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知怎么的军中哗变,士卒争相厮杀……”立刻有亲兵,一脸汗水的走了过来报告道。
如今没有上前线厮杀,反而死在了后方,自己人手里。憋屈可想而知了。
但是雷铜却管不了这么许多了。
城外有秦帆攻打,城内有乱兵。这非常不利于守城,若是稍有不慎,让守军以为城池已经失陷。那就糟糕了。
因此,雷铜立刻下令道:“把亲兵们都组织起来,我们平定叛乱。”
“诺。”亲兵立刻应了一声,片刻后,一百余亲兵被纠集了起来。亲兵之所以称作亲兵,那就是忠诚、可靠都远高于寻常士卒。
营中虽然乱兵许多,但是这一部亲兵却没乱。
“走。”亲兵组织完毕以后,雷铜立刻率部冲入了混乱之中。
“将军在此,休要造次。”一路上,亲兵们不断的呼喝,并且斩杀了一些冒失的士卒,倒也收到了一定的效果。
很快,雷铜的身边,就聚集起来了四五百的士卒。营中混乱,稍微平定了。
“哼。冲过去,斩了此将。”见此,魏延二话不说,下令道。
“杀。”四百余赏金营士卒们,喊杀了一声,立刻冲了过去。
“我到是说为何忽然军中大乱,原来是有人作乱。”雷铜看着魏延等人,面色阴沉的可怕。随即,大喝道:“杀了他们。”
“杀。”雷铜身后的四五百士卒也猛的冲了过去。
结果当然是悲剧不已。
“杀。”短暂的接触后,赏金营士卒在魏延的率领下,立刻砍翻了无数雷铜士卒,并且进而来到了雷铜的身前。
“杀。”在雷铜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魏延身先士卒,引士卒们乱刀把雷铜砍成了肉泥。
“四处放火。制造混乱。”
杀了雷铜之后,魏延一身鲜血,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目光一闪,下令道。
“杀。”
在赏金营士卒们的喊杀声中,城中更见混乱。
城外,喊杀声四起。偏偏,城中又火光冲天。
“成都易主。百姓自留家中,擅出者杀无赦。”
“成都易主。百姓自留家中,擅出者杀无赦。”
赏金营士卒一边大喊,一边斩杀四散的益州士卒。
“怎么会这样?”正在城南督促士卒运送军械钱粮出城的来豹闻得城中嘈杂的声响,豁然回过头看去。只见城中火光冲天而起。
“将军,如今城内失守,该如何是好?”来豹的一个副将,略带惶恐的问道。
如此混乱,最容易丢掉姓命。不止是这个副将,来虎留给来豹的八千精锐,神色都显得非常的忐忑,甚至是绝望。
“不管了,装车物资即刻运走。没有装车的,就地焚毁。”来豹沉思了片刻,咬牙道。
既然运不走,那也不能便宜秦帆。
“诺。”这个时候,有来豹下达命令,副将的神色略好看了些,应诺了一声,立刻招呼士卒押送物资出城。
城北。
“攻进去。”城中的混乱,秦帆当然不可能没注意到,一脸的笑容,挥手下令道。
既然魏延等人按照约定,在城中作乱。这成都城,就算是赚到一半了。
“杀。”方悦大吼了一声,身先士卒的率领军队冲了过去。
“杀。”一万余大军猛冲了过去。
城东。
