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戈:“除了你之外我还没见过能刷新的呢,不过听说城里还有另一个,能刷新可真好啊,不用怕死呢。”
元夏:“……是挺好。”
元戈:“被杀还能刷新是什么感觉?爽吗?”
“……”等等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受虐狂吗别闹啊亲,“也就……这样吧,说实话真没什么感觉。”
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元戈满脸失望:“哦。”
“……”不知道你们这群不可刷新的npc每天都在想些什么真是对不起,如果有下次,如果再有人问我这个问题,我试试说很爽很玄妙好了。无语地任由元戈观察自己,忙着去死的元夏朝残阳欺酒的屋子看了两眼,玩家也许还没起床,门正紧紧地关着。
旁边观察够了的元戈一脸莫名:“看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为什么会是个可刷新的npc?运气?”
元夏:“……”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元夏呵呵一声,就看到那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走出了一个穿戴整齐且面无表情的男人。
一看门就见到元夏的残阳欺酒表情平淡地将门关好,在对方凑上来的前一秒,一掌拍了出去。
带着传说中的内力的掌风扬起一旁元戈的头发,直接将元夏拍飞出两米远,背部狠狠撞上院子里的假山的元夏头一歪,死了。
条件反射想出手的元戈在抽刀砍残阳欺酒之前突然想起元夏是个可刷新npc,顿住的手默默放了下来,并快速走到元夏身边一蹲,兴致勃勃地准备近距离见证他被刷新的那一幕。
眼前一片黑白灰的元夏可以看到残阳欺酒用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眼神瞥了他的尸体一眼,便快速离开了落雨阁,而他身边的元戈满脸兴趣,对着他一盯就盯了三小时。
等时间一过,满血复活从地上爬起来的元夏见到的是元戈失望的嘴脸:“我还以为和玩家一样会有一道白光呢。”
元夏:“………………”
没有自带圣光真对不起,不然下次我找系统投诉试试看?戈兄你平常要是对生活有这份热忱,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好吗!
不想对此发表任何意见的元夏将这人打发了出去,计算了下自己要刷新大概还要个二十六次,裴向远一看就是不会玩游戏的男人,拿到市面上现在几乎买不到的游戏仓或游戏头盔,再从新手村出来至少要一个月,就算按照一天死一次的频率,也足够在这人来之前离开阚城前往下一个工作地点了。
顿感安心的元夏继续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几天后阚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巫家现任家主巫朝行,在逛风月场所的时候,死了。
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元夏正被支使着给残阳欺酒端消暑的绿豆汤,下意识就朝这名懒懒靠在桌子边等吃饭的男人身上看去。
残阳欺酒感受到了元夏的视线,掀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怎么?”
元夏:“……不,没什么。”
按照这人的表情,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当晚残阳欺酒被元流云与元出云叫去谈了谈,原本任务完成后就该离开的男人因为城内戒备森严,外加还没拿到巫单弦让他转交的信,谢绝了元家意欲秘密送他出阚城的好意,继续在落雨阁里住着。
又过了几天,残阳欺酒常用的那把匕首被卡在元夏脊椎里豁了口,男人见状只皱了皱眉,准备去街上挑一把顺手的。
觉得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的元夏跟在他身后,才走出元府没多远,就看到街的那头走来一个十分眼熟的身影。
………………………………
第三十章
见到那个人的第一眼,元夏就面无表情转身准备回元府。
但没走成。
因为残阳欺酒一把抓住元夏的衣领,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准备离开的步伐,朝那个逐渐走近的玩家看去,双眼微眯:“你认识他?”
“……”元夏:“不,不认识。”
“跟是你自己要跟上来的,准备就这么走了?做梦。”仗着自己视力好且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在看他,残阳欺酒上下打量了那人两眼,把元夏提到自己面前,满脸“你在骗傻子啊”的不屑:“那是个新玩家,大概也就十多级,先不说他这个等级怎么进的阚城来阚城做什么,近一个月你都在阚城,怎么认识的?”
元夏木然脸:“……少侠,我真不认识他。”
残阳欺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脸嫌弃地将手里的少年丢开,道:“我的智商到还没低到被狗吃了的地步。”
……智商那么高有屁用,平常还不是靠暴力做事,一个男人干什么非得这么敏感,不觉得知道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吗?少侠你累不累?
不过毕竟还要拜托人家帮自己刷新,态度必须真挚友好,元夏嘴角微抽,道:“行行行,少侠您说了算,我可以回去了吗?”
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残阳欺酒瞥一眼已经看到他们并直接朝这边走来的玩家,勾了勾嘴角:“晚了。”
“………………”
于是元夏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和裴向远长的有七分相似的玩家径直对自己走来,大概人类总是能在情急之下爆发出自己的潜能,机智地保持着面对残阳欺酒的嫌弃表情,元夏在人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露出了恰到好处的茫然。
一旁的残阳欺酒嗤笑一声,没说话。
“元夏?”乍一看到这与某人非常相像的npc,裴向远不可否认还是觉得有些惊讶,怀揣着一个几乎算不上是猜测的近乎没有可能的想法,他试探地喊了一声。
……为什么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走出来的新手村这人不到半个月就离开了!?
