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云来到夏无言身侧,顺势砍倒了一排小兵,偏过头朝他笑了下,“回去记得请我们喝酒!”
说罢,也策马而出,同南宫奡并肩而行,一同为夏无言开道。
夏无言感动不已,记下这份情,趁着两人扫除了左右的障碍,直朝着杨飒而去。
杨飒杀得正欢,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气场从身后射来,他迅速回过身,本能地抬起手中的铁鞭,正好挡下夏无言飞身朝他劈来的长矛。
“是你?!”杨飒眯了眯眸子,咬牙切齿。
“老贼!今日我定要去你狗命!”盈盈,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夏无言想着,怒吼一声,朝他的心窝踹去。
那方南宫奡与尉迟云也已经下了马,挡住了想要冲进战圈的其他士兵。
杨飒虽然武功高强,当奈何已经身为文臣多年,悉数了功夫,此番若非蒋阔手下无将可用,自然是不会派他前来。
因此夏无言与他不过对了百余回合,杨飒便败下阵来。
只见夏无言长矛一甩,尖儿划过杨飒的脖颈,他瞪大了眸子,眼中瞬间盈满了血色,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倒在地,就此归西。
南宫奡与尉迟云来到他身边,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伸出拳头相击,而后又旋身斩杀上前找死的虾兵蟹将。
转眼间,尉迟烈宇与公孙少云兄弟俩再次相遇,两方元帅大战,其他人自是不敢轻易进入战圈。
两位老将战起,动作比起一般年轻将领来说也分毫不差,两人一直处于僵持状态,对招至少也有三百回合。
即便对方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但是此时二人所想却皆是要打倒对方。即便心中的兄弟之情永yuǎn不会改biàn,但作为武将,他们都明白此时的立场不允许他们将个人私情带入战场。
两人拼尽全力,最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尉迟烈宇手中的长枪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胸膛。
公孙少云手里的刀刃亦深深的埋入他的腹间。
兄弟俩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世事的讽刺与无奈,同时抽出兵刃,一时间血洒如雨。
公孙少云向后踉跄了几步,向后仰倒了下去。
他的胸口破了个洞,但他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踏实。
宇,谢谢你,让我在最后死的还算体面。
公孙少云想着,u看书()嘴角扬起笑意,缓缓闭上了眼,沉下了气……
“总帅!”南宫诺杀到他的身边,适时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
“三哥……一路走好!”尉迟烈宇捂着腹间的患处,抬头看向他,痛苦地闭上了眸子。
南宫诺闻声偏过头看去,一点公孙少云的气息也感受不到,他张了张嘴,沉下心情,大声地吼道,“你方元帅已死,降者不杀!”
附近的贼军士兵闻言,见到这般场景,立刻失去了战意,纷纷放下武qi。
公孙少云身死的消息很快在战场上蔓延开来,贼军很快便悉数投降。
飞云历399年正月,复**征讨蒋阔,决战大捷。
三月后,蒋阔余孽溃散,蒋阔被捕,凌迟于复**中,鎏宇内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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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奡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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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复**正原地整休。
“将军!有一位叫秦玉的夫人在营外说要见您。”
这事,帐外的士兵高声通传,南宫奡闻声,立马丢下手中的毛笔,连回话都顾上,便直接奔了出去。
一路跑来,才将将看到营帐门口,南宫奡便激动地喊了出声——
“娘!”
说着,他箭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娘亲,笑得如同孩童。
那是个年约四十来岁的妇人,身段富裕,嘴角带着浅笑,眉目弯弯,看着很好相处的样子。
“好了好了!”秦玉拍了拍南宫奡的手臂,稍稍退开,“来,让娘好好看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不住地摇头,“黑了,也瘦了。”
南宫奡莞尔,“最近一阵子军中太忙了,后面会注yi的。”
“待表姐回来,大哥就能胖回来了!”夏子悠说着插入其中。
秦玉闻声偏过头看去,见夏子悠笑嘻嘻地走了过来,揶揄的看了南宫奡一眼,而后自嘲道,“倒是我,孤家寡人,没人疼爱!说来,我表姐也是!拉了这个,凑了那个,怎么就没想起她弟弟我呢?”
夏子悠说着,鼓了下嘴,尽装的可怜之相,惹得秦玉白眼连连。
“行了!别贫嘴了!你娘我还不了解你啊!性子像阵风似得,定不下来,祸害人家姑娘!”
夏子悠嘿嘿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不说这个了!对了,娘怎么会来呢?”
其实,他们初定南方的时候,表姐就提过想将娘接到南城,以免受战祸连累。当奈何当时西疆在蒋阔的控制下,到处戒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贸然接触了,反而会暴露了她的行径。
后来大哥的师傅发来消息,称他娘并未被蒋阔发现,加上娘自己是怎么也不愿下山,所以他们便只好作罢,突然来此,着实让他惊yà。
“奡儿发来的信不是说你表姐生了吗?这我还不得来看看呐?!”秦玉说的理所当然。
夏子悠闻言立马皱了皱眉鼻子,
“哼!感情我们兄弟俩可有可无,我俩见娘一面还得沾那小屁孩子的光!”
