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越安没有动手,我坐在旁边,他没有动过手的痕迹。不过他对你的身世倒是很好奇,且他也真的比较在乎那只簪子。”张良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说要把簪子送他时,他还吓了一跳。”
“为什么吓一跳”司月玄问道,她当时已经中毒了,莫名就说了那些让她后悔到现在想去把那簪子抢回来
“因为他觉得你比较不像是拥有那只簪子的人,所以询问你的身世,想以此推敲那只簪子的来历。且我进去的时候,他应该猜测你是我的什么人,所以才放弃继续追问。结果你说把簪子送他,他就觉得似乎还是很像是你去外面偷来的或者抢来的”
张良想起那万越安的表情就觉得好笑,所以他才断定,他并没有下药的嫌疑。
“所以,那个刘绝就是”司月玄心跳渐渐加快了,原来那家伙当时在那苦苦纠缠,并非是要买她的簪子,而是趁机动手
“对,是他。”张良说道:“我进去的时候,看见的表情有一丝异样。那家伙是个老手,所以你并不能察觉,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他也似乎没有认出中儿,所以才敢对你下手。”
“那只簪子是什么来历”司月玄问道,这世道还真不安全。她买个布差点被马踏,送个饭,卖个簪子还被下药似乎来了这里的人生,就未顺遂过。
“应该是他们公输家族的信物吧,那是代表着掌门之位之类的东西。”张良猜测道。
“公输家族”司月玄惊问道,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也仿佛出现过,她似乎也怀疑过,中儿其实就是公输家族的人,可是
“对,他是公输家族的。你应该早就知道吧”张良睨她一眼,以她聪慧,知道这些应该不难。
“墨家也很会做那些东西啊机关啊什么的。”司月玄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想承认她早就知道这一点。
“诚如你所说,墨家一般都做机关,就算做首饰,也没有那么华丽,墨家的手工都比较朴实。”张良虽然知道司月玄说话的态度有些闪躲,但是还是好好解释着:“而公输家族,历代都是比较喜欢为帝王服务,所以他们的机关攻击性非常强,杀戮的气息很重。所做的首饰也格外精致华丽,因为这都是给王妃贵族们佩戴的。”
“那个墨子,也是贵族,好吗”司月玄有些不以为然,她自然是不明白墨家跟公输家的区别,毕竟两者她都没有见过,在遇见中儿之前。
“是,但是他的家族后来没落了。”张良的声音里,有些微微的叹息。
司月玄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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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之约
thu jul19:12:02 cst 2015
“所以一般的习武之人,都知道怎么躲避毒气吗”司月玄岔开话题,问了一个自己比较在意的问题。,
“是。所以你现在开始,每日花一个时辰,跟着我练习这识毒闭气之功,省得你再中毒,生出许多岔子来。”张良说道。
“这要学多久”司月玄觉得虽然他居然要教她,她应该感谢,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能识字,若悟性较高,应该很快就能学会,一个月吧,希望你能在一个月内学会。张良细想了下,说道。
“一个月”司月玄的声音有些尖锐,她要看他一个月那
“怎么,你不想学”张良声音有些微妙的气息。
“没有,我自然是很感谢公子,愿意教我。”司月玄有些尴尬地笑笑,抬头再看了眼树梢明明灭灭的星子,略微叹了口气说:“今日寒露节,也没有为公子炖煮鸡汤,就快要过去了。谢谢公子,屈尊降贵,救我性命。”
说着,眼眶有些微酸。
来了这里,虽然是灾祸不断,还有生死关头。虽然她并没有那么在乎生死,毕竟她能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是偷来的时光和生命。但是,被搭救过后,还是非常感动。
“你似乎很喜欢说一些告别的话。”张良的声音很低,但是这是他一直就想问的。
“因为分别,总是出奇不意啊。”司月玄说道,强把眼眶上涌的湿意往下压。
她发现张良一直转头,似乎在看着她。,她自然是知道男子的夜视能力一般比女子要厉害,且他是习武之人,夜视力自然更厉害。所以她若流泪,他一定会看见。而她自然是不希望他看见。
“我还以为,你一直计划着分别勒。”张良看着她的眼眶,似乎有眼泪,心里又是一沉,忙说道:“其实你这样做也对,毕竟你已经这么大了。若是突然被一男子看上,然后就娶回家去。我们要再见面,怕也是不能了。”
这般说,虽然只是玩笑话,但是说得他心里更加沉重。
“成亲了就不能见别人吗”司月玄好奇问道:“那为什么你能见到红儿那些夫人们也都每日出门逛街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避讳啊”
“我的意思是,若你嫁了别人,自然会有你要做的事情。也许就不会在清远医馆呆着,所以要再见面怕是难了。”张良解释道。
