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炎热,身上的泥浆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龟裂成一个个小泥块,得先在水里泡上一会儿才好清洗。
溪水明净澄澈,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整个溪流蜿蜿蜒蜒,直上山林,看不到尽头。流水倾泻在山坡上,奔走在茂密的树林中,此起彼落,有种喧嚣的宁静之感。
水流长期冲刷,下面岩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溅起的大大小小的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绵延不绝地跌落玉盘,清脆悦耳。
清澈见底的溪水,最深的地方不过到人的肩膀。楚翎风看着水里兀自玩得欢快的女人,嘴角轻笑。她找这样一个地方,就是想和他避开。
“扑通”一声,那人从上面跳下来,溅了她一脸的水。她没好气,指着山石的另一边,“你去那边。”
“怎么,怕我把你吃了不成?”楚翎风笑得暧昧,一把攫住她,抵在那山岩上。
“皇上是想奴婢伺候您沐浴?”林茉儿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眉梢微扬,眼眸里带着淡淡俏皮的笑意,妖媚不已,能勾魂夺魄一般。
她的手游离到他的腰上,将衣带解。开,慢慢褪。去他的衣衫,死死盯着他肩膀上的伤口,眸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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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我心换你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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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翎风眼眸深沉,似有熊熊燃烧的烈火在眼里翻滚奔走流窜着,连喷洒出来的气息都变得滚烫。
林茉儿心里腹诽,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那些。
她的手指在他细腻的肌肤上慢慢游走,引起男人的一阵阵轻颤。
林茉儿白皙的手指轻落在肩膀血肉翻卷的伤口上,疑似担忧,淡然地询问:“你的伤?”
“这点伤,不碍事。”楚翎风回答得又快又急围。
“真的?”林茉儿扬眉冷冷笑着,纤细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肩膀,手掌用力压了下去,顿时感觉温热的鲜血溢满整个手掌,迅速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滴落在澄净透彻的溪水里,丝丝缕缕,迅速消散开。
“唔……”楚翎风一声闷哼,痛得冷汗直冒,惊疑地看向她,见她嘴角噙着一抹轻笑,带着几分大胆的挑衅,却又魅惑不已羿。
林茉儿冷哼一声,松开手,看着满手粘稠红艳的鲜血,皱了皱眉,边在水里清洗,边往山石另一边淌水过去,“我去那边,你别磨蹭。”
楚翎风扶额自嘲地笑,哼了一句,“小妖精……”
山石那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一件件白色的衣裳搭在了岩石上的小树枝上,随风飘扬。
他想着她莹白的身子,便觉得口干舌燥。
这女人,让他再也割舍不下。
林茉儿靠着岩石,山林里的溪水冰凉沁骨,没一会儿,就全身冰冷。好在阳光猛烈,轻薄的衣裳没一会儿就干了。
她将自己的伤口上好药,起身将衣裳穿好,找了些药草回来,见楚翎风瞪着一堆的脏衣衫正愁眉苦脸,她立刻便明白,他不会洗衣服。
她哀声叹气,看太阳快下山了,急忙将他的衣衫洗了晾起来。
“茉儿?”楚翎风轻声唤她,她静立一旁,回头见他墨黑的青丝漂浮在清透的溪水里,如海藻一般,水中丝丝散开,轻舞飘荡,交织缠绕,似顺滑的黑色绸缎包裹住她的心。
林茉儿凝雪似的肌肤顿时涌上一抹酡红,低下头,急忙别开眼,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了。
明明他们都已经有过很多亲密了,可看到他的身体,还是会觉得局促不安,脸红心跳。
“伤口被你弄裂开了,你也不管?”楚翎风轻靠着岸边,轻声笑问。
“我一会儿给你上药。”
