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悬棺,高低不等,远远看去大小不一,却是异常的阴森诡异。
难道棺木中也是毒人?
但,看棺木受风蚀的情况,却是已有些年月了。
楚翎风心有好奇,便飞身上去,一探究竟。
棺木是由一条整木剜凿而成,不施漆,质地却异常坚硬。他掀开棺盖一看,里面的尸首,早已腐蚀成了一堆白骨。
他飞身而下,却是满心的疑惑。这些棺木都悬在峭壁之上,异于寻常的安葬方式,难道是南域的奇特风俗?
“祭司大人不在梦璃山,怎会突然来咱们这地儿呢?”远处两个人影走来,行色匆匆,看脚程,是习武之人。
楚翎风隐在暗处,见二人所去方向,却是忠义祠,便悄然跟了上去。
“谁知道呢?他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莫不是出什么大事了?”
“别瞎猜。做好自己本分之事就好。”
楚翎风随着二人潜进忠义祠。没想到,这小小地方,却别有洞天。里堂后面,有个小小的庭院,院子花园里姹紫嫣红,种满了各色奇花异草。
那么多的艳丽花草中,他还是一眼便看到了当中的黑色曼陀罗花。枝叶妖娆,花清丽,皎洁月光下,透着说不出的妖魅之美。
林茉儿说这种品种的曼陀罗花,要炙热的鲜血来浇灌才能生长。如今花开正茂,不知吸食了多少的鲜血。
过了庭院,轻跃上屋顶,避开几个守卫,来到书房。
书房窗户洞开,楚翎风借着明亮的月光,快速扫视一圈屋里的情形,翻看着卷宗。
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而来,他衣袖一挥,将动过的物件归回原位,闪身隐匿起来。
门推开,有三人,当中尤为醒目的是行在前端的面具男子,赫然竟是百毒教祭司。
他依然一身黑色长袍,露在面具外的薄唇,微微抿着,看来心情甚是不佳。
“落雁镇怎会突然来这么些人?”屋门还未掩上,面具男子便是冷冷出声,“青木楼楼主,雪月宫宫主,甚至连夏轻侯也掺合进来了。”
男人语气冰凉,却透着股烦躁。楚翎风暗暗冷笑,这能不烦躁吗?他刚道出来的哪一个不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尤其那个夏轻侯。
这落雁镇,还真是热闹非凡啊。
“夏轻侯来东楚什么目的?”
“寻人。”紧随其后的一位男子,低声道,“据说是寻觅一位故人。”
“什么故人?居然劳他大驾,亲自前来。”面具男子在书房的案桌前坐下,冷声询问道。
“属下无能,不得而知。”回话的男人感觉凌厉的目光,垂低了头,一个七尺大汉,像个做错事的小媳妇一样。
“青木楼和雪月宫来此什么目的?”
“属下不知。”之前回话的男人,已经不敢开口,暗暗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另一个男人。
另一人,也是颤颤惊惊,大气不敢出。
“静观其变。这些人,都别去招惹。”面具男子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月色如水,他语气如寒冰一般,“青木楼还真是会借刀杀人。”
“擅闯迷雾鬼林之人,已悉数诛杀,无漏网之鱼。”
“青木令已出。连木青衣也亲自出马,青木楼要对付的究竟是什么人?”面具男子轻声细语,似询问,又似自言自语,“这落雁镇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
“都退下吧。”面具男子冷声将人撵走。
待人走后,楚翎风本也已打算遁走,却见那男人走到书架前,将上面摆放的物件慢慢挪动,
一声响动,半壁的书架便断开,向两边滑动。
原来这书房竟藏有机关和密室。
楚翎风心里窃喜,记下机关启法,随着那男人的身影闪身跟了进去。
密室里,通道悠长,不远处,光亮如白昼,也将石道照得明亮。
楚翎风的目光不由地停落在通道两旁的石壁上,上面是一幅幅色彩浓厚的壁画,记录着南域纪年史上所发生的一些大事。
据典籍记载,南域雪国,其实是个杰地人灵的地方,有很多能人异士。
南域的雪域神山上冰天雪地,冰雪长年不化,盛夏也能漫天飞雪。雪山高插直入云霄,巍峨耸立在群山之中,似隐若现。一片片山林,被银雪裹住,在巍峨之中显出清秀,在俊俏之中更见超逸。
雪域神山灵秀之气难掩,底蕴丰厚,更是流传着无数动人的故事、掌故及传说,是一方净土和圣地。
传闻,南域人中,有人会仙灵之术。
更有传闻,南域有仙人遗落凡间的仙物,世代守护那个国度。任何得仙物之人,便能得天下。
南域国破之后,有人遍寻帝都,寻找传说中的仙物,无劳而获。
后得知真相,那所谓的仙物,其实是不祥之物。
南域根本不受它庇护,只是在世世代代镇守着它。
它叫凝雪珠,因为珠子雪白通透,而得名。实际上,它还有一个更贴切的名字,叫聚魂珠。
凝雪珠传闻能让人死后魂魄不散,甚至能起死回生。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所谓的起死回生只是逆天,不过是尸起异变。