严颜早秦帆一步攻城,正是紧要的时候。
猛的听见城中嘈杂声四起,并且隐约有梁州军大吼。
“成都易主。百姓自留家中,擅出者杀无赦。”
严颜不由哈哈大笑道:“哈哈哈,成都城乱了。”说着,又下令道:“猛攻,先入城者必是我军。”
“杀。”
士卒们不由热血沸腾,大吼着更加猛烈的冲击城墙。
城南。
来虎领着七千精锐,护送刘循突围。
一路颇为顺利,直杀得五里外结阵的徐荣所部步军溃败逃亡。
来虎大军一路追赶到了徐荣营地,却被各式军械所阻,杂乱堆砌的“军械”甚为轻盈,负责清理搬运的士卒发现不对,赶忙跑来向来虎报告。
“将军,营帐中全是棉絮、干草等物……”
“不好,敌军火攻……”来虎惊觉,连忙大喊道,“快,撤出此地,改道南下……”
可为时已晚。
“嗖”
“嗖”
铺天盖地的火箭三面射来。有的直接射到了来虎麾下士卒身上,顿时便有数百名士卒丧命。有的掉落在营地上,引燃了预留的引火之物,霎时升腾起一处处火焰。
整个营地是一片火海。
“大哥,我们撇下大军逃命吧!”随后快马赶上前军的来豹赶紧凑到来虎身边,小心的建议道。
来豹一直在来虎手下做事,对于刘焉自然没有兄长来虎这么高的忠诚度。遇到危险,首先考虑的是建议来虎和自己一起,撇下大军,抛弃刘循,不顾辎重,各自逃命。
“啪――”来虎闻言大怒,随手便给了来豹一个大嘴巴,斥责道,“再敢出此霍乱军心之言,定斩不赦!”
………………………………
第八十五章 战果丰硕
来豹唯唯诺诺退下。
来虎迅速冷静下来,定下了计策。
“来豹,你领大军冲出此地,暂到南安县汇合。”
此言正合来豹心意,立马转怒为喜,应声道:“遵命”。
说罢,来豹不顾辎重队伍,径直点起精锐士卒,向前冲出火海,往南安县方向奔去。
而来虎则另有打算,他走到刘循面前,拱手作揖,道:“公子,取道武阳直到南安,此路看来不通。需得改路另行。”
刘循却是面不改色,答道:“可走水路,沿江水(长江古称)南下……”
“怕是也有伏兵……”来虎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我观秦帆南路主将用兵,实为狠辣独到,水路定然也会设下伏兵。”
“那我等岂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刘循这才有些慌了。
“回去。”来虎吐出两个字。
“回去?”刘循不可思议的重复,道:“回去更是羊入虎口!”
来虎微微一笑,近前小声对刘循说道:“借道江原,临邛,再行南下。秦帆南路大军尽于此地设伏,断然想不到公子会折返江原!”
“将军高明!”刘循听完眼睛一亮,十分赞同。
“杨洪。”来虎厉声喝道。
“末将在!”身旁一员虎将上前应声候命。
“着你领五十精锐,乔装改扮成难民,护送循公子南下。”
“诺。”
“公子,请速换衣服!”杨洪催促道。
“来将军,你呢。不一起乔装逃难?”刘循正要上马车换装,却见来虎不言不动,忍不住好奇问道。
“呵呵,末将自走水路!”来虎笑道。
刘循急了,跑过来相劝,道:“将军方才推断水路会有伏兵,怎么还亲身涉险?”
