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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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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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可见一斑”

    褚哲勋的面上也是愁云密布:“是,若真到了那一步,必定会有人造反”

    “到最后朕的江山社稷保不住,天下百姓只怕也会深陷战火中,再度民不聊生啊”季舒玄忧虑至极。

    如两人所分析的这样情形,历史上不是没有。先是造反,再来便是大肆镇压,朝中臣子、亲王也会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想要改朝换代。发展到最后,受苦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褚哲勋看着季舒玄的背影,说:“皇上,既然您已经想到了可能的情形,咱们便可以防患于未然啊”

    “关于这个朕也有了初步的想法,只是还有些细节需要完善。正巧你来了,随朕出去走走,将对策想得更清楚些”季舒玄转身,拍拍褚哲勋的肩膀,大步走了出去。这几日为了瘟疫,他已在嘉德殿闷了许久,实在也是疲惫,需要出去透透气了。

    走在宫中的石子小路上,褚哲勋发现不仅是宫外,宫内大概也是有些人心惶惶的,沿路走来,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有褚哲勋帮着出谋划策,季舒玄也觉得轻松不少。

    不过一个时辰,季舒玄心中便有了相应的政策。当务之急就是在京郊人烟稀少之地建立专门的瘟疫村,由太医院牵头,联合京城内各大医馆的大夫,每日联合前往救治。其次便是抓紧时间,重金酬赏,赶快研究药方。再者就是关于控制药价,预防不法商贩的。

    事情商量得差不多,天色也不早了。褚哲勋抬头看一眼天,已是黄昏,落日的余晖撒下来,将整个殿宇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分外好看。只是当下,没有人再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份美景。

    季舒玄原本是准备留褚哲勋陪着一同用了晚膳再出宫的。然而,褚哲勋心中挂念着苏诺语,再三推辞。季舒玄笑着看他:“哲勋啊,若非是朕对你知之甚深,定然是以为你小子在金屋藏娇,所以才等不及地想要出宫”

    褚哲勋心中咯噔一下,关于诺语的事,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他的神情故作伤心,道:“皇上这是在戳臣的心”

    季舒玄见他如此,也觉得是自己失言,摆摆手,说:“罢了罢了,下次朕不说了。你既有事在身,朕派章华送你出宫。只是,瘟疫的幕后之人,你得给朕查出来”

    “臣遵旨”褚哲勋躬身行礼,“臣日日在外,若是有什么要事,必定在第一时间前来回禀”

    “如此甚好”季舒玄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有你在外面帮朕盯着,朕放心不少。只是现如今进宫繁琐,你如今日这般,派侍卫回禀即可。”

    褚哲勋颔首:“臣遵旨。还请皇上保重自身才好”语毕,他转身离去。

    直到确定季舒玄已经看不到自己了,褚哲勋才松一口气。如季舒玄所说,他对自己实在是太过了解。幸而他方才反应很快,否则只怕是要露馅。

    章华稍稍在褚哲勋身前一步,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章华方道:“褚爷,您若是有空,便多进宫陪皇上说说话。这些日子您是不知道,为着这个瘟疫,皇上已是几日茶不思饭不想,长期这样,就是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住啊”

    “多谢公公提醒,我知道了。只是公公日日在皇上身边,也该多多规劝。”褚哲勋说道。

    出了皇宫,褚哲勋不得不再回褚府,之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身份、装扮,马不停蹄地赶往济世堂。这一入宫来回耗时一个多时辰,如今天色已晚,他生怕诺语一人会害怕。

    然而,一切都是他多虑了。当他赶到济世堂的时候,苏诺语还坐在那儿,极有耐心地把脉、问诊,瞧那副阵仗,或许还不知道他离开了这么久。

    杨树良见夜离回来,连忙上前:“公子,您回来了那苏小姐实在是难得,从一来到现在,动也没动,给她倒了茶,她也没顾上喝一口。我自诩也算是兢兢业业的人,然而同苏小姐一比,可真是羞愧难当啊”

    夜离微微皱眉,这丫头,竟然坐了这么久,难道是浑忘了自己背上的伤势了吗他能理解她心系病人的心情,但是在他心中,还是她的身子更为重要。

    杨树良见夜离一言不发,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或是公子对苏小姐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忍不住说道:“公子,我看那苏小姐如此,必定是真心喜欢为医不妨等这次瘟疫之后,便让她留在我这儿吧”杨树良说这话时,心中是在窃喜的。有这样的大夫坐诊,济世堂一定会蒸蒸日上的而他敢说,对于苏小姐来说,放眼京城,没有比他这儿济世堂更好的去处了

    夜离的眉头拧得更紧,他不悦地看一眼杨树良,这小子竟敢打诺语的主意即便是诺语想要治病救人,他也可以另想办法难不成他堂堂默贤阁公子的夫人要沦落到给人跑腿

    杨树良被夜离那森冷的眼神震住,摸了摸脑袋,他现在敢肯定公子的不满是源自于自己。可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了

    夜离收回凌厉目光,不再看他,抬脚走到苏诺语的身边,俯下身去,柔声说:“诺语,累了吧”