逆天之物,都阴邪诡异,沾染之人,必受诅咒,不得善终,不入轮回。
谁能想到,那场的灭国之战,只因一个子虚乌有的传闻而起。
却造就一个悲惨的大杀戮。
南域当年的护城之战,誓死不降,几乎是用玉石俱焚的决绝在打最后一战。
这样的惨烈的方式,倾尽一切,只因,南夏、北齐的将士,行径罪恶滔天,一路上奸。淫。烧杀。无数的老弱妇孺惨遭毒手,他们将一个灵秀之地,蹂。躏得满目苍夷。
若是投降于这样残暴的人,结果会怎么样,可想而知。
所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时,无数怨灵便在人世间徘徊,恨意难消,不入轮回。
南域,本是圣洁之地,便只剩下无尽怨毒恨意。
恨世人的贪婪和残暴,恨苍天无眼,恨自身的软弱和无能,不能自救自保。
传闻,破城当日,屠城之时,晴朗的天空,风云遽变,黑云压城,天空中平地而起惊雷,划破天际,暴雨骤然而至。
满地的鲜血,消融在雨水中,浸入了泥土。
城中的花草悉数枯萎,变成荒芜的土地,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后来,却又突然长出了一朵朵妖娆的曼陀罗花,直至结出花苞,才知,竟是诡异的黑色曼陀罗花。
那是逝去之人深重的怨念,渴望着仇者的鲜血,等待着复仇的杀戮。
那个雪域之城,曾经象征着纯净的圣洁之地,也无端的变得阴森诡异,自此再无人迹,荒凉可怖。
一座灵秀之城,变成了森然的鬼城,到处都散发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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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我心换你心(十六)【4000】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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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壁画,便写实了那场卫国之战的惨烈。最后一幅画面,却是如同废墟的雪域之城,伏尸满地,红艳刺目的鲜血侵染,血地中开满了妖娆的黑色曼陀罗花。天空中艳光四射,如同佛光普照一样围。
红与黑强烈的视觉冲突,刺激着人的心。
昭示着,南域后人在鲜血与杀戮中绝望,在黑色的绝望中憧憬着希望,又在不可预知的希望中沉沦,渴望得到救赎,却走在一条复仇的不归之途。
楚翎风对南域雪国之事所以了解甚多,得益于他父皇。那些关于南域雪国的史籍和传闻,哪怕野史,甚至民间撰写的手札,所有关于那个神秘国度的人、事、物,都被先皇一一收集。
当年看着那些关于南域事迹的书籍时,他不过是当作一个民间诡异而精彩的志怪故事。可当时,还是被其中记载的一个传闻惊骇住了。
那是说,南域祭司在雪域之城破城当日,用三千童男童女血命祭天,以死去的无数怨灵为引,立下恶毒诅咒,并将雪域之城封印。
而后,不知真的是诅咒灵验,还是征战伤病严重,南夏北齐两国君主在不久后纷纷离世。两国无主,相继爆发夺嫡内乱,内战先后经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争。
夺嫡之战,造就了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生灵涂炭,更是在史上,即南域雪国灭亡后,又添上了浓郁的一笔,为后人津津乐道。
自此,两国衰败几十年,而后才慢慢复苏。楚国也就那个时候渐渐发展壮大的。
史籍考证,当年,南夏北齐国主确实是逝世在南域灭国后的不久。可,南域那些巫邪之术是否真实,已无从得知,毕竟也消亡足有百年之久。
他特意询问楚国钦天监,关于诅咒之说,巫邪之术是否真有存在羿。
钦天监的神色怪异,遥望天际,沉默良久,淡淡道:“这些事太过玄乎其乎,真假与否,谁又说得清道得明。如同神鬼妖魔,这些人人知晓的传闻,没人见过,却又不能就全然否定存在。”
“不过南域雪国会巫灵之术的传闻却有几分真实。所谓,术法无正邪,如同‘水可驿舟,亦可覆舟’,若以大乘正法,行害人之实,此法亦可视为邪术。万物自有法则,南域祭司,当年行逆天之术,造大杀戮,为祸苍生,修行自毁,惹一身罪孽,必是下阿鼻地狱,不得超生。人各有命,逆天命是不可为。”
“这天下割据,群雄并起,战乱不断,需有一个大统一。”钦天监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他的身上,惆怅道,“陛下天命,若过此一劫,能统一这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天命?
