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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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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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来客栈内,何亮远远地便看见夜离的身影,连忙去厨房中将备好的酒菜送到了夜离的房中。

    “公子,这是我早已吩咐人备下的,您用些吧”何亮说道,“我接到您的信儿,便将消息告诉给那小丫头。本以为您会即刻回来的,不想竟到了这个时候。”

    “今日这事算是我的私事,辛苦兄弟们了”夜离向来是个公私分明之人。

    何亮一听这话,瞬间不高兴:“公子,您说这话,是将兄弟们当外人吗兄弟们跟着您也有些年头了,您待我们不薄,只要是您的事,那就是我们的事”

    “好,算我失言。”夜离对他说,“既如此,不妨坐下来,陪我小酌两杯。”

    听说可以和公子一起喝酒,何亮乐了:“能与公子同饮,三生有幸今日定要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

    几日前,也是这句话,令他宿醉失态,伤害到他一心想要守护之人。“希望公子能珍重身体,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冷静对待。切莫再过量饮酒。”这是当日她的叮咛之语,他曾应下。即便是芝麻小事,即便是她不在身边,答允过她的事,他便要做到。

    思及此,夜离摇摇头,说何亮说:“我曾答应过人,小酌怡情。你若想要痛饮,下次我叫石头来陪你。”

    “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我自当遵守。”顿一顿,何亮冲他暧昧地笑,“恕属下多嘴,不知公子答允之人是否是那位苏小姐”

    夜离抬眼看向他,并未有任何的隐瞒:“不错,正是她。你如何得知”难道他已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何亮原也只是好奇,才多嘴一问,不想公子竟然坦然承认,倒令他有些怔怔。见公子还等着他回话,方才正色道:“其实自最初苏小姐找到我,拿出您的令牌时,我就在心底猜测,她是否是您的心上人。默贤阁的令牌是身份的象征,关系到整个帮派的安危,非等闲之人所能拥有,更不用说赠与他人。”

    夜离颔首,示意他继续。

    “我记得打我进默贤阁的第一日起,您便着石海来告知规矩。而公子向来是严于律己之人,既是当初定下规矩,必定不会轻易打破。加之,咱们默贤阁的生意,您已经许久不曾亲自出马。故而,我曾有此猜想。只是,今日看见您的焦急慌张,是我从未见过的,便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在夜离身边呆的久了,何亮的思维也愈发缜密。

    夜离苦涩笑道:“看来,我表现得还是过于明显。”

    “公子,就凭您的人品、能力、相貌,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为何要如此瞒着她呢”何亮有些不明白。在他看来,以公子去配那苏小姐,实在是太过委屈

    夜离看他一眼,正色道:“何亮,这样的话以后切莫再提,尤其是当着她的面。至于旁的,你不懂,我只告诉你一句,她是我这一生不敢奢望的美好”

    何亮大惊失色地看着夜离,公子竟然用“奢望”二字他却看不出那平凡女子有何不同。但是,公子的意思已经足够明显,苏小姐是不容冒犯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何亮自然是俊杰

    “既然公子与人有约,那么酒还是小酌怡情就好。”何亮端起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夜离失笑,这哪里是小酌怡情的节奏。不过,经历上次的宿醉后,他已能把握好自己的酒量。

    原本在夜离面前,何亮始终是难以卸下心底的紧张。只是酒过三巡之后,这种紧张也随着美酒佳酿而下了肚。何亮开始八卦起今日的事:“公子,您那么早就传了信给我,说是已经找到苏小姐。我本以为不多时您就会回来,不想竟到了这个时辰。想必这两个时辰,您都是与苏小姐在一起吧。”

    夜离横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涉及到诺语的事,他早已习惯了愈挫愈勇。

    见夜离没有出声,何亮借着酒劲继续说:“公子啊,您看看我,年纪一大把也是孤身一人。不妨您传授点经验”

    说起这个,夜离的脸更黑:“何亮,你是故意给我添堵的吧我心底向来只有一个人,十余年如一日,你觉得我有成功经验传授给你吗”

    何亮嘿嘿一笑,说:“属下失言,公子勿怪。”然而心底则想:哎呀,想不到向来意气风发的公子也有吃这闭门羹的时候啊不由地在心底对那个苏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何亮是个爽快之人,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而夜离最擅长的就是猜度人心。故而他那点心思,夜离哪有不知道的,不点破罢了。

    在夜离面前,何亮是不敢太过放肆的。见夜离看了他几眼,心中一凛,急忙把不该有的想法尽数排空,专心喝酒。

    接下去谈论的不过就是京城万象,何亮挑了一些事说与夜离听。待酒喝完,何亮起身告辞:“公子好生休息,属下就先告退了,不知公子明日有何安排”

    “明日我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忙你的即可。”夜离说道。

    明日他是有些事情要处理的。
………………………………

第五十七章 兄弟龃龉

    翌日清晨,夜离起来后,早早就出了门。回到褚府,派下人送了帖子去阮府给阮天浩,请他有空来府里一叙。之后,他开始忙着自己的事,阮天浩来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