努力让自己别露出任何反感或奇怪的表情,内心不可置信又波涛汹涌的元夏维持着刚刚的茫然:“少侠您是……?”
在栖邪呆了几个月,无论是娱乐活动还是工资都使他身心舒畅的元夏早就没之前那么愤怒,虽说不能算当前面的事过去了,也还是不喜欢这个人,但还是可以保持相对良好的心态忍着不直接冲上去揍他一拳。
所以,裴向远居然一点都看不出破绽。
裴向远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定格成了习惯性的温和,就算穿着新手的布衣却也难掩斯文,只笑了笑:“我叫裴裘,只是觉得你有点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而已,之前有个友人也和我提过这事,今日一见果然所言不虚。”
“哦。”元夏非常淡定,“很多人都说过我长得像他认识的人,大概我就长着一张大众脸吧。”
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装傻演戏的残阳欺酒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嘲讽笑容。
察觉到被嘲笑了的裴向远下意识看了眼元夏身后的玩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直觉自己不太喜欢这人,裴向远不再注意他,只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回这个与之前公司里的元夏相像又有些不相像的npc身上,沉默了几秒,问道:“有任务吗?”
“……”从之前的上司口里听到这种话感觉还真他娘滴奇妙,他可以笑吗?
而且有的话,唯一的任务大概就是让他滚了吧?
元夏:“我们元府不招短工也不招长工,少侠若想在阚城找点事做,可以去别地看看。”
“磨叽完了就继续走,毁了我的匕首还浪费我时间,要脸?”站在他身后略有些不耐烦的残阳欺酒大手罩上少年的脑袋,不再看那个有些碍眼的疑似元夏认识的玩家,男人丝毫不给俩人道别的时间,将他快速往前推了两步。
……杀了npc拿了经验还要嫌弃npc磨损了你的匕首,你就要脸?
在心里对男人翻了个白眼,从善如流地顺着台阶往下爬的元夏不再看裴向远,领着残阳欺酒径直朝着阚城最好的刀匠铺子走去。
跟在元夏身后的残阳欺酒在他没注意的时候抽空回头看了那名玩家一眼,察觉到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敌意后,他漫不经心笑了笑,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这小鬼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npc,这人还打算和npc相恋相知在游戏里过一辈子不成?
不过……说起来他的态度也非常奇怪。
淡淡看一眼面前还没拔高的少年,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残阳欺酒只觉得违和感越来越强,可就是找不到突破口。
到了刀匠铺回头看到的就是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的元夏有些发毛,下意识退后了两步:“……怎么?”
残阳欺酒:“……躲什么躲,我能吃了你?”
元夏:“吃说不定,杀一定可以。”
“哦,行啊。”看一眼元夏,残阳欺酒面无表情,“既然你这么怕死,以后别再求着我杀你。”
“……”元夏在心底默念两声“不要和蛇精病计较”,满脸虚伪的真挚,“不不不少侠我不怕死,我还特别爱去死,一想到要去死我就情不自禁兴奋起来了,从今天起每天多杀我两遍呗。”
“………………滚。”
从铺子里挑了一把虽然不是珍品但勉强还算得上是上等品的匕首,对重量和锋利程度都较为满意的残阳欺酒痛快地付了钱,并将元夏拎回元府试了试刀。
三小时后,询问被刷新的元夏的感想,他得到了一个“爽”字。
“……”面对这不正常的回答,残阳欺酒有些怀疑,这npc是不是被自己杀的脑子都坏掉了。
又过了几天是巫家老太爷的寿辰,前几日失去了嫡长子的老人为了冲喜且后继有人,将一直以来都被大哥压着一头的嫡次子巫单弦提为了巫家的现任家主,得知这件事时的元夏恰好正碰到元流云,只见这人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便挥挥手让他离开,想了想便理清了其中关节的元夏只得感叹就连npc也好复杂。
成为巫家家主次日,巫单弦就托人找上了残阳欺酒,依旧在那个酒楼的雅间招待男人,残阳欺酒去后只见到了一桌酒菜和剩下的银票,还有一封托他转交给元出云的信。
元出云近一个月内都留在阚城里,几乎不曾出过元府,据元家的下人称,他一直都在墨梅院内,极少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这封信想要交到元出云手上并不难,找了个时间敲开了墨梅院的门,顺手将那信交给这名npc后,圆满完成了阚城的任务的残阳欺酒第二日就离开了元府回黑楼交任务去了。
他离开的时候,元夏还差三次就能完成刷新次数离开阚城。
打开房门和往常一样打水洗脸收拾房间,总觉得房间比之前整洁了不少甚至连脏衣服都没有随手搭在屏风上让他拿去洗的元夏打着哈欠把有些凌乱的被子摊平,吃了早餐后还在考虑要不要给某个不知去向的玩家端茶送水,直到午后被总管调回下人房不再住在落雨阁的外间,他才知道残阳欺酒早在清晨就离开了元家。
木然脸看着被塞到他怀里让他带回下人房的衣物和杂七杂八的物品,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清晨的房间显得如此不对劲。
没有乱丢的衣服,屋子里几乎没留下任何东西,好像少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少,最重要的是,男人不告而别不说,还没在离开前让他死够次数。
裴向远似乎留在了阚城里,元夏偶尔的几次出门几乎都能与之撞上,而他还没被刷到别的地方去,被这件事搞的非常不开心的元夏因为残阳欺酒不辞而别,气的晚餐时多吃了一碗饭(……)。
和元夏成为室友的元凡早就听说过元夏之前在伺候一个客人,而今早客人离开了的事,扫一眼打从进屋开始就满脸阴沉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开心的元夏,元凡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是被抛弃了?”