就算他曾经年少之时,对有些东西有过几分将信将疑,但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离死别,明争暗斗,也已不可能信什么天意命数之说了。
他只知道,事在人为。
此时,看到这些他恍然明白,南域人在悬崖峭壁上,置于悬棺,意即升天。
那是南域人痛恨着世人的表现,不屑埋葬在仇人污秽的疆土之上。
国破山河虽在,他们却流离失所,即便客死异乡,死后,也渴望尸骨还能回归故土。
楚翎风往前,便见一个方正的石室,简朴整洁,放着桌椅,墙上居然还有赏玩的字画,就像一个寻常百姓家里的屋子。
特别的却是,角落的木架上,放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而且,咋舌的却是,只是用来照明而用。
面具男子立于石壁面前,打开一个暗格,小心地取出了一幅陈旧的画卷,慢慢舒展开。
楚翎风目光紧盯着那人手中的画,随着他的动作,画卷渐渐铺展开。
画里,居然是……
楚翎风呼吸一紧,按耐不住心头的惊奇。
糟了,气息一乱,便会漏了踪迹。
果然。
“谁?”面具男子一声喝叱,已快速拔出腰际软剑,直刺过去。
一抹黑影挟着劲风直逼到楚翎风身边,凌厉的剑气直递身上致命地方。
他侧身一闪,手指微屈,在那剑身上一弹,已把剑锋弹开,人也借力往后飞掠而起。
这一下,非内力雄厚者不能办到,面具男子似乎也没有意料到来人竟然身手这般了得,薄唇微扬,随即一声冷笑,紧了紧握剑之手,挽了个剑花,又紧追其上。
楚翎风蹙眉,这是遇上高手了。
他身形游走间,将对方几个致命的剑招避开。这人显然在几招之内杀不了,极可能很快会惊动这里的人,便又是大麻烦。
这村子不大,不好藏匿,搜查起来也快,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会功夫,又极擅用毒。到时候,他带着林茉儿,想全身而退,必定很难。
面具男子见讨不到好,出招越发狠辣,攻击楚翎风的同时,启动密室里的多处机关暗器。
楚翎风在空中急速翻腾闪躲,不敢去接飞驰而来的利箭,怕上面涂有剧毒,脚勾住一支利箭,往面具男子掷去,便轻跃出密室
。
面具男子见来人已逃出密室,扫了一眼被剑风掀翻在地的画卷,也顾不得了,持剑飞身追去。
密室经过一番缠斗,已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被剑气震破的物件。一幅画卷却完好无损的摊陈在石板上,画上一个女子,素衣浅笑,却是倾城之貌。
楚翎风刚从书房窗口跳出,狠厉的剑锋又紧追而上,剑锋将窗户直劈两半,掉到地上,响声大作。
“有刺客。”四处人影闪动,火光扑闪,人从各处疾奔而来。
“保护祭司大人。”有人惊呼,数十人奔涌而上,加入战斗,一时混乱起来。
楚翎风心中冷笑,这局面,反倒对他有利。他击毙一人,夺下此人手中利剑,将尸首抛向一旁几人,直取面具男子腰腹上各要害。
面具男子用剑一隔,身形诡异地扭曲,躲过杀招,楚翎风却剑花一挽,便如影随形而至,往面门而去。
面具男子吃了一惊,不料方才的只是虚招,现下是被逼得再躲闪不得,直直往后退。
剑气擦过耳旁,“哐当”一声,面具砸落在地,几缕长发在风中飘落,纷纷扬扬。
众人惊诧,竟是一身忘了反应。
面具男子一个急速地旋身,青丝凌乱翻飞,遮住容貌,竟无人窥探到。
面具男子落定院子角落,背对众人,只觉得面上一阵潮湿和温热,抬手揩去,手背上一片血红和濡湿,竟是被剑锋划伤了。
他冷冷笑着,好精湛的剑法,这江湖真是代有人才辈出。这男人若是要在江湖论一下高低,江湖排位怕是要会有变动了。
楚翎风毫不迟疑,剑势更加凌厉,风卷残云般,直扫四方。众人甚至连招式都还没看清,便已倒了地。
他不可能多做无谓争斗,走为上策,便趁此飞身一跃,上了屋顶,很快没了踪影。
“这便是无漏网之鱼。”夜风中飘散着一个凛冽的声音,“追,此人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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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翎风利落地翻窗进来,林茉儿就候在桌边等他回来,见是他的身影,便激动得迎了上去。
楚翎风顺势揽住她的腰,一言不发便把人往床上挟拖。
林茉儿被他推倒在床榻上,见他一声不响开始地脱衣服,不由得呆愣住了。
“把衣裳脱了。”楚翎风将脱下来的黑色衣衫塞到被褥下,沉声提醒,“脱!”
楚翎风脱得只剩下一条褒。裤,赤。裸着上身,见面前那个女人只是见鬼一样看着他,伸手过去,毫不客气地开始撕。扯她的衣衫。
“别,别这样……”林茉儿也是吓到了。
这时,外面火光闪动,一阵阵嘈杂声,由远及近传来。
“你们挨家挨户地搜,就在这附近。”一个冷冽的声音划破了夜的宁静。
林茉儿惊骇,没想到他惊动了这里的人,还追了过来。
其实,以楚翎风的身手,完全能悄无声息地全身而退,他赶回来,只是为了保护她。
林茉儿见他将脱下来的中衣、内衫扔了一地,猛然明白过来,他提起过,这屋子里本是一对夫妻。那此时夜深,若是夫妻,该是都宽了衣解了带,躺在床。上歇下了的。
林茉儿顿悟,看了看楚翎风,手伸过去,抓住他束发的发带,用力一扯,一头乌黑的长发便如瀑般倾泻下来。她仍觉得不妥当,手指插。进茂密的黑发里,用力拨乱。
门外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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