢来查咱们？他才从军统反水过来一天！就要来查咱们几个！我看他才是贼喊捉贼！”崔见田吆喝着。
唐逸冷着脸说：“他要是真敢来盘问我，就别怪我让他下不来台。”
“让水搅的更混吧。”唐逸心想。
……
顾君乔来到侦查处的时候已经快两点钟了，她直接先去了周明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周明睿说：“顾组长，这里有个棘手的要事是非你来处理不可呀。”
顾君乔说：“周处长请吩咐。”
“是这样的，我需要顾组长亲自调查昨天晚上到今天临晨三个科员及三位科长还有唐副处长的外线通话的详情。”
“我能知道是为什么吗？”顾君乔皱纹问道。
“就让柴大队长给你说吧。”周明睿示意柴进春说话。
柴进春点了点头跟顾君乔说起事情的经过。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柴进春详细的把事情给顾君乔完整的还原了一遍。
顾君乔听完紧皱着眉头说：“也就是说，现在的怀疑范围已经把三位科长和唐副处长一起包涵进去了？”
“这是田中大佐的意思不管是谁都要查。”周明睿点着头说。
“好，我明白了，我马上着手去办。”顾君乔说。
下午四点，顾君乔走出电讯组来到周明睿的办公室，将侦查处昨晚到今天凌晨的外线通话记录交给了周明睿。
周明睿仔细看完，将其中的三份递给了柴进春说：“这是那三个科员的你看看跟他们自己交代的通话时间、通话时长、打向哪里，有没有什么出入。”
柴进春赶忙仔细看起来，没过多久就抬起头对着周明睿与顾君乔说：“没有出入，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三人的嫌疑了。”
周明睿沉默了，他看着剩下的手里的四份记录又想了想田中大佐的交待，终于还是把文件递给了柴进春说：“这是三位科长及唐副处长的你看仔细了。”
柴进春接过文件说：“他们四个人都有外线通话记录？”
“对，而且都是在阿齐带人封锁侦查处之后。”顾君乔点头说。
柴进春又看向了周明睿沉吟这说：“这。。。。。。”
“啪！”
只见周明睿猛地很很一拍桌子大声的喊道：“阿齐，立刻叫各位科长和唐副处长到会议室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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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1938年特务杀
唐逸收到阿齐的通知，带着向杰到达会议室的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了，崔见田、庆向铭和乔西平三人坐在一起，周明睿坐在首座上。
唐逸大刺刺的走到周明睿下首第一个座位上坐下来之后，柴进春见人到齐了就叫两名手下关了会议室的门。
在周明睿的示意下柴进春站起身来看着在座的人说：“各位同僚，这会把大家叫来大家应该也都明白是为了什么，接下来会询问大家一些事情，还希望各位如实回答。”
“哼，可笑，什么时候轮到军统的人在我上海侦查处里指手画脚了！”崔见田指着柴进春大声的说道。
“你！”柴进春一怒也伸出手指指着崔见田。
周明睿看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崔见田你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
崔见田一间周明睿发怒了顿时就蔫了下来，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嘟囔着周明睿“分不清谁是自己人。”
柴进春见周明睿制住了崔见田轻“哼”了一声看着乔西平和庆向铭说：“两位科长谁先来跟我问询？”
庆向铭点了支烟好似没有听见柴进春说话似的自顾自的抽着，乔西平则抱着茶杯死死盯着杯子里的水，好似里边有鱼在游。
柴进春自讨了个没趣转过来看着唐逸低声下气的说：“唐副处长，可否先来做个表率？”
唐逸伸处手，身后的向杰赶紧递上来一支雪茄，唐逸拿过雪茄点燃抽了一口，紧接着好大一口烟雾对着柴进春的脸就吹了过去。
烟雾扑面而来打在柴进春的脸上，饶是柴进春告诫自己对待唐逸要忍让，却也是气得不轻，面颊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在爆发的边缘线上了。
周明睿看唐逸不配合柴进春，柴进春也根本没办法控制局势心里暗道唐逸老辣还是得自己出面。
于是咳嗽了一声说：“今天回处里之前，我先去了趟宪兵司令部把情况跟田中大佐汇报了一下，田中大佐作了指示叫咱们侦查处三天之内自查出内鬼，不然就交给特高课来查，我感觉诸位也不愿意粘上特高课吧？所以今天大家也都不要有抵触情绪在，查是肯定要查的，谁也拦不住！”
唐逸没有想到周明睿会不顾自己的面子，直接就去了宪兵司令部汇报，心里暗道：“这下水搅得再浑也没用了。”
见周明睿直接把底牌亮了出来在座的也都不抵抗了，毕竟都是在日本人的手底下吃饭，现在抵抗别说没饭吃，人说不定都没了。
庆向铭率先说道：“我先来吧，柴大队长只管问。”
“好！那就请庆科长仔细回忆一下，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凌晨有没有打过外线电话。”柴进春问。
庆向铭直接了当的说“打了一个。”
“庆科长可还记得大概是几点嘛？”
“凌晨四点左右，刚打完电话，阿齐秘书就来叫我下去见柴队长了。”
“能否知道庆科长是打给谁的呢？”
“打给家里报个平安，我家保姆接的电话。”
“大概通话了多久？”柴进春又接着问。
庆向铭则有些不耐烦了说：“也就两三分钟左右吧。”
两人一问一答很快就结束了对话，柴进春看了看身边跟着做笔录的手下，手下又拿出文件对照了一下后，对柴进春点了点头示意基本无误。
柴进春又看向了崔见田，可能是抓捕他柴进春的就是这二位，总让在座的其他人觉得这三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
“崔科长可以开金口了吗？”柴进春阴阳怪气的说。
崔见田看着柴进春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的说：“要问就赶紧问别在那儿给我耍怪腔。”
