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命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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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命难逃-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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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繁花迷眼,景致绝佳。对于奇门遁甲,苏诺语还是有所了解的,然而,却无心去破解这里的。所以,只需要跟进石海也就是了。

    心云却不一样,迷宫,对于她而言,是个新鲜的玩意儿。她听着他们说的玄乎其玄,有些不信邪,便想着要将这些小路的特点记下来。只是,一会儿工夫过后,她已然是头昏脑涨。她发现,眼前的路似乎走了一遍又一遍。脚下的路则像是无穷无尽般,永远看不到出口。

    “小姐,我们不会被骗了吧”欲哭无泪的心云冷不丁地冒出这句话。

    石海一听便乐了,这丫头,未免太后知后觉。他有心想要逗她一逗,便突然停下来,快速绕到心云身后,拍一下她,恶狠狠地说:“聪明你看看这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苏诺语颇为无奈,这个石头,方才还不忘给她一记眼神,摆明了是要吓唬心云。对于一个初识的陌生人,即便相信他的为人,苏诺语也断不会看他欺负心云。她刚想要出言安慰,在她的预料之中,心云必定会吓得哭起来

    然而,令苏诺语和石海大跌眼镜的是,心云压根没有任何被吓倒的意思。她腰一插,说:“想要装坏人,也得有那张脸啊”说话间,她冲石海做一个凶狠的鬼脸,随即娇俏地笑起来。

    石海有一瞬间的怔忪,呆呆地迷失在心云唇角的笑意中。

    这下子,苏诺语乐了,目光在二人间逡巡,这两个人,还真有点意思。

    察觉到苏诺语促狭的目光,石海的脸微微有些红,他低咳了两声,借以掩饰心底的尴尬,说了句:“走吧公子还等着呢”便匆匆掉转头,往前走去。

    心云有些状况外,不明白石海为什么突然红了脸。

    苏诺语摇摇头,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丫头推她一下,苏诺语说:“走吧别跟丢了”

    心云点点头,畏惧地看一眼四周一模一样的景色,不敢再掉以轻心。

    算着时间,石头快回来了,夜离有些心神不宁地站在那儿。本来想要出去相迎,但是总觉得太过热络似乎不大好,便忍住了。

    结果,在这节骨眼上,冰雁找过来:“夜离公子,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石头呢”前几天,公子突然丢了许多事给她,害她分身乏术,好容易忙完,便一心想着要找夜离公子。

    面对冰雁,但凡不涉及到公事,夜离都有些心底不自在。避开她略带关怀的目光,他面无表情地说:“石头出去接人。”夜离有些气闷,面对其他人,即便他微笑,大家还是有些畏惧。而这冰雁,果真不是个寻常女子,哪怕他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来,冰雁照样有视若无睹的本事。

    “接人”冰雁起了好奇心,“是什么尊贵的客人吗”逍遥谷乃默贤阁的秘密之地,等闲之人是不能进入的,一般而言,身份贵重的客人也都很难被带进谷里,多半都在外面招待。毕竟若是被人窥探了奇门遁甲的秘密,会给默贤阁带来巨大的损失。尤其,竟让石头亲自去接,更是说明了来人的身份贵重。可是,问题是,她并没有听说最近帮里有什么大事

    本想瞒着她,以省略掉不必要的麻烦。然而,都在这逍遥谷中,早晚要见面。夜离想了想,言简意赅地说:“我的客人。”

    “女子吗”冰雁故意问道。当然,在她意料之中,夜离公子是会断然否定的。毕竟除了已经死去的心上人,夜离公子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然而,还不待夜离回答,便听到了石头的声音传来:“公子,苏小姐来了”
………………………………

第三十四章 初访逍遥谷

    早在石海说话之前,心云就早已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本以为蜿蜒的小路无穷无尽,本以为最美的景致在沿途,然当她们驻足而立时,心云赫然发现,原来最美的景致在其中什么叫“别有洞天”什么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心云也算是长了见识

    听见心云惊讶的倒吸一声,苏诺语回过头去,小声给她解释着。虽然她知道路的尽头一定是另有玄机,但是当这一切呈现在她眼前时,她是深深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

    伴着石头的声音,夜离回首望去,远远地便看见石头身边的那抹倩影,目光再也移不开

    冰雁诧异地看着夜离,那样下意识地回头,那样专注的目光,从未见过的夜离公子。他向来是云淡风轻的,能令他这样专注,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石头迎上公子的目光,不经意地看一眼身后的苏诺语,瞬间有些替公子感到悲哀自家主子这般世无其二,偏生人家姑娘毫无感觉,也真是可悲

    彼时,苏诺语正转头与心云说话,丝毫没有察觉有那样灼热的目光射过来。待得走近,苏诺语礼貌地冲着夜离点头致意。而夜离,也早已敛去目光中的灼热,一切都似乎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他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微微颔首,声音如春风一般,说道:“苏小姐。”

    “公子太过客气,我是来给您做侍婢的,实在当不起您口中的小姐啊”苏诺语谦虚地说道。对于自己的身份,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夜离点点头,从善如流:“好,那我便叫你诺语。”顿一顿,他说,“你也是,叫我夜离就是,一口一个公子,听来太过见外。”