“……你得脑补的多凶残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元夏,“这人没做完答应我的事就走了我能高兴?”
元凡:“我很好奇他答应了你什么?”
“滚之前杀够我28次算吗?”
“……”元凡一脸莫名其妙,“你是受虐狂?”
元夏木着脸将自己的东西放进柜子里,闻言慢慢将脑袋扭回来,道:“……我的心情,你不懂。”
就好像原本用的非常顺手的工具丢了,再找个合适的简直困难,剩下的三次,该找谁动手?
元凡:“……说实话,太深奥了,我也不是很想懂。”
………………………………
第三十一章
残阳欺酒离开元府的时候,顺手带走了元家书房里的一本杂闻。;
元流云并不知道他是在何时如此有目的性地从藏书过万的书房里翻走这本书并将之带离元府的,当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残阳欺酒早就离开阚城好几天了。
比较可怕的是,他家兄长——前家主元出云,恰好想要这本书。
一时半会儿没法追回这本书的元流云只能让人给席玄楼的带了个口信儿,希望对方能够在见到残阳欺酒的时候让他与元家联系一下,但他基本已经对这件事不抱有什么强烈的希望了。
在这几天内,对此一无所知的元夏呆在元府内,看着自己计算着的刷新次数发着呆。
自从残阳欺酒离开之后,他基本没出过元府,吃住和工作都在府内,也几乎没有出去的机会,府外的人除非是元家邀请的客人,护院会挡下一切试图溜进来的人。
只要元夏安定地呆在元府里,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会碰到某些不想见到的人。
……………………………………所以,他前半个月为什么要白白给某玩家贡献经验值来着?
意识到自己的愚蠢的元夏,简直不愿意再提起这件事。
裴向远白天都有工作,工作日基本只会在中午或傍晚才上线,而全天都在游戏内的元夏如果出门,最多是在白天按管事的吩咐出门办点事,自那天遇到裴向远之后,元夏甚至都没再见过他。
又过了两天,轮到元夏给四合院那边送饭,在午后提着个篮子给元初他们送了四菜一汤,慢悠悠回府的元夏在经过墙角时下意识朝那长得格外旺盛的杂草堆看了一眼,停下了脚步。
在这个角落他曾经捡到过一个不知好歹又凶残的玩家,当时这地方血流一地,为了掩盖这一大片的痕迹他还花了一个时辰伪造现场还扯了几大把带着草籽的枯草丢在这儿,现在倒是杂草横生根本看不出这地方是个墙角,更别说之前的痕迹了,一点都没浪费当时的努力。
将篮子搁在地上,元夏蹲在那茂盛的杂草面前,伸手揪了几根带着泥土的青草叶,准备把这些破草全给拔了,才扯了几把,他突然觉得靠近墙根的泥土似乎有什么闪了一下。
下意识朝那个地方多看了两眼,元夏挪了挪,将那块泛着光的物件从泥土里捞了出来。
那是一块黑灰的金属片,不像是铁质的也不是金银,相对来说更偏向青铜之类的物品,雕刻着细小繁复的花纹的表面上长着一圈青苔和铜绿,但也有着被谁清理过的痕迹,大概才被埋在这地方不久,至少一个月前元夏把这地方撒上草籽的时候,根本就没见过这东西。
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残阳欺酒的元夏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测,那人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再来阚城,房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如果这玩意儿真的是他的,估计也不会任由这东西丢在四合院里。
所以……能是谁特意把这东西埋在墙角边的?
翻来覆去地将这片不知是什么做成的金属片看了好一会儿,因为完全看不出什么就决定把这玩意儿塞进土里装没看见的元夏刚将泥土扒开,只觉得一阵风从四合院的门口灌进来,寒气就这么从脚底板窜了上来。
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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