    苏诺语回首望向他,疲惫地说:“你离这儿远些,等看完这一个,我便来找你。”

    夜离沉吟片刻,颔首:“好,我就在那边等你。”

    从夜离同苏诺语说话的那一刻起,杨树良整个人便愣在那儿,像是遭雷击了一般,一动不动,瞠目结舌。直到夜离折返回来,他方才回过神来,诧异万分地说:“公子,您您同苏小姐”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诺语便是日后你们的夫人”夜离大方地承认。

    于是乎,便如愿在杨树良脸上看见了震惊无比的神情,夜离圆满了。而杨树良则悲催地在心中为自己哀悼,恨不能时光倒流,让他将方才那些不知死活的话都咽回到肚子里去。

    “公子,我我不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夫人怎能在我这儿呢”杨树良有些语无伦次。

    夜离扯起唇角,纠正道:“还不是夫人,叫她苏小姐就好。”虽说两人间已是情意缠绵,然在没有经过苏诺语的允许之下,他还是不允许下面的人乱称呼的。

    “是是是,我知道了。”杨树良不迭地点头。

    正在这个时候,苏诺语走了过来。还不待夜离说话,杨树良便恭恭敬敬地道:“苏小姐,您辛苦了”

    苏诺语见他同方才那截然不同的态度,横夜离一眼,必定是他多嘴说了什么,否则人家杨大夫怎会如此她连忙说:“杨大夫,你还是如先前一样就好。我来你这儿,多少有些添麻烦,你不嫌弃就好。再说了,我是我,他是他,你不必考虑他”

    夜离一脸无辜地看向苏诺语:“诺语,你如此迁怒于我,实非君子所为啊”

    “我本也不是君子”苏诺语下颌微扬,撒娇地说道。

    杨树良见他们间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便知道自己已然不适合再待下去,作揖后也离开,忙着把脉问诊去了。不论如何,就方才苏诺语对待病人的态度,也是值得他佩服并学习的

    见杨树良离开,夜离方才扶着她往里间走,关切地问:“方才忙碌那么久,后背可还适应”

    听了夜离的问话,苏诺语微微蹙眉,面上露出一丝不舒服的神色。方才是太过投入,一时间竟也忘记了疲惫与背上的伤,现在被夜离一提醒,她恍然间觉得有些不舒服。
………………………………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甜蜜打闹

    见状,夜离便知道必定是后背又不舒服了。苏诺语是个坚韧的女子,当初受伤后处理伤势的时候,百般疼痛都咬牙没有吭声,之后更是表现出她超强的隐忍。若非难受至极,她是不会显露分毫的。于是,心疼地责备道:“我知道你看到这么多病人,便心急,总想着抓紧时间给更多的人医治。可是,他们重要,你自己就不重要了吗”

    “我不是一急之下就把那些不重要的事给忘了嘛下不为例哈”苏诺语浅笑着看着他。夜离这样子倒是少见,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在夜离心中,自己的分量最重。

    夜离眉头紧锁,这丫头这个时候竟还有心思说笑玩闹“苏诺语”夜离心急之下,道,“你的身体便是不重要的事吗你若是再如此,我便将你带回逍遥谷,不让你出来”

    这还是夜离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直呼她的名字,苏诺语见他有些恼了,灵机一动,突然作出一副欲哭的模样,低声道:“哎哟,好痛啊”

    “哪里痛我看看”夜离见她呼痛,也顾不得“兴师问罪”了,一把将她扶着小心翼翼地搀扶到椅子前坐下。他甚至顾不上忌讳,想要让她趴下来,自己看看她后背的伤势。尤其是见苏诺语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夜离只以为是疼得厉害了,心疼不已地说:“你先别动,我去叫个大夫进来乖乖的啊”

    苏诺语见他扭头就走,连忙叫住他。自己这儿明明没什么大问题,他若是真的叫了人进来,岂不是要闹笑话

    夜离看着苏诺语的手指勾住自己的,心中一漾,然而迅速收敛心神。虽说面对苏诺语,他素来没有抵抗力,可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在他心中,没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怎么了我去找个大夫就进来,你自己待会儿,好不好”他好言好语地安抚道。向来精明的他,全然未发现苏诺语的异样。

    苏诺语低着头,声音小小地问:“夜离,还在生我的气吗”

    “没有,没有。”夜离以为苏诺语不让他离去就是因为还惦记着自己方才的责备呢,连忙不迭地说。

    苏诺语轻轻地嗯一声,头依旧低着,肩膀微微抽动着,不再说话。

    夜离见状,以为她是在哭,心中暗道糟糕,以诺语的坚强,都疼哭了,该是怎样的痛啊他心疼不已,顾不上旁的,一把将苏诺语抱在怀里,心疼地说:“诺语,没事,一会儿让大夫来看看,不哭啊乖,你这一哭,我就手足无措了”

    苏诺语没有搭理他,倒是肩膀抖动得更加厉害。

    这下夜离是真的慌了神,像哄孩子似的,频繁地念叨着那两句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诺语终于忍不住,娇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夜离那副着急的样子,道:“傻子”