“没人去水路,怎能让南路主将放松警惕……”来虎苦笑,旋即又豪迈大笑一声,笑道,“纵使有伏兵,凭借我之武艺,也奈何我不得。公子只管在南安县与我兄弟二人汇合……”
刘循默然,也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咬咬牙,上车换装出发。
来虎命令士卒捡取火种,将来豹带出城的物资就地焚毁,而后引着二百余亲兵往江水行去。
来豹率军饶过营地,一路往疾行南安县疾行。
大军行进二三里地,渐渐回归到官道之上。来豹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终于逃出伏击圈了。
可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只听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马蹄声震动,黑压压的骑兵包围过来。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西凉骑士骑射乃是一绝,一边纵马突袭,一边弯弓射箭。
“啊——”
“啊——”
来豹大军中箭者不计其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要慌,不要慌。结阵御敌——结阵御敌——”来豹大喊,试图整肃队伍,用刀盾兵、枪兵抵挡骑兵大队的冲锋。
可哪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随同出城的益州军士卒确实精锐,可也架不住连番变故,劳碌奔波,一时间军心慌乱,各自四散奔逃。
人凭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战马的四条腿呢?何况是空旷的平原大地上。
一个益州士卒实在跑不动了,索性扔掉手中武器,跪伏在地上,口中高喊:“别杀我——别杀我——我投降——投降——”
高傲的骑士不屑一顾,从他身边呼啸奔驰而过。
其余益州士卒见状,纷纷仿效。一时间,武器掷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满地都是跪伏请降的益州士卒。
唯有来豹不仅不降,反而狠抽马鞭,妄图逃出生天。
徐荣怎会如他所愿,取弓搭箭,朝着来豹背心便射了一箭。
“噗——”箭矢入体的声音。
“咚——”来豹直直坠落马下。
“打扫战场。”徐荣冷哼一声,扬手示意副将近前,低声吩咐道:“该消失的绝不能跑漏,做得干净像样点。”
“诺!”
另一边,来虎领着二百余亲兵也终于赶到了江水边。
漫漫长江上竟然没有一只船,急得来虎大声呼喊道:“船家——船家——”
直喊了四五遍,才见远处江心,似有一个打渔小伙儿,摇著一只小船出来。
那小伙儿倚定小船,似是壮着胆子叫道:“将军,小人是这江水艄公。不知将军呼唤何事?”
来虎道:“我有紧急公务,要到下游去!你速速送我……”
小伙儿道:“将军吩咐,小人怎敢不从。只是船小,恐载不动如此多军爷……”
来虎迟疑片刻,问道:“你可知附近还有船坞?”
“唉——怕是将军寻不到。昨日来了一伙水贼的,将附近船只尽皆掳掠去了。小人船小,藏于暗处,才躲过一劫……”
必是秦贼南路军所为,断我水路念想。来虎心中泛起一阵冷笑,可惜天不绝我之命。
“你若渡得我过去,我与你一金!”
“小人渡将军一程,便有一金?”小伙儿满脸不可思议的惊讶。
市井小民,没见过市面,一金酬劳就这幅模样。来虎心中尽管不屑,但还是尽量装出一副温和表情,答道:“对。只需送我到下游,便给你一金,作为酬劳。”
“诶——诶——小人愿意——”小伙儿赶紧摇船傍岸,等来虎上船。
“你等各自寻路到南安县找我!”来虎朝着随行亲兵吩咐,同时心道,下船时,这个船夫一定要结果,以防行军情报泄露。
“诺!”
渔家小伙儿扶着来虎便上了渔船。
来虎安坐乌篷中,耳旁江水滔滔之声,渐渐生出几丝倦意,索性闭门养神,小憩一会儿。
约行十来里水面,只听得附近江面金鼓齐鸣,似有大军行动。
来虎听得,握紧手中钢刀,心内自想水性不佳,便起身叫渔人:“快与我拢船近岸!”
那渔人哈哈大笑,对来虎说道:“上是青天,下是绿水;生在江水,终投梁州;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帆甘宁,要你性命!”