司月玄突然就笑了。
“有什么好笑的”张良诧异。
“公子你想得太好了。我哪里能被男子突然就看上我看过这城里的姑娘小姐,几乎都是比我美丽的。且她们都很会妆饰打扮,自然是有人愿意与她们相约白头。而我,习惯了布衣素钗,且总是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普通男子,哪里就愿意娶我这样的人回家”司月玄笑道:“我根本就没有要嫁人的打算,无论年华怎样老去,只想这世道能安顺,我能游离山川河岳,就不枉此生了。”
张良看着她的脸,并不像是随便说说的样子。心里奇怪,却也是觉得不妙。
因为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心口,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见他沉默不语,司月玄抬头看着他的脸,问道:“公子不信我吗我可以发誓的哦,我绝对没有说假话。”
“虽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并非说的是无后代。但是这千百年来,大家都认同这个观点,我们都不能免俗,即便是在这样的乱世。”张良叹息道:“你若是这样想,不怕世人说你不孝”
“怕这有什么好怕的世人都比较寂寞,所以总喜欢攻击别人的不足或者弱点,这是常态,我觉得实在不必理会。”司月玄说道:“且我本是微末之身,哪里就能引得世人的注意和谈论且生死大事都不能预料的乱世,这些都是小事吧。”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张良不想接她的话,决定还是回去比较好。
“诺。”司月玄回答着,自己就往下跳。
张良一惊,手一伸,根本来不及抓住她,她就已经从那高高的梧桐树丫上往下梭了。
张良心里一骇,忙往下跳,脚一着地,发现她也才刚刚着地,原来她是人往下跳,两只脚却紧紧靠着树干滑了下来,所以她也是轻轻着地。
张良心里一宽,忙问她:“你没事吧”
司月玄觉得张良的话语里似乎很关切,心里也是奇怪,忙摇头说道:“没事啊”
“这样高的距离,你不怕摔着”张良想问的,其实是另外一个问题。
“这有什么好怕的”司月玄抬头看了眼那个树梢,也就两米多一点的距离,她是两脚夹着树干梭下来的,根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而且她还用手扶着勒
“你怎么知道,用脚夹着树干”其实张良想说的是万一树干过大,过滑,你根本夹不住,怎么办也要这样贸然往下跳吗
“这个是父亲教的,我小时候就很会爬树,然后下来。”司月玄笑道,其实她儿时有一段时间是很调皮的:“虽然没有公子这么厉害,但是一般的树我还是能轻易爬上去的。”
张良无语。
“府上的猕猴桃,也是紧紧攀长在旁边的大树上,我也是爬上去摘的啊”司月玄有些得意:“若公子你有时间,不如教我些轻功吧,若有人想杀我,我至少可以跑得比较快点。”
张良看着她的表情,算是半开玩笑,但是他还是开口说道:“只要你愿意学,我还是可以较你的。”
自然,他这回没有说你去跟别人学。
莫名地,他希望她跟他学。
“回去吧。”张良说道,率先往回走。
司月玄紧紧跟上。
星光一路,心却安静。
她知道,张良刚才说了那么一翻话,是有挽留的意味的。
其实,她只是不希望被怀疑。虽然信任很难,但是她希望,他能信任她。
可是,她为何会有这样的希望勒她并不知道,也不想深究。
她跟着父亲母亲习医,自然知道,五志不宜过激。
所以,她跟着张良,走在这安静的大街上,听着虫鸣寂寂。
再过不久,它们都将销声匿迹吧
但愿这个冬天,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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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君子
fri jul19:02:46 cst 2015
张良司月玄两人走回到清远医馆,街上已经早已灯火全灭。,,。
走进清远医馆的大门,吕业正等在那里。
虽然隔着漆黑的夜色,虽然司月玄几乎看不见他的脸上表情,但是,她轻易就觉察出了某种愤怒和悲伤。
这,自然是她惹的祸。
不等旁人开口,司月玄便说道:“我去和她睡。”
那两人沉默,似乎默认她的决定,于是她便抬腿往吕业和红儿的睡房走去。
“等等。”吕业开口,司月玄回头,看着吕业的手心火光一闪,然后一个灯笼亮了。
吕业把灯笼递到她面前,依旧沉默。
司月玄接过灯笼,然后转身,往前走去。
她听见吕业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她可能会赶你走,你”
司月玄心里一动,虽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状况,毕竟她未经历情事,哪里能料到,红儿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且持续时间如此地长
所以她只是安静地走。
待她已经走远,灯笼的光线已经暗去。吕业才开口,对张良恭敬地说道:“公子,早些歇息吧我去替你端水洗漱。”