“多大的人了,还和你侄子争宠!”秦玉嘴里数落,心里却高兴得很,这小子从小就很会讨她欢心!她笑了笑,又道,“别说娘不疼你啊!酒就在后头了,待会就到了!”
夏子悠揉了揉鼻子,“还是娘最疼我!其实我刚刚就闻到了,嘿嘿。”
“你啊!今天可不准多喝,虽然娘这些年存了些,但始zhong带不来全部,你们这军中人也不少,你可记得节制些!知道了吗?”
夏子悠听着点了下头,神色恹恹轻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今晚怎么抢酒。
眼见后秦玉一步的送酒车马也已经到了军营外头,南宫奡朝秦玉收的酿酒学徒交代了一下,而后又让士兵同三皇子交代一声。回过身,对秦玉道,“娘,现在还是春末,挺冷的,咱们先回帐内再说吧?”
“好好。”秦玉连声说道,而后随着南宫奡的身后,和夏子悠耍着贫嘴。
刚进帐内,南宫奡便让人送来热茶,给他娘暖暖身子。
秦玉放下茶碗问道,“对了,清影什么时候回来呀?她去了锦龙得有一段时间了吧?”
“嗯,说是就要回来了。”南宫奡道。
“哎呀!你说清影也是,好端端干嘛非跑去锦龙生子呢?挺着肚子乱跑多危险呐!”秦玉说着不认同地摇了摇头,眼底透着担忧,“年轻姑娘就是没个轻重!不知爱惜身子。”
这一点他倒是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也是担心得不得了,加上见不到她更是放不下心。
不过,秦夫人这般做,多少与自己有关,所以她使了小性子,他也无可奈何?
但,这怎么好同娘说呢?
南宫奡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只得道,“其实吧……是清影的师傅同她说,这孩子在锦龙生才好,不然她也不会去。”
“你同我说过,清影的师傅是郭良军师和姜策军师吧?”秦玉本是南宫鼎的妾侍,自然明白这两位军中鼎鼎有名的人物,“能掐会算的,这事是姜策军师说的?”她说着看向夏子悠,她没记错的话,小烽也是他的徒弟吧?
夏子悠一愣,这事他没听师傅提过啊?可能是他单独同表姐说的吧?夏子悠正想回话,却见南宫奡同他挤眉弄眼的,瞬间明白了过来。
“是是是!这事是大师傅说的。”夏子悠笑了笑。其实想想也对,这孩子可不就是在锦龙生才好吗?“不然,也不会表姐生下孩子,还能将多年的旧疾给解决了不是?这不就是好事吗?”
秦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是姜策军师说的,那我便不说什么了。”
看来他们娘还真是挺相信姜先生的!南宫奡想着,看向夏子悠,兄弟俩相视而笑。
“对了,奡儿。”秦玉突然收敛了些笑意,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沉然,“你爹葬在哪里?我这次下山,除了来看看你们,也想……”
“爹葬在甲官城。过几日清影就回来了,顺便,带孩子去一趟,如何?”
“嗯。”秦玉微微颔首,“你们安排吧。”说罢便陷入沉思。
即便离开了爹这么多年,娘的心中始zhong是放不下爹吧?南宫奡抿了下嘴角,在心底低叹。
须臾,他又抬起头道,“对了,娘,这次来了,就别回去了吧?您一人在家,我和小烽都不放心呐!”
“是啊!娘,若是您不愿住在南宫家,不如住在夏家吧?”夏子悠附和道,“我爹可是老是念着,说是许久没见到你这个师妹了。”
“算了,娘在山里惯了,不喜欢城里。”这城里是非太多,总是让她想起那些年宅门深院的尔虞我诈。
若是当年她能再忍耐一些,(wwuukansu)不要那般倔强,奡儿也不会沦落在外了。
又或许,她与将军能早些相遇,至少在他被家中逼着娶妻之前,那又该是另一番场景。
不过,世事总没有再来过的可能,再说,若是如此,奡儿也不会有这么多能同他并肩作战的兄弟。
她怨过将军,但,现在她却得感谢他。
秦玉摆了摆头,“娘知道你们什么意思。这山里头有山里头的好,虽然是山中,但家中也不是就我一个,余管家、温大娘他们都在,再说了,前些年奡儿回西疆的时候不是还帮我把酒场开起来了吗?酒场那么多人,你们就别担心了!娘还是喜欢留在山里,钓钓鱼,酿酿酒,带带徒弟,挺好的。我本就打算来看看你们,再去同师兄他们打个照面,然hou就回去了,先和你们说好了,到时候可别又强留我了!”