来虎大惊,喝一声:“不是你,便是我!”拿著钢刀,望甘宁心窝里搠将来。
甘宁见钢刀搠将来,拿定棹牌,一个背抛筋斗,扑搠的翻下水去了。
那只船滴溜溜在水面转,来虎木然无措的望着江面,不知该留在船上,还是浮水遁走。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船尾一个人从水底下钻出来,叫一声:“叫你藏坏!”把手挟住船梢,脚踏戈浪,把船只一侧,船底朝天,来虎便跌进江中。
这来虎武艺虽是了得,水性却是不佳,被甘宁扳翻小船,倒撞下水去。
甘宁深知梁州对来虎的仇恨,更恼怒他方才欲谋害自己,也不要活的,招招都是杀手。几个回合下来,便将来虎戳死,鲜血顿时泛红了江面。
甘宁拔刀割下来虎头颅,径直回归船队,命人往秦帆处报捷。
唯有刘循此处,逃跑得颇为顺利。
一行五十一人扮作难民骗过了徐荣所设的众多关卡路障,竟然真的逃到了江原县附近,准备转向南下。
“公子,是否歇息片刻,进些饮食。”扈从武将杨洪见附近已无梁州军马踪迹,也长舒一口气。又见刘循精神萎靡,便上前建议道。
刘循本意是想趁着天色正好,再疾行三五个时辰,彻底逃出蜀郡再休整。只是见杨洪等人俱是疲惫不堪,心生不忍,答道:“歇息半个时辰,大家吃些干粮。”
“多派斥候,小心警戒。”刘循还不放心,又叮嘱一句。
“末将省得。”杨洪答应一声,便下去安排。
刘循吃着冰冷难咽的干粮,心中越发苦涩。想不到自己堂堂益州三公子,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两个兄长见父亲宠爱自己和四弟,心生不满意图夺权。不仅买通父亲贴身侍从刘安,给父亲汤药中下了慢性毒物,又威逼利诱拉拢文臣武将。最后时刻甚至兵行险着举兵叛乱,亲自率兵攻打州牧府,试图逼迫父亲就范。
外敌入侵,家中诸子还争权夺利。益州不是败在秦帆手里,而是败在了自己人手里啊。
关键时刻,父亲当即立断,将州牧大印交与自己,并安排来虎、来豹兄弟护送自己南下,另起炉灶,以备东山再起。同时,为防止两位兄长再度争权分裂,父亲最后竟然以身为饵,设计剿灭了逼宫叛军,与两位兄长一起埋葬在了州牧府熊熊烈火中。
可悲!可恨!可叹!可怜!
必须快些赶至牂牁郡,许给蛮族重利,借兵重夺蜀郡。还有刘氏宗亲,荆州刘表,幽州刘虞,衮州刘岱……也要遣使求援。
刘循一个人静静的想着。
“公子——公子——”杨洪的叫喊声却打断了飘散的思绪。
“何事?”
“末将巡视时,遇到我益州残兵,特带其将校前来觐见。”
原来吕蒙、黄叙这路残兵虽然被安排在城南,却没有被来虎一起带出城,而是留给了来豹作为辎重护卫队。
更不巧的是,城破在即,来豹就地焚毁了那些运送不及的辎重,自然也就不需要那么多护卫队。来豹不像兄长来虎一样看重这些残兵,只顾领着嫡系部队跑路,任由吕蒙、黄叙这样的残兵自生自灭。
可惜,此举正合吕蒙心意。
吕蒙拜师贾诩,也学到了一些专攻人心人性的谋略计策。
吕蒙找来黄叙商议,道:“阿叙,咱们手底下只有一百来个娃娃兵,就算冲到前方,也捡不着徐荣、甘宁的便宜。不如,在这南门与江原县、广都县的三角地带再搜寻一番,兴许能捞条漏网大鱼。”
“你主意多,都听你的。分点功劳给我抵罪便可……”黄叙自然没有异议,完全赞同道。
………………………………
第八十六章 栽赃刘焉
吕蒙、黄叙两人引着一百多士卒假作溃逃,实则暗中搜寻,碰到了巡哨警戒的杨洪。
尽管看到吕蒙、黄叙还有麾下士卒都很年轻,似乎战力不强。杨洪也多了一个心眼,命令手下看住普通士卒,又带着吕蒙、黄叙绕了好大一圈,才将他们领到了刘循跟前。
刘循也是很小心,开口盘问道:“你二人姓名、职务,缘何到此。”
自然是吕蒙出面解答。
“将军,小人叫戏蒙(吕蒙过继给戏志才,故而有此说),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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