“好！那昨晚到今天凌晨之间崔科长可有跟谁打过外线电话？”
“有”崔见田回答。
“跟谁？”柴进春紧接着问。
“。。。。。。我新收了的相好。”崔见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一个大男人半夜给相好的打电话肯定是说些风花雪月的事儿。
“哦？崔科长这个相好的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这特么是你管的事吗？”崔见田一拍桌子站起来说。
周明睿一看崔见田拍桌子立刻大声说道：“给我坐下！老实回答！别给我犯浑！”
崔见田一下子就老实了说：“叫杜凤娟，住在凤霞街65号。”
“通话了时间是几点，说了大概多久？”柴进春又问。
崔见田涨红着脸说：“时间是在跟你见过面后，我回到办公室无聊，之前的战斗又太兴奋睡不着，就打过去了，时间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
做笔录的人再次飞快记下对话，又对照了一遍文件对着柴进春点了点头，柴进春又看向了乔西平。
乔西平倒是很配合，直接对柴进春说：“柴大队长也不必问了，我直接就告诉你，我大约在凌晨五点左右打的外线，打给家里，我妻子接的电话，时间大概是五分钟左右，我主要是报个平安顺便问问孩子。”
柴进春点了点头说：“谢谢乔科长配合。”
等笔录员再次的核对之后，柴进春终于把目光紧紧地对准了唐逸！
唐逸莫名的心中涌出来一句怪话“我是猎人，谁票我我带谁走！”
唐逸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什么是票，什么是猎人，什么是带走，甩开了乱七八糟的念头之后他也紧紧盯着柴进春说：“问可以，但不是你问，你没这个权利来询问你的上级！换句话我说明白点，你算哪根葱有资格来询问我？”
柴进春被唐逸突然转变的话风气了个不轻，他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指着唐逸半响也说不出来话，狗腿队长向杰看唐逸翻了脸，立刻也指着柴进春说：“姓柴的，你特么瞎指谁呢？把手放下！”
周明睿见唐逸是动了真火赶紧出来打圆场说：“唐老弟，都是为了处里嘛，你也不要那么较真了，都别动气。”
唐逸看着周明睿说：“周大哥这些问题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回答，不过要问也是周大哥你来问，我在德国待得时间比较长对军衔上下级关系看的比较严谨，也不是针对在座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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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真相
唐逸着实把柴进春羞辱的不轻，可柴进春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从古至今降将都不好做。
他也自认不是关羽，更没有让曹操赠宝马美人之后还能过五关斩六将，全身而退的能力。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周明睿心里叹了口气，心里本想着大胆启用柴进春，来打压唐逸的想法看来也是用不成了。
这个柴进春到底不是唐逸的对手，不但贪生怕死、胆略、勇武都不及唐逸。
坐在椅子上看戏的崔见田心里默默的对唐逸说了句佩服，事情发展到现在作为周明睿手中尖刀的柴进春已经失去了作用，而且唐逸把周明睿也逼进了棋盘里。
而入了局的周明睿就休想再置身事外了，周明睿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苦笑了一声之后周明睿问道：“不如就换我来询问唐老弟如何？”
唐逸点头说：“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好，唐老弟就说一下昨天夜晚到今天凌晨有没有打过外线电话，”周明睿问。
唐逸点了点头说：“自然是打过，打了两个。”
“时间分别在几点。”周明睿接着问。
“凌晨四点至五点之间是连着打的。”唐逸说。
“都是与谁通话，分别多长久？”
唐逸抽了口雪茄缓缓说：“第一个电话打给的我大哥唐增，昨天我大哥跟我说，家里有一批美国货在码头那边手续不全被码头扣下来了，我看今晚动静大，要是弄不好整个上海怕是要戒严几天，这批货每在码头放一天成本就要高出半成。”
“于是我就赶紧叫我大哥趁着北村长官解除戒严那会抓紧去取货，第二个电话是打给码头长的，叫他给我个面子把货给放了，总得下来有个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吧，周大哥可以随时派人去质询。”
周明睿听完对在场的人说：“我会安排人去诸位所打电话的地点调查，在结果出来之前还是要委屈几位在处里多待一短时间了。”
说完周明睿带着阿齐走出了会议室，柴进春赶忙跟上与周明睿一起去了办公室，会议室里的众人嘟囔了几句之后也就散了，各自去休息去了，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整个侦查处之上。
10月12日晚八点钟侦查处处长办公室
周明睿手里拿着先前去调查人员的报告仔细的看着，半天才看完回过神来把报告又递给了柴进春。
柴进春仔细观察之下脸色变换不定直到看完之后才放下报告说：“处座，如果按照报告上的结果来说那么三位科长和唐副处长都不会是内鬼。”
周明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柴明春沉思了了一会又说道：“处座，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去想，他们打电话告诉的人也是军统呢？会不会他们早就串通过了？”
周明睿终于不在沉默他挥手制止住柴明春说话而后大声说：“阿齐，去吧顾组长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