“现在就弄吧。”楚翎风眉头轻蹙,似是很委屈的样子,轻哼,“有些痛。”
“好。”
林茉儿蹲坐在溪水边,将药草认真清洗干净,在手里细细碾碎,一点点在敷在他肩膀伤口上。
楚翎风嘴里发出细碎的轻吟声,不知为何,她听起来,竟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暧昧。他和她靠着很近,几乎脸贴脸,滚。烫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耳边。
他绝对是故意的。
“嗯?茉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楚翎风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淡淡戏谑。
“太阳晒的。”林茉儿手上的动作猛地顿住,尴尬的笑了笑,却是打死不承认。
“怎么你的耳朵也红了?”楚翎风一声轻笑,“这太阳确实有些毒辣。”
林茉儿强装平静无波,目光却慌乱不知该往何处停放。许久,轻若蚊吟的声音传来,“恩。”
“我看看,别晒晕了。”
楚翎风说着便伸手过来,一下捧住她的脸,趁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顺势吻了下去。
明明一双手冰冰凉凉的,触在脸上,却觉得滚烫。
林茉儿手一颤,掌心的药渣悉数掉落水中,转瞬被细细水流冲走,一点不剩。
他的唇滚烫而柔软,紧紧捧着她的脸颊,不让她反抗,而她的理智就如被水流带走的药草,呈现了短暂的一片空白,片刻后,又茫然无措起来。
他的吻辗转反侧,带着淡淡酥麻,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的手蓦然僵住,悬在空中,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
她想,她真的是有些晒晕了。
待理智回笼的时候,她又不敢去推开他,她知道,以他以往的恶劣行迹,她若要想挣脱,他极有可能会使坏,将她拖下水。
刚晒干的衣裳!
她又被他吃得死死的,丧气啊!
太阳慢慢失了温度,林茉儿将晒干的衣衫递给他,背过身去,听到身后一声哀叹:“饿了,怎么办?”
“有野果。”
“好。”楚翎风愣了半响,淡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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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两人坐在高大的树枝上,脚下黑雾云绕,什么也看不到,一片漆黑,仿佛黑暗的地狱深处。
迷雾鬼林的夜晚真的如修罗地狱里的阴森鬼怪树林,瘴气弥漫,到处黑雾翻滚,什么都看不到,却时不时有几声粗噶怪异又阴森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来是什么猛兽的声音,有些像人恐惧绝
望时崩溃的哀鸣声,又更像冤鬼鸣冤凄凉的呜咽声。
林茉儿在夜黑之前,让楚翎风找了一棵高。耸直立云霄的巨树树枝作为他们晚上的栖身之处。一来瘴气积聚地面,距离地面越远,瘴气就越稀薄。二来高枝上枝繁叶茂可避身,又能阻挡一些猛兽袭击。
她抱紧楚翎风,身体蜷缩在他怀里,整个脑袋紧紧埋在他温热的胸膛里,不敢露出一点来。
“别怕,有我在!”楚翎风将怀里惊惶的女人圈住抱紧,还是丝毫缓解不了她的恐惧,依旧惧怕得浑身颤抖不已。
林茉儿双手死死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眼,脑袋全是那些恐怖惨烈的景象,怎么也挥之不去。
黑雾山林中,只感觉一阵疾风直逼过来,不知道什么东西,只听到一声响彻山林的惨叫,然后鲜血喷洒了一地,他们的人就被拖走了一个,速度快得如猛鬼索命一般,无影无踪。
在什么都看不到的鬼林里,只有隐隐树木,飘浮的黑雾,却能感觉到一双双残忍嗜血的眼睛死盯着他们。他们不敢跑,不敢逃,十四个人,围成一个坚实的人墙,拿着手中利器,壮着胆,和未知的恐怖阴邪东西抗争。
刺鼻的血腥味急速蔓延而来,一个又一个的人无声地被拖进黑暗的地狱,响起惨烈凄厉的嘶吼声,甚至还夹杂着尖锐利齿撕裂皮肉和身躯发出来的惊悚声音,如一只只无形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撕扯着心脏,痛得窒息,生生喘不过气。
她浑身颤抖得如筛糠,抱着汗湿的冰冷身子,蜷缩在地上,哭了一夜。
那一夜,不知道怎么挺过去的,比一生都要漫长。
翌日,黑雾随风慢慢散去,整个迷雾鬼林静寂得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得见。