    “哲勋”阮天浩的声音响起,夜离抬眼去看。因着两人私交甚好,对于阮天浩来说,这褚府早已是走得熟了。无需下人引路,他也能找到褚哲勋。

    回到褚府的夜离,自然该用他的另一重身份。褚哲勋放下手里的笔,吩咐下人:“阮二少爷来了,还不去将上好的碧螺春沏来”

    “哲勋,这些日子你躲哪儿去了我来过两次,下人们皆说你不在府上。”阮天浩问道。

    看着阮天浩,褚哲勋的心底出现了昨日那孤单落寞的背影,心底一股怒火不可遏制地升腾上来。沉着一张脸,褚哲勋说:“自白府出事,我心中难受,总想着四处走走,散散心。”

    他故意提及白府,想要看看阮天浩的反应。阮天浩似乎不意他会提起白府,愣了片刻,方才说:“是啊,白府遭此不测,我心里也难受的很。”

    “是吗”褚哲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今日回到京城便听说了你即将大婚的消息,正想着该送份厚礼给你。”

    对于褚哲勋话中的不以为然,阮天浩像是全然无知,他点点头,极其自然地说:“是啊,大婚之日快到了,我整日都忙得晕头转向的。”

    “我听说那平南王和曼绮郡主看上了你,还特意求了皇上指婚。”说话间,褚哲勋如鹰般锐利的目光一直紧锁阮天浩的一举一动。

    阮天浩笑着说:“我与那曼绮也算是缘分使然,加之前次因着朝廷中事同平南王府走动较多,这才成就了这段姻缘。你是知道我的,没什么大的追求,不想却得到了平南王和郡主的垂青。”

    “那霜月呢”褚哲勋逼视他。

    “霜月”阮天浩愣在那儿。

    褚哲勋看他那副神情,心底就有气:“怎么才不过一月,你便忘了霜月”

    “她已经死了”阮天浩的声音也略略提高了几分。

    褚哲勋眉头紧皱,他很想对他说“霜月还没死,她还活着”,却在话脱口的一刹那咽了回去。这样的阮天浩配不上霜月

    见褚哲勋面色凝重,却一言不发,阮天浩的声音中也隐隐含了不满:“我知道,你喜欢霜月,也一直不满我同她在一起。但是这是她的选择,并非我强迫”

    “阮天浩”褚哲勋喝道,“你休要将我想成你那般,我承认我喜欢她,但是我更加尊重她自己的选择,无论是你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只要她能幸福,我都心甘情愿。”

    阮天浩冷笑道:“你倒真是个痴情种只可惜,她已经不在人世再想什么,也都是枉然”

    “阮天浩,霜月尸骨未寒,你这边却欢喜大婚。难道心底就没有丁点的愧疚吗”褚哲勋问道。

    阮天浩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走到褚哲勋面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他:“过些日子就是我人生中的大喜之日,你们却一个个地跑到我面前来责备于我,你这样,我那个大哥也这样,昨日甚至有个路人也跑来同我晓以大义,就好像白府的事是我造成的说什么尸骨未寒,死了就是死了,难道我要因为曾经喜欢过她,就要为她守一生吗”

    褚哲勋失望至极,闭了闭眼睛,道不同不相为谋。面前的这个男人已不是他熟悉的阮天浩,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罢了,何苦要逼迫他,即便他现在和诺语在一起,诺语也是不会幸福的。从头到尾,他今日不过是想找他理论一二,想要知道他对霜月的心思而已。既如此,什么也不必多言。

    褚哲勋睁开眼睛,指了指门的方向,沉声说:“不送。”

    阮天浩见状,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看见阮天浩离去的背影,褚哲勋的心中五味杂陈,更多的则是对诺语的心疼怜惜。

    既然事情已至此,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他在心底暗暗起誓,今后要更好地呵护诺语才好。

    简单处理完手头的事,褚哲勋觉得进宫去看看皇上。说起来,皇上待他委实不错,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免了他的早朝,只说要定期进宫面圣即可。若非如此,他每日的行为便会极为不便。

    而此时的朋来客栈内,苏诺语也已经起来。她如常一般地对镜装扮,透过铜镜,见身后的心云欲言又止。她笑着问:“还在为昨夜的事烦恼”许是她当时反应过激,这丫头必定想多了,她心底还有些过意不去。

    心云看着她,猛地跪在地上:“小姐,昨日是我失言,请小姐责罚”

    苏诺语被她这举动弄得大惊失色,慌忙转身,一把扶起她,薄责道:“心云,你这是做什么你我之间,何曾需要这般大礼”

    心云被她拉扯起身,依旧是低垂着头,说:“小姐,昨夜说那话并没有旁的意思,惹得小姐动怒,是我的错。小姐万万不要动气,于身子不利。”

    苏诺语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解释道:“心云,昨夜我并非是生你的气。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中惆怅而已。说来也怪我,没有及时解释,倒惹得你当成个事,想了许久。”

    “您不是因为我说起公子而生气吗”心云小心翼翼地问着。

    苏诺语摇摇头,温柔说:“真的不是和你无关,不必多想。好了,下去用早餐吧。”