    他轻轻的那一声“诺语”,令苏诺语浑身一个激灵,没有料到他会如此。然而,怔忪只是一瞬间,她从容应答:“主仆有别,我还是称呼您为公子好。”

    夜离微微一笑,也不强求,只要她在身边,又何必在乎这些不值一提的小节他点点头,说:“你喜欢就好。”

    这样的语带双关,苏诺语装作没有听懂,只是一笑而过。而一旁的冰雁则是恨不能自己笨一点、蠢一点,这样也就可以不用听懂。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夜离,这样的铁骨柔情,她还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见过那样温柔的“诺语”,能化了一池春水

    冰雁带着浓浓的嫉妒不满地看着苏诺语,忍不住在心底批判道:如此平凡普通的女子,哪里配得上的公子目测之下,除了身段尚可,那张脸真是叫人不忍直视凭这长相,也想在夜离公子身边做侍婢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夜离公子。”冰雁柔声唤道,“您的房间缺一个侍婢吗不如我来吧现在公子不在,我在府邸一时间也没什么事。我去伺候您的生活起居,如何”说话间,冰雁含情脉脉地看着夜离。

    只可惜,面对除了苏诺语外的任何人,夜离都是终极免疫面对冰雁的请求,他断然拒绝:“这不行。夜尘不在,许多事需要你去处理。”

    “夜离公子,公子交给我的事我已然处理妥当。”冰雁向来是愈挫愈勇,执着地看着夜离。

    夜离依旧拒绝:“冰雁,你是夜尘的助手,侍婢的工作交予你做,未免太过屈才。”

    “没有,没有。”冰雁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为您做点事,也是我的荣幸。夜离公子,我们认识多年,许多事情也有默契些,免得外人初来,不知道您的规矩,惹您生气。”说罢,她示威地看一眼苏诺语,尤其在“默契”“外人”上强调,旨在让她识趣地知难而退。

    夜离听出她的意思,目光扫向苏诺语,生怕她误会。好容易有个机会让她重新认识他,再要是误会,只怕这一生两人间再不会有牵连。令夜离郁郁的是,苏诺语毫不介怀,眼神中透着看戏的睿智,倒是身边那个叫心云的小丫头,一脸不高兴。

    夜离忍住想要抚额的冲动,沉吟片刻,当目光再度触及苏诺语的双眸,他猛地有了主意:“冰雁,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受了些内伤,一直没有调理好。而诺语恰好懂一些医术,所以,说是做侍婢,其实也是为了照顾我的身体。”说罢他看向苏诺语,绅士般地问,“诺语,是不是”

    一直置身度外的苏诺语没想到战火这么迅速地就波及到自己身上,再看看夜离眼中的求救信号与那位冰雁姑娘眼底深深的不甘,她迅速做出抉择:“是这样的,公子一早就同我约定,在侍婢的同时,要负责调理他的身体。”不好意思啊,冰雁姑娘,现在是我有求于人,只得得罪你。

    其实面对夜离越来越熟稔的那一声声“诺语”,苏诺语还是有些适应不了的。在她看来,两人之间,似乎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只是,除了这样称呼,她实在是想不到别的。

    即便如此,冰雁依旧毫不气馁,她看着夜离说:“夜离公子,反正我这些日子也没什么事,不如让我帮着苏姑娘,医术上,我也是懂一些的。”她眼带怨念地看向苏诺语,凭什么她能直接称呼“公子”,而她却要生疏地唤一声“夜离公子”而且,就凭她那副平凡的长相,在医术上能有什么作为

    冰雁如此说,夜离实在也是无奈,他瞥一眼一旁幸灾乐祸的石头,重重地咳一声。石海连忙收敛态度,对冰雁说:“冰雁,我想起个事,夜尘公子临行前交代的,你还不知道呢”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冰雁拖走。

    当着苏诺语的面,夜离难掩尴尬,嘴拙地说:“诺语,叫你看笑话了。”

    “哪里是什么笑话。”苏诺语笑着说,“方才那姑娘分明是对您爱慕,何况那姑娘长得如此美丽,此乃公子的福气啊”

    明知道苏诺语是无心之语,夜离的脸色依旧控制不住地沉下去:“这样的话请以后莫要再提。于我而言,哪怕是九天玄女落凡尘,也是看不上的。”

    “哦”苏诺语了然地点头,说,“原来公子早已心有所属。”

    夜离的脸色和缓,目光中微微透着一丝暖意,定定地看着苏诺语。苏诺语原也是看着他的,然而在他的对视之下,慌忙移开了目光。

    心云见状,说:“公子,不知我们小姐住在何处”

    “心云,不得无礼。”苏诺语轻斥。她们如今的身份,哪里有资格挑住处

    心云噤声,然而心底却是不服。在她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就是:小姐贵为一国之母,住在哪里都是应该的因此,她丝毫不觉得自己这样问有什么不妥。

    夜离本就聪慧,几次下来,又怎会看不出心云对自己的敌意。只是,能够如此维护诺语,他便不会计较她的无礼。他好脾气地说:“诺语,随我来吧”