兄弟俩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明白他们娘亲性子的执拗,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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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一家团聚
另一方面,经过乌蛇族族长的帮忙,清影旧疾已经痊愈,恰好得闻西部战事了结,便决定立马动身回国。
来时的码头,此时送行的人却又不老少。
“真的不愿留在锦龙吗?锦龙可比鎏宇那块乱地方好得多了。”
清影踏上船之前,龙永轩还这般道。
她却只是笑笑,知道他也不过说说罢了,不会真的想阻止她回去,否则也不会亲自来相送。
清影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皇上又在说笑了。儿都不嫌母丑,再说,鎏宇是在我们手上乱起来的,若是不在我们手上归于平和,我等于心难安呐!”
龙永轩叹了口气,收回远眺的眸子,看向她,“清影,朕可以让你回去,不过,朕还想同鎏宇再结一次亲。”
“皇上真是好贪心呐!不但将我们盛将军要去做了锦龙的驸马,就连使臣的妹妹也在皇上后宫之中,现在还想同鎏宇要人呐?”清影说着扬了扬眉。
“毕竟,朕心中的人选没有留下,这一波明显是朕亏了。”龙永轩轻哼一声,显然心里还是希望清影留在锦龙的。
但奈何人家心向鎏宇,他怎么也是强留不得的。
清影知道他是玩笑,正色道,“皇上尽管放心,这事使臣会同殿下说明的。”其实她心里对楠哥与七公主还是满看好的,天数是骗不了人的。
“当前,鎏宇还在战中,楠将军与七公主的事,就等你们鎏宇复国之时再说吧!”龙永轩说着补充道,“对了,下个月六妹与皇甫千崇和亲的时候,倒是可以让南宫楠将军前来护送。”
“是,使臣记下了。”清影笑了笑,这锦龙的心思倒是昭然若揭。
“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后会有期了,陆军师。”龙永轩向后撤开一步,朝她拱了拱手。
清影深深颔首,“使臣在锦龙这段时间,劳烦皇上了。”她抬起头,“音儿,就拜托皇上了。”她说着又看向南宫盛与龙芊苹夫妻两。
“清影,你可别忘了!等战事平复后,常来锦龙呐!”龙芊苹抱着孩子,看着她,眸中辗转着不舍。
清影点了点头,
算是应允。
“七郎,弟妹,一路顺风!”南宫盛抬手拍了拍南宫楠的手臂,同清影颔首。
南宫楠伸手朝他胸口,轻击了一拳,没有说再见,随在清影之后踏上船。
众人在渡头朝船上的人挥手喊着,“保重。”眼见着那船越驶越远……
三日后,清影等人如期回到了牡丹城。
此时,复除了留下以防炎阎突袭的守军之外,其余大部分准备回牡丹城整军。毕竟是回牡丹城休整的,所以这一路行的很慢,半走半停的。清影回到牡丹城的时候,他们还在半路上。
清影迫不及待想见到秦将军,回来之后,甚至连牡丹城的城门都没进,就直接带着孩子朝复归途的方向赶去。
十日后,南宫诺与尉迟云率领先头军行军半日之时,便见到一骑朝他们飞驰而来。
二人正纳闷,待那人走近发现她是清影,众将士无不错愕不已。
“哎?!这怎么回事?!”尉迟云怪叫了一声,就见清影马不停蹄向着后头奔跑而去。
她飞身掠过,小脸被风吹得泛红,脸上洋溢着笑意,她看到他了。
南宫奡本驻马站在边侧,注视士兵行进,突然听闻耳畔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他沉然偏过头看去,眸子却在下一瞬睁大。
他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害怕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他太想她了……
熟悉的眉眼,刻在心头的笑容,即使有一天他老到耳鸣眼花,思绪混乱,他也相信,只要她站在自己眼前,他就能知道她是谁。
“秦夫人……”
南宫奡直直看着她,见她下了马,也跟着恍惚下马。
清影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强忍着心头的感动,扬起嘴角淡淡笑着,“秦将军,我回来了。”
她的笑容足以让阳光逊色,她眸中的光华让世间的一切黯然无光,那温和的语调,亦如春风一般划过他的心头,扫去了将近一年的战火风尘,暖了他心。
南宫奡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用力的抱紧她,感受着怀中真实的,温暖。
相思化泪,从他眼中滑落,当着全军的面,在脸上留下一道比刀伤更烫人的泪痕。
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是战场上杀敌不眨眼的南宫十郎,是万军之中威严赫赫的将军副帅,但在此刻,他却只是一个丈夫。
一个思念了妻子一年的,丈夫。
“对不起,秦将军。”这是她的第二句话,也是她一直想同他说的。
她满腹经纶,有雄才伟略,舌灿莲花,能说服世上任何一个人,但此刻,纵使有千言万语,她却不知如何诉说,又从何说起。
她的任性,她的蛮横,她的理所当然。而他一再相让,一再包容,一再莫可奈何。
她的秦将军,对外只有硬气,但遇上她却唯有一个宠字。
他早已把自己惯坏了,以牺牲他的脾气为代价。
而她除了一句“对不起”之外,还能说什么呢?甚至,这句“对不起”其实都显得太过微不足道……
说什么还重要吗?她什么都没法说,唯有加倍的爱他,再无其他。
“回来就行。秦夫人,这事,让它过去吧。”他强忍下心中的不舍,她是个多么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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