    心云看了半晌,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丝毫的不悦,方才放下心来。

    用过早餐,苏诺语去后院给狗子把了脉,嘱咐了几句,并说:“何嫂,狗子的病再有两三个疗程就可无碍。你们放心吧”

    “小姐,您真是神医啊狗子的病看了这许多年,都不见起色。按着您的方法,这才不到半月,竟好了大半。他自己现在早晚采药已经十分轻松,不必再我们陪着。这一切都是您的功劳啊”何嫂感激不已。狗子是他们的独子,几乎就是他们夫妻的命,原本一直都担心他身子不好,现在竟也一点点恢复。

    苏诺语摇摇头,并不居功:“其实我没有做什么,一切都还是狗子自己努力的结果。”

    “小姐何必如此谦虚,您的医术可谓是扁鹊华佗在世,我们一家对您感恩戴德”苏诺语越是谦逊,何嫂越觉得她值得称赞。

    苏诺语无奈,也不多说,寒暄几句,带着心云出了客栈。

    一路逛着,心云笑着说:“小姐也是的,狗子的病明明就是您的功劳,咱们虽不求钱财,但是也不至于将功劳都抹杀了啊。”

    苏诺语看着她,说:“我并未说错,狗子的病我至多只是辅助,真正的功劳还是在他自己身上。”

    “哦”心云有些好奇,“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苏诺语淡然地解释道:“我此前说过狗子的病是胎里带来的弱症,所以自小便体弱多病。大概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何嫂他们对他的照顾格外精细。我听狗子说,他自小便很少被允许出去疯跑。他们越是如此小心,殊不知却令狗子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更虚弱。”

    “所以您才要求每日的药材要狗子自己去采摘,并给他限定了时辰”心云了然地接话。

    “不错。”苏诺语颔首,“这样每日加强锻炼,再辅之与针灸、汤药,身体自然会无恙。”

    心云一边听一边投去钦佩的目光:“小姐,您知道的真多我跟了您这么多年,居然一直不知晓,您竟然如此精通医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苏诺语略微有些心虚,将目光调开,清了清嗓子,说:“对了,你说起昨日是公子找到我,并暗中保护。不妨随我去一趟宝来客栈”

    “小姐是想亲自道谢”心云说,“也是,昨日的事可多亏了公子。否则,我真不敢想您一个人单独在外会遇到什么。”

    心云随苏诺语来到朋来客栈,却被告知夜离并不在。苏诺语礼貌地说:“掌柜的,劳烦你告知公子一声,就说我来过了。”说罢,转身欲走。

    “且慢”何亮唤住她。

    苏诺语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目露疑惑。

    何亮想了想,问:“苏小姐今日来此,可是为了昨日之事”

    苏诺语点头。

    “既如此,不妨苏小姐在此稍候片刻。算着时辰,公子也快回来了。”何亮出言挽留住她。他想着,若是一会儿公子回来看见了苏小姐,必定会心中欢喜。

    苏诺语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是无事,要到明早才返回逍遥谷,便点头答允。

    何亮见她同意,忙不迭地说:“那您请里面走,我马上吩咐小二给您上茶”

    “如此,便麻烦掌柜了。”苏诺语有礼地冲他点点头。

    见何亮满心欢喜地离开,心云小声嘀咕:“小姐,这个掌柜还真是热情”

    苏诺语但笑不语,何亮会如此她也没有料到。不过,总是没有坏心的。
………………………………

第五十八章 两心初相遇

    如何亮所言,苏诺语并未等太久,夜离就回来了。

    何亮自苏诺语进了厢房,便一直留意着公子的动向。若是在往日,他是能联系到公子的。只是昨夜公子就留下话,今日有些私事要处理,故而他并没有问及公子的去向,也不好轻易打扰。

    原本他还担心,若是叫那苏小姐久等,必会没了耐心。不多时却看见公子的身影出现,他连忙迎上去:“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有事”夜离边走边问。否则怎会一见他高兴成这样。

    何亮一张脸笑得如盛开的花朵,低声在他耳边说:“不是属下有事,公子,是苏小姐。”

    “诺语”夜离在听到何亮的话后,身体明显一顿,看向他,“她来找我”

    何亮点头,便见夜离面上隐隐含了一丝喜悦,脚下步伐也明显加快。他站在原地,看着公子的身影,暗自庆幸自己今日明智了一次。

    来到门边,夜离似乎已经能感受到苏诺语的存在,他站定在门边,略调整了下微快的心跳,方才有礼地轻敲了下门:“诺语。”他嗓音低沉醇厚,令人沉醉。

    苏诺语和心云一同看向他,苏诺语起身略福了福,心云则来到他身边,恭敬行礼:“公子。”

    夜离点头致意:“不必多礼。”

    心云回身看一眼苏诺语,许多话已经说开,小姐的心思她也有数,冲着苏诺语说:“小姐,您先同公子聊着,我去去就来。”

    夜离看着心云离去的背影,面露疑惑。这丫头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哪怕在原来,也是不愿意诺语同他单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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