张良心里也是有些同情他,前年他娶妻的时候,他就对他说过:“你的事,她都不知道。万一知道了,你要如何收场”
当时他没有作答。
原来他是无法收场的。
自然他也是没有料到,竟然是被那个司月玄给捅了篓子。
希望她能把这洞补好,否则吕业绝对会杀了她
“你也肯定睡不着,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张良说着已经快速往前走去,吕业一愣,自然也是立刻跟上。
他们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因为与一个人狭路相逢。
张良和吕业想也不用想,正是那个中儿。
“他一直想出去找她,被我拦了下来。”吕业冷冷地开口说道。
“你要去可以,但是你得用一样东西来交换。”张良开口说道,声音也没有温暖到哪里去。
他一直跟着司月玄,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眼光,让张良觉得很讨厌,却也安心。
只是,他身上的麻烦,得先解决掉。
“你说。”中儿的声音,在暗夜里听着更加刺耳。
他不轻易说话,除非是很重要的时候,跟司月玄有关的。
张良一撇嘴,说道:“把你家族的事情都解决掉。”
中儿心里一火,这张良根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家族的事情,他知道有多复杂吗
若是能解决,他何止于被陷害,下了大狱,还被弄伤了喉咙。
他的师兄,也就是他的亲哥哥,城府有多深,心有多阴狠,他知道吗
“我可以帮你解决。”张良自然知道他的顾虑,这小子的轻功很厉害,施展暗器也就一般的水准。跟他那个哥哥比起来,确实差了不止一点。
只是
“你若愿意,我可以把那些麻烦处理掉。”张良说道。
“我不愿意。”中儿声音略激烈地说道,他不了解张良,除了下午的时候发现他的轻功,远远超过他,也确定,他的武功也应该远在他之上,张良若是愿意替他出面处理那些事情,一定会比他自己要轻易得多。
可是,他不了解他。
他不想和一个他并不了解的人,做一个关于他家族的交易。
张良早已经料到,他会拒绝。
“那么你自己去解决,但是他们都是高手。无论谋略和武功,你都不可能赢。”张良说道,他没有看不起中儿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虽然他觉得这个中儿看着很不讨人喜欢,但是他觉得他还算个男子汉。
“我可以教你习武。”张良说道,不等他回绝,继续说道:“司月玄也同意,只是”
那小子没有出声。
很好,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抬出那个司月玄就可以搞定他。
所以张良继续说道:“只是,她不愿意勉强你。”
中儿继续沉默。
见他的样子,张良知道,他至少有七成是愿意的。
“你可以不拜师,我也无意收徒弟。”张良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台阶下。
“你”中儿不明白这张良卖的是什么药,只觉得事情突然变得很简单,却又很复杂。
“你也可以拒绝,反正,她我们都可以保护得很好。”张良说道。
中儿冷哼一声,说道:“我愿意,但是我不愿意拜你为师。”
张良微微一笑,转头问旁边的吕业:“让他去,可以么”
吕业嘴角一扯,说道:“反正他也不会看红儿,我无所谓。”
“那走吧”张良话音未落,人已经在几丈开外。
吕业也几乎是立刻跟上,因为他更加心急如焚。
最后面的是中儿。
中儿用尽毕生的力气往前跑,心里咒骂道:“这两人的轻功,简直不是人能学会的跑这么快,鬼也能吓死”
等他到了吕业和红儿的睡房,紧挨着窗台的屋顶房梁上,那两人都已经一左一右地躺在了上面,他便只好默默地走到窗台下面,老实地坐着。
算了,反正他之前在司月玄的睡房外,也是如此。
他听得司月玄说话的声音:“你不打算睡觉”
红儿说道:“睡不着。”
吕业在梁上,心里也是一紧。
“睡饱了才有力气回去。”司月玄说道。
吕业一听,几乎跳下房梁来。
这女人,乱搞什么
她是在怂恿红儿回去
张良用眼神制止了吕业,让他稍安勿躁。
也难怪司月玄觉得这吕业很不可靠,在红儿这件事情上,吕业确实是少有的躁动。
“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去”红儿问道。
她是想回去,可是已经夜深了,所以她是决定明日一早就回去。
算算时节,父亲大人应该还有几日就回城了。
她回去可以帮忙清点货物,每年如此。
“因为寒露节马上就过了,你的父亲大人应该从漠北带着商队回来了。”司月玄自然是知道,她脸上清除写着嘛
所以她其实真的相信,所谓的无奸不商,都是后人的附会乱说。
红儿曾经对她说过:货物在商人的运作下,南北流通。其实没有一个愿意把生意做大的商人愿意卖一些差的货物,斤两不足的货物给顾客。
百姓其实是很认诚信的。
尽管,六国文字和秤都不同,但是他们每次做生意,若是有别国之人,都用两国的秤在那约,达成一个双方都认同的斤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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