他们,却只有四个人侥幸活了下来。
晨曦中,树叶的嫩绿被艳红的液体覆盖,粘稠的液体一滴滴坠落,侵入泥土中,空中飞落,鲜红惊心。
满地的鲜血,甚至连他们身上都是一些飞溅的血肉,斑驳的血迹,有些已经干涸成黑褐色,四处都是被猛然撕裂的猩红血肉和断肢残骸。
他们如临地狱深处的屠宰修罗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她吓得连尖叫都不敢,死死咬着右手拇指,将虎口生生撕扯开一个血红的大口子,满嘴鲜血淋漓,滴滴答答,慢慢垂落下去,染红了衣襟一大片。
段亦辰惊骇急乱,死死捏着她的下颌,差点捏碎了颌骨,才将那只手从紧咬着的牙齿里扯了出来。他握着林茉儿的血肉模糊的右手,双手颤抖,心痛难受。
作为一个医者,她的一双手是应该小心保护,非常珍贵的,才能保证银针入穴,把脉诊断的精准无误。她却差点自己咬断了手指上的血管和经脉。
那是人恐惧到了极致,完全丧失了理智的举动。
可,怎么能不害怕,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悄无声息地拖走,撕扯成了碎片,死无全尸。
他们十四个人,那些都是昔日的同伴,甚至亲人,却在看不到的眼前残忍惨烈地死去,热血更是飞溅了自己一身。
是恐惧,害怕,更是难言的悲痛。
最后,活着走出迷雾鬼林,却只剩下三个人。
段亦辰强撑着带着他们回去后,便伤重昏迷不醒,她又紧接着病倒,大病了一场,病中听说另一个人已经疯了,从此再也没有清醒,整日疯疯癫癫的,絮叨着有鬼魂索命。
因是为她寻药,林墨言更自责愧疚不已,暗自哭了一夜。而后,病情急剧恶化,一发不可收拾。
迷雾鬼林顷刻间成了梦璃山无人敢踏足半分的死亡禁地,也成了她不敢触及的可怖噩梦。
林茉儿仍沉在恐惧的梦魇里,发出惊惧哀切的悲鸣声。
楚翎风心惊,惶惶然低头一看,发现她正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还在浑身发抖。
“傻女人,松口。”楚翎风捏着她的下颌,却丝毫没有作用,只见鲜血从嘴角慢慢溢了出来。他怕她将舌头咬伤,将自己的手指强塞进她的嘴里,硬是挣开她紧咬着的牙齿,才将她的手指拿了出来。
她死咬着他的手指,眼泪滚落,吧嗒吧嗒地砸在他的手上。
都说十指连心,此时,手痛,心更痛。
他心痛难忍,不忍见她如此痛苦,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她立刻瘫软在他的怀里,却仍紧皱着眉头。
皎洁的月光照在林茉儿苍白的脸上,美丽的眼睛静静阖着,长睫湿润,微微颤动。她满脸泪痕,脸色惨白,嘴角一抹鲜血炽艳,如朱砂妖娆刺目。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见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齿痕凹陷,露出点点鲜红血肉,不停冒着血珠。
他从衣角扯下一节布条,将手指仔细包裹好,然后就着衣袖轻柔将她脸颊上的泪痕和血污一一揾去,殷红的鲜血在雪白的衣袖渐渐散开,如红墨晕染,窜入衣纤中。
他低下头,吻轻柔细密地落在她的脸上,衔。上她的唇,慢慢吸吮着她
的气息。
楚翎风下巴轻搁在她的发顶上,听到怀中人发出微细的声音,他以为她醒了,微蹙了眉,凝着她,发现她只是在梦中痛苦呓语。
楚翎风背靠着巨大树干,默然仰望着星空,姿态慵懒,却神色惆然,似在静静思考着什么,又似什么都没有在想,只是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这星空夜色。
这样的漫天繁星,如无数珍宝点缀在墨黑的夜幕上,繁星点点,星光璀璨,流光溢彩一般。
他竟觉得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碧空星辰了,若那个女人能安然陪着他看着这夜景,道不失为一个美好的夜晚。
可惜,良辰美景虚设,无人可共享,便索然无味了。
他目光倏然落在自己白皙修长的双手上,手上枕着的娇小身躯,温软孱弱,了无生气,颓败不堪。
月霜银华,巨树高枝上,两个身影紧密相拥,绸缎般的长发在细风中飞舞,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远处又是一声凄厉森冷的声响,楚翎风满脸阴鹜,眸光瞬间森寒,冷哼,“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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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为什么会说那样一句话?