    一路上沉默,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苏诺语想起方才他的话,主动问:“公子,方才听您对冰雁姑娘说起伤势,我恰好懂一些医术,若是公子不嫌弃,不如一会儿我为公子把下脉,如何”

    “哦我竟有这等福气”夜离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她。

    苏诺语淡淡地笑:“公子说笑了。”

    来到离月居,夜离指了指其中的一处屋子,说:“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委屈二位了。”

    “离月居”苏诺语轻轻念道,不知为何,念及这名字,她心中微微一颤。她问:“这里也是公子的住处吧”

    夜离点头:“小姐果然心思灵透。不错,我住这里,你们住这里。”说话间,夜离指了指自己的屋子,就在苏诺语的旁边,中间不过隔了一道长廊。

    心云见状,忍不住说:“公子,这不太好吧我们小姐和您,实在不便住的这么近。”苏诺语点点头,关于这一点,她也觉得颇为不便。

    夜离从容不迫地解释道:“你们是我的客人,理应是另辟一处的。只是,默贤阁中不轻易有外人来,为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暂且委屈小姐了。”

    苏诺语想了想,的确如此。从方才入门的奇门遁甲中,不难看出,这逍遥谷是个避世之地。若是她们住在别处,的确会有些不便。思及此,苏诺语微微颔首,轻声道:“那么,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能打扰公子。若是有任何冒犯之处,还望公子包涵。”

    夜离朗声笑道:“无妨,方才你说起治病一事,倒是我占便宜。”

    心云见事情已是板上钉钉,小姐都同意了,也实在没有她置喙的余地,便闷闷地闭上嘴。不知为何,同这个夜离公子相处越久,她便越觉得他对小姐是别有用心

    夜离礼貌地说:“你们自行去收拾东西吧,我还有事,便先离开。”

    “公子请便。”苏诺语说。

    出了离月居,没走两步,便看见石头悠闲地在那儿杵着,一脸暧昧:“公子,如今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吧心情如何”
………………………………

第三十五章 石海被罚

    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夜离的笑容带着丝令人背心发凉的寒意:“石海。”

    石海心中咯噔一声,一般而言,当公子如此称呼他的时候,那都预示着公子已到了愤怒的边界。他连忙飞速在脑海中反省了一遍方才发生的总总,开始立即摆出一副认错的诚恳来:“公子,冰雁的事您不能怪我到我头上啊”

    夜离满意地点头,很好,看来他完全知道是因为什么那么,方才的所作所为,就是明知故犯夜离的笑容俞盛:“既如此,接下去的日子里,你每日将我桌案上的宣纸全部拿去习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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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海一听这话,瞬间泪流满面。他弦然欲泣地看着夜离,说:“公子,您在和我开玩笑吗”

    夜离收敛起笑容,反问:“石头,你公子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说罢,看一眼天色,留下一句话,“今日天色尚早,快去吧”转身离去。

    徒留石海一人在那儿,努力抑制住想要撞墙的冲动。再次在心底告诫自己:饭可以乱吃,话也可以乱说,但是,公子的笑话,那是绝对不能乱看的公子明明知道,他石海这个是不怕苦、不怕累、不怕伤、不怕痛,最怕的就是叫他写字啊

    石海一边往公子的书房走去,一边欲哭无泪地反省:是谁说公子比夜尘公子心软的明明,就是一样的罢了,罢了全当接下去的日子是服苦役谁叫他方才在看冰雁缠着公子的时候,没有积极、主动地为公子分忧呢正所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这样的念头支持了石海一路,当他来到夜离的书房,目光触及夜离右手边的那一摞厚厚的宣纸时,整个人瞬间成了一座雕塑。

    夜离余光一扫,便看见石头长着大嘴,目光呆滞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夜离心中好笑,不过是习字而已,有必要这么苦大仇深吗

    一刻钟之后

    石海依旧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半个时辰之后

    石海还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咳咳。”夜离低咳两声。

    石海心中暗自想着,自己无声抗议了这么久,应该已经足以向公子表明内心深处的哀痛了吧好容易听到那象征着救赎的咳嗽声,石海微微地抬起低垂而呆滞的目光,缓缓地看向夜离

    一连串的动作尚未完成,便听见夜离说:“石头,你已经耽误了半个时辰,可是这摞纸的厚度,并没有减少。我想提醒你,以你的手速,再不写,大概今夜就不必睡了。”

    石海将原本酝酿了许久的说辞、话语一股脑地全部抛下,含泪奔向那一摞厚厚的宣纸,动作粗犷地一把自桌上拿起,转身来到夜离对面的桌子前坐下,开始奋笔疾书。

    夜离见状,微微摇头,转而忙起自己的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石头说得不错,他的确是心情大好

    离月居内,心云有条不紊地将东西收拾整齐,来到苏诺语面前,问:“小姐,您要喝水不我去烧”

    “忙了这么久,你也休息会儿吧”苏诺语说。本来她也是要一起做的,但是心云说什么也不让她动。在这个问题上,心云执拗得惊人。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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