    夜离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苏诺语方才那都是骗他的。苏诺语看他一直不说话,以为他也恼了,毕竟人家在这儿着急忙慌的,她却是在开玩笑,换了谁只怕也是不高兴的。于是,她忍住笑,轻轻推他一下,小声说:“我以后不闹你了,你别生气啊”

    谁知夜离盯了她许久后,再度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说:“看见你无事,我哪里还有气你不知道,我方才被你吓坏了以为你是伤势严重了,这会儿知道你只是同我闹着玩,我高兴还来不及”

    闻言,苏诺语笑得开怀,在他耳边温言软语:“夜离,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只是从我学医的那天起,还从未见过这样大规模的瘟疫,心中着急,只想着为更多的人把脉诊治。可是,越是如此我心中的挫败感越多,因为我只能确诊,却无力医治”说到后面,她的语气中又多了一丝惆怅。

    夜离无言以对,只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猫小狗那般。他多少也懂一些医术,知道诺语口中这种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就好像是每次有兄弟去执行任务,却负伤回来甚至是牺牲在外,他也是这种心情。

    苏诺语说着说着,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便没了动静。

    不一会儿,夜离听见肩膀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知道这丫头方才忙碌过度,这会儿已经累得睡着了。夜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倒,打横抱起来,走了出去。

    杨树良余光瞥见这一幕,匆匆同病人交代两句,便走了过去:“公子,我让人给您备马车吧”

    “不必,今日我住在何亮那儿。你去忙吧”夜离低声道。本来是该回逍遥谷的,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就住在京城中,一来方便明日诺语来坐诊,二来也是方便他进宫面圣。

    杨树良点点头,没有多言,转身进去。

    这个时辰,若是在平日,那已是华灯初上,道路上熙熙攘攘的。然而如今却几乎是空无一人,夜离抱着诺语走在街上,冷冷清清的,直到回到宝来客栈,竟一个路人也没瞧见。

    如今瘟疫肆虐,京城中各家客栈都没有了生意,何亮坐在大厅之中独自用膳,倒也是难得的清净。远远见夜离抱着苏诺语走进来,何亮下意识地放下手中的碗筷,飞快地迎上去:“公子,可是苏小姐”

    话未说完,便被夜离示意闭嘴。夜离低头看一眼怀中的佳人,充满柔情地轻声说:“小声些。”

    何亮连忙捂住嘴,指引着夜离上楼。客栈内自然是有夜离的房间,平日里虽说夜离难得来,但也是有人日日在打扫的。因此,无论夜离何时前来,房间内都是一尘不染的。

    何亮将门轻轻推开,小声说:“公子,我下去给您和苏小姐准备晚膳。您先歇着吧”夜离点头,进屋后,何亮又细心地将门掩上。

    这样一路走来,苏诺语都没有醒。按说她的睡眠向来轻浅,稍有动静便会醒来,今日倒是好睡。或许是因为在夜离的怀里,令她倍感安全吧。

    夜离在床边坐下,低头凝望着怀里睡得香甜的人儿,唇角不自觉地上扬,逸出一抹温柔至极的笑。这丫头方才在他怀中嘤咛一声,他本还担心是否要醒了,谁知她只是动了动,换了个更紧贴他的姿势,继续睡着。

    面对这种毫无戒备的信任与依赖,夜离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苏诺语融化。然而,饶是再怎么不舍,他还是起身,缓缓将她放下。她背部伤势还没有好彻底,只有平躺才有利于她的恢复。

    夜离轻手轻脚,不料刚刚一放下,苏诺语便睁开了眼睛。先是充满戒备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当目光触及夜离时,只听得她缓缓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夜离体贴地将被子帮她盖上,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安静地守在她床边。这样一路抱着她走来,若说是手不酸,那一定是骗人的。可对夜离而言,即便手酸,也格外享受这种难得的亲昵。

    不知是不是夜离的目光太过灼灼,没过一会儿,苏诺语便再度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问:“我是不是太重了”

    夜离一哂,道:“还好,抱得动。”

    苏诺语听了,笑了起来。她方才虽说是睡着了,但并非全然没有感觉,她能感觉到自己被夜离抱在怀里,他一步一步,走得极稳;她能感觉到夜离对她那种视若珍宝的重视。

    就这功夫,屋外传来低低的声音:“公子,晚膳备好了。”

    夜离应一声,转而低头问苏诺语:“累了一下午,该饿了吧起来随我去简单吃些,再上来休息,可好”

    “嗯。”苏诺语起身,摸摸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

    等下了楼,看见何亮,苏诺语才恍然:“原来我们在宝来客栈啊”

    何亮将菜一道道摆好,同他们打了招呼,便懂事地退下,不打扰他们。一时间,偌大的正厅中,只有夜离和苏诺语两个人。

    “还以为你知道在哪儿。怎么才反应过来,也不着急吗”夜离问。以诺语的性子,防备心极强,难得在陌生的环境也能如此放松警惕。

    苏诺语笑着反问:“和你在一起,我还需要担心吗难道你会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

    “永远不会”夜离承诺道,“诺语,只要有我在,我永远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他目光深情如海,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苏诺语,感动于她给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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