茉儿的记忆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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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我心换你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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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凤临城,丞相府的书房里,一盏残灯如豆,在夜风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会被风拂灭。
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拨动灯芯,灯火顿时明亮起来,将烛火前颀长的身影拉长,也照出了他的轮廓,是个英武的年轻男子围。
男子微微错开身体,便见书房案桌边竟静坐着一个相貌俊朗沉稳的男子,约莫五十岁年纪,与那年轻男子却是有三分相似。一袭祥云旭日素色锦袍,白玉束发,一丝不苟,温文儒雅。
此人正是权倾朝野的柳丞相柳正彦,没有一丝权臣的奸险之相,反倒似个文雅书生。
“延庭,消息可有误?”柳相的声音清冷,神色冷漠,带着一丝倦色。
“爹,消息准确无误。”柳延庭神色严肃,字字句句有着习武之人的铿锵有力,“据说皇上风寒甚重,已卧床两日之久,近身伺候的宫人,听到床帏里时有咳嗽声传出。大太监王福贵心急如焚,从太医院将杨怀仁急急调遣至骊山。杨太医今日诊断皇上病情后,也是一脸忧愁,言此病来是汹涌,需将养一阵子。”
柳延庭是柳相四子,从小习武,手握兵权,常年镇守边关,如今却出现在帝都丞相府里。
“皇上归期可定?”柳相一脸疑惑之色,沉色问道。
“归期未定,杨大人道,病重不宜舟车劳顿,需静养。”
“此去骊山已十天有余。这意思,便是要在那安身养病了?”柳相笑了笑,眼里闪过抹促狭羿。
“那人向来身体健壮,怎会突然病倒,此事定有蹊跷。”柳延庭也是疑惑不解。
“楚翎风那小狐狸,一肚子的算计。”柳相冷哼,“这事,不管是真戏还是假病,他是打定了主意近期不回宫了。”
“难道,是为张侍郎之事,他避而远之,好让我柳家和莫子卿暗自斗个你死我活,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柳延庭心惊,恨恨道,“当年让那孽子侥幸逃脱,却不想成今日大患,处处与我柳家作对。”
“本相当年能制得了他老子,便不惧于他。”柳相咬牙切齿,不以为然。
“宫中,五妹可有什么消息?”柳延庭眉头轻皱,也是一片恼怒。
“你那妹妹是没用的东西。其他的不多指望,她若是肚子争气,皇后之位,楚翎风想不给都不行。可她这么多年都没有斗过沈雪韵那个贱。女人,偏生肚子也没半分动静。”柳相似想到什么,心中一凛,猛地顿住,“这么多年,宫里也许久没有喜讯传出,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莫不是皇帝有什么顽疾?”柳延庭也是一愣,惊叫道。
“不,早年也是有人怀上了子嗣,只是未能平安出世。”柳相眉宇蓄了薄薄锋